第24章 ☆、慘遭陷害
祈一航正在專心致志的剝石榴,眼看就要盛滿一盤子,卻險些被慌忙跑來的玉兒打翻。
“公子!出事兒了!”祈玉兒急得滿頭是汗,右手上還架着一只個頭不算太大的雄鷹,左手将的帛書交給祈珩。
祈一航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接過她手中幾乎只有兩指寬窄的帛書,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幾行字,但是他看不懂,只能詢問,“出什麽事了?”
“大将軍他!大将軍他受傷了!”祈玉兒也不管祈珩看的看不懂帛書了,解釋道,“他中了敵人的陷阱,性命攸關!”
祈一航愣了一下,身經百戰的鄧鳶,怎麽那麽快就受傷了,兩人這才分開幾天,他怎麽就出事了。“你幫我看看,上面寫了什麽,他到底傷的嚴不嚴重!”祈一航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将帛書交給玉兒。
玉兒将鷹放飛,拿過帛書仔細的看了一遍,渾身發抖,“大将軍被敵人施了巫術,才掉進了敵人設下的陷阱,背部,整個背部被陷阱壁上的利器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祈一航倒吸了一口涼氣,憑現在的醫術,即便沒有傷及重要器官,處理不當造成的外傷感染也會要了鄧鳶的小命。“軍醫呢!華子風去了嗎?!”
“這上面沒寫……華公子應該脫不開身吧,他還的照顧皇後和皇子呢……”祈玉兒見祈珩着急成這樣,更是慌了神。
“那怎麽辦!快給我備馬車,我要去見鄧鳶!”祈珩慌忙起身,原本就寬大的衣袖,瞬間掀翻了石桌上的那盤石榴。鮮紅的石榴籽兒散落了一地,像極了大片暈染開的血跡。
“這個,公子,冀州離南郡路途遙遠,至少要走五天,恐怕公子去了也……”祈玉兒看着聽到動靜走出來的祈琭,聲音也低了下去。
“出什麽事了?”祈琭看着眼圈泛紅,慌張無措的祈珩,一把将他擁入懷中,輕撫他的後背。
“鄧鳶!鄧鳶出事兒了,二哥,我求你,你幫我想個辦法!我的去見他,越快越好!”祈珩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渾身顫抖着,要不是祈琭攙着他,他幾乎都要脫力了。
“別擔心,二哥想辦法,你別哭!”祈琭溫柔的抹去他的眼淚,滿眼的心疼。“玉兒,你先去收拾行裝,我們從長計議。”
“來不及從長計議了,我的馬上動身!”祈一航拉緊了祈琭的衣袖,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成!玉兒,你先準備去吧。”祈琭拉着祈珩,先幫他擦了小臉兒,讓他冷靜下來。
不過半個時辰,玉兒已經準備好了。
“你把黑風牽出來幹什麽?”祈一航看着玉兒背着一個包袱,牽着黑風和另一匹駿馬,這都什麽時候了,不去準備馬車,遛馬幹什麽!
“我們騎馬過去,黑風和朔月是府上最快的馬了,咱們快馬兼程,兩天也就到了。”說罷,祈琭将要抱祈珩上馬,卻被身後的人阻止了。
“大哥!”祈琭皺了下眉,這節骨眼兒上,他來湊什麽熱鬧。
“你不能去。”祈珏拉着祈琭的手臂,稍稍用力就将他的手臂拉了下來,順勢将祈珩也拉下了馬。
“為什麽?”祈琭看着滿不在意的祈珏,難道要讓祈珩只身犯險嗎。
“父親的頭七未過,你去就是不孝!三哥是将軍夫人,将軍有難還有情可原。”祈瑷也突然冒了出來,語氣不比祈珏好多少。
祈一航怔了一下,他們說的在理,他拍了拍祈琭的肩膀,“把黑風借我幾天,我會好好待他的。”
“可是你……”祈琭左右為難,他看着大哥不肯讓步的樣子,恨的攥緊了拳頭。
“我也會沒事兒的,你看我墜崖都能挂在樹幹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祈一航笑了笑,他艱難的爬上馬背,心裏卻格外緊張。
“那你萬事小心,我等父親祭禮結束就去找你!”祈琭拍了拍黑風的腦門,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一馬鞭子揚下去,他們就上路了。
祈珩騎了一上午的馬,此時屁股已經酸疼了,但是他顧不得那麽多,只想盡快趕到鄧鳶身邊,至少,至少在鄧鳶活着的時候問清楚,他和祈珩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日夜兼程,終于在第二日的破曉到達了南郡城外。祈一航已經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渾身冒着虛汗,但是他沒有時間停下休息,一心奔赴鄧鳶所在的營地。
幾處寬大的軍帳外篝火通明,祈一航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沖進最大的營帳內。
“鄧鳶!鄧……”還沒等他說完,鄧青就急忙攔住了他。
“夫人!将軍還在昏睡……”鄧青噗通跪倒在地上,他沒有顏面面對祈珩。
“怎麽會……”軍帳內燭光黯淡,祈一航看着不遠處的席子上,那個側卧着的面容憔悴,眉頭緊鎖的男人,不由得走向前去。他的額頭布滿汗珠,嘴裏還輕聲呢喃着什麽。
“他!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随行的大夫呢!”摸着他滾燙的額頭,祈一航覺得心髒都停跳了一拍。
“屬下無能!大夫,大夫投敵了!華公子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鄧青恨不得親手宰了那個投敵的大夫,可是他已經偷偷逃到敵方陣營,想必永遠不敢露面了。
“我艹!他個王八蛋!挨千刀的!”祈一航第一次破口大罵,他忍住沖動咬緊下唇,拉開了鄧鳶的被子。背部觸目驚心的血紅一片,祈一航又再次問候了那個巫蠻頭頭,和那個投敵的祖宗十八代。“華子風還有多久才能趕來?”
“這個,最快也要明日未時。”鄧青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只是給大将軍做了基本的清理和包紮,但是傷口太深了,不能自己愈合……”
“來不及了!鄧青、玉兒,你們去給我準備東西!鄧鳶的傷勢不能再耽誤了!”祈一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然他不是醫生,但是生理衛生課不是白上的,更何況他還當過紅十字自願生。 鄧鳶的傷口已經化膿了,再不及時處理,等華子風來了恐怕等着他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是!”不等鄧青反駁,祈玉兒就一把将他拉出了軍帳。
摸着他汗濕了的脊背,祈一航堅定地在他耳邊說道,“鄧鳶,我不準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