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背叛

第三十二章·背叛

? 第三十二章·背叛

一覺醒來發現我自己身處的位置不是自己的床上而是充滿戾氣的戰場時，我有一絲錯愕。

最近的時間越走越快，不知道是什麽因素使得這膨脹的土司變成了壓縮餅幹。我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着關于這次戰争的記憶，能記起的只有零星的片段，一切都像是灰塵一樣，彌漫卻模糊。

天界是勝利者，算不上勝利的勝利者。

我看着莫名出現在手裏的長劍出神——上面還有幹涸的血跡。上一秒我還在驚愕戰争的突然到來，下一秒就已經走在返回的路上，命運似乎并不想讓我輕松。這樣快進的步伐更加顯示了接下來發生過的事情對于命運的重要性，我苦苦思索，但顯然命運并不打算理睬它并不虔誠的信徒。

我停在一座美麗的別院前，随行的将士們用一種暧昧的表情看着我，然後說着什麽。即使隔得非常近，我也只看到了他們嘴唇開合，沒有聽到一絲聲音。

怪異的場景，怪異的舉動。他們紮堆離開，臉上似乎是帶着笑的，但他們頻頻回頭看向我時的表情卻又有着某種難言的意味。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站着。很久之後才發現我自己手持長劍筆直站立的怪異感，我把長劍插回劍鞘，邁開步伐走向前面的別院。

很熟悉的院子，白色的栅欄後面是一大片翠綠的草坪，天氣晴朗時這裏會有許多美麗的白鴿嬉戲游玩。草坪之後是造型精致的房屋，白色的外牆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可怖。

這一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陰沉沉的，像是随時都會下雨。記憶裏猛然閃過一些片段，心髒開始劇烈收縮，血液沿着動脈貫通全身，四肢卻僵硬得無法挪動。

皮膚感受到涼意，傳達到神經末梢，連大腦都開始冰冷。我擡頭，看着墜落的透明雨珠，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栅欄并沒有上鎖，推開它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氣，我卻像用盡了剩下的所有的勇氣。

雨水沿着房屋的輪廓滑落，糟糕透頂的心情在這一刻陷入一種矛盾的狀态。我擡手，準備敲門，卻連我為什麽要這樣做都不知道。當我最終決定轉身時，門卻突然開了。尤菲勒站在門框裏，格外驚訝。

“尤菲勒，梅丹佐在嗎？”我聽見我自己有些淡漠的語調問着淡漠的問題。

相較于我的平靜，尤菲勒顯得有些慌亂。“啊，在的，在的。殿下······殿下有急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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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說話的時候不住地向後張望，緊張而又小心翼翼。

“他在樓上？”

“是的······殿下需要我叫他嗎？”

我越過他，走向旋轉樓梯，踏上臺階。“不用了，你去幫我找塊毛巾吧，雨有些大。”尤菲勒是什麽表情，我并不想關注。

我一邊向上走一邊用手整理着被雨水弄濕後貼在脖子上的長發。我清楚地記得這個晚上發生了什麽，我們做了怎樣的選擇，但這一刻，我卻有點希望那是一種假象。

當你失去所有的時候，你會不會想要占有一份關懷和溫暖？即使這份關懷和溫暖并不屬于你······

戰靴在地面敲擊出不輕不重的聲響，我穿過并不太長的長廊。停步在長廊盡頭左邊的門口。一絲一絲暧昧的聲響透過空氣傳過來，并未關上的門仿佛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把室內和室外隔絕成兩個不一樣的空間。

糾纏在一起的□□肉體不停地動作，每一刻都仿佛有傾訴不盡的欲望。充滿邪惡，貪婪，卻又飽含真誠。看，米迦勒，你是多麽自私，多麽殘忍，又是多麽可悲。

我抱着劍，倚着門，看着室內落地鏡上我自己的影像。模糊不清，像是潛藏在黑暗中龇牙咧爪的鬼魅，無法磨滅心中的惡意。

劃裂長空的閃電只留下一點尾巴，驚雷驟響。床上的某個人似乎是無意識地擡頭，看到鏡中的影像，然後僵硬在那裏。

我知道那一定很可怖。

“拉斐爾······專心點······”

然後，另一個人也擡頭，在那一瞬間，我們在鏡中的視線是交彙的。然後他猛然瞪大了眼，回過頭看向我，張開嘴想要說什麽。我微笑，轉身離開，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太過貪心，奢求不屬于我自己的幸福。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造成的錯誤的後果，一種錯誤的感情組成的錯誤的家庭。它早該結束，而不是一直持續，折磨着我們所有人。

我在遠處看到梅丹佐挫敗的神情，看着他放棄尋找回到室內，看着他們彼此無言。

雖然不想在乎，卻無法不在乎，

梅丹佐不會知道，有那麽一瞬間，我有想過把他放到第一位，永遠那麽過下去，他永遠不會知道。

我看着水鏡中的影像，微笑。梅丹佐，這算不算一種背叛？不論是你，還是我······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親情和家人的話······我們就此分道揚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