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化形(上)
嚴月樓知道自己的智商不低,但也絕對不會到對動物語無師自通的地步,所以他決定再試一試。如果他也能聽懂其他動物的話,那就代表着他的感覺确實沒有錯,一旦确定了,他就可以再往深處找原因。
如此一想,嚴月樓豁然開朗,揉了揉嚴二的狗頭之後,收拾碗碟準備洗澡睡覺。
開學高三,嚴月樓作為城理論院一高的尖子生,他手裏的學業可以說是只多不少,課題一個接一個,大作業一篇一篇地寫,但他并不覺得是什麽難于完成的事情,只要他願意,就能每天都按時放學。
嚴二依舊處于fq期,而且看似情況比之前好轉不少,但那也只是嚴月樓自己的感覺而已。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嚴二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有嚴月樓身上的味道幫它緩解,它分分鐘能夠暴走。因此,嚴月樓上學的那幾個小時,嚴二都覺得異常煎熬,身心都燥得很,偏偏它還沒有辦法發洩。
嚴二又在家裏轉悠了一圈,有些忍不住要對沙發下手的時候,就聽到了陽臺有動靜。
“嗚!”嚴二戒備地低吼着。此刻的它就是一個炸藥桶,除了嚴月樓之外,誰都可能引燃那根無形的導火線。
一個身影靈巧地躍進來,還伴随着一聲清脆的“少主”。
嚴二慢慢放下警惕,但身子還非常緊繃,他朝着朗柔“嗚”了一聲,“你來幹什麽?”
“我就是來看看少主怎麽樣了。”朗柔蹲在嚴二身前,煽動鼻翼嗅了嗅,“這味道……太濃了!我還是挪遠一點,不然受不住。”
朗柔也是狼妖,自然對同族異性的氣味非常敏感,雖然嚴二還小,但對朗柔來說,嚴二身上此時發出的狼性荷爾蒙氣味完全不比其他成年狼妖淡,甚至還更猛烈。不過也能理解,嚴二很特殊,在他們整個狼族裏都非常特殊。
嚴二意外地明白了朗柔的意思,也自己後退了小半步。一會的功夫,兩人之間就隔開了兩米遠。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嚴二此時燥得不行,根本沒心情跟朗柔玩認親那一套。
朗柔搖搖頭,“我知道少主的擔心。如果有個陌生人說是我親戚,我也肯定會懶得理他。所以,我不是來少主這裏刷存在感的,只是我好像找到了能讓少主化形的辦法。”
一聽到化形,嚴二的眼睛亮了一瞬,“什麽辦法?”
朗柔:“嚴月樓。”
嚴二一愣,“他能讓我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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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是猜測。”朗柔仿佛陷入了回憶,“上次嚴月樓帶你到實驗樓的時候,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非常好聞的味道。當時我只顧着聞了,忽略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後來嚴月樓來科室接你,毫無損傷地就穿過了我的結界,而且當時你一觸到嚴月樓,那個法術就突然被觸發了。這三件事結合起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作為狼妖,朗柔對味道非常敏感,又因為她是女性,對一些事情的敏感度就比較高。而且她也曾聽說過,有不少妖族也會化成人形隐藏在人族中。只是這些能夠隐藏身份的妖族,一定都不簡單。
嚴二沉思了一陣就發現朗柔說的可能不是假話,因為嚴月樓身上的那股具有安撫作用的香味它也問到了。最開始的時候,它總是喜歡圍着嚴月樓轉,其中一個原因就跟嚴月樓身上的味道有關。只是那個時候它不知道那個味道是什麽,現在想來,應該真的有一點作用。
嚴二問:“他也是妖?”
朗柔搖頭,“不确定,但是至少目前看起來不是,他跟一個普通的人族沒有區別,當然,除了他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之外。”
嚴二又問:“你聞到的味道是什麽樣的?”
“什麽樣的?”朗柔想了想,“……記不太起來了,但是很好聞,很舒服。”
“唔。”嚴二點點頭,“化形術語?”
朗柔一拍腦袋,“啊,看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朗柔趕緊把化形時候要念的術語交給嚴二,聽嚴二念了幾次沒有錯誤之後,才放心地點點頭,“我記得嚴月樓胸口的味道是最濃郁的,那應該影響也是最大的。少主,你一定要找機會試試。”
嚴二點點頭,又微眯着眼睛看她,“你怎麽知道是在胸口?”
朗柔一臉無辜,“上次聞到的呀。”
“滾滾滾。”嚴二煩躁地用爪子推了朗柔一把,“下次我不找你,你別來,也不能背着我去找他。”
“啊?”朗柔不太懂。
“還不滾?”嚴二又要上爪。
朗柔一縮脖子,覺得自家少主有點熊,也不敢多留,忙不疊又從陽臺走了。
傍晚,嚴月樓按時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嚴二在門口等他,坐姿乖巧,眼神到位。
“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嚴月樓蹲下身,撓了撓嚴二的下巴。
“什麽不對勁?”門外緊跟着一個聲音。
嚴二聞聲擡頭,就看見許久不見的沈冰和站在門口。它心裏不高興,“嗚”了一聲,語氣并不好。
嚴月樓摁着嚴二的腦袋揉了一把,算是安撫,回頭面對沈冰和的時候,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怎麽上來了?”
“你落了這個。”沈冰和晃了晃手裏的東西,一支普通的筆而已。
嚴月樓:“……”
沈冰和笑了笑,靠在門邊,“我可以進去嗎?”
“嗚!(不可以!)”嚴二立馬拒絕。
嚴月樓有些無奈地回答沈冰和,“或許不行,你也看到了。”說完,他指了指嚴二。“在樓下等吧,一會就好。”
“行。”沈冰和走前看了嚴二一眼,又把剛才的那支筆揣兜裏下樓了。
嚴月樓把嚴二抱到沙發上,又給嚴二準備了一些晚上的吃食,留了一盞燈,看到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就打算出門。
說實話,如果不是沒法拒絕,他還真的寧願跟嚴二這個fq的在家裏待一晚上。
見嚴月樓要走,嚴二立馬躍下沙發去咬嚴月樓的褲腿,“嗚”了聲,“你要上哪去?跟那個男人去約會?”
“你從哪學的詞?”嚴月樓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嚴二的腦袋,“‘約會’不是這麽用的。我出去只是‘聚會’而已。”
“聚會?”嚴二歪着腦袋,牙齒沒松。它不知道聚會是什麽意思,但在他看來,只要有那個男人在,基本上都差不離。
“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飯。”嚴月樓把自己的褲子從嚴二的嘴裏解救出來,“晚上早點回來陪你行不行?”
“不行。不能帶我一起去?”嚴二在嚴月樓的手心舔了舔,“我很乖的。”
“不行。”嚴月樓沉下臉,把嚴二抱到卧室裏去,“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麽情況就要出門?老實待着。”
嚴二:“……”它又不是饑不擇食。
最後,嚴二還是被嚴月樓單獨留在了家裏。不過它也沒閑着,把朗柔交給它的術語在心裏過了好幾遍,打算等嚴月樓回來的時候就用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