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碧桃姚硯重逢
魏仲羽覺得,自從他遇到姚硯之後,黑臉的次數就尤為的多。
譬如說這次,他的臉瞬間又黑了下來。
只是,這句話,不應當是他對姚硯說的麽,怎麽現在反倒是姚硯對着他說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誰是男的誰是女的啊摔,
一時魏仲羽喉間喉結滾動個不停歇,面上也是沉沉如暮霭。
因為他竟然可恥的在想着,不若便答應了罷,只要他答應了,想來姚硯往後也不好反悔的罷,
但其實姚硯真的不過就是随口跟他開的一句玩笑而已。想她這句話,以往不知道是對多少人說過了。自然,以往所說的那些人,都是女的而已。
所以她當下輕-佻的擡着魏仲羽的下巴對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立即就收回了手,笑嘻嘻的又說了一句:“哎呀,魏仲羽,以往我都是同女子說這句話,不想今日第一次對一個男子說這句話,跟以往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嘛。”
成功補刀!
魏仲羽一時面上真是青白一片啊。
格老子的!她這到底是對多少人說過這句話啊?難怪剛才她的語氣和神态竟然會熟練至此。
這次魏仲羽是真的怒了。一時就真的很想用實際行動來讓她知曉,到底男女是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只是才剛剛捉住她方才那只搗亂的右手,就只見姚硯猛然的就起身站了起來。
而後更是速度非常快的從他的掌心中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出來,指着前方,語聲滿是驚喜:“魏仲羽,魏仲羽,快來看,有船過來了。”
魏仲羽下意識的就以為這只是姚硯的緩兵之計而已。所以他當下也起身站了起來,然後直接用雙手搬住了她的臉,一雙墨黑色的眸子只定定的看着她,沉聲的道:“阿硯,......”
但也不過才剛開了個頭而已。下一刻,姚硯就右手張開,一把按在了他的面上,再是手上用力,将他的臉給撥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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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如此動作的同時,她口中尚且還在道:“魏仲羽,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
魏仲羽一剎那都只差磨牙嚯嚯了,然後就直接對着姚硯就張口,再是一口不剩的将她給拆吃入腹中。
太氣人了!自己的男兒志氣呢?
但下一刻他見姚硯竟然是登上了她方才所坐的那塊大圓石,而且還在上面踮腳仰脖的直往前面看着,還是急忙的就趕上了前去,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這塊大圓石經由海水終年洗刷,早已是滑溜的緊。她這毛毛躁躁的就站了上去,還赤着腳,在上面踮着腳尖,極易的就會滑落下來。
姚硯對于他扶住了自己的腰的這一動作,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妥。反倒是雙手順勢就撐在了他的雙肩上,口中還在興奮的道:“魏仲羽,真的是有船過來了啊。你快來看。”
魏仲羽此時纖腰在握,早就是把先前心中的那番決定要奮起的男兒志氣給抛到了九霄雲外,唯一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何時能沒有了她身上這層衣物的阻礙,直接的用手握住了她的纖腰呢。
心神激蕩的同時,見姚硯确然是一副歡欣雀躍的模樣,不像是作假。所以他一面扶着她纖腰的同時,一面就偏了頭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真的是,既覺得驚喜,又覺得失落。
覺得驚喜自然是因為如姚硯所說,真的是有船朝着他們這方向過來了,那他們自然是得救了,即刻就能離開這座困了他們十來天的孤島。而這覺得失落,那是因為,只要一離開了這座孤島,想來短期內怕是再沒有與姚硯再這般親近的機會了罷?
但姚硯可不知道他現下心中的這九曲十八彎的道道,她見了船來,當下只高興的立即就跳下了自己站立的那塊大圓石。
也顧不得腳上還沒有穿鞋,她只是極快的就朝着沙灘奔去。
一面奔走的同時,一面舉高了右手,不停的揮舞着,口中還在大聲的喊着:“喂!船上的人,這裏有人!這裏有人!”
奔的近了,那艘船甲板上的人影影影綽綽可見。
姚硯忽然就停下了正在奔走的腳步,呆呆的看着船頭上站立的一人。
然後她忽然就歡喜的在原地直蹦了起來,右手更高的舉起,揮舞個不住。
“碧桃,碧桃。”
而她剛喚出這個名字的同時,船頭上立時便有一個人跳下了船來。
尚且還是過腰的海水,但那人恍然未覺般,依舊只是疾步的趕了過來。
行得近了,只見那人碧衣藍裙,相貌清秀,恍若瑤池仙桃。
正是碧桃無疑。
當下碧桃大踏步的趕了過來,一時卻又猛然的停住了腳步,立在當地,偏着頭,口中咬着右手食指,只是看着姚硯。
已經是在茫茫大海上找了十來天了,其實心裏早就以為姚硯是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是一日比一日的焦躁不安,不想今日竟然終于找到了姚硯,而且見她還是活生生的立在那裏,比往日更加的活蹦亂跳。
碧桃的一顆心內此刻真真是五味雜陳,渾然不知道現下面上到底是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姚硯。
不想姚硯卻是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抱着她的脖子,扯開嗓子就直接嚎開了。
“碧桃啊,我總算是見到你了。那時我見船爆炸了,雖然是見你跳下了船,但這十來日的,我都以為你要麽就是淹死在這大海裏了,要麽就是餓死了,要麽就是渴死了,不想今日還能見到你站在我面前啊。”
只是嚎到這裏,她忽然的就擡了頭起來,一臉淚水一臉鼻涕的望着碧桃,顫聲的問着:“碧,碧桃,其實你現下是人吧?不是鬼的吧?不要啊。你家公子我雖然是舍不得你,但你要是變成了鬼,那還是不要來找我好了。你知道的,我膽小,經不起吓的。”
碧桃原本是被姚硯先前的那一番話給感動的眼中酸脹,淚水之流的。只覺得自家的公子雖然平日看着憊懶,但好歹還是真的關心自己的。所以這往後啊,一定得要好好的收斂下自己的脾氣,要溫柔的對待她,不再随意的就吼她。不想接下來就聽到了她的那番人鬼論......
于是碧桃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大吼道:“公子我是鬼。所以拜托你現下離我遠一點,不要摟的我這麽緊成麽?小心我待會就帶了你一起去陰曹地府。”
不想姚硯卻是笑嘻嘻的胡亂用手抹了下自己面上的淚水,笑道:“人家只是開個小玩笑的嘛,碧桃你做什麽這麽兇?人家的小心髒都要被你吓的撲通撲通跳了好麽。”
說罷,還真的一手撫在了自己的右胸處,面上也是做了一副西施捧心的模樣出來。
但碧桃只是淡淡的掃過了她的右手處,而後面無表情的道:“公子,你的手撫錯地方了。正常人的心髒都在左胸。”
第一回合完敗!
姚硯于是就又伸手摟住了碧桃的脖子,繼續的扯開嗓子嚎着:“碧桃啊,你都不知道你家公子我這十來日是怎麽過的。那就是傳說中的餐風露宿,吃都沒得吃,喝也沒得喝,整個就一野人的生活啊。”
不想碧桃還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繼續是面無表情的道:“公子,你貌似比我們分開的那時還胖了些。”
......
第二回合還是完敗!
而那邊廂,魏仲羽見姚硯一看到碧桃,立時就狂奔了過去,随即就摟着她的脖子又是蹦,又是跳,渾然的就把他忘到了一邊。
他就心酸的在想着,果真是他和姚硯在這座孤島上的親密時光将不再會有了麽?
及至聽到姚硯說的那番野人生活的言論時,一時他心中的酸楚就更甚。
想來這十來日她跟自己在一處的日子,過的竟然是這般的不開心。
一顆心完全的系在了姚硯的身上,只是目不轉睛的望着她這會已然的手搭了碧桃的肩上,面上喜笑顏開,不知道正在跟碧桃說些什麽。
這一關注,就連易小北已經是奔向了他來都沒有發覺。
而易小北一見自家公子赤腳站立在那處,衣袍下擺處半是落了下來,半是別在了腰間,而且衣襟前胸處皺皺的。非但如此,上面還是有一大灘泅濕的水跡。
當下他心中一酸,一對眼圈兒竟然是就紅了。
想他家公子歷來穿衣整潔,即便是一身舊衣穿在了身上,那也定然是會整理的平平順順的方才作罷。
但現下公子身上這套價格不菲的衣袍卻是被作踐到了這個地步。
看來公子這十來日肯定是過的很不好。
但其實,魏仲羽身上那套價格不菲的衣袍,上得這孤島來的第一天就被他毫不珍惜的脫了下來,給姚硯作為了坐墊。而後更是晚間怕姚硯冷,一直就是當做被子蓋在姚硯的身上。至于說現下他這衣袍前襟上的水跡,唔,是剛剛給姚硯擦腳時弄濕的。
只是易小北不知道這些哇。所以他就紅着一雙眼圈走了上前去,站在魏仲羽的面前,帶着哭音的就說道:“公子,這十來日,你受苦了。”
魏仲羽先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後便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拍,柔聲的道:“不辛苦。小北,這十來日累你四處尋找我,你辛苦了才是。”
但易小北還是堅持的紅着眼圈的在道:“小北不辛苦。是公子辛苦了。”
魏仲羽開始郁悶了。但他要怎麽說小北才能明白呢?
其實他真的不辛苦。非但不辛苦,他反而是覺得這十來日是如同在極樂之地一般的快活。
如果,如果易小北能再晚段時間找到他的話,那就是更好了。
只是現在,他眼望着姚硯遠去的方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至于姚硯那邊,此時她正與碧桃勾肩搭背的說着她這十來日在這座孤島上的趣事。
碧桃一面聽着,一面随意的目光就掠過了她的胸前。
而後她忽然就如同被雷擊到一般傻站在了當地。
公子她,公子她,她的胸部這當會不再是往日那般平平如也,反倒是鼓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來。甚至是随着她走動的這當會,這弧度還上下的輕跳着。
所以這十來日,在這座孤島上,自家公子和魏公子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碧桃體內的八卦血液瞬間開始沸騰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啥,瞬間就想起了一句歌詞來,碧桃光芒照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