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琅頭戴大鬥笠,身穿一領十分細致精巧的蓑衣,逸逸然而來,且是蕭疏軒舉。

守門的門公早就是對周琅熟識的緊。不為其他,姚硯和周琅那是自小熟識的情分,時不時的就來竄個門。因此上,門公一見來人是周琅,竟是都沒有往裏去通報,直接招呼了一聲,然後就任由得他進了門。

而彼時姚硯正在廳中無聊的走來走去。

她可沒有聽雨打芭蕉,看雨中新荷的高雅情趣。她有的唯有,老天爺做什麽要下雨?無聊的都快孵出鳥來了好嗎。

所以她見到周琅時的心情,那可真是可以用欣喜若狂這個詞語來形容了。

等不及讓周琅脫去身上的蓑衣,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把他望着。

“嘤嘤嘤嘤,周琅,你可總算是來了。快,快,來陪我打雙陸。”

周琅手中握着鬥笠,俯首低頭望着姚硯。

淺綠織金上衣,白色挑線娟裙。頭上發髻簡單,別無飾物,唯有鬓邊斜簪着一支白色芍藥。

她整個看起來就如同雪地裏一顆翠綠玉白的小青菜一般的清爽。

他雖是早就知曉她憊懶無賴的男裝下實則是一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是這當會真的望着她無可挑剔的容顏之時,他還是默默的震撼到了。

前晚上,他雖則也是有驚豔,但畢竟那身妝扮不是很适合她。而不如現下這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攔。

而姚硯尚且還不知周琅這當會的心思,她只是搖晃着他的胳膊在道:“周琅你發什麽呆?快來陪我打雙陸。”

周琅放下手中的鬥笠,再是将身上的蓑衣脫了下來,彎唇淺笑:“好。”

打雙陸的地點選在了後院水榭。

姚硯抱怨着:“周琅你做什麽非要選這裏?明明是在下着雨,又有風,雨絲全都飄進來了。冷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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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琅微笑不語。

人生之中,總會有某個時刻想與某些人風花雪月一把。

他一面不慌不忙的應對着姚硯的進攻,一面慢條斯理的說着:“碧波之上,斜風細雨,阿硯,你不覺得現下我們這般,分明就是一幅可入畫的景致麽?”

畫中景美,畫中意境美,最是重要的是,畫中人美。

只是畫中美人的情趣并沒有這般的高雅。

姚硯輕嗤一聲,笑道:“周琅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不食人間煙火了?莫不成是近日你的生意不好,閑的發慌了不成?”

周琅不想與她争辯,破壞這難得的閑情逸致,因此上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言語。

只是目光斜瞥處,眼見得姚硯鬓邊的那支白色芍藥搖搖欲墜,似是下一刻就會自她發上掉下來一般。他便起了身,上前幾步,站在了她身旁。

而姚硯此時尚且還在專注的看着盤子,渾然沒有在意周琅已經在他身旁了。

“阿硯。”

周琅忽然出聲喚她。

姚硯擡頭,茫然的望着她:“啊?”

周琅望着她這幅迷茫的神情,墨黑雙眸中不由的就帶了幾絲隐隐笑意。

他也不言語,只是擡手撫上她鬓邊芍藥,幫她扶正了,而後又退後兩步,仔細的端詳了一番。

芍藥嬌豔,但姚硯的嬌豔竟然是絲毫不遜于此。

“阿硯,”他忽然又低聲的開口道,“往後你便着女裝罷。”

姚硯卻是毫不在意的道:“穿女裝太麻煩啦,都不能甩開膀子走路的,哪裏有男裝方便了?”

“但你終歸是個女子,不能一輩子都做男子打扮。”

姚硯不屑的撇嘴:“一輩子做男子打扮有什麽不好?我已經習慣這樣了。你讓我穿女裝,我反倒會不習慣。”

周琅再想勸說的一番,但眼角餘光卻見到不遠處的穿廊下正站了一人。

注目看過去時,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魏仲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某月生日,請朋友吃了頓飯,回來的就有點晚了,就碼了這麽點字,羞愧中,不好意思面對各位親們。過兩天空閑了我雙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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