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風宴

謝宇崎的“接風宴”設在A城的九龍餐廳,那地方吃海鮮著稱,價錢貴的離譜,但衛棠才接了S公司的offer,怎麽說謝宇崎也算是半個伯樂,既然他開口,衛棠自然毫無意義,甚至在約定時間前的那一天早晨,衛棠特意的梳理了幹淨的發型,套上了最修身的一套西裝革履,精神抖擻的忙完了一天的活。

最後下班了,又去廁所整裝梳洗,衛棠感覺自己要參與一個隆重的儀式,比如,結婚?衛棠被自己的聯想囧了一下,嘴角含着一絲弧度,施施然邁出公司,開着公司給派的小奔,一路疾馳向九龍餐廳。

等停好車,侍應生翻找了半天預定客人名單,卻找不到“謝宇崎”這個人,服務生表示非常遺憾,衛棠一臉的莫名其妙。正這時候,一個大大的擁抱從身後附着過來。

“親愛的!想沒想我?”

“……”衛棠把神經質的某人扯了下來,整整兩個月不見,謝宇崎一慣的唇紅齒白言笑晏晏,連嘴角那一抹上翹的邪氣都未曾改變分毫。衛棠卻覺如隔三秋一般,張嘴來了一句:“好久不見,宇崎。”

謝宇崎沒曾想他這麽‘熱絡’,笑着道:“看來恢複的不錯啊?有沒有想我?”

都問第二遍了,衛棠笑着道:“當然有,快想瘋了。”

這句半真半假的調戲讓謝宇崎的笑容跟着加深不少,他拉着人往大廳內走,一邊說道:“衛棠,我能讓你接下來一小時內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你信不信?”

衛棠挑眉:“是麽?”語氣是明顯的質疑。

謝宇崎停在了轉角口,煞有介事的道:“那咱打個賭,如果你承認了,就算我贏,怎麽樣?”

衛棠今天心情很好,點頭同意:“行啊,贏了怎麽樣?輸了怎麽樣?”

謝宇崎嘿嘿一笑,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我輸了……”

衛棠笑着說:“你輸了,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麽樣?”

“成交!”謝宇崎勝券在握,兩人一道走過了轉角,進到一個小廳。

小廳裏是沙發座,長條桌上放着蠟燭架子,頭頂的水晶燈光線透着金色,琉璃珠在金色燈光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整個小廳裏透着一股歐式宮廷的氛圍,很有氣場。

謝宇崎領着衛棠入內,衛棠也終于知道,為何大廳裏找不到“謝先生”的預定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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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沙發上坐着一位眉目俊朗的人,他拿着金線镌刻的高腳杯細致的品着酒液,和這小廳的歐式氛圍相得益彰,很是養眼。

“幸哥,人來了。”謝宇崎招呼道。

謝宇崎還不忘給進來的衛棠解釋一番:“鐘幸說他找不到你人,所以請我把你約出來,衛棠,你們該好好談一談。”

衛棠以為自己至少會有一點點的難過和不堪,但真正見到了鐘幸,心湖卻毫無波瀾,簡直寧靜的可怕。

衛棠看着那個人徐徐轉過頭,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說:“鐘幸,好久不見。”

鐘幸看到人趕忙站了起來,匆忙放下的高腳杯被餐巾帶了一下,眼看要倒,鐘幸一陣手忙腳亂的去扶,最後惶惶然讓開了位置,對着衛棠道:“小衛……快坐。”

鐘幸一慣的處事淡然,衛棠難得看到他這樣倉皇的一幕,想伸手去幫,卻被謝宇崎拉過衛棠的手,說:“棠棠坐我裏面。”

這一句“棠棠”忽然點醒了衛棠,他收起了欲要攙扶鐘幸的手,聽話的坐進謝宇崎的內側位置。

鐘幸選擇性的忽略了謝宇崎這一句引人遐想的稱呼,開口問道:“宇崎,你那位呢?小衛坐你旁邊不合适吧?”

謝宇崎和衛棠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傳遞了一條無聲的信息。衛棠為他那個賭約,忍着笑對鐘幸說道:“那什麽,鐘幸,我現在跟宇崎在交往。”

鐘幸聞聽此言表情僵了片刻,看看謝宇崎,又看向衛棠,最後竟然自顧自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小衛,你們別鬧了,哈哈哈……”

鐘幸笑了一半,忽覺對過的氣氛有些詭異,于是尴尬的收了笑容,對着謝宇崎道:“宇崎,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跟小衛說。”

“有什麽話不能當面講嗎?我不認為我有什麽東西要瞞着宇崎。”衛棠牙尖嘴利的回絕。

鐘幸此時此刻才方覺這詭異的氛圍是怎麽回事,這三個人裏,從一開始,他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衛棠,張口結舌了半天,才問道:“你,你們……”

侍應生來提供菜單,鐘幸的支支吾吾的問話被打斷,三個人各懷心思的點了食物。然後各自無趣的品着葡萄酒。

沒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僵硬。

直到鐘幸又一杯酒盡,才開始嘟嘟囔囔的閑言碎語:“小衛,你手機不開,公司也不去,我找不到你……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是混蛋……我,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小衛,你跟宇崎是,假的,我知道,你們別裝了。原諒我好嗎?小衛?……”

如果不認識鐘幸的人,自然以為他喝醉了吐露真言,這樣一副凄凄慘慘的樣子,很能抓人軟肋。

可惜衛棠跟了他五年,什麽樣的招數摸不清楚?就方才鐘幸喝的那瓶白葡萄酒,再倒五滿杯,他也醉不了。人有的時候,就得狠狠的摔一跤,才記的住所犯的過錯。

衛棠含了一口酒液,看了買醉的鐘幸一眼,若無其事的回過頭,提着懵懵懂懂的謝宇崎的領子,直接啃了下去,衛棠口中的酒液一大半因為渡的不準,流淌過彼此的嘴角,但酒液溢出的鹹濕的情境卻極為挑逗撩人。

這本該是刺激鐘幸的手段,沒想到謝宇崎相當配合,稍稍離開了一絲絲距離,伸出了舌頭,将衛棠下颚的酒液輕輕舔去了一分,笑着道:“也不打聲招呼,別吓着幸哥。”

衛棠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才對着呆滞的鐘幸一字一句的道:“我解釋過了,你不聽。”

鐘幸似被電擊,急忙低頭仔仔細細的切起了手中的魚肉,動作很細致,姿勢很标準,如若不是輕微顫抖的手,根本看不出他眼下的失态。

這個人,即便是再不堪,也顧忌着一寸臉面。

衛棠終究看不下舊愛如此不堪,皺着眉道:“鐘哥,你要是醉了就先回吧。我幫你叫車?”

鐘幸放下了刀叉,卻始終不擡眼,默然了半晌才穩下了心緒,儀态端方的對着這邊道:“那你們好好吃,我先走一步。”

他不疾不徐的解下餐巾,拿起了外套,正準備離桌時,終究忍不住,拿手掩了眼角,匆忙起身,消失在轉角。

謝宇崎這才從某種狀态中釋放出來,蔫蔫的問:“我好像做了件壞事,很壞的事。”

“你搶了別人家老婆,難道不是壞事?”

“嗯,有道理。”

半晌,兩個人都默默的吃菜,謝宇崎突然頓住了刀叉,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衛棠嘴角輕勾:“我說什麽了嗎?”

謝宇崎惡狠狠的搶過他刀叉,眯着眼說道:“我打賭贏了。”

衛棠幹脆倚靠着背後的牆壁,繼續笑着點頭:“嗯,說說你的條件?”

謝宇崎終于了然,這家夥剛才說漏嘴了,所以現在這是在以退為進?他賊兮兮的勾起了唇角,問道:“我想知道,如果我輸了,你的條件是什麽?”

衛棠挑眉:“這就是你的條件?”

謝宇崎煞有架勢的點頭:“對。”

“不反悔?”

“決不反悔。”

衛棠扶額,“那好吧,我的條件是,罰你給我買十箱Abbey beer。”

“不可能!”謝宇崎怒不可遏。

衛棠竊笑不已,然後坐了起來,送去輕輕一個吻。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次獻吻,這一次卻意義非凡。

謝宇崎看着他蜻蜓點水一般的擦過,幹脆伸手拖住他後腦勺,把淺酌改成了豪飲,兩個人在金光璀璨的小廳裏,忘乎所以的親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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