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全員半黑化警告。
·習慣性首章爆肝警告。
·索博黨BE警告。
·ET黨BE警告。
人名地名中英文對照表:
Aragorn Mortensen:阿拉貢·莫特森
Legolas Bloom:萊格拉斯·布魯姆
Frodo Baggins/Oakenshield:弗羅多·巴金斯/橡木盾
Bilbo Oakenshield:比爾博·橡木盾
Thorin Oakenshield:索林·橡木盾
Samwise Gamgee/Sam:山姆懷斯·甘姆吉/山姆
Faramir Wenham:法拉米爾·溫漢姆
Boromir Bean:波洛米爾·比恩
Eowyn Otto:伊歐文·奧托
Elrond Weaving:埃爾隆德·維文
Thranduil Bloom:瑟蘭迪爾·布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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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ndell:瑞文戴爾
常用字中英文對照表:
Detective:警探(亦有偵探之意)。
owner:所有者
kid:孩子
Master:少爺,老爺
NightClub:夜總會
“你覺得這出劇怎麽樣,Frodo?”
“挺不錯的,父親。”
“別聽你爸這麽問,我估計他根本就沒看懂。”
“Bilbo,幹嘛在兒子面前诋毀我。”
中州市的首富,Baggins集團的總裁Bilbo Oakenshield和他的Alpha丈夫Thorin,及八歲的兒子Frodo一同走在從歌劇院回家的路上。作為周末難得的空閑時光,Oakenshield夫夫從不勞煩管家Samwise Gamgee駕車送他們回去,今日也無意外。
明月高懸,透過重工業造成的厚重煙霧往下窺視着中州市的千百張不同面孔,朦胧的月光被小巷兩旁的磚制高樓遮擋去大半,而又在如枝桠一般伸出的消防樓梯中間茍延殘喘,最後落在Frodo眼前的不過幾縷不甚清晰的灰暗白光。
變故是在Bilbo第三次提起Frodo的學校時發生的。
“都別動!”
Frodo只有八歲,從沒見過“搶匪”這種東西。而面前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手中的槍口正對着他們一家,只聽見那人用一種低沉模糊的聲音道:
“把錢包丢過來。”
Thorin依言将手伸進衣襟內襯的口袋,黑衣人的槍口還指着他。Frodo下意識地去抓Bilbo的衣擺,他的父親将錢包扔了過去,道:
“別緊張——你還要什麽?”
一聲槍響。
“Father!”變故生的太快,看到Thorin倒在血泊中時Oakenshield家的小少爺除了尖叫,什麽也做不到。而第二聲槍響将他Omega父親對他的安撫聲打斷,換成了一顆正中眉心的子彈。
“綁匪”(不,應稱為“殺手”)黑色的槍口在他面前頓住,而Frodo只是站在他父母的兩具屍體中間,飛濺上溫熱血液的白皙面孔還維持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殺手放下了槍,轉身,消失在了小巷另一頭的拐角。
“Detective Legolas Bloom,Detective Aragorn Mortensen,你們來的太及時了。目擊證人在那邊。”
警車耀眼的紅藍車燈和刺耳的鳴笛聲完全影響不到正在鐵制的消防樓梯上低頭坐着的Frodo分毫,四周警察們的喧嘩聲在他耳裏聽起來與槍響沒有任何差別,唯獨在聽到這句話時擡起了頭。
被稱為警探的兩人是一對已經結合了的AO伴侶,就像他的父母一樣。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這般微弱的夜光下也反射着耀眼的銀光,而Oakenshield夫夫染血的婚戒已經被當作證物從冰冷的屍體上拿下來了。
Frodo的心又是一陣異樣的疼痛。
“你還好嗎,kid?”
問話的是那位Omega警探。最先入目的是一雙沾了些許塵埃的皮鞋,Frodo可以從那充滿意大利手工制意味的縫線上看出這人不必為金錢操心的生活。男孩依言緩緩擡起頭,從長褲疊得規規矩矩的邊角能夠窺見性格中蹈規循矩的影子,Detective不必穿着藍黑色的警服,男子身着黑色的西裝,钴藍色的領帶束的整整齊齊,手腕的海藍寶袖扣與之交相輝映。他有着一頭奪目的金色長發,用一根黑色的發圈高高束起,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打消了他先前對這人“蹈規循矩”的推論——估計是他的Alpha疊的衣服吧,Frodo不着邊際地想。
然後他便落進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中,他所看到的關切不能做假,而不知如何回應的他只得再次低下頭去。
“我是Legolas Bloom,你叫什麽?”
——不是明明可以從資料裏知道嗎。
“Frodo,Frodo Oakenshield。”
Legolas在他身旁坐下:
“我也因意外失去的父親,Frodo。”警探兀自開口:“他被人謀殺了——但他死得其所,他是為了中州的和平而死的。”
“我父母不是。”
“······你父母是中州市的首富,Baggins集團的owners,你知道有多少人要取他們性命?”
“你覺得他們是被謀殺的?”
“或許吧,”Omega伸長了他那雙無處安放的腿,鄭重道:“但不管是誰,不論是誰——我一定會抓到他的。我向你保證。”
“Master Frodo!”
一位年輕男子的呼喊聲穿過層層人群傳入兩人耳中,男孩突然起身:
“Sam!”
來者西裝革履,卻因焦急的神色而少了幾分作為管家該有的禮數與教養——Frodo撲進他的懷裏,而Samwise Gamgee也接住了他,拍了拍男孩微微顫抖的後背。
“我需要見這個案子的負責人。”
Frodo放開他後,一只手還緊緊攥着男人的衣角,Alpha不自覺地散發出了威壓,Legolas只是帶着淺淺的禮貌笑容看着他,絲毫沒有受任何影響,回道:“就在你身後,Gamgee先生。”
Aragorn穿着黑色的風衣,整個人幾乎要融進夜色中去,半長的黑發被夜風越吹越亂。他沒有打領帶,襯衣還解去了兩顆扣子,被風衣長袖遮住了的祖母綠袖扣若隐若現,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大方地宣誓着主權。他正在和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巡警交談,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打斷時還有些困惑,随後跟上的Legolas适時地解釋道:“這位是Samwise Gamgee先生,Oakenshield家的管家。”
“幸會,Aragorn Mortensen。I’m sorry about your lost, anything I can help?(我對此事感到遺憾,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我需要警局全力以赴找到殺死老爺和夫人的兇手,Detective Mortensen。”
“您不必擔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天色不早了,您可以先帶Oakenshield少爺回去,如果還有什麽要事需要詢問,我們明日會來府上。”
“他不再是Oakenshield少爺了,”Gamgee先生的神色間有些許的厭惡:“看看這個姓氏給Baggins家帶來了什麽——從今以後,Frodo Oakenshield是Frodo Baggins,Baggins集團的法定繼承人。再會,兩位警探。”
待Gamgee和Frodo坐上私家車離開後,Aragorn問詢地轉頭看向了他的愛人。Legolas搖搖頭:“他什麽也沒看到,天色太黑了。”
Aragorn嘆了口氣:“沒有目擊證人,沒有線索——再結合這位管家先生的話,說是劫殺誰都不信。”
“是啊——今天晚上吃夜宵嗎?我聽說有一家酒吧新開——”
“Detective Motersen,Detective Bloom!”法醫Faramir Wenham的呼喊聲突兀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遠遠地從馬上就要啓動離開的救護車旁跑過來:“屍檢報告什麽時候需要?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今晚就可以——”
Aragorn無奈地看了一眼手表,對有着金色卷發的年輕Omega苦笑了一下:“已經很晚了,Wenham。明天吧。”
Legolas亦出聲附和:“我們得回去了,可能吃一頓夜宵什麽的——”他無意間瞥見了Omega手臂上的數道紅痕,蹙眉:“你的手臂怎麽了?”
Faramir下意識地伸手去遮:“沒什麽——Eowyn前兩天喝多了。”
小法醫告辭和救護車一同走了,Aragorn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是一條簡訊。
“Leggo,可能夜宵要泡湯了。”
“怎麽了?”
“我義父聽聞了Oakenshield夫夫的死,想見見我們。”
他把翻蓋手機合上,Legolas習慣性地挽上他的手臂:
“Weaving先生真是消息靈通——The King of Middle-earth的名號果真不是白叫的。”
Rivendell NightClub 作為中州市最大的黑道權利中心,能在裏面有一席之地的,非富即貴。
Legolas與Aragorn走進去時舞臺上正在演奏莫紮特的C大調第五小提琴協奏曲,而邀請他們前來的人手中拿着一個高腳杯,任由酒紅色的液體随着慣性輕輕搖晃着。侍者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他便招手示意臺上的演奏家停下:
“非常不錯,先生們——你們可以離開了。”
他舉着酒杯轉過身,Legolas與Aragorn這才有幸看見Elrond Weaving先生的着裝。他穿着與Legolas一般的黑色西裝,外套随意敞開,左手習慣性的插在口袋裏,領帶規規矩矩地束到最頂端,雅黑的襯衫的每一顆扣子都端端正正地扣着,右手的紅酒杯反射出了四周霓虹燈有些許灼目的微光——Legolas有時真的懷疑Aragorn給他系領帶扣襯衣的習慣是從他這位一絲不茍的養父身上學來的,畢竟Aragorn本人完全不在意着裝。
“父親。”
“坐吧。在查Oakenshield的案子?”兩人依言入座,侍者為他們倒上了紅酒——1860年的Chateau Latour,是Thranduil生前最喜歡喝的牌子。他總說這酒有一股絕不妥協的味道,是為了他健康勒令他改喝紅酒的一個老友推薦的——而這對他來說剛剛好。
Legolas沒動。他從不喝酒,對他來說,這種味道怪異的液體毫無評鑒的價值。
他錯過了Elrond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是的,父親。您有什麽情報嗎?”
“這是最後一次了,Estel。Rivendell所需要看顧的東西太多了,沒空為你所謂的正義一方費心。”
“我知道,父親。”
Elrond放下酒杯,十指相對,遠遠眺向舞臺——Aragorn卻覺得他好像在看別的什麽。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
“查查那個Thorin Oakenshield吧。”
【AL】After the Gunshot II The Dark
·我沒有黑任何角色的意思,僅僅只是劇情需要,角色屬于托老,OOC屬于我。(都沒有這個C我都不知道要往哪裏OO)
·本文的所有錯誤行為,請!勿!模!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保命)
·大家都是半黑化,就別糾結誰更黑了(bu
·本章基本沒有AL,但是這章很重要,打ALtag是為了避免後續劇情親們看不懂。
·請不要給我找事跟我擡杠謝謝。
Arwen Undómiel:阿爾文·昂多米爾
Celebrían Undómiel:凱勒布理安·昂多米爾
Glorfindel:格洛芬迪爾
MECP:Middle-Earth City Police,中州市警局
Doctor:博士,醫生。
——Omega生來就應該是Alpha的附屬品!
——看看你哥哥!
——給我滾開!我的女兒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再攔着我連你一起打!
——你就是個賠錢貨!
【哦是的,我敬愛的父親。】
Eowyn将杯底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只是你沒有想到,我會分化成Alpha吧。】
她站起身來,腳步有些搖晃,向酒吧的大門走去。
【憑什麽。】
【憑什麽他可以随意打罵我,而我連複仇都做不到。】
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吹散了些許醉意,卻完全無法撼動那多年以來的怒火。
【因為那該死可笑的“法律”。】
她習慣性的往Faramir的家走——她還記得自己許諾過要去吃晚餐。
有人在黑夜中攔住了她。
“Miss. Otto,”
Alpha聞言下意識地擡頭,看清來者後輕蔑地笑了笑。
“Mr. Boromir Bean,”她試着穩了穩身型,道:“作為一個Beta——你不會還對Faramir抱有幻想吧。”
金發的高大男子沉聲道:“我要你發誓再也不傷害Mr. Wenham——”
“憑什麽?他不是你的Omega吧?!”似乎是被他的言語刺激到了某些古舊的回憶,Alpha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領,而Boromir在她眼裏清晰地看見了怒意:
“他是我的Omega,我的人——我有随意處置的權利,而你——你只是一個可憐的,連表白都不敢的——”
——被黑暗侵蝕的人,總有一天會變成黑暗。
刀刃刺入身體,濺出鮮血時的疼痛感打斷了Eowyn的怒吼,金發女子眼中的怒火被不可置信與詫異所取代。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Alpha倒了下去,呼吸漸漸粗重起來,Boromir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不是愛情,Miss. Otto……”
“那你……又算什麽……”
Boromir深吸一口氣,彎腰,将“它”搬入車的後備箱。
——而這樣的黑暗會延續下去,永無止境。
次日早晨,MECP。
“Faramir?Aragorn讓我來問……啊,Boromir,是你在裏面啊。”
Legolas敲門和推門的動作幾乎是同時進行的,以至于正在處理屍體的Boromir幾乎沒有時間反應。他手上正拿着電動圓鋸,而Eowyn的半截小腿還露在遮屍布外面。
“哦我天吶……你在幹嘛,這是什麽鬼味道……”
Legolas将半開的門又立馬關上了,隔着門上的毛玻璃向法醫室裏面喊話:“Mr. Bean!等Faramir來了麻煩告訴他,Aragorn今天要屍檢報告!”
末了走前還在低聲嘀咕:“法醫室真的太可怕了……下次一定要讓Aragorn自己來……”
Boromir長出了一口氣。
Baggins府。
Samwise Gamgee端着午飯進到書房裏時,Frodo正趴在一本厚厚的聯系簿上睡覺。男孩眼底還有着黑眼圈的印子,而Sam也沒有任何想要将他叫醒的意思——天知道他的Master F在過去的那幾個小時裏經歷了什麽。
可惜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将餐盤放下時的響動驚醒了Frodo,男孩擡頭時還有些迷茫,Sam只得道:
“午飯時間了,Master Frodo。當然你如果需要,我可以——”
“不,不用了Sam——你看這個。”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日歷——而那原本屬于他的Alpha父親Thorin Oakenshield。
“看這個,”他指着Oakenshirld夫夫被謀殺的那天:“我父親在日歷上寫了‘Bard’,”然後他又向管家先生展示了方才被他當作了枕頭的聯系簿,以“B”開頭的那一頁上所寫的一行字:“Bard Evans”。
而後面是此人的住址,沒有聯系方式。
“Master Frodo,您不會是想——”
“Sam,”男孩毋庸置疑地打斷道:“我不能放棄任何一條線索,只是去看一眼而已。不會有什麽事的。”
Rivendell NightClub,當日夜。
“你的小把戲到此為止了,Miss. Arwen Undómiel。”
Glorfindel将一截手指扔在桌上——那是一截女子的無名指,上面戴着一枚戒指。長卷金發的Alpha将那枚白鑽的戒指取下,在昏暗的燈光下向她展現戒指內壁的刻字——AU&CU&EW。
那是她的母親,Celebrían Undómiel的戒指,上面刻着他們“一家人”的名字縮寫。
“不可能……你怎麽敢……”
Arwen一直以來,都以為身為“The King of Middle-Earth”的Elrond Weaving先生收養她們母女兩人,是因為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
所以她膽敢觊觎“王位”。
所以她膽敢祈求母親幫她在Elrond的紅酒Chateau Latour裏下毒。
而現在正在一旁沉默地欣賞着表演,完全沒有任何發話意思的Mr. Weaving,将她的所有愚蠢幻想打碎為泡沫,然後用Celebrían的死同時昭示着她的死亡。
現實不是童話,庶女逆襲這樣的故事,需要的是膽識,勇氣和智慧。
而不是那偶然一次的運氣。
她還太小,卻又有了太大的野心。
“為什麽?您可否告訴我為什麽?”
回答她的是Elrond擡起的手,和手中黑色的手槍。槍口正對着她。
而Elrond連轉頭看她的心思都沒有。
“我收養你們母女兩人,從來不是因為你母親。而你也不是我的女兒。”
Arwen眼裏的難以置信清晰可見。
“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某個人。而可惜的是,他的那些特質永遠不會再改變了,但你的,”Elrond手中的槍口向下落了半分,而後又擡起,直指眉心。
“已經被這可恨的黑暗污染了。”
一聲槍響。
Elrond收起了槍。
“清理幹淨。”
舞臺上的演奏還在繼續,小提琴悠揚的旋律消弭在Middle-Earth City沉默的黑夜裏。
某地。
“今天有兩具?”
“是的。編號7,槍傷。編號8……勉強算是分屍?”
“Doctor會很感興趣的。他在裏面,推進去吧。”
After the Gunshot III Morning
·本周最後一更,下周一前我都要複習考試準備Project,失蹤了。
·這個設定太有意思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Gandalf Mithrandir:甘道夫·米斯蘭迪爾
Captain:警局局長(有隊長,将軍之意,此處特指。)
——他起疑了。
——他也可能已經發現了。
——我不能讓他們查下去。
一封預告信在男子的指尖翻轉,最後被放入牛皮信封中。
——要讓他們沒時間查下去。
Legolas醒來時晃了晃手臂去找身邊的人,一如既往地只觸到了床單上尚且還留存着的溫熱,Omega迷迷糊糊地坐起,揉着腦袋回頭去看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正緩緩挪向八,Aragorn又一次理所當然地沒叫他起床。
廚房裏的餐盤與刀叉碰撞聲挑起了Omega的食欲,Legolas随手翻了翻枕邊被人疊的整整齊齊的一身西裝,扯出一件棉白襯衫套上,一邊胡亂地扣上扣子一邊晃蕩着雙腳在白色的地毯上找拖鞋。
而後他在确認昨晚鬧的太過,以至于那雙Thranduil找某個他喊不上名的意大利手工作坊定制的拖鞋暫時不知所蹤了之後,便放棄了徒勞無功的搜尋,随手拎起挂在衣架上的藍色領帶往脖子上一挂,翻出長褲穿上,光腳踩着柔軟的羊毛地毯走向了卧室內的衛生間。
在Middle-Earth City裏高樓不算少見,但像Thranduil這樣選擇一棟辦公樓的頂樓作為住所的依舊不多。卧室兩面皆是幾乎占據了整面牆的玻璃,一面半打通面向玄關,而另一面是單獨的衛浴。地上鋪着了白色地毯,巨大的雙人床占據了主要位置,而後是床上的墨綠色暗紋被套與枕套——那是Legolas的顏色,Aragorn買時是這麽說的,以此來替代Thranduil曾經使用過的銀灰色。右邊的床頭櫃擺滿了各種既無裝飾性亦無實用性的小玩意兒,從兩人結婚時的婚紗照到上一樁案子破案後政府頒發的獎章,總是時不時會失蹤幾個,過幾日後又在大掃除中被Aragorn皺着眉從床底下找出來,拍掉上面粘着的金色發絲與灰塵後擺回去。
浴室裏瓷磚的主色調是淺翠色與白色,Legolas很不喜歡原先那高貴的有些冰冷的銀,幾乎将整個浴室的格局大改了一下。雖然刻在骨子裏被父親耳濡目染的享樂主義使得他保留了那個巨大的白瓷圓浴缸,卻阻止不了他把那些他完全不認識的各類洗浴用品扔進垃圾桶。
Omega越過為數不多的幾瓶男士香水和剃須膏,從橢圓形鏡框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個淡藍色的牙刷杯。杯子被移去後留下的一圈水漬證明它曾經在此存在過,而一旁那個淺綠色的杯子裏放着一支钴藍色的牙刷和一支牙膏,與他手中的對應成套。朦朦胧胧地刷完牙後Legolas看着鏡子裏頭發亂糟糟的自己愣了半秒,然後随手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毛巾擦了擦臉,拿起盥洗臺邊上的梳子将頭發梳順,複又擡頭端詳,才決定擡腳走去廚房。
Leglas赤腳走過空曠的玄關,廚房裏的刀叉碰撞聲因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這裏曾經滿是他父親的各種藏品,從莫奈的睡蓮系列到某個不知名藝術家的雕刻,再到Legolas五六歲時創作的抽象畫,後來都随着MECP局長的死亡一同葬進了Middle-Earth公墓裏。現在這個Thranduil曾無比驕傲的,自進屋的實木大門與軋花地毯,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和落地窗後的樸素陽臺,将起居室和卧室分隔開的長方形玄關寂寥幹淨的空無一物。
Legolas Bloom将他父親所存在過的所有痕跡與他的死因一同埋葬,卻又留在了屋中每一立方分米的空氣裏,随着呼吸一道提醒着他那些“曾經”的存在。
他輕手輕腳地摸進與廚房連在一起的客廳,巨大的壁爐正閃耀着明亮耀眼的火星,挂在壁爐上的照片反射着過于灼目的白光。那大多是Legolas與Aragorn的合照,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電影——好像Legolas作為Legolas而不是Thranduil之子這件事,與一個叫做Aragorn的人難以割舍地聯系在了一起。
陽臺那面的窗戶半開,寬闊的皮質沙發前是泛着紅木光澤的茶幾,上面放着果盤與零零散散的幾個相框。Legolas不常抽煙,Aragorn便從不把煙灰缸往桌上擺——盡管那個曾屬于Thranduil的煙灰缸浮雕精美材質上乘,和藝術品幾乎沒什麽兩樣。
三月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太陽縱然露出面容,也只能透過灰蒙的霧氣落下不甚明了的微光。Aragorn剛剛擺好餐盤,培根和煎雞蛋的香味還沒來得及驅散剛剛升起爐火後淺淡的焦炭與煙味,就被他那從不被除卻了早飯以外的事喚醒丈夫從背後抱了個滿懷。他笑着轉過頭去與人交換了一個吻——帶着淺淺的薄荷味和些許清晨的朦胧霧氣。
“早安。”
“我覺得Eowyn有點不對勁,Aragorn······Faramir說他約了她吃晚飯,結果Miss. Otto沒去,第二天也沒來上班······然後又說她寫信給他,她已經離開中州了······”
“我會留意的。要牛奶嗎?”
“嗯哼。”
似乎是被Aragorn将玻璃杯推過去的動作吸引了,Legolas斷斷續續的描述安靜了一會兒,再響起時就是關于那起Oakenshield的槍擊案了。
Alpha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八點三十了,Laggo。”
金發Omega将杯中僅剩的半口牛奶倒入口中:“走吧。”
“Master Frodo!我依舊不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電話聯系簿上Evans先生的住址在郊外,位于半尴不尬城市邊緣,既沒有空曠的前後無人亦沒有喧嚣繁華的人潮洶湧,Frodo在車上已經和管家先生争執了一路的安全問題,下車後終于按耐不住先行了半步,卻料不到Samwise Gamgee如此的堅持不懈——就像當年阻止長了蛀牙的他吃糖一樣堅持不懈。
男孩猛的轉身。青年似乎沒料到他如此突然的舉動,下意識地剎住了腳步,後退半步。
“Sam,我會沒事的——這整件事都與你無關,再往後,是我自己要走的路。”
“我向你的父母許下了承諾,Master Frodo。我向他們保證會護你安全——一個承諾,Master Frodo。而我絕不會打破它。”
男孩沒說話,這是擡頭看着站的規矩筆直的管家,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個微笑太美好單純了——Middle-Earth City的黑暗還沒來得及污染它,所有的罪惡都暫時性的消失了,變成了那雙藍眼睛背後的笑,幹淨,純潔,善良,不摻任何虛假。
“我會沒事的——還有你呢,Sam。”
MECP。
“Legolas,Aragorn,Captain希望你們能去一趟。”
MECP的構造兩邊對稱,進門後率先入眼的大廳是一般警員的工作區,右手邊是罪犯的臨時監獄,那裏平日素來關着兩三個鬥毆的流浪漢,或是扒包被逮到的街頭孤兒。左手邊是法醫室,檔案室等文職人員的辦公區,而一眼往前望去先是挑空設計的二樓上警探的兩張辦公桌及其後局長的辦公室,兩旁的臺階微旋而上,Legolas的辦公桌就在Aragorn正對面,工作時只要一偏頭就可以越過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木欄把整個MECP警察們的所作所為盡收眼底,而一擡首就能看見Aragorn兢兢業業的頭頂。他左邊不過兩步就是局長的辦公室,它占據了全局最好的視野,挂着百葉窗的玻璃木格門上面是挂鐘,背後是一套上了年紀的老舊桌椅,再後面,是MECP目前的最高決策者Gandalf Mithrandir,而後是幾扇蒙着灰塵的百葉窗,和窗外建築外牆上巨大時鐘的黃銅數字。三層為幾乎沒有什麽使用機會的會議室,與二樓宛如陽臺一般的衍生空間一同,構成了MECP階梯狀的建築風格,也構成了這裏與Middle-Earth City一般的鮮明等級。
Aragorn向傳話的巡警道了謝,與Legolas一同起身敲了敲門。回應他的聲音蒼老卻也渾厚有力,兩人依次先後進屋。
Thranduil坐在那個位置上時兩旁的書架上炫耀般的擺滿了各類獎章和合照,Legolas還記得裏面混進去過一個他小學時拿射擊比賽冠軍的塑料獎杯,而現在都被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