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Prison的最高負責人。而現在這人手裏舉着槍,明顯是來此确認他是否死亡了的。Aragorn認命地舉起手,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哦——我可真是想得到啊,Detective Mortensen,你似乎還是有很多朋友的。不過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呢?你丈夫沒和你離婚的決定果然是錯誤的,畢竟他這一周裏可是求了不少人呢,那麽漂亮的一個Omega——”
高大男子的話被後腦勺槍柄的重重一擊打斷,他向前倒下後,Legolas身着獄警服的纖瘦身形終于出現在了Aragorn面前——Omega在暈過去了的負責人背上狠狠踩了一腳,極不符合那文雅形象地低聲吼道:
“你要是敢再說一次,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給我先生當射擊靶子使。”
Aragorn将手放了下來,聞言失笑:“那真是我的一大榮幸。”
【AL】After the gunshot XII I want him die.
這個真的有人在看嗎……我快要棄坑了orz……
直到兩人開着救護車離開了監獄,Aragorn才開口問起究竟是哪位向他們伸出了援手。Legolas卻沒直接答他,Detective Bloom按照約定将車停到了Middle-Earth出城的那座橋上。淩晨兩點,遠遠望去只見天色朦胧,橋上僅有的一道挺拔高挑的人影正倚在欄杆上,獨自一人看日出。
他示意Aragorn下車——Moetensen警探才辨認出那人的身份。
Elrond聽見了腳步聲,便轉過頭去看他,勾唇無奈地笑了笑。Aragorn突然覺得自己又變回了多年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幫太子,和兩位哥哥鬧騰出事了後心情忐忑地面對父親,最後卻只得了一個無奈的笑。
後來他才知道,對于Weaving先生而言,一家人祥和美滿平安地在一起,便已是最大的幸事——只要沒有觸及底線,沒有什麽是不可原諒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位義父曾經歷過什麽,反正,能夠讓一個人對家庭同時抱有憧憬與疏離的,總不可能是什麽好事。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Estal。”
Elrond把玩着一把雕飾華美的小刀,那是中州之王的随身之物,幾乎從不沾血——至少Aragorn從未見過。他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Elrond是終于受不了他了想要在此了結他的生命,聽完了他的兩個選項後才發覺自己的可笑:
“順着這條路走,你就永遠離開Middle-Earth City了,再無回頭之說。你是想要繼續留在這座肮髒黑暗的城市,還是就此與你的曾經別過?”
肮髒黑暗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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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裏凝聚了太多東西,那些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最後都化為了深邃幽深,漫無邊際的黑,一點一點地吞噬着每一個人的心。那又為什麽不走呢?不過是一張通往其它城市的單程火車票——Aragorn清楚地知道,随着黑暗中的罪惡一同到來的,自然還有那些令人夢寐以求的金錢與權利。
那些逃不開的人性。
Legolas顯然沒想到Aragorn還會回到車上,Omega從方向盤上睡眼朦胧地擡起頭時表情還帶着點困惑。Aragorn伸手順了順他的頭發,笑道:
“別擔心。我不會走的。”
有你在,我怎麽會這麽一走了之。
Legolas複又倒了回去,嘴角笑意掩在了長發裏,低聲嘟囔道:
“就兩分鐘,再讓我趴兩分鐘……兩分鐘後我們就開Weaving先生的車回家。”
Aragorn聞言失笑,晨光透過已被搖下的車窗映照上那一頭璀璨金發,勾勒出Legolas美好的模樣,Middle-Earth City的那些厚重霧氣瞬間都消弭不見,化作點點細小塵灰,反射着那溫暖的陽光。
“Leggo,你看——太陽出來了。”
Glorfindel開車接到Elrond時,素來挂着怡然微笑的職業殺手先生難得一見地冷着臉,Weaving先生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問起,連帶着自己的神色都難看了起來。
有人以将Arwen與Celebrían的死公之于衆相挾,要求Elrond殺死現任MECP的Captain。
Legolas清楚現在是絕不可能回到Bloom家了,Aragorn靠近那地方半公裏都會被抓。他讓身高将近兩米的自家先生縮在座位底下躲過監控,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着車去了Aragorn與他結婚前所居住的舊宅——一間一百平方米沒到的小公寓。
當初兩人結婚時,Elrond除了作為證婚人及男方家屬出席了婚禮,就沒給Aragorn提供過什麽物質上的資助。Aragorn那輛上了年紀的黑色轎車還是他義兄贈予他的結婚禮物,至于房子,安全屋種種,那更是癡人說夢——Aragorn不混黑道好多年了,就只是一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上班族,能有多少積蓄?在原本住的公寓一個月內被襲擊了三次後,Aragorn也只能接受Leggo住進他家的提議。
扔下Aragorn後Legolas直奔MECP,時針正在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九挪去。
又是普通且平凡無奇的一天。
Legolas清楚現在最為重要的事就是給Aragorn洗脫罪名,一旦越獄一事曝光給MECP和法院這樣的機構,他本人絕對會立刻回到停職狀态接受調查。Omega一邊咬着快餐店買的三明治,一邊浏覽Aragorn那個案子的卷宗。
他突然注意到多出來了一張紙——關于那通打進法院的,不知何人所為的舉報電話。鑒定部門沒有查到Faramir打了這通電話的證據,但也無法證明他沒打:法院扣下了電話的錄音磁帶,無法做任何修複或是聲線比對。
Legolas皺起了眉。
現在有這麽幾個問題還沒有解決,Legolas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鉛筆,在白紙上并列寫道:
1. 罪行舉報人 2. 殺Fara的兇手
他用筆尾撓了撓鬓角,又添了幾行字:
Legolas看了看這份outline,給“爆炸案”畫了個圈,用箭頭連上了1. 的“關系項”一行,而後在下面劃了道橫線。然後他又将“Baggins”劃去,卻給孤山加了下劃線。筆尖戳了兩下“爆炸案”這三個字,他又另起了一列:
3. 爆炸案
一連串的機關槍突然響起在MECP的門口。
Aragorn打掃完屋裏的灰塵後,給幾位重要角色都打了電話,而後獨自坐在沙發上整理思路。他面前攤着一張紙,上面以思維導圖的模式寫寫畫畫了不少筆記,大概是為了與Legolas讨論起來方便,他将大部分的思路又理在了另一張白紙上:
X需符合條件:
Y需符合條件:
可能性一:報仇
可能性二:阻攔
!!!X=Y
X等于Y。如果他能夠證實這個猜測,那麽——
Aragorn在紙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AL】After the Gunshot XIII Glorfindel
還剩一點寫不完了,明天補上。
我應該沒有被限流吧,大家幫忙看看?
“事先說明,此次行動并不針對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工作人員。我只要Captain Mithrandir的命。 ”
Glorfindel手持雙槍,Legolas一時沒能看出來型號,但他身後跟着的Lindir McKencie先生手中的ZB-26對于他而言卻再熟悉不過。捷克式ZB-26輕機槍外表最大特色是20發裝彈匣在槍身上方,瞄準基線要移向彈匣左側,以及它的輪型表尺。另一個特點是槍管過熱可快速更換,其槍管上的提把不單方便更換槍管,同時也方便持槍。不過雖說如此,他還真的從未見過有誰能夠單手操作一匣子彈全數打上天花板,連手臂都沒有顫一下的——Lindir看上去顯然并沒有他事實上的那麽長于槍械,McKencie先生更多地被譽為The King of Middle-Earth的秘書而不是打手。
“我倒數三秒,出去。”
Glorfinder好歹是來參加過Legolas與Aragorn婚禮的,看到站在二樓手扶着欄杆的Bloom先生時還禮節性地笑了笑,擺手示意他離開。底層的警員們早已慌亂匆忙地跑出了MECP,只留下了滿地的文件資料,Glorfinder踏上一張辦公桌,看着顯然沒有要離去意思的Legolas,道:
“Bloom先生——我并不想與你兵戎相向。”
“如果你不立即放下槍接受逮捕,那麽想必我們今日必須要兵戎相向了。”
Legolas身後響起了門開的聲音,Gandalf嘴裏叼着煙鬥走了出來,伸手拍了拍Legolas的肩膀:
“回去吧,Leggo——”
“三。”
“我能夠處理好的。”
“二。”
“可是——”
ZB-26的機關槍聲乍然響起。
Aragorn手中鋼筆掉在了桌上,筆尖摔出了幾滴黑色墨水濺在了原本的字跡上,化為了極小的一灘污跡。Mr. Morterson滿不在乎地将其拾起,在那個名字下劃了兩道橫線,頓了頓,長嘆了口氣。
連帽衫,口罩,墨鏡,黑色牛皮手套,口袋裏只有兩枚回形針,确認不會給警方留下任何痕跡與線索後,Aragorn離開了小公寓——将鑰匙留在了門外的地毯底下。
Legolas背靠着翻倒下去的辦公桌,先是心疼了一下Aragorn回來後得換新桌椅了,而後又被接踵而至的子彈打得噤若寒蟬——動作層面上的。确認Lindir已經打完一匣子子彈正在換彈後,Legolas持槍冒出個頭來開了兩槍,慌亂中自然是都沒能打中目标,Glorfinder步步緊逼,Gandalf被人拉着躲在辦公桌後,正在悠然自得地敲煙鬥。
“Gandalf,你——”
“聽我的,Legolas。走吧。”
槍聲再次響起,這次靠的極近,就在兩人耳邊。殺手先生輕盈的腳步聲踏着Legolas的心跳落在右手邊的樓梯上,一點點靠近那本就不怎麽安全的庇護處。
Gandalf将他從辦公室裏拿出的一份黑色文件夾交給Legolas,深吸了一口煙鬥,緩緩吐出:
“拿着——記得給你家先生脫罪。”
Detective Bloom走出MECP沒兩步,就聽見一聲槍響。
Aragorn搗鼓這個鎖孔半天了,最後只得拔出回形針嘆氣。法院辦公樓的證物室和Mordor Prison的單間門确實還是沒法比的,他正在腦海裏策劃下一步行動,就聽見身後樓道裏傳來了腳步聲。
他心下一緊,還沒來得及判斷是從欄杆上跳下去還是正面硬來的存活率高,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喊出的名字。
“Aragorn?”
Legolas打開文件夾後,發覺裏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是鑒定部的聲線比對結果——Gandalf最後還是問法院要到了電話錄音磁帶。
鑒定部定下的結論只有兩個詞,Legolas的手卻是狠狠地抖了一下。
No Match.
他倒了倒文件夾,掉出來一把鑰匙。
Bloom先生自然是以正當理由來的法院,推脫掉了前臺小哥領路的好意後,直奔向證物室。
誰知道就在這裏見着了本應在家安分守己地呆着的Aragorn。
現在為這種事吵架顯然沒有意義,用鑰匙将門打開後兩人立即分頭找了起來,不多時Legolas就翻出了磁帶。回到車上後兩人将磁帶放入車載收音機,對視一眼,Aragorn伸手按下了開始鍵。
“……你好……我想要舉報一個人……”
聲音經過模糊處理了。
“Aragorn Mortenson,MECP的警探……我……我目擊了他殺人……”
Legolas皺起了眉,伸手倒回去又聽了一遍——他似乎聽到了什麽模糊的背景音,不真切,但也不可忽視。
可還是無法聽出究竟是什麽。
錄音就此結束了,兩人反複聽了幾遍,還是毫無頭緒。Aragorn盡管心裏已然早有了人選,只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光憑推斷,自然也不想用這麽一個名字來打擾Legolas。
“現在怎麽辦?”
“……你認識能做錄音修複的人嗎?”
“所以你們來找我了?”
Baggins府上确實有着首富家的富麗堂皇,Legolas一邊小口小口啜着英國進口的紅茶,一邊輕輕點頭,Aragorn道:
“從習慣上看出來的,畢竟Leggo是參過軍的人——看你的年紀,應該還沒到分部隊的時候,所以大概什麽都會一點……”
“确實是什麽都會一點。我先去拿器材,麻煩兩位等一下。”
Sam拿回了一套Aragorn根本看不懂且沒見過的器械,看上去只是個連着耳機的收音機,年輕的管家将磁帶放進去後皺眉聽了兩遍,開始了清理工作。
Middle-Earth Hospital,中州市立醫院。
金長卷發的男子幾乎是沖進的大堂,玻璃幕門被人一腳踹得不斷搖晃,還在他飛揚的衣擺後開合。整個大廳裏的人都像是靜止了一般轉頭望着他,分診臺的小護士顫顫巍巍地問道:“先生……您有什麽……”
大門又一次被撞開,這次是移動病床與其上的灰胡子老人,跟着一位看似頗為瘦弱的黑發男子。
Glorfindel從衣襟中拔出手槍,直指向那個已經吓得一動也不敢動了的小護士。
“報急診,現在立刻推去手術室。”
【AL】After the Gunshot XIV Boromir
Sam拿下耳機後,神色分外凝重。
“想必——想必你們是認識這個人的。畢竟我曾見過他。”
其實Sam這麽說,那麽他口中的“這個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Legolas皺眉從他手中接過耳機,按下了播放鍵。
Aragorn看着他的神色,覺得此時不再有讓他也聽一遍的必要了。Omega緩緩放下耳機,伸手揉了揉眉心:“我真的沒想到——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Frodor去上學了,三人坐在書房的沙發上,Aragorn将幾張白紙攤開,開始整理思路:“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他要殺Faramir。”Aragorn在白紙上寫下“動機”一詞,劃下兩道橫線:“分幾種可能性:情,仇,財,權。後三種可能性似乎太小了,但是情殺……”
“Eowyn。Eowyn突然失蹤,會不會和這個有關系。”
Legolas從Aragorn手中握過筆,寫下了那位已失蹤多時的Alpha的名字。Sam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卻在“突然失蹤”兩個詞中聽出了問題。
“突然失蹤?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嗎?”
“是的,而且當時她好像和Fara在熱戀期。等一下,你是覺得——”
Sam沒有立即接Legolas的話,而是點了點頭,道:“非常有可能。”
“為了Faramir殺死Eowyn嗎……确實有這個可能性。”Aragorn将兩個名字連在了一起,道:“那這樣的話,就能夠将動機連起來了。”
“怎麽說?如果假設B殺E的動機是為了F,那他後來又為什麽把F殺了?”
“我傾向于他是被發現了,”Aragorn将Faramir的名字寫下,又在一旁添上“滅口”一詞:“然後,嫁禍于我的原因是——”
“是他以為我撞見了他分屍。”Legolas突然開口:“爆炸案也是他,自殺死Eowyn之後,他的所有行動,目的就只有一個。”
Sam難以置信地向後仰去,靠上沙發背,輕聲道:
“阻攔你們去查Eowyn的案子——只是為了這個。”
人性有多可怕?
法律可以制裁罪惡,但制裁不了人性。它潛藏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有的被掩蓋地小心翼翼,有的則毫無顧忌。它最後造就了那些罪惡,從某一句不痛不癢的惡言惡語,到每一場動辄十數萬人命的戰争——歸根結底,都不過是那些人類逃脫不開的自己,占據了控制權後左右了人們的行動言語。
每個人都有名為“惡”的那一面。
只是Middle-Earth City将它無限放大了。
“Elrond答應你了,對吧。”Arawn手中把玩着Boromir的折疊刀,倚靠在新任首席法醫的陽臺欄杆上:“那我就走了——畢竟你也用不上我了。”
男子坐在陽臺的長椅上,看着漸漸耀起的華美日色:“你的傷還沒好全,不過随你。你要去哪兒?”
Arawn合上折疊刀刃,發出的咔噠聲宛若斷頭臺上的鍘刀落下時的輕響。
“去當Middle-Earth的Queen。”
Legolas回到警局時已作出了最壞的打算,令他意想不到的是,MECP完全沒有任何屍體的蹤跡。地上除卻一灘血水,就只有一張紙。
Detective Bloom先是指責了一下刺客先生随意使用他工作文檔的行為,而後又毫不費力地辨認出了那盡管匆忙卻依舊清晰的花體字跡——ME Hospital。
Legolas無視了所有正在整理警局的警員與工作人員看向他的視線,快步離開了警局。
“那麽他什麽時候能醒?”
負責Gandalf的主治醫師皺起了眉,不确定道:“傷在腹部,出血量很大但好在送醫及時……可我還真沒法确定。”
Legolas表示了解,轉身走去走廊拐角處,撥出了一個不甚熟悉的號碼。
“Sam……你按計劃進行就好,我馬上就回MECP了。”
對于Baggins家的管家來說,飾演告密者并不是個難事。他先是當着所有警員,包括Legolas和剛到MECP的Boromir的面告知了Aragorn去過他家,透露了“已知道兇手”,“打算前去埋屍地點”等等部分真實的信息,而Boromir一結合Aragorn曾說過的,埋屍并不安全這一信息,立即就失去了枯坐在MECP的耐心。
按照計劃,Aragrn一路尾随他到了埋屍地點。
正在用鐵鍬挖坑的Boromir聽到了一聲保險栓被打開的輕響,他轉頭,Aragorn的P22正指着他——只有Aragorn一人。Boromir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輕蔑的,難以描述的笑。像是逃出了地獄的惡魔見到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啊,Detective Mortenson——等等,我忘了,你已經不是Detective了。”
“Mr. Bean,你還有回頭路可以走。”
“回頭?呵,從我殺死那個女人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回頭路了。”
Omega的聲音響起在犯人背後,随之是一衆MECP的警員。
“舉起雙手趴下!你被逮捕了!”
Boromir的神色慢慢地開始了變化,最後凝固成一尊大理石雕,不見悲喜驚怒。
法院審判後,Boromir被關入了Mordor Prison,Aragorn複職,在Gandalf痊愈回來前暫時接任Captain。
Captain辦公室沒有做多少改變,Aragorn坐在扶手轉椅上,十指交叉抵住下颚撐在桌上,沉默地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凝視着MECP。
門被打開了。Legolas笑着遞給他一沓文件夾,早晨的陽光耀在他的眉目間,神色美好若畫。
“早啊,Captain。”
Aragorn笑了:“早,Detective Bloom。”
“那麽,我們的代理Captain先生——對于現在的MECP和Middle-Earth,你有什麽計劃嗎?”
Aragorn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遞給Legolas:“從這裏開始。”
Baggins夫夫的謀殺案。
第一部完結
【ET】After the gunshot 番外 the first case
在被屏蔽封號邊緣反複橫跳。
summary:瑟爹的第一個案子,ET初遇。改編自真實事件,關于案件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發生了的。
真的慎入!
女孩的腳邊放着一張紙,被她的凳腳壓着,而她只是坐在那裏,任由人來人往,駐足察看,而後緩緩聚集。
那雙焦糖色的眼睛中流出的淚水劃過臉頰,落下。
Middle-Earth City清晨,剛上任第一天的Thranduil被搭檔差遣去買咖啡。Bloom家的少爺自然是不服氣的,雖說自己資歷确實比不上一個三四十歲的前輩,但他橫豎也沒看出來這個Beta有什麽值得他尊敬的地方——特別是當他回來之後發現原本應該堅守崗位的人不知所蹤時,按下對講機通話鍵的修長手指都帶着少許“果然如此”的幸災樂禍與“不務正業”的不滿憤慨。
吵吵鬧鬧喧嘩聲從對講機另一邊傳來,Thranduil的眉目間全然是怒氣:“你在哪裏?”
“啊……這……”
嗞啦聲不絕于耳,這人顯然已離他距離頗遠了,Thranduil脾氣絕不算是好的,他下一個問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現在在——”
一聲槍響。
話音戛然而止,Bloom警探握着對講機的手緩緩落下,他擡頭,看向槍聲來處——街道拐角開始有大量人群湧出。Bloom警探在推搡開疊疊人群前是絕對想不到他會看到什麽的。
Thranduil的餘生都深刻銘記着這他彼時所見景象,而又閉口不提。Legolas是數十年後整理遺物時,才從逝世的Captain Bloom帶着黃銅鎖的抽屜裏找出來的——那本老舊的牛皮筆記本,墨綠色的封面上是有些褪色的銀制搭扣,翻開第一頁後所見的照片讓Legolas在Aragorn家住了三天。
女子年紀不過二十,還帶着些許稚嫩的臉孔上滿是吞噬人心的絕望,髒污的黑水混着淚凝固在被劃拉了數道傷口的臉上,深可見骨。她身上的衣物變為一堆破布被遺棄在她腳邊,白皙無暇的身上肮髒不堪,泥污,汗液,顏料,唾液,混雜着胸口正中心的槍口流下的鮮血,繪制出了一幅地獄光景。她的左手了無生氣地垂下,幾張照片掉落在了血水裏:其中有一張正面朝上,是她坐在那裏時被拍下的裸/照。
那麽一瞬帶給Thranduil沖擊過于強大,他甚至都忘記了要攔下那些目擊證人。
“所有人都不許走!”
他的搭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遞給年輕Omega一張沾了血的紙。Thtanduil只看了一個開頭,就一拳将帶着戲谑笑容的搭檔打翻在地,右手舉槍指天,連開三槍:
“一個都他媽別走!”
他握着那張紙的左手在微微顫抖,紙上只有一句話,兩個簽名,和一個Middle-Earth法院的官方印鑒。
——對我做出任何事都不用負法律責任。
為什麽?
為什麽?!
那麽多人在看,那麽多人可以伸手攔下,為什麽所有人都無動于衷?!
Thranduil坐在會議室外的臺階上,MECP來來往往的警員們對他報以幸災樂禍或是與己無關的眼角餘光,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Omega低垂着頭,腦海中滿是那女孩絕望到內心自深深處的表情,和那雙再無任何光彩的,陰霾密布的焦糖色眼瞳。
會議室的門開了。他轉頭,對上了老人鷹隼一般不怒自威的雙眼——而他并不知道,Gandalf在他那應當如若海藍寶般閃耀高傲的眼中,看盡了眼底的絕望與迷茫。
他原本是來此宣布他的停職,可話到唇邊,化作了一聲嘆息。
“Thranduil Bloom,”Omega起身,像在女王面前接受授勳的貴族爵士一般理了理西裝外套,盡管他十分清楚迎接自己的會是襲警停職的處分。
“你負責跟進這次的案子。”
興許是臉上的欣喜之色過于明顯,Gandalf又補上了一句:
“沒有搭檔,一個人。”
雖然Gandalf說他此次的案件調查将不再有任何搭檔,但上了年紀的老先生還是十分好心地為他解決了繁重且耗時長久的審訊工作,并且給他推薦了一個合作對象。
Thranduil耳熟能詳且十分熟悉的Rivendell Night Club。
Bloom家作為Middle-Earth上流社會的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是這個黑道集權中心的常客。前些年江山尚未易主時還有幸登臺演奏過一次小提琴,莫紮特的C大調第五小提琴協奏曲,若不是當時那位頂着啤酒肚的黑道首領對他有非分之想,說不定Bloom家在他被自己的助手一槍打死前還會樂意幫他的前Rivendell Night Club那麽一下。
推開門前,他聽到了一聲由夜總會內部傳來的,透過消音器發出的槍響。
Elrond收起手槍時聽到了大門被撞開的巨響,Mr. Weaving任由來客直沖進夜總會的舞臺面前,義無反顧地舉槍指着他,那人的眉目間有深淵谷底看向天光的刺骨寒意,與孤注一擲般的出離憤怒。是一個年輕的Omega。
他曾見過的。
“放下槍,舉起手,跟我回MECP。”
“很高興遇見你,Bloom警探。”他勾唇露出一個淺薄的笑:“你的人生還很長。不用急着判自己死刑。”
年輕人沉默片刻,收槍回鞘。
“Rivendell現在的‘領主’可真是年少有為。”
“比不上Bloom家的家主先生。讓您見笑了。”
Weaving向後退了半步,避開那具屍體緩緩蔓延開來的鮮血,頗為不滿地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而後将其扔上那人眉心彈孔尚在流血的臉。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Thranduil與他同桌坐下,招呼侍從上了一瓶紅酒,并且将那具屍體收拾幹淨。
“剛上任,還有些不服氣的。”
那雙手生的骨節分明,開瓶的動作比Club裏的酒保都還要引人入勝三分。雅黑的西裝将他裹成了一把開鋒後的利刃,人們卻又被那張和善的笑顏模糊了認知,就連信息素都是萦在鼻尖的荼蘼淡香,而非Thranduil那輕佻張狂的赤玫花。
白道不管黑道事,Thranduil縱然有将Elrond腦袋打爆的心,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将槍收回口袋後從容落座于Alpha對面,好像自己本就是被邀來的貴客,而非舉着槍要來抓人的警探。道明來意,Elrond了然颔首:
“告訴我關于那件案子的信息吧。”
Thranduil從容地講,對面的人十指交叉,平靜地聽。Omega的眼裏不時會染上刺骨的寒氣與怒意,然後被荼蘼花香慢慢地安撫下去,Elrond聽完,道:
“我需要口供和屍檢報告。”
“我回去就能拿到。”
“我和你一起去。”
Elrond在MECP外靠着轎車等着,不一會兒就遠遠看見了一個高挑的金發身影。Thranduil的黑色西裝外套被風刮到了身後,寶藍色的領帶搭在肩上,手中拿着兩份檔案。他将其中一個扔給Elrond,道:
“屍檢報告。你既然說自己可能認出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