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肝色的臉，他實在繃不住哈哈大笑，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撒腿跑了：“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小土你給我站住！別跑！”我沒有形象地張牙舞爪追過去，許塵經過一棵樹，随手一搖，我一過去正好葉子掉我滿身，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好一通訓話，無非就是“高三如猛虎，我們要練成武松”之類的話，而後公布新的作息時間表，全班頓時哀呼聲一片。老班還規定一個月調換一次座位，省得我們和同桌感情太好耍鬧耽誤了學習時間……我和蕭潇對視一眼，誇張地作出“哈哈哈”的嘴形，表達自己的不屑。
老班果然拆散了我和蕭潇這一對“鴛鴦”，蕭潇搬好座位隔空給了我一個飛吻，眼神說着“老婆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的”，我伸手接住她的飛吻，做了一個往地上摔的動作，眼神怒氣沖沖地說着“臭娘們你早就紅杏出牆了”。
她的确“紅杏出牆”了，因為她抛棄我找了男朋友，一個陽光帥氣的優等生，而且是對面年級主任班上的鎮班之寶。她和他暑假就确立了戀愛關系，而蕭潇這個家夥現在才告訴我。
我和蕭潇搬出了學生公寓，在外面租了一個房間，整理好東西往床上一躺，我抓起一本《讀者》蓋住了臉，還沒歇幾秒鐘，蕭潇就賊兮兮地爬到我床上，拿走我臉上的書：“喂，小曦曦……”
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驚惶地推開她坐起身：“大姐，剛開學你就要借錢了？”
“胡說什麽啊，你這煞風景的。”她翻了個白眼，又迅速恢複剛剛膩歪的狀态，嬌羞地對我說：“我戀愛了。”
我張大了嘴，下巴差點陣亡。
“就是對面的鎮班之寶哦。”
我把下巴裝回來，嘆息一聲：“嗯，我知道他。可惜了啊，年紀輕輕的，就瞎了眼。”
蕭潇嬌羞的笑容僵在臉上，下一秒就把我撲倒在床上：“啊——許紫曦你這個小婊砸！”
所以我以後很多時候都要孤家寡人咯。我暗嘆一聲，旁邊的人說：“許紫曦，桌子沒擺正。”說着便幫我挪了挪課桌。
我看一眼說話的人，再次深深地嘆息一聲。
“許紫曦，你嘆什麽氣？今晚也就一場英語小考，你的強項啊。”賀維方歪着頭看我。
好吧，我的新同桌。是賀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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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塵的同桌……我回頭看去，心裏愈發不快。許塵的同桌，依然是上學期那個女生，張蕊。
誰也不是救世主
為什麽許塵和張蕊又是同桌？其實很簡單，全班，只有許塵願意和她做同桌。
張蕊這個人，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提起她。以前在學生公寓，同寝室，她的一些生活作風真的……可以達到令人抓狂的地步。比如亂用別人的東西、一個禮拜不洗澡不洗頭、自己的衣服毛巾髒了也不洗、晚上還打呼……我這個睡覺一向很淺的人，真的深受其害。
有一次半夜，她突然下床，走到我床邊，輕車熟路地來拿我枕邊的臺燈，我被吵醒，看到床邊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伸手朝我的脖子過來，吓得立即尖叫一聲，瞬間驚醒了全宿舍的人。
“是我是我。”張蕊開口，“我找不到蕭潇的臺燈，就來找你的了。”因為宿舍到點就統一熄燈，所以起床上廁所都拿臺燈。
可是……她這是什麽狗屁理由？我和蕭潇的臺燈不是公用的，她要的話好歹說一聲，怎麽能直接來拿？而且，這是半夜好嗎！上演午夜驚魂嗎！
寝室的姐妹們被吵醒十分不爽，再加上平常就對她非常不滿，頓時紛紛抱怨起來。也是，張蕊用別人的東西從來都不說一聲，她壓根就沒有這個習慣，寝室裏所有人的東西她都用過，洗衣粉、晾衣架、沐浴露、刷子、洗發露、洗潔精……她都不放過，每次被別人逮個正着，她道歉“拿錯了”，下次依然用別人的……我懷疑她自己根本就沒買。
在寝室這樣也就算了，可她在教室裏依然不講衛生。垃圾、唾液、鼻涕……她的座位下永遠都充斥着這些東西。更重要的是，她非常不會說話，可又特別喜歡在別人聊天的時候插話，有時候一句話把所有人得罪……全班同學沒人願意和她做同桌，太正常了。
可是許塵偏偏要做這個“救世主”。他和她說話，給她掃垃圾，耐心地勸她改變生活中的壞習慣……上學期的一個月沒有成效，所以現在又主動申請跟張蕊同桌，老班樂不可支，其他同學更是感謝他的英勇犧牲。
我非常不爽。
可下一個月調座位，他和張蕊又坐在一起。
我憋不住找他：“你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你以為你這樣特別英勇壯烈高尚偉大？有意思嗎？她有改變嗎？你閑得沒事幹？”
他頓時不快，“怎麽連你也這麽說？你不覺得她被孤立很可憐？”
“是可憐，那也輪不上你普渡衆生。”
“我沒有想要普渡誰，也沒指望誰來贊美褒揚，他們的看法我一點也不在意，‘朗誦哥’我不在意，‘救世主’也由它去，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随心随意……”
我沒等他說完，一言不發掉頭回到位子上，後面他的聲音：“喂，許紫曦，你不會吧！”
賀維方站起來：“大家安靜下來，準備語文小考！”
肖傳随之進了教室，叫課代表發試卷：“準備好受虐吧，小家夥們。”
我攥着筆，盯緊了試卷好半天，賀維方撞撞我的胳膊：“許紫曦，我閱讀都做完了，你還在看第一題。”
我趴在桌上，把頭埋進臂彎裏，悶聲悶氣地說：“我餓了。”
“忍着。”賀維方頭也不擡。
第一節晚自習一下，課代表來收試卷，看到我只做了幾個選擇題，驚訝地張大嘴巴。
我趴着不理她。
沒過一會兒，被人喊起來，我黑着臉一擡頭，看到賀維方氣喘籲籲的樣子。
“吃吧，別餓出胃病。”賀維方把手中的袋子放我桌上。
是牛奶和面包。課間這短短十分鐘，他跑去校門口那邊的商店買了這個。
“無事獻殷勤。”我哼一聲，抓起面包咬一口。他拉開椅子坐下來：“哎，你可真是，幹嘛揭穿我呢？好吧，我想借你的英語筆記看看。”
第二天周日，下午放半天假，放假前肖傳把我叫到辦公室，我已經猜到了，低頭站在他面前。
“許紫曦，我真不是想誇你。”肖傳一如既往地微微笑着，“你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學生，所有老師都這樣認為，包括我。”
我埋着頭，知道下面會有一個轉折。
“可你同時也是非常任性的孩子，在某些事情上。”他拿出我的卷子，攤在桌上。
57分。小考滿分100，我得57。
“有情緒很正常，人都有情緒。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肖傳看着我，“你語文競賽得過獎。你是一個高三的學生了，你是立志要考大學的人，對嗎？”
我咬着嘴唇，輕輕點點頭。
“其實你比誰都明白，你的目标，你的責任，但你有時候會迷失，你需要一個點醒你的人。我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我也不喜歡說教，但我是你的老師，我察覺到了這一點，我就必須來跟你說這番話。有該做的事，有想做的事，你都可以去做，但你不能因為想做的事耽誤該做的事，你會後悔。也許有的人不會，但你一定會。你不是恣意人生的人，你很清楚。”
我很清楚。我感謝肖傳，他是我學生生涯最敬重的老師，沒有之一。
回到教室，所有人都走光了，可是賀維方還在位子上轉着筆，一見我回來，露了個大大的笑臉：“嘿，回來了？”
想吃翻天娃
賀維方此刻的笑容，完完全全激起了我的怒火。但我現在不想說話。
我淡淡地瞥一眼他，走過去，坐下開始整理複習資料。
他盯着我的臉：“你不會是想哭了吧？肖老師沒有這麽毒舌啊。”
我停下動作，轉過頭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話：“我想吃翻天娃。”
他從課桌裏面翻出一包辣條，“我這只有麻辣王子，是給我朋友帶的……”
我接過來，撕開封口：“我等會再去買給你。”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解決了一整包辣條，還沒來得及發表評論，又聽我說：“還有嗎？”
他猶猶豫豫打開課桌：“還有兩包……”我立即拿過來，沒有形象地咬開封口。
“許紫曦，我記得你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
“我是怕長痘。”我百忙之中抽空回他，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他吓得不敢說話，慌忙遞紙巾過來，我笑笑接過來，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