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蕭潇吃了奧利奧作補償,我早就不介意了,也只有他這個傻子還耿耿于懷。

不料這一笑,不小心手肘撞到了趴在桌子睡覺的蕭潇,蕭潇一個激靈直起身來,眼睛雷達系統自動掃描整個教室,發現沒有老師,惡狠狠地掐了我一把,聲音軟軟糯糯的:“許紫曦你神經病啊,老師沒來給我什麽暗號……”

我沖她歉然一笑,見她又趴下開始約夢周公,這才把紙團展開又看一遍。

也好,既然他提到早餐的事,而我又不可能真的不再理他,那就順着臺階下來吧。

“對啊!那天餓得我胃痛。而且奧利奧不好吃!”

“……你就為了這點事6天不理我?”

“……還有……其他的事。”

“什麽事啊?”

我瞪着這幾個字暗暗生悶氣。能怎麽說呢?果然男生都是神經無比大條的生物嗎……我回了一串省略號過去,抱着一絲絲希望他能猜到一星半點,豎着耳朵聽身後的動靜。

結果他回:“……呃,是不是,你……好朋友又來了?”

……好吧我敗了。

我立即抓過英語試卷,戴上耳機開始聽聽力。

過了這節自習課,我和他的友誼基本恢複常态,不過學習越來越忙,柯景騰的故事連載終究是停了,加之鄰居關系解除,相處的時間不可避免地慢慢減少。

但既然在同一個班上,要想多說幾句話當然不是難事,可我有不想表現得太明顯,所以老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去問他,而他有時候也會跑過來找我,後排男生看到他都懂得自覺讓位了。

某天他跑過來,忽然說:“感覺我耽誤你挺多時間的。”

“啊?”我不明白他發什麽神經。

“比如那段時間你給我念書啊,還有這些天找你聊天,賀維方來向你請教問題都被你晾在一旁,我看他臉色不好。”

我不屑地蹙眉:“我又不是他的家教,有權拒絕給他講題目,他臉色好不好,我才懶得理。”

“還是覺得不太好。”

我瞥一眼他,忽然心裏蹦出一個念頭:“這樣,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給我唱首歌吧!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他嘴角一扯,無語地看着我:“你逗我呢,我唱歌不好聽。”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唱得好我幹嘛還要聽,沒爆點,還不如去聽專業歌手。”我笑嘻嘻地說。

他故意揉亂我的頭發:“突然發現你這樣好漂亮。”

胸腔裏不争氣“咚”地一跳,我佯裝生氣打掉他的手:“我的造型師要找你談談人生了。”

他不禁莞爾:“還有造型師?不會是蕭潇吧?”

“別轉移話題!痛快點吧,給不給我唱歌?我給‘連載’那麽多天的小說,你就給我唱首歌,不虧吧?”

他糾結一陣,試探道:“你,要聽什麽歌?”

我想都不想:“宋冬野的《董小姐》,怎麽樣?”

藥不能停

許塵最終還是沒能唱《董小姐》給我聽,原因很簡單,他找不到調。

對于我提出讓他唱《董小姐》的要求,他表示十分氣憤。因為《董小姐》是一首非常有格調的民謠類歌曲,可同時也是非常容易跑調的歌曲。

“許紫曦,我明白了!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本來我唱歌就屬于中等水平……”

“哎哎,高估了。”我認真地打斷他。

“別打岔!”他自動忽略我說話內容,“這首歌和《同桌的你》、《老男孩》這類歌曲一樣,很有格調和意境,可卻比《老男孩》這些要難唱多了!你選什麽不好偏選這個……”

“借口,借口!我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唱給我聽,你可以先練着嘛!除非你真的五音不全,死也練不好。”

“你這不是拐着彎兒損我嗎?”

“我沒有拐彎,就是單純損你啊!”

他氣得撲過來揉我的頭發,我防不勝防,頭發一眨眼就被折騰成了鳥巢,拿什麽擋都無濟于事,我被逼奮起反擊,兩手見縫插針地倒騰他的頭發。

“喂喂!男生的頭不能碰的!”

“鬼話,女生的頭就可以随便碰嗎?”

兩個人一邊笑罵一邊動手,打得火熱,蕭潇上廁所回來,看到我們這樣子,忍無可忍地叫道:“我要申請調座位!”

許塵忙站起來給她讓座,紳士得像恭迎女王陛下,我快速把頭發理了理,而後貼心地把水遞給她。

蕭潇滿意地喝了一口,“看來我的确是氣場強大。”

我心裏偷笑:你那是河東獅吼……

賀維方端着水杯經過,看到許塵還站在我座位旁,腳步一停,奇怪地問:“你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嗎?”

我霎時一愣,張口結舌,蕭潇也被賀維方口無遮攔給驚呆了。

許塵笑着抓起一本書砸過去:“胡說什麽,你今天沒吃藥嗎?”

賀維方穩穩接住,笑道:“是藥三分毒。我感冒已經好了,幹嘛還要吃?”

他們表現得這麽自然,我當然也不甘示弱:“賀維方,你真是幽默界的奇葩,冷笑話界的精英,但是請允許我給你一個溫馨提示:藥不能停。”

蕭潇懶得再聽我們三個無聊的對話,翻出一本小說來,支着下巴開始看。

上課鈴聲适時響起,大家都各歸其位,拿出英語書。我也一樣,若無其事地開始英語課前朗讀。

可我自己清楚,心裏有什麽東西開始無聲無息地流失水分,慢慢打蔫。

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期待他的答案。可他,只是毫不猶豫地否決,語氣中甚至帶了一絲不悅,說的話看似嬉笑逗趣,實際上卻認真地表達了他的态度。我甚至敏感地察覺到他表情裏的厭煩,真真正正的厭煩。

原來他這麽不喜歡和我扯上關系。

我那麽小心翼翼地把他存放在心上,而他卻這樣漫不經心,讓我所珍視的情感,瞬間如塵埃般渺小卑微。

好比你竭盡全力打出一拳,卻無人接招,打在了空氣中,最終因用力過猛,狠狠摔倒在地,可卻依然不能哭。

好比生長在陰影中的一株植物,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長久得不到光照和養分,也許永遠也開不了花,只是靜靜地,一個人,獨自枯萎。

原來,戀而不能明,戀而不能得,苦澀如斯。

成為高三黨

暑假不覺間已然降臨。

對于準高三黨來說,暑假真是令人憂樂交加。樂很簡單,因為它是暑假啊,憂也很容易理解,因為我們即将步入高三。

我背着一大堆書去了媽媽工作的地方廣州,整天腦袋裏轉悠的都是:“高三了!高三了!”可實際上書也看不進去多少。

每天騎車去菜市場,經過賣碟片的小攤總要駐足好久,直到快趕不及給媽媽做飯才踩着單車去買菜,如此反複幾天後,終于咬牙買了一張《鄭和下西洋》,這一開頭,每張一看完就忍不住去買一張新的……

每次都要等到晚上十一點有了閑時流量,才把書拿出來,一邊盯着手機一邊寫作業,生怕錯過來自他的消息。

可他是個很少上網的人,QQ總是隐身,有時候發很多消息過去他才回一條:“哦,剛回家。”

“在做閱讀理解。”

“我吃飯去了。”

這樣多了,我也自覺打攪到他了,埋頭到題海中去,除非他主動找我,否則不看手機。

這樣熬到了開學,上晚自習前去校外買了小籠包,一邊啃一邊聽着《中國之聲》,腦袋裏卻想着待會看見他自己會怎麽樣呢?開學第一天是大掃除和一些雜事,真是無聊……

“嘿!”

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我吓一大跳,嘴裏的半個包子冷不丁地被吞了一半,卡在半路。

我嗆得咳個不停,轉頭看到許塵驚呆了的表情,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弓着身子指着他一邊咳一邊哭,半句話都說不出。

“喂喂,許紫曦,你不會吧?走路吃什麽包子啊?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別哭了,我錯了錯了錯了……”他一邊道歉一邊拍着我的背,從自己書包裏拿出水,擰開湊到我唇邊,我抓住他的手,渴死鬼似的喝了好幾口,半天才把包子吞了下去。

“至于哭成這樣嗎。”他遞過來一包紙,我一邊擦眼淚一邊沖他吼:“嗆的,嗆的!你吓死人了!”

“你戴着耳機哎。”

“我耳機聲音開很小!”我瞪他一眼,把手裏的水還給他,一看不對勁,“喂,我就喝了幾口,怎麽只有半瓶水了。”

他看一眼自己的礦泉水,略一回想,“呃……好像,似乎,也許,可能……這瓶水我喝過了……”

我正在擦嘴的手僵住,萬分無語地望着他。

他義正言辭地聲明:“我七月份做過全身體檢,保證身體沒問題。”表情分明是在憋笑,看着我紅成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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