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系統：“五日內不能趕到虛靈山将被系統抹殺。”
秦倦不怒反笑，嘴唇翹起，彎出一個溫柔至極的弧度。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再這麽溫柔一笑，更是動人。
系統卻突然結巴起來：“那個……你、你不要生氣，我也只能按照規定好的程序給你下達任務嘛。”
秦倦：“呵，我不氣。”
系統為刀俎，他為魚肉，命捏在別人手裏，還能怎麽樣呢？若照他從前的性子，活在這破世界也沒什麽誘人的，死就死了。可如今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怪不得從前公司裏那些中年人被上司随便磋磨、工資還比新入職的人低，卻也不敢辭職，成了家的人哪能随便撂挑子？
“系統，既然你做不了主，別的要求我都不提了，我只是不明白，既然讓我來改變結局，為什麽你們卻沒有給我提供任何幫助？你們是真心想讓我完成主線任務嗎？還是說你們樂見這個結局，所以才……”秦倦頓了頓。
系統：“哪兒能呢！哪兒能呢！我絕對相信宿主大人能好好完成任務，哎鴨——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再見！”
系統說下線就下線，秦倦這次沒有再叫，反正也是叫不出來的。
“這系統的智商似乎不是很高，連個像樣的理由都編不出來。”秦倦假裝賞月，心裏卻在打腹稿。清塵對元氏一直表現得很排斥，如今自己要在五天內趕往虛靈山，怎麽着也要編個能說服清塵的理由才好。
“我……”
“師尊。”
兩人同時開口，秦倦笑笑：“你先說吧，什麽事？”
元九霄道：“師尊，我想去元氏主脈，虛靈山。”
虛靈山？
乍聽得這個消息，秦倦并沒有不必自己苦想理由的驚喜，反而心裏犯了嘀咕。這也太巧合了。
秦倦眉頭微蹙，聽不出喜怒的說：“你本就是元氏之人。想回歸宗族也是自然。”
元九霄怕他誤會，連忙道：“不是這樣。我既然是師尊的弟子，怎麽還會想回歸元氏。只是最近我的修為再無進益，想來是因為功法不全的緣故。我去虛靈山，只是為了混元靈虛決。”
“原來是這樣。”秦倦點了點頭。他這徒兒的功法特殊，化生訣和混元靈虛決雜糅着練的，進境極快，遠超這兩門功法本來該有的速度，就連男主角也沒有清塵進步神速。
不過既然是兩種功法雜糅，功法不全的确是個缺憾。
“果然該去。”
元九霄見他沒有反對，心裏反而遺憾，道：“五日後就是入山考學的時間，虛靈山離此地甚為遙遠，只能請師尊帶我過去了。”
“那是自然。”
“師尊剛剛要說什麽？”元九霄問。
秦倦笑了笑：“倒也沒什麽，不過想問你接下來去哪裏玩。”
元九霄：“是我擾了師尊游玩的計劃，以後等我渡過金丹期天劫，再和師尊一起游歷天下。”
秦倦笑着點了點頭，道：“這月亮初看新鮮，看久了也沒意思，我們回去吧。”
元九霄自無不應。
兩人回到極雪天宮招待修士的住處，元九霄本來因為心裏有鬼，不敢和秦倦同住。現在想到他入山後秦倦作為外人只能住在山外靈虛城，他心中就格外不舍。
“師尊，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住？”
秦倦向來寵他，今天卻難得的直接拒絕道：“多大了還撒嬌，哪有十七八歲還和師尊住的。回你自己屋去。”
元九霄垂頭喪氣的自去休息，秦倦也除去外衫躺倒，只是翻來覆去，卻都難以入睡。
今天的事情實在蹊跷。
他自己的徒弟自己了解，元清塵做事向來走一步看十步，若是事關秦倦，更是萬事都要照管妥當。像這樣突然提出入山學藝計劃的情形，本來就很可疑。
想必是虛靈山不能讓外人進入，而入山學藝的人也不能輕易下山，清塵不舍得兩人分開，所以才刻意拖延。
可即便如此，也不合理。依照元清塵的性格，正常情況下，他的處理方式一定是計算好去虛靈山的時間，事先和自己說好游覽計劃，等過完午月節再回元氏主脈，剛好來得及。
兩人賞月本來氣氛溫馨美好，不該談這些事情。自己打算提起是因為有了系統安排的任務，清塵又是為了什麽呢？難道也有人在他耳邊提醒他去虛靈山嗎？
秦倦不由得想起剛剛穿過來的時候，他還懷疑過自己偶然救下的少年就是元九霄。不過當時真真還用着元若薇這個名字，少年又說自己叫元清塵，所以他才打消了懷疑。
如今想來，自從他和元清塵相遇，已經先後遇到月真真、元慕卿、張慶春、萬俟幻這四個配角，而正主元九霄反而一直不知影蹤，若說這是巧合，那也就太巧合了。
何況系統雖然語焉不詳，任務內容卻是說得明白，當時系統說，主線任務元九霄入山學藝已開啓。
然而按照原著的時間線，元九霄應該在幾年前就撿到玉無涯栖身的戒指，和玉無涯學藝半年後通過入山考學進入了虛靈山。
并在進入虛靈山後大放異彩，拜元氏家主元宋為師。
如今看系統這話裏的意思，豈不是說元九霄還沒進入虛靈山嗎？
如果他不在虛靈山……
會不會，就在自己隔壁的卧房中呢？
而那個讓他在不合适的時候說出要去虛靈山的人，會不會就是原著最終反派玉無涯……
秦倦把徒兒的特征揉碎了想，越想越覺得和男主角相符。
可就算這樣，他心中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堅定地反駁着自己的猜測。
他相信元清塵不會騙他。不管是從感情的角度，還是理智的角度，元清塵都不會，也沒有必要騙他。
誠然，這個世界修士的姓名很重要，但那也是成為化神修士以後的事了。當時元清塵只是個少年，根本沒必要隐瞞姓名。
在原著裏，元九霄是個非常狂氣的人物，他從未隐瞞過自己是誰。哪怕是魔道卧底那段劇情裏，他也直言自己叫元九霄。當時元九霄已經有了偌大名氣，魔道中人便都以為這是他故意說的假名，反而沒人懷疑他就是元九霄本人。
秦倦看着淡黃印花的帳幔，自言自語：“何況……即便剛認識的時候他不相信我，這麽多年下來，總不至于還要隐瞞他的真名。若真是這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那個在百度上雲問診的大學室友，對着網絡描述的症狀一條一條和他的病情對，雖然處處相符，但總後都用一句我是男的不會得乳腺增生駁回了。
然而其實男的也會得乳腺增生，而那個倒黴室友的确得了乳腺增生。
秦倦在這邊輾轉反側，另一側的元九霄早已進入夢鄉——春夢。
到處是潺潺的水聲，元九霄如堕雲霧，腦子和身體都熱得糊塗，只是那熱度的來源十分可疑，不是體熱，而是情與欲之熱。
如烈火焚身。
他在這一片水聲中被人抱住了。
親密無間的肌膚相貼讓火燒得更烈，他把那人按在池邊，幾乎是瘋狂的親吻着。
他心中的暴虐在滋長，卻在那人的唇舌下全部消失，只剩一片柔情。
“你是狗嗎？咬疼我了。”那人輕聲笑道。
元九霄聽到熟悉的聲音，如遭電擊。是師尊，他那一團亂的腦子突然清醒起來。
我居然在輕薄師尊。可認知到這一點并沒能讓他住手，他抱着秦倦說，“師尊，我好想你。”
秦倦倚着池壁，在他臉上戳了一下，似不滿又似撒嬌，“沒肉，不好捏了。”
“別的地方有肉。”
元九霄聽見這句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立刻吓得從夢中醒來。醒來時某處仍燙得厲害。
他略一回想夢中所見，全身都顫栗了起來。
“嘿！做春夢了？”
玉無涯的聲音響了起來。元九霄前所未有的羞恥，他在識海中大喝一聲：“別說了！”
而後玉無涯真就不出聲了。元九霄奇怪這老頭怎麽學會适當閉嘴了，卻發現自己剛才慌亂羞恥之下，居然無師自通的在識海裏制造了一座小黑屋，把玉無涯的元神關了進去。
“我怎麽早沒想到這招。”
他在床上冷靜了半晌，還是沒冷靜下去。往常修煉若是遇到什麽問題，他堅定心志抵禦心魔的源泉就是秦倦，但他現在哪裏還敢想秦倦？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雖是一場夢，指腹上卻像還殘留着秦倦皮膚的觸感。他慢慢握緊拳頭，輕聲嘆道：“難道我真的……對師尊有不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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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秦倦便禦劍帶着元九霄趕往虛靈山，心中縱然有許多疑問，卻因為隐藏的膽怯而不敢開口問清楚。
“師尊！好快啊！”元九霄感受着空中罡風，興奮的喊。
秦倦回頭睨他一眼，笑道：“男人不能說快。”
說完，便見元九霄的臉可疑的紅了。秦倦奇道：“不會吧，這也害羞？”
轉念一想也對，小徒弟與家人不睦才離家出走，遇到自己後，也多是關心修煉和心理健康方面的事，倒沒有給他做過生理衛生科普。
這個世界沒有網絡，這些話題說不定都是靠長輩教授……
“你是不是還不懂男女之事？要不我給你講講。”
“不用。”元九霄根本不敢想秦倦給他講這些的畫面，“我都懂。學習靈脈走勢的時候就一并學過。”
“哦。”秦倦道，“那你剛剛就是單純的害羞？你有這麽腼腆嗎？”
元九霄現在随便一點刺激都會讓他想起昨晚的夢境。和魔修的幻境不一樣，似乎昨晚的夢境更為真實，就連師尊身上的香味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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