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寂醒來時是在浴室,他的雙腿大張扣在浴缸兩側,易鳴旭正半跪在他腿間給他清理,手指在體內攪動的感覺過于清晰,李寂下意識合上了腿。

易鳴旭按住他的大腿內側,不讓他得逞,神情有點凝重,“別動,你這裏腫了,東西要弄出來。”

這還是易鳴旭前兩天做功課才知道的,精液留在體內很容易感染發炎,務必要及時清理出來。

他唯二上床經驗都是跟李寂,自己也是新手,因此有點不得要領,只是把食指伸進去緩慢将精液引出來。

李寂因易鳴旭專注的神情而羞赧,他坐起來推易鳴旭的手,難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易鳴旭卻十分執着,手指還埋在穴裏,不讓李寂起身,執拗道,“我射進去的,當然是我弄出來。”

他這麽貼心,仿佛最好的情人,誰能想到兩個小時前他是怎麽對待李寂的呢?

李寂沉默,見拗不過易鳴旭,也就咬牙忍耐着。

易鳴旭極其認真給李寂清理,穴肉因為過度摩擦而紅腫,看起來豔麗淫靡,修長的指埋在穴裏,穴肉緊緊裹着,好像不肯讓指頭出來。

盡管易鳴旭又有了反應,但他知道再做下去李寂又該流血了,只能匆忙把東西清理幹淨,濃稠的精液緩緩流出,沒入清水中。

李寂稍稍松口氣,結果下一秒易鳴旭就貼上來跟他接吻。

水波湧動間,兩人的身體密不可分,易鳴旭親得很激烈,喘得跟跑了一千米似的,李寂偏過頭不讓他親,他就懲罰性地咬一下李寂的下唇,“再躲就在這裏操你。”

李寂僵了一下,沒敢再拒絕易鳴旭。

無法真槍實彈地幹,但擦擦邊還是可以的,易鳴旭抓着李寂的手去摸自己硬得更鐵一樣的陰莖,親親他濕漉漉的眼睛,“給我打出來。”

李寂跟摸到什麽燙手山芋一樣想要迅速收回手,易鳴旭深深看着他,眼裏欲望分明,“用手還是用你的屁股,你……”

他話沒有說完,李寂就閉着眼做了選擇,赴死一般握住易鳴旭熬人的陰莖,上下套弄起來。

易鳴旭曾經肖想過李寂的手,那麽白那麽漂亮,而現在他喜歡的手正握着他的陰莖撸動,他把臉埋在李寂脖子裏,腰起起伏伏,看起來不像是李寂給他打飛機,而是他在操李寂的手。

李寂脖子全是易鳴旭噴灑的濃重呼吸,逃都逃不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寂手酸麻不已,易鳴旭身體終于一頓,射了他滿掌。

兩人在浴室裏厮混了将近一小時,易鳴旭才肯放人。

已是九點,李寂要回家。

兩人的校服都已經皺得不能看,易鳴旭讓前臺去跑腿,很快就送來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最普通的白T黑褲,看起來就像是情侶裝。

李寂手機裏有母親催促他回家的短信,一心想走,顧不得嫌棄跟易鳴旭穿一樣的衣服,倒是易鳴旭站在衣櫃鏡子前挺高興的模樣。

“我先走了。”李寂撿回被亂丢的鞋子,蹲下來穿鞋。

易鳴旭居高臨下地欣賞他弓起來的背脊,忽然說,“要不別走了。”

李寂綁鞋帶的手一頓,擡起沒有溫度的眼睛,刺道,“動物才有發情期,你也有嗎?”

易鳴旭被罵,英俊的眉皺了下,他承認,他是有點心猿意馬,但留李寂,是因為看見李寂連蹲都蹲不穩了,起了那麽點憐惜的感情。

被誤解,易鳴旭根本不屑解釋,嗤笑道,“我是看你被我幹得走路都走不穩,怕你剛踏出我這個房,就被不知道哪個野男人拉到犄角疙瘩強奸。”

李寂眼裏迸發出怒火,猛地站起來,死死盯着易鳴旭。

易鳴旭就愛見李寂情緒波動,達到目的,他一把拉過李寂,趕在李寂掙紮前說,“送你回家。”

李寂本想說不用,但如果他拒絕,易鳴旭肯定又不依不饒,幹脆也就不說話了。

他是真的很累。

前臺小姐還是剛才那位,見兩人換了身衣服出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恭恭敬敬送走易鳴旭這尊大佛。

李寂靠在車上閉目養神,懶得搭理易鳴旭。

易鳴旭樂不思蜀地把玩李寂的手,越看越覺得漂亮,忍不住抓到嘴邊親了一口。

李寂登時睜開眼,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易鳴旭笑說,“聽說你爸最近下崗了,我這裏倒是可以給他安排個工作。”

他說得很輕松,李家近來的陰霾在他眼裏不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寂抓住重點,怒不可遏,“你查我?”

易鳴旭挑眉反問,“不然呢?”他又親了親李寂冰涼的掌心,繼而揉搓着,“陳謹能讓你聽話,我當然也能,只在于我想不想做而已。”

李寂像掉進了寒潭裏,渾身冰冷。

“別緊張,”易鳴旭摟他的肩,把他攬入懷裏,“我不對你家人做什麽,他們的寶貝兒子這麽合我心意,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

李寂喘不過氣,他想推開易鳴旭,想怒吼,想咆哮,想打架,可什麽都不敢做,他如同溺水的人,只能徒勞地掙紮,再任由水湧入自己的肺腑,直到窒息。

陳謹也好,易鳴旭也好,他們這種處于高位之人,玩死李寂就跟玩死一只螞蟻那麽簡單。

李寂不是沒想過告訴家人,可如今,他怎麽敢?

“易鳴旭,”許久,李寂無力開口,“怎麽對我都行,跟我家裏人無關。”

易鳴旭心情大好地親親他唇角,不置可否。

李家在一處老小區裏,門口的保安正在打瞌睡。

李寂如同傀儡般下了車,回頭一望,易鳴旭還在看他,就像在看自己的囊中之物,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在逃,刷卡進了小區,那種被盯上的恐慌感才有所消散。

對于李寂而言,外頭如何污髒難熬,到了家裏,這些痛苦就都能暫時卸下來,他調整好表情回了家。

他的母親林素琴不由有點生氣,“這都多少次了,我不是說努力學習不好,但不能每天都不着家,這麽晚了你不回來,我跟你爸爸該多擔心啊?”

李寂乖巧地道歉,“知道啦媽,我以後一定報備。”

林素琴還想訓斥,但見到李寂蒼白的臉,擔心又大過于生氣,“你最近臉色不是很好,明晚給你熬雞湯補補,都瘦了。”

李寂笑得眉眼彎彎,“媽最好了,”左右看了看,“爸呢?”

“他去找你王叔了,你王叔說有個工作可以介紹給他,待會就回來了吧。”

李寂笑容一僵,慢慢點了點頭。

林素琴催促他去睡覺,他回房躺在床上,腦袋亂哄哄的,怎麽都睡不着。

身體裏仿佛還殘留被進出的感覺,那種粘膩的痛感侵蝕着他,他翻了個身,才覺得好受了些。

迷迷糊糊間,手機彈進來一條信息。

他打開一看,像被人打了一棍子,瞬間清醒了。

消息是陳謹發來的。

——易鳴旭操過你了,腫了嗎,拍張照片我看看。

李寂又忽覺無法喘息。

他想當做沒收到,但陳謹窮追不舍,又發。

——給你三分鐘。

李寂胸口劇烈起伏,他忙不疊給陳謹打電話。

可陳謹一律不接,反而又發信息。

——兩分鐘。

李寂狠狠地拿腦袋撞了下床頭,卻不能驅趕腦袋裏嗡嗡作響的聲音。

為什麽要這麽逼他?

連一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還剩一分鐘。

——三十秒。

李寂心如死灰,拉下褲子張開腿,顫抖地按下拍攝鍵。

發出去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最後的尊嚴也被人踩到腳下。

照片是有點模糊的特寫,對準他的下體,以及紅腫的穴口,他不敢再看一眼,迅速删掉,連帶着跟陳謹的聊天信息也一并删除,好似删得慢了,他就會被病毒纏身。

可惜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頹然地倒在床上,手機嗡嗡作響。

——易鳴旭真不懂憐香惜玉。

——李寂,明天見。

李寂握着手機的手不住發抖,劇烈喘息,恨不得砸了手機。

他連砸手機都不能。

李寂感到悲哀。

他希望明天永遠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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