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寬敞豪華的酒店裏,鋪滿了落地絨,踩上去像是踏在棉花上,天花板的吊燈明晃晃地亮着,将室內的照得一清二楚。
這裏是魏再華專屬的套房,他偶爾也會帶人過來,只有一個目的,用性來發洩堆積的壓力。
但今夜有些不同,往常帶來的人皆莫不是進了屋就上道的纏上來,可如今,卻是他背着爛醉、也許用半失去意識來形容更為貼切的餘就進了室內。
沒有他推波助瀾,哪有那麽多的人去糾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甚至于,頗有眼力見想要讨好他的人在餘就的酒水裏摻了東西。
手段确實是下作了些,換做平時魏再華定不屑一顧,但餘就态度過于冷硬,他再不下劑猛藥,送到嘴邊的人就要飛走了。
把迷糊的餘就安置在床上,魏再華将室內的亮度調至最高,在如白晝的光度裏觀賞面容泛紅的醉色美人。
餘就醉了後也是很安靜的,乖巧地平躺在柔軟的天鵝絨大床上,秀麗的眉微微蹙起,冷豔的五官因為無法放松警惕而緊繃着,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白天鵝,高傲不能接近。
魏再華坐下來,拿手慢條斯理地從餘就的眉骨摸到水潤的唇,指頭輕輕撥弄着唇瓣,戲耍一般,摩挲柔軟的唇,碰到餘就的口水,他便抹在唇邊,留下暧昧的水痕。
他并不急躁,夜色方起,有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去探索眼前的軀體。
魏再華俯下身來,像是鑒賞家品鑒瓷器一般,細細端詳餘就近在咫尺的臉,靠得越近,他才發覺餘就美得愈驚心,也不怪他在百年慶典那時就起了想要将人收入囊中的心思。
原先只是想想,并不付諸行動,魏再華見過的漂亮人物太多,餘就雖好看,但并非定要弄上手,只是未曾料到,會在工作上有交集,更沒想到,會是他無意記了六年多的李寂。
他又想起緣分二字。
盡管他不信,可此時看着乖巧躺在身下的人,卻起了一種深深的宿命感。
就像是他們本該遇見的一般。
魏再華凝視餘就緊抿的唇,不再忍耐,伸出舌尖輕輕舔舐,餘就仿佛感應到了,眉頭皺如煙波,他扣住餘就的下巴,一下下色情地舔舐餘就的唇瓣,直到将兩瓣嫣紅的唇舔得水光泛濫,直到餘就本能地張了唇,他才将舌尖探入溫熱的口腔攪弄。
餘就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被囚禁進一個狹小的籠子裏,底下是數不清的藤蔓将他往下墜,他呼吸急促,好似渴求水源的沙漠旅行者,察覺到一絲能緩解體內燥熱的因素便急不可耐地吮吸。
口腔有柔軟物在攪弄,舌尖被吸得發麻,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那柔軟物卻掠奪般,将他的唇舌都占領,他只能服從,而不能有絲毫的抵拒。
魏再華直把餘就吻得難以呼吸才松開。
他低喘着看餘就因為缺氧而張開了唇急促的呼吸,原本冷豔的臉,也因為這個吻而泛起了春色,如同春日裏冒出頭的第一枝嫩柳,撥弄人的心弦。
魏再華吐出一口帶着情欲的濁氣,起身将貼身的西裝脫去,再如同剝雞蛋殼一般将餘就剝了個幹幹淨淨,明亮的燈光下,餘就柔韌纖細的身體暴露徹底,不常見光白得晃眼的皮膚,每一寸都像是按照魏再華的喜好精心雕刻出來。
他伸出溫熱的大掌,在餘就的身軀上游走,感受掌心溫潤的膚感,欣賞餘就在迷離中不自覺的戰栗。
魏再華目光晦澀,指尖蜷起,不輕不重彈在餘就的乳粒上,餘就像是被電了一下,渾身一抖,他啞然失笑,“怕成這樣?”
在床上的獨角戲着實無趣,魏再華決定讓餘就恢複三分清明,他俯身親吻餘就的每一寸皮膚,得知乳頭是餘就的敏感點後,便着重戲弄那肉粉色的兩點,用牙磨,用手掐,把小小的兩顆乳粒玩弄得腫大充血。
又伸下去給餘就手淫——餘就是個正常男人,即使抗拒性事,但這樣被挑逗,也不可能不起反應。
幹淨的陰莖被帶着薄繭的掌握在手裏上下套弄,餘就額頭冷汗淋淋,條件反射地張大了嘴,從未體驗過的情欲将他淹沒,他胸膛劇烈起伏,快感如海波一般,一層重過一層,直到濃稠的精水射了自身小腹,又射進魏再華的掌心,他才終于恢複一絲意識。
但也僅僅能支撐他睜開眼,卻無法看清身上的人。
魏再華凝視着他的水眼,把餘就射出來的東西往他緊致的穴裏送,見到餘就登時睜大了眼,像是看到了什麽鬼怪一般,彌漫水汽的眼裏都是恐懼。
魏再華疑惑地皺了下眉,但并沒有放慢手中動作,把指頭順着精液盡數塞進了幹燥溫暖的穴肉裏,穴肉頓時像是有生命一般,四面八方将他的手指裹挾起來,他忍得手臂青筋都浮現,但也知道餘就太久沒被進入,若不做好前戲,怕是會受傷。
魏再華雖然為人強勢且不擇手段,在床上也粗暴了些,但他講究魚水之歡,水乳交融,并不喜歡性虐,更不想在床上見血,因此還算有耐心的繼續為餘就擴張。
餘就卻忽然像恢複了意識似的,眼睛一睜一閉,便淌下淚來,嘴喃喃地說着什麽,魏再華湊近了聽,才聽清餘就如蚊語一般的聲音。
“陳謹,求你,放過我。”
魏再華動作一頓,面色極為複雜地看着餘就,憑心而論,他長這麽大,還從未聽過情人在床上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原該是憤怒的,但餘就音色太過凄然,與他這兩個月以來認識的冷靜且理智的餘就大不相同,他忽然就無法遷怒,只能冷着一張臉,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
為了不再聽見別的名字,魏再華選擇堵住餘就的嘴,并釋放出早就已經堅硬的陰莖,在餘就的穴口處摩挲,沁出的粘液将餘就大腿內側染得濕漉漉的,暧昧而淫靡。
餘就只覺自己被拖入了名為情欲的世界裏,這是他并不熟悉的領域,他渾身燥熱,四肢疲軟,內裏像是有一把熊熊大火在燃燒,要把要燒盡。
如渴水的魚本能地尋找水源,餘就在被進入的那刻竟然察覺到了些微的解脫,但随即湧起的便是深深的無力。
他想起多年前被支配的恐懼,無情的貫穿和屈辱的性愛,讓他排斥許多肢體接觸,而今,他卻化作一灘春水,融化在夏日裏,成為泛濫情色的産物。
他低喘着,無法解惑自己身體的變化,只能随着在他體內鞭撻的燙物起伏,發出自己都不熟悉的喘息聲。
他恐懼這種變化,怕自己成為情欲的支配者,又驚又怕地哀求,“別這樣,陳謹……”
換來的是更加粗暴地抽插。
魏再華實在不想再聽見餘就嘴裏喊別的男人,一不做二不休,扯過餘就的襯衫讓他咬着,再把餘就的雙腿折疊到胸前,大開大合地操弄起來,塞進去的精液在高頻率的抽插下搗成白沫,淅淅瀝瀝往下滴,淌成了一小灘水漬。
餘就被頂弄得不住往前撞,嘴裏被塞了衣物,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喘息聲,像是初次發情的獸,害怕不安,卻又不得不沉淪于欲望之中。
從魏再華的角度看去,他能見到餘就白膩的皮膚和紅得仿佛要滴血的眼角,這兩種極致的顏色讓餘就漂亮得不像人,倒像是專程下凡來歷劫,品嘗凡人嗔癡愛恨的仙子。
仙子沾染了俗世肮髒的欲,便再也羽化不得,只能淪為凡物,供人取樂。
魏再華開始明白,陳易二人的執着是為何——不僅僅因為餘就出衆的外表,更是一種征服感,讓冷感的美人折服于腳邊,想來沒有比這更令人有榮譽感之事。
魏再華亦很久沒有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性事,他掐着餘就的腰,把濃精盡數射進了餘就體內深處,趴在餘就身上感受高潮的餘味。
餘就因為高潮而失神,迷離的眼燃盡了欲色,他竭力地想要恢複清明,卻又被拽入新一輪的情色之中。
修長白皙的指緊緊攥着潔白而淩亂的床單,餘就雙膝跪在床單上,身後是騎着他的魏再華,每撞一下,他就往前動一下,白膩的大腿因為跪得久了微微顫抖着,乳粒在床單上摩擦得破了皮,一點紅染了上去。
他禁不住地哀求,這回沒有再叫陳謹的名,只是低喘着,“求你,慢點,嗯啊,輕一點……”
魏再華覆蓋在他汗淋淋的背上,看他被汗濕了的臉,重重往裏一頂,惡狠狠道,“裝清高的小蕩婦。”
他沒有忘記床下的餘就是什麽模樣,越是矜持冷靜,如今就越是勾人心魄。
再一次高潮時,魏再華想,也許他應該在自己還沒有失去興趣前,把餘就的蹤跡都抹滅,将人圈養在身邊一陣子。
等玩兒膩了,再送回去也不遲。
魏再華不需要忌憚任何人的存在,他摸爬滾打将近七年,除家族企業外,更有數不清的私人産業,這樣的資本,讓他有為所欲為的底氣。
打定了主意,魏再華又開始新一輪的征伐。
易鳴旭如何,陳謹又如何。
只要他想,餘就永遠都不可能是李寂。
——
來擁抱着我 形成漩渦
卷起那 熱吻背後 萬尺風波
将你 連同人間浸沒 我愛你
也是那麽多 來擁抱着我
從我腳尖親我 靈魂逐寸向向着洪水跌堕
戀愛在蠶蝕我 如地網天羅
不顧後果 這貪歡惹的禍
是誰在吞沒誰也奈何 是誰被卷入誰紅顏禍
——
夜色撩人,春意盎然,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