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士快樂糖
“你們中有人天資不錯，喜歡走旁門左道，我可以理解，因為我也是走旁門左道才走到今日，但不可自己瞎練，練廢的永遠比成功的人多，更不可驕傲自滿，我斬過的天驕比你們吃過的米粒還多。”
江明鵲感覺楚朝說完，掃了自己一眼。
楚朝:“今日只是個小測，往後這樣的小測只多不少，全看我心情，散課！”
楚朝消失在原地。
堂內一靜，又爆發出慶幸地歡呼，三三兩兩擠出了門。
陶婉靈在江明鵲身邊停下，方才争鬥讓她損傷了元氣，臉色很白。
“你等着！我絕不會輸給你的！”
江明鵲:“随時歡迎。”
陶婉靈強撐着離去。
她與陶婉靈糾葛或許一開始是因為玄度道君收徒的事，但後面打着鬥着兩人也打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情，互相視對方為宿敵。
她很了解她，這一會跌地跟頭不會讓她挫敗，只會讓她越挫越勇。
陶婉靈一根筋，不破南牆不回頭，日後的結局，比她也好不上哪去……
祝思珂嗷了一嗓子，打斷了江明鵲的思緒，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比臉還大的餅子。
“餓死我了。”
看他吃這麽香，不知道為何，她也餓了起來。
她捏着祝思珂給她的團子，咬了口，裏面卷着奶油口感的小果，軟軟糯糯又不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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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思珂:“是不是很好吃？”
江明鵲點點頭:“謝謝。”
“我就說好吃吧！”祝思珂安利成功，激動地握拳。
“這是我讓人從南門下的雷星城買的，他們限量買的，一月出一個新口味的，可好吃了。”
“對了對了，我還沒說呢，你之前直接和楚真人講話，可太厲害了。當時你是什麽心情，是不是緊張地快發抖了？”
“說起來你為什麽身上沒有靈氣啊？好奇怪，你修習了什麽厲害的法訣嗎？是東門師祖教的嗎？”
江明鵲:“……”
她提起道袍往外跑去。
正想和江明鵲結識的幾位弟子只捕捉到她絕塵而去的背影，各自面面相觑。
祝思珂捧着大餅啃着，糾結是放下食物還是去追江明鵲。
算了，幹飯重要。
江明鵲舒了口氣。
外面停着兩艘船，一艘是接送弟子的雲船，一艘是小小的竹葉船，上面沒有人。
江明鵲腦中思緒萬千，走上了竹葉船。
竹葉船動了，緩緩向着東門的方向前進。
船頭一人顯出身形來。
他斜躺着，在船上小眠。
江明鵲恭敬問候:“師父。”
遲清禪招招手，江明鵲走到他身前，跪了下來。
遲清禪輕輕嘆息一聲，如同之前幫助她的那樣。
“痛不痛？”
準備好被責問的江明鵲一愣。
“還好。”
“若不想修乘秋宗的基礎靈訣，等你練氣三層後還可以轉修其他靈訣，切記急功近利只會把路走偏。”
江明鵲也知道今日是冒險了。
她大可以去其他班，可她看到陶婉靈在甲字班，就不由自主起了競争心。
“對不起，師父。”
遲清禪骨節分明的手指屈起，彈了下江明鵲的腦門。
“下不為例。”
他語氣無奈又縱容，像是一個寵溺孩子的長輩。
江明鵲看着他如暖陽一般的眼眸，起了絲絲遺憾。
若是前世，她拜他為師，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江明鵲垂下眼睫，遮掩住眼中暗流，乖乖磕了個頭。
“是，師父。“
小船在雲中帶着江明鵲緩緩離去。
江明鵲內視丹田。
一絲靈氣也沒有。
按照楚朝的說法，她應當是練氣二層，但是她自己卻毫無感覺，甚至靈氣她也用不了。
不知道是重生帶來的影響，還是廚道特殊些。
不能動用靈力，哪怕是直接跨越一大階層，成了練氣二層，她也是個廢人。
“來，我教你揉面。”
江明鵲回過神來，他們到了東門的大廚房。
這間廚房存在很久了，裏面很大，廚具一應俱全，許多食材都是那日師父陪她一起買的，還貼了十幾張廚神的畫像，邊邊角角都有損傷。
靈雞從遲清禪儲物袋裏露出頭，吧嗒吧嗒的走來，啄了啄她。
這只靈雞也不知道遲清禪怎麽養的，除了尾羽那一點，身體毛發顏色像極了他的眼睛。
“這雞看着有着傻，不如我們把它吃了怎麽樣？”
靈雞驚恐地叫了聲，躲到江明鵲身後。
江明鵲:“師父，你不是教我揉面嗎？”
遲清禪想起正事，點了下江明鵲：“小徒兒，把鍋拿出來。”
江明鵲拿出了小黑鍋。
它還保持着小奶鍋的形狀，遲清禪敲了敲它的把手:“變個大碗，裝得下一碗面粉的。”
小奶鍋迅速變成了個黑漆漆的大碗。
遲清禪倒了一把面粉下去，又拿出和面水遞給江明鵲:“倒。”
江明鵲一邊倒，遲清禪一邊攪拌。
他抓起一團面，慢慢搓揉成團。
過程十分無聊，但看着遲清禪做，又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好像他不是在和面，而是在拿着一柄長劍舞着劍法。
遲清禪揉成一團後丢給了江明鵲。
江明鵲接住，嚴肅地學着遲清禪的手法做。
可是才摁上去的第一步，江明鵲感覺手腕力量變得無比滞澀，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有挪動一分。
她揉的不是面團，是一塊隕石。
遲清禪：“用靈力控制。”
她正好用不了靈力。
遲清禪感覺到她的遲疑：“怎麽了？”
江明鵲：“師父，我用不了靈力。”
說出口後，她繃緊身體。
遲清禪若有所思：”是我疏忽了，忘記給你點火了。”
他在江明鵲腦袋上點了下，在額頭上點出個面粉白印。
江明鵲感覺到一股力量往下竄，直接竄到了她的丹田。
豆大的黑色火苗在她丹田內燒起，之前吸收的靈氣化作一小潭靈液，圍繞着火苗，如同油燈一般為火苗提供燃料。
她仿佛打破了什麽枷鎖，身上經脈流轉着潺潺靈力，這才真實感覺到自己有了練氣二層。
遲清禪：“這是廚修的入門之法，“薪火相傳”，丹田生火，你的火苗越旺盛，你的力量就會越強。”
這是她完全陌生的領域。
“應該怎麽才能更強呢？”
是吸收更多的靈氣？還是其他的？
遲清禪：“你不妨試試多去炒菜做飯。”
江明鵲望着手裏的面團。
面團裏是一團青色靈力，江明鵲的手覆蓋上自己的靈力，面團裏的青色靈力溢出了些。
“把我的靈力都擠出來。”
黑色火苗感受到她的專心，努力把小身板竄高了些。
江明鵲再去推面團，阻力小了很多。
靈雞在江明鵲身邊轉來轉去，感覺有什麽吸引它，不時啄啄地面，礙于遲清禪在，又不敢有大動作。
江明鵲這一揉面團，就揉了一天。
最後一絲青色靈氣也被擠了出來。
江明鵲汗濕透了外衫，手是紅腫的，肌肉止不住地打顫，如果不是練氣二層，她此刻可能會更慘。
她壓榨身體最後一絲靈氣，拿起面團，舉給遲清禪看。
小姑娘幹瘦的小臉沒有什麽表情，眼裏帶着股灼人的不服輸勁，生機勃勃，讓人想到生長在石崖上的草。
遲清禪眼中有了幾分認真：“你做的很好。”
他一直等着江明鵲說累，可是她咬着牙堅持了下來。
不驕不躁，做事有頭有尾，此子可堪大才。
丹田內失去燃料奄奄一息的小火苗跳了跳。
江明鵲被遲清禪塞進泡泡裏送回了房間。
因為太累，她在回去途中就在溫暖的泡泡裏睡着了。
遲清禪施了個清潔咒，又抓住了要啄泡泡的雞。
“不可。”
靈雞啄了口遲清禪的手，被他塞進了儲物袋。
遲清禪一看，傷口流下了鮮血，他不在意地掃去血跡，把泡泡裏的江明鵲拖到床榻上。
睡夢中的小女童還緊緊皺着眉，沒注意到她體內的小火苗吸收着外界的靈氣。
遲清禪暖金色眸子在黑夜中亮起，看到了江明鵲丹田躍動的黑色火苗。
那黑色火苗，竟是比黑夜還濃郁，仿佛要吞噬掉着天地萬物。
他想起食神之前跟他說的一句話。
他與這孩子相似。
這孩子，心裏有魔。
等第二日醒來，她渾身又充滿了靈氣，甚至比之昨日要更進一步。
江明鵲吐出一口郁氣，陰沉的眉眼放晴了。
直到開門對上樓庭逸。
江明鵲：“師兄，我可以自己去的。”
樓庭逸：”你速度有我快？”
江明鵲：“……”
這話似乎沒有什麽毛病。
“師兄送我，會累吧。”
金丹真人天天送，可能全門就她一人有這個待遇，更別提這是左手劍仙，也讓她這個前魔頭壓力很大。
樓庭逸：“你講的什麽話，我一天揮……刀切菜要上萬次，這點距離能累倒我？”
“……師兄我想鍛煉自己。”
她想試着再掙紮一下。
樓庭逸：“鍛煉？那你和我一起切菜。”
江明鵲閉上了嘴。
樓庭逸嫌棄道：“你自己去，跑到那別人已經回去了。”
江明鵲拿出了糖，試圖堵住他的嘴。
“師兄，糖。”
樓庭逸沒接，江明鵲道：“昨日別人給我的，說是修士快樂糖。”
樓庭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