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雖說是白熱化階段, 但戰鬥有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靈力都消耗完了,僅憑着丁點體力和一股毅力堅持着。
白牌陣營中不知從哪裏丢出了一顆泥球, 砸到了某個黑牌倒黴鬼身上。
“啊!卑鄙的白牌人!”
這一丢,雙方的油桶就被點燃了!
士可殺不可辱!
什麽世家弟子, 禮儀姿态通通被放到一邊,他們撸起袖子搓泥巴球丢向敵人。
江明鵲:“……”
觀臺上觀衆也被這幼稚行為弄得啼笑皆非。
“這也太可愛了, 我一拳下去能掃了他們全場哈哈哈!”
“就我看到雙方陣營有一直沒有出手的弟子嗎?就那個第一的小師妹,之前一打十呢, 現在兩個大隊伍打起來,就沒看到她出手了。”
“那江小師妹估計是累了, 主要是混在黑牌陣營中間的那幾位不簡單, 一直看着在出力, 實則渾水摸魚。”
“嚯!這是準備當黃雀?”
“我就說呢, 這群新弟子鬼精鬼精的,肯定還有後手, 欸!那幾個黑牌的繞後了!”
幻境中。
前方打的不可開交, 誰也沒注意到黑牌少了幾個人。
他們借着大混亂,一直留存着自己的實力,等敵方精疲力盡之時,就是他們的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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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他們飛速竄到白牌的後方, 劍指江明鵲!
江明鵲餘光往後一瞥,數出了五個人頭。
她拍了拍在前方玩泥巴玩的不亦樂乎的祝思珂。
祝思珂回頭:“明鵲怎麽了?”
江明鵲低聲道:“有小老鼠鑽進來了,拿好。”
她把枕頭遞給祝思珂, 轉身進林子。
祝思珂面色一凝,憤憤道:“可惡的黑牌人!”
他扯着他身邊的黎速,撩了撩汗濕的頭發, 把枕頭給黎速:“給小爺看好。”
他追着江明鵲而去。
被塞了枕頭的黎速腦子一懵,就要追上去:“等等!!”
祝思珂回頭一喝,阻止黎速:“你守着,不能給他們前後夾擊的機會!我去支援明鵲!”
黎速怔怔,腳步停在原地,眼睛漸漸亮起,有一股被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胸中熱血沸騰。
他大吼:“兄弟們,集火對面!絕對不能讓他們突破防線!”
他身邊的人聞言,搓泥球的手更快了。
一顆顆泥球送到前線“射手”手上,打得黑牌人根本擡不起頭。
繞後的四個黑牌人匍匐在地,領頭人站在高高的樹梢上,疑惑怎麽一眨眼,江明鵲就不見了。
但枕頭到了黎速身上,比在江明鵲身上搶,難度明顯要降低不少。
他做出個前進的手勢。
底下埋伏的四人迅速前進。
放哨的看準下一個腳步,一邊肩膀被拍了拍。
重力從上面傳來。
他往上瞧,渾身汗毛倒立。
四個黑牌人沒有察覺到失去了一個同伴,腳步依舊在前進。
自以為是獵人的他們,渾然不知,他們已經被“獵物”盯上了。
江明鵲解決了第一個放哨的,在他身上貼了靜音符。
緊跟她來的祝思珂露出大白牙,做了三個交給我的口型。
江明鵲對着祝思珂點點頭。
祝思珂切開一條藤蔓捆住人。
“賈輕鴻,嘿嘿,你也有今天。”
賈輕鴻磨牙。
江明鵲又跟在那四人後面摸了兩個,等剩下兩人察覺不對勁時,江明鵲已經到了近前。
他們連忙退開,一左一右靈力朝江明鵲打去。
剩下兩人江明鵲也不懼,她右手扯住一人衣袖拉近,左手在那人命門上停了停,最終還是捏住了他的肩膀,與另一個拉扯開距離。
那人瞳孔一縮。
那是,直面強大猛獸的感覺!
被抓住的人脖子一涼,起了一圈雞皮疙瘩,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遛了個彎。
江明鵲靈力附着在腳上,橫踢将他掃飛。
打的人痛哼一聲,半邊身子沒了知覺,半天站不起來。
江明鵲轉向最後一個,陰沉沉的眉眼似要吃小孩。
娘啊!好恐怖!
最後一個黑牌被眼神吓住,急急剎車,被樹根拌了一下,對着江明鵲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江明鵲:“……”
祝思珂樂颠颠的拿藤蔓牽着五個“戰俘”滿載而歸。
那五個人也不敢掙紮,因為江明鵲就在身後。
黎速嗓子喊啞了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他激動的原地兔子跳,以表示自己的興奮。
江明鵲:“把他們放前面擋泥巴。”
殺人誅心!
他喜歡!
黎速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從祝思珂手裏牽過俘虜。
藤蔓一頓,隊伍中有人停了下來。
江明鵲掀起眼皮。
最前面的賈輕鴻身子抖了抖,不肯再前進,嘴巴一直張張合合。
祝思珂從口型拼湊出了一句話。
讓、我、再、說、最、後、一、句、話。
祝思珂大方地撕開了靜音符。
賈輕鴻扯着嗓子聲嘶力竭地喊:“我沒輸!!”
“是我錯估了你的實力!!我以為你戰鬥那麽久肯定沒靈力了!!沒想到你這麽變态!!”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由于太過激動,口水濺到了江明鵲身上。
江明鵲皺着眉往後退了退。
他悲憤道:“再給我二十個人我一定能打敗你的!”
江明鵲:“……”
祝思珂重新把靜音符貼到賈輕鴻身上。
他發現這東西除了用到自己身上外,其他時候還是挺好用的。
祝思珂滿是泥巴的髒臉露出鄙視神情。
“以多欺少虧你還敢說出來!”
“哼!去擋泥!”
祝思珂用力一踹,把他們踹到前排。
五個人肉盾牌鎮住全場。
白牌陣營知道發生了什麽後,疲憊一掃而空,士氣高漲。
黑牌陣營發現打的人是自己人,連忙停手。
他們停手了,換來的是白牌陣營瘋狗似地回擊。
幻境結束,拿着枕頭的祝思珂順利拿走了五分,其餘白牌陣營之人皆得一分。
全程關注的祝岚峰主痛苦地捂住臉。
這小兔崽子盡給她惹事!那五分差距不小,能給江明鵲拉不少分,若是讓人家失了第一,那豈不是罪過!
她一定要把臭小子屁股揍開花!
祝岚深深吸口氣,對遲清禪行了一禮。
“多謝清禪道君的小徒兒。”
她言下之意是清禪道君你可看好了,那是你徒兒自己給的,拿不了第一不怪我兒子啊!
遲清禪不在意地揮揮手。
因為今年過關速度大大增快,後面資質差些的根本追趕不上,還有很多人沒有完成幻境任務,大能們互相商議給這群小娃娃休息的時間。
等白光重新降臨到江明鵲身上,她和洛雲婧對上了視線。
洛雲婧怯怯地看她。
來日方長。
江明鵲道。
用來休息的小幻境是黑的,每個人都被隔絕了,還能選場景去睡。
有的鳥語花香的花海,有的滿天星子下的竹屋,有的冬日沙灘……每個場景都有不同的白噪音。
江明鵲選了個最簡單的黑色幻境,裏面什麽也沒有。
外界的石牌灰了一大半,觀臺上人還沒有離去。
“欸,正看到精彩處呢,其他人什麽時候通關。”
“這屆水平差異也太大了。”
“你怎麽不說是這屆天才多呢。”
“我們宗不缺天才,缺的是小師妹這種能夠讓他們追随的人物,真希望她能快點成長起來。”
觀臺上一人默默起身,等離開觀臺後,他撕開臉上的面具,露出陰翳的眉眼。
“成長?”
程凡松冷笑幾聲。
不過是有一個好師傅而已!
自那日程家人造訪東門之後,老祖閉關,去的人皆閉口不言其中故事。
但他也能猜到一二分。
因為原先許多巴着他的人近來态度暧.昧,與程家對手的,以前還顧忌一些,現在更是毫不客氣,直接把矛頭對準了他。
他何時受過這種氣?
程凡松握緊拳頭。
等她出弟子宮,自然是要與他戰上一場的。
而這不是他自願的。
之前程家出事,他就去東門拜訪過,試圖收回自己的“戲言。”
那毫無仙人形象,卻輕松把他性命玩弄于掌心的東門道君否了他的決定。
“我的弟子少一塊磨刀石。”
這樣說,漫不經心地決定他的命運。
磨刀石!
程凡松壓下心中郁氣,眼神閃爍。
磨刀石,也是分種類的,例如打擊型,掉入谷底再爬上來,磨刀效果不是更好?
至于能不能爬上去,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程凡松朝外走。
江明鵲休息夠就一直在打坐。
她隐約感覺有一股視線凝在她身上。
江明鵲沒有輕舉妄動,她保持着打坐姿勢,開啓天眼。
道修吸納靈力運轉為自己所用,久而久之,自己也會被靈體化,開眼便能看到存在。
除非特意用什麽掩蓋,而這位似乎并沒有想要掩蓋的樣子。
但開眼也有副作用,不能用來看比自己高太多階的。
這會她什麽也看不到,當下也只有這種方法。
她開眼往那窺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如銀河一般璀璨的靈體。
那絕不是自己能看到的存在。
江明鵲瞬間關閉開眼!
她心悸不已,稍遲一步,等待她的便可能是失明。
這個失明,指的是開眼的眼。
再看不到靈力,不能修煉。
但這一眼也讓她知道了那人是誰。
玄度道君。
她摸不清他的目的,明明這一世他們沒有什麽交集,為什麽總會關注她。
自己也一直控制着沒有作出傷害宗門利益的行為,他怎麽就盯上了自己?
她後背沁出冷汗。
正在她焦躁不安時,那股強烈的注視感慢慢褪去。
遲清禪指尖彈出茶盞,茶盞在玄度道君身前粉碎,以表達主人的不悅。
“玄度道君怎的有空出來逛逛?出來不和老朋友敘敘舊,反倒盯着別人的徒弟,是孤寡久了,心.理.變.态了嗎?”
許多大能聽到這句話皆垂目不語。
那小女童,本來是玄度道君的命定之徒啊!
你個截胡的,悶聲發大財不好,你還去撩人家的火。
奪筍吶。
他們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因為這不是他們能夠摻手的話題。
玄度隔空淡淡看他一眼,隐去身形。
他方才算到“命定之徒”的命軌急轉直下,像衰落之意,但很快她又轉回去了,命運線再度變得撲朔迷離。
也只有這種波動極大的時候他能算出幾分。
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遇到了什麽人?
玄度指尖棋子變幻,最終一無所獲。
江明鵲慢慢緩過勁來,靈脈依舊滾燙。
幻境內響起一道冰冷女聲。
“在幻境諸位弟子請注意,只念一遍規則。”
“黑白雙方各自有五個據點,各自有十面旗子,旗子不可廢,廢掉便算無效旗子。”
“将專屬旗子插到敵方陣營,算十分,計入個人總分,參與人評各自貢獻分,五分以下。”
“被插旗陣營,有一刻鐘拔旗時間,時間一過,算插旗人占領據點。”
“如雙方占領陣地平均,對比雙方剩餘人數,人數多者勝。”
“請立即準備好,現在開啓陣營戰,祝諸君好運。”
聲音消失在空氣的一瞬間,一道白光籠罩住江明鵲。
她是駐守在魔修戰場,朱雀駐點的最後一位修士。
一月前,她還是一位初出茅廬的修士,空有一身靈力,卻連一個口訣都會施歪,跑到戰場都會迷路到魔修陣營去,一些前輩為了救她,還受了很重的傷。
這一月來,她在背後跟着前輩跑來跑去,最常做的是幫前輩收英靈,俗稱撿屍體。
如果不拿走,英靈可能會被那群魔修煉成傀儡,又或者是挂在戰旗上耀武揚威。
很快她熟悉了這戰場上一草一木,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
可還沒有等她真正的上戰場去殺魔修,朱雀駐點裏的人便全軍覆沒了。
她收英靈回來時,營地的帳篷全被鮮血染紅,滿地都是殘肢碎肉。
帶她的前輩還剩下一絲微弱的呼吸,撐着等她回來。
前輩快要死掉了,不管她怎麽施法救他,也不見效果。
她檢查一番才發現,前輩丹田破了一個大洞,靈力都不能運轉了。
前輩也沒有在意,對她道。
“這裏還會有一些小輩前來,本來與你應當是同一批的,可你迷路提前來了,想來也是命運。”
“我們這些人走了,就剩下你是老大了。”
“一定要好好教導他們,不要讓那群魔修越過朱雀的防線,否則……”
否則之後的話,她也能猜到,畢竟前輩在她耳邊念叨了一個月了。
否則國将不國,家不是家,生靈塗炭……
她常在想,為了這個否則,有多少人死掉了,又有多少人正準備為此赴死?
前輩沒說完,手就垂了下來。
可他眼睛還是睜着的,朝着前方看着,那裏有很美的朝陽。
這讓她有些不相信,前輩死了。
直到癢癢的什麽劃過她的臉頰,伸手一摸,沾了滿手鹹濕的眼淚。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前輩說過,流淚是對命運的懦弱妥協,身為一名戰士,手是用來拿武器的,不是用來擦眼淚的。
營帳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她馬上擦掉眼淚,朝外走去。
“真是感人肺腑的情節,我願意将你的眼珠當我的收藏品。”
等她覺得到疼,視野不斷下落時,已經晚了。
她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回來時要檢查一遍營地是否還有隐患。
直接就被蹲守在暗處的魔修要了命。
她好不甘心,她還有前輩的任務沒有完成,她還沒在那群新來的面前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真希望能看到朱雀的旗幟能夠插滿魔修的墳頭。
真遺憾啊。
江明鵲的頭隐隐作疼,像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
夢裏她是那位駐守魔修戰場的朱雀修士,她同步了她的情緒,難以從其中脫離。
可她知道這是幻境,她就要進行陣營戰了。
乘秋宗的陣營戰也很奇葩,會讓兩方人都覺得以為對方是魔修。
加上開場的這一段夢,引起大家仇恨情緒,将矛頭指向對方。
她揉了揉眉心,從營帳裏走出去。
大營帳外還有很多小帳篷,裏面的人或坐或站,還有人沒有醒來。
還有很多人沉浸在那場夢裏,以為自己是守護朱雀駐點的戰士。
天上有兩種不同顏色的雲彩,江明鵲這邊是白的,另一邊是黑色的。
從夢裏那個朱雀戰士的經歷來說,這代表着雙方占有的地盤。
又有好幾個人頭重腳輕的走出來。
陶婉靈,祝思珂,黎速,蘇布……她一一從熟人面前劃過。
黎速撓撓頭,把各個營帳還在原地蒙着的人喊出來。
一共有五百三十五人,站的位置雜亂,談論聲音也大,根本沒有人能管住一群松缰野馬。
江明鵲看到其中最小的一個才五歲模樣,手裏端着奶瓶在喝奶。
江明鵲:“……”她要鬧了!
看臺上一片唏噓。
“我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
“五百多個小孩呢,反正我那會兒方向都是找不到的。”
“這裏面至少得淘汰四分之三,才有可能成事。”
“真是太為難他們了。”
陶婉靈找了幾個熟悉的人,一直在盡力勸周圍人靜下來。
可勸了這一邊,另一邊又在敲鑼打鼓。
黎速急得滿頭大汗,先前跟着他的二十多個人也開始慢慢散開,去尋找自己的夥伴。
一時間都亂成了一鍋粥。
黎速和甲字班的人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江明鵲。
這種情況,只能寄希望于她。
江明鵲不負衆望,踩着篷布站在旗幟旁邊,吃了顆哨糖。
尖銳哨聲響徹雲霄!
“安靜。”
這一聲後,讨論的聲音驟然一靜,許多雙大眼睛朝她看來。
“那是誰?”有人小聲嘀咕。
“別說話!她一餐吃十個小孩!”
說話的人瞬間被吓住,大氣不敢喘。
江明鵲:“……”這些人真當她聽不見嗎?
當然,也有不服她的刺頭。
“什麽吃十個,騙小孩的你也信,你就吹牛,使勁吹,我就不聽。”
他撺掇着好幾個同伴在搗亂。
他身邊有個人的說了現在任務更重要,他呸了那好心人一臉口水。
“關我屁事。”
祝思珂聞言,立馬向他走去。
“讓讓,各位讓讓。”祝思珂推開擁擠的人群,站到搗蛋鬼身前,露出森白的牙齒,用力捏住他的臉。
“你這肉皮實,有嚼勁,正好給我們磨磨牙,咬不爛的,就碾成肉末,做包子吃。”
不少人捏捏自己的皮肉,怕被吃。
搗蛋鬼龇牙咧嘴,在祝思珂腳下喚出個土刺,沒有成型,變成了土堆。
“你誰呀!”
他用力反抗,祝思珂身邊懸起幾只金色小劍,對準了搗蛋鬼的腦袋和心髒,還有一只逼近他的喉嚨。
“再動,你的腦袋就沒有了。”
搗蛋鬼脖子滲出了血,感覺到疼,他不敢再動。
“你這骨頭長得也不錯。”祝思珂捏在搗蛋鬼麻筋上,敲了敲他的骨頭,“可以拿來炖湯喝。”
祝思珂仰頭喊:“明鵲!我們殺了他打打牙祭好不好?”
江明鵲配合地點頭。
搗蛋鬼哇地一聲被吓哭:“你,你!”
祝思珂在他身上貼了個靜音符。
“你不聽話,我就把你殺了吃掉。”
場上變得鴉雀無聲。
江明鵲:“手上有白旗的,站在這裏。”
她畫出一個白圈,示意有白旗的站在裏面。
人群裏面陸陸續續站出九位弟子。
拿到白旗的實力都不弱,都是清一色的甲字班弟子,陶婉靈,黎速等赫然在列。
她依照前世記憶,又點出了十位人才,讓他們分成五個部分,帶着六十人去守據點。
餘下一部分,又挑選出百人守大本營,最後的又分成兩個部分,一個由黎速帶着去巡游,以防止黑牌之人趁虛而入,一個她和陶婉靈帶着,去搶奪黑牌據點。
她行事有條不紊,命令一條條下達,十分鐘就把亂糟糟的營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沒一會,白牌陣營天上的雲開始發生變化,白牌五個據點在白雲中隐隐發亮。
觀臺上觀衆又熱烈讨論起來。
“厲害哈哈哈,熊孩子都快被吓尿褲子了。”
“江小師妹很會安排人啊,她點出的這幾個人,我之前都有注意,都是很不錯的苗子,手上都拿了兩三個幻境的分。”
“隔壁黑牌陣營還是亂糟糟的,高下立見。”
“那邊沒有江小師妹這樣有威懾力的人物,一時間很難聚起來。”
“動了,有人動了。那是程家的吧?還有點領導能力……等等,他為什麽要帶着人守大營?”
“你不知道弟子宮那個賭約啊?這位程家弟子之前和江小師妹打過擂臺,最後輸了。以後見到江小師妹都要繞道走。”
“他們這樣的隊伍,聚不起來,倒可以奇襲。”
賈輕鴻确實是這樣準備的。
他找到了程齊宮。
“我不需要那些拖後腿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既然程齊宮要守營,把那些拖後腿的分割給程齊宮是最好的,只要他前面的據點守住,白牌那邊便進不來大營。
程齊宮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他目光越過賈輕鴻,看到身後聚集的人。
那是在場所有的甲字班成員。
曾幾何時,賈輕鴻還是跟在他身後的一條狗。
他們這些人,能力甚至還不如他,偏偏如蟲且蟲一般茍在甲字班。
程齊宮壓住那些惡意,笑的和煦。
“自然可以,但我也有條件的。”
賈輕鴻一點也不意外,程齊宮要是乖乖聽話,他可能還覺得他腦子壞了。
賈輕鴻:“不過分的,我都可以答應。”
程齊宮:“如果江明鵲駐營,我希望你能先把她的旗子拔了,如果她插旗,就把她第一個送下場!”
賈輕鴻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喚來幾個熟悉的同伴,又帶走了天幹排名前五個班的人,餘下的基本都是廢物。
程齊宮心中惡意幾乎要化成實質。
去吧,被那個魔鬼多打幾次,你就知道痛了。
程齊宮身邊走近一個鹿眼女孩。
“你好像很不開心?”軟軟的女聲在他身邊響起。
程齊宮笑容一頓,不知道自己哪裏暴露了。
“為什麽這麽說?”他不動聲色地問。
“因為你的眼睛沒有在笑。”
程齊宮正眼看了鹿眼女孩一眼,笑着問:“你是誰?”
鹿眼女孩害羞地捂了捂臉:“我,我叫洛雲婧。”
程齊宮看她腰間系着的銅牌,記下停韻門,表面依舊帶着笑。
“你的名字很好聽。”
洛雲婧小聲道了一句謝謝,看着程齊宮問:“你為什麽不開心啊?”
程齊宮眼睛眯起來:“是因為一些小小的原因,不過不大,能拜托你不和人說嗎?”
洛雲婧點頭。
梁聽雲聽完賈輕鴻計劃後,覺得賈輕鴻這樣不太妥當。
“若是江明鵲直接帶着人攻大營了怎麽辦?”
她與江明鵲共通過一個幻境,而江明鵲極擅長釜底抽薪……回想起那個人的手段,她依舊心悸不已。
江明鵲不止殺人,她還要誅心!
賈輕鴻道:“據點之前的位置并不遠,如果遇襲,我們可以立馬趕來支援。”
“可是,”
賈輕鴻打斷她:“沒有可是,我與她是一班的,而且交過手,比你要了解得更多。”
賈輕鴻身後的綠芽男童方千墨道:“跟一個乙字班的人解釋那麽多做什麽?”
他這一句話,可謂得罪了在場所有甲字班以外的班。
方千墨一無所知,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少不服氣的生了異心。
梁聽雲氣笑了,意有所指:“那你們甲字班就自己玩泥巴去好了。”
這一句戳中了方千墨的痛腳,他上個幻境就被丢了滿身的泥巴!這對潔癖的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難忍的事情。
他頭上的綠芽張牙舞爪,欲要鏟向梁聽雲。
梁聽雲手裏捏着爆炸丸,根本不懼他。
大不了魚死網破。
賈輕鴻連忙分開兩人,帶着歉意的眼神看向梁聽雲:“抱歉,方千墨不能和你同隊。”
他并不了解梁聽雲,只知道是個丹修,不過練氣幾層的丹修也沒什麽好提的,他也只是聽好友說她不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但他不允許隊伍有第二個聲音,否則會影響團隊配合性。
梁聽雲磨磨後槽牙,氣咻咻地拿着旗子走人。
她得找人打臉這兩個癟三!
方千墨習慣了被人捧着,也拉不下臉道歉:“不過如此!”
賈輕鴻隊伍還沒開始運作,就已經産生分裂。
他頭疼無比,“算了算了,不要去想那些了,先去占領據點,別被人提前攻占了。”
黑牌陣營逐漸亮起五朵黑雲。
而此時江明鵲帶着人埋伏在了最前面露出來的魔修營地。
“有誰速度快的?前去探一探營地。”
她需要看看,有程齊宮那個賭約後,這一世比之前世,會不會發生變化。
畢竟這一座營地,前世是程齊宮看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