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明鵲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問出來, 想想她寶樓拿出來的刀,道:“師傅,東門有磨刀石嗎?”
遲清禪拿過她手裏的刀, 手指劃過銳利的一邊。
“是一把好刀。”
江明鵲看了看那刀上的幾個五顏六色的大寶石。
江明鵲:“……”
“磨刀石。”遲清禪道,“巧了, 你師兄正好有一個。”
樓庭逸聽到自己名字,擡起頭。
遲清禪:“你那塊磨刀石去哪裏了?”
“我沒有磨刀石。”
“你有。”
“沒有。”
樓庭逸是真的沒有磨刀石, 他只有磨劍石,不過……江明鵲那把刀明顯材質極好, 他的磨劍石根本磨不動。
江明鵲見狀不對,立馬道:“師傅, 我不着急, 磨刀石可以慢慢找。”
“你師兄那塊挺合适。”遲清禪笑吟吟道:“你有, 你整天坐那磨刀, 忘記了嗎?”
樓庭逸面無表情。
那是他劍碑!
Advertisement
劍碑上面刻了無數劍痕,哪怕只是劍痕, 其中也帶了他的劍氣和劍意, 十分危險。
遲清禪:“記起來了嗎?”
江明鵲升起不妙感,因為樓庭逸看她的神情,似乎有點憐憫。
江明鵲艱難道:“師兄,我可以自己找的。”
那劍碑已經快承受不住他劍氣了, 反正也沒有用了,不如用來給她當磨刀石。
樓庭逸:“等着!”
樓庭逸直接消失在原地。
遲清禪道:“走吧。”
江明鵲欲要說服遲清禪,她不想要樓庭逸的。
他們給的夠多了, 她再拿……就不知道用什麽還了。
遲清禪眉目失落。
“小徒兒,你不信任為師嗎?”
江明鵲:“……沒有,我只是覺得太麻煩師兄了。”
遲清禪:“你師兄的磨刀石已經磨不了他的刀了。”
東門猛的傳來山崩地裂地嘶吼之聲!
江明鵲沒站穩,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聲音還沒有停下來,地面還在一震一震。
她擡起頭。
一座黑色巨峰不斷升高,攜着滔天劍意,幾乎要戳破天地!
等升高到一定距離後,它開始往這邊靠近。
直到背着它的人出現,才知道根本不是山長大了,而是有人拖着它。
是她便宜師兄拿着刀拖着,把山抗在自己肩膀前來。
遲清禪不知何時搬出個椅子,斜靠在上面,懶散的聲音在隆隆巨響中傳入她耳朵。
“以後千萬要好好修煉,否則像你師兄一樣,連個石頭都要搬着過來。”
江明鵲:“……”
那石頭,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石頭吧。
等着人近了,江明鵲才想起這是塊什麽東西。
玄墓石。
磨劍最好的材料。
旁的不說,這麽一座山峰大小的玄墓石,随便掰下來一塊都能夠當她的磨刀石了。
為什麽師兄要搬這麽一大塊來!
等看清那山峰,她才明白——
這是一塊封印着無數劍氣的劍碑!
師兄把那座山峰丢在她屋舍旁,拿起了刀。
他手上那法器雖然改成了刀的模樣,可在他手裏,又與劍沒有什麽區別。
霜光凝在刀尖,他輕輕一揮。
土地如摔碎的豆腐塊,紛紛崩裂。
他把山推進豆腐塊裏,剩下劍碑還有一截留在外面。
左手劍仙,一劍伏魔。
如今他一劍下去,是為她做磨刀石。
樓庭逸回頭看了眼她身高,這個高度對她還是高了,磨不到刀。
他握拳,往劍碑上猛地砸下去,山崩地裂聲再次響起。
山一樣的劍碑只剩下一個頭留在外面。
江明鵲眼神複雜。
等樓庭逸弄完,江明鵲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謝。
遲清禪鼓勵道:“你去試試。”
江明鵲矮身,把刀伸過去,還沒有碰到劍碑,就感受到一股強勁的阻力。
樓庭逸:“用力!”
江明鵲用上了靈力,手用力握得發白,發了狠把刀子摁在上面。
那刀才剛觸到石碑,就被彈飛出去了。
樓庭逸用過的劍碑,當她的磨刀石還是非常吃力。
江明鵲手輕輕顫抖,那把刀反震,震斷了她的手骨。
而那刀沒有動靜,劍碑也沒有被磨損。
劇痛讓江明鵲臉色發白,她一聲也沒吭,撿起刀,又準備上去磨。
樓庭逸想,這可能确實對小師妹來說有點難度。
“不行就算了。”
“師兄,我再試試。”
江明鵲好強因子在作祟,不想服輸。
遲清禪指尖微微發亮,落到江明鵲手上。
江明鵲碎裂的手骨長好了。
她摸了摸,遲清禪:“專心。”
樓庭逸後知後覺小師妹骨頭斷了。
他思量着再給劍碑加封印。
但師傅沒有說什麽,他也就沒說話。
江明鵲專心致志對付着手上的刀和劍碑。
劍碑上整齊切口很多,想來是樓庭逸的劍所致。
剛剛她是強行逆着這些劍痕磨刀,這次她想試試順着劍痕走。
她小心順着那劍痕走,果然阻力要小上許多。
她前世也是劍修,看這些劍痕走向,都能知道樓庭逸用劍時的姿勢和手法。
她此時需要的就是,還原他的劍法!
她手摸上劍痕。
樓庭逸:“等等,手不要直接碰到有痕的地方。”
江明鵲沒有摸上,只是隔着空氣繪制這道劍痕的劍氣。
她把刀換到左手,拿着刀後退一步,與樓庭逸無差的姿勢揮出第一刀!
這一刀順着劍痕刻到了劍碑上!
那鈍鈍的菜刀身上一絲厲光浮現又消失。
樓庭逸一怔。
這正是他“春夏秋冬”劍的第一劍,春來第一式。
在他看來,這一刀實在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有了“春”的雛形。
如果是心中無劍之人,是看不明白他的劍法,如果是劍修,修為比他低,悟性差,看了這道碑就會被上面留存的劍氣反噬。
小師妹是運氣好?
不可能,她刀都換成了左手刀,明顯是知道了他的劍招!
如果她是真,那她劍道天賦,可謂天下第一。
江明鵲滿頭細汗,她不是很習慣左手劍,再加上身體年幼,施出一劍,已經極為吃力。
但她還不想放棄。
她感應到這鈍刀,在剛剛有了絲反應。
江明鵲手腕一轉,改為斜刺,鈍刀又完美的契合在第二道劍痕上!
樓庭逸雙眸發亮。
這是這一式第二道劍,還有一道,那春來第一式就完滿了!
他這才明白為什麽師傅會讓他把劍碑給小師妹!
他聚精會神,期待小師妹能夠再次給他驚喜。
江明鵲渾身都被汗濕,手上連刀都把不住了。
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在玄渡身邊學習的時候。
師兄的這一套劍法老源于天地衍生出的四季,春來有生生不息,勢不可阻的破冰之意,專注的事力量,而她現在的體力根本跟不上。
師傅要是沒有給她吃那魚,她能不能揮出一刀都是問題。
她擦擦手汗,恢複一絲體力,咬着牙又打出了最後一刀。
力量回返到身上。
她喉頭湧上血腥味,她捂住嘴,血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張嘴,把血吐出來。”
江明鵲聽話張嘴,吐出一嘴鮮血。
她脫力地跌在地上,鼻子和嘴巴血止不住地流。
樓庭逸見她凄慘的模樣,皺眉看着劍碑。
還是得加封印!
遲清禪拿走她的刀,讓她趴在膝頭,一抹青光拍進她後背,巡着她的經脈拍出樓庭逸的劍氣。
江明鵲好受許多,血已經停了,鼻間不再是血腥味,而是一股青松的味道。
許是師傅身上的氣味。
她不由自主地拉着遲清禪的褲子,鼻頭悶悶的,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遲清禪塞給江明鵲一枚丹藥。
她聞了聞,是甜甜的味道,吞下去立馬就化開了。
胸腹間暖暖的。
遲清禪的手沒停,她身上裂開的小傷口都一一治愈。
玄度道君從來沒有在這等“小事”上在她身上浪費力氣。
只有等她缺胳膊斷腿了,或者快死掉了才會把她丢進療傷泉裏。
沒有對比,就不會有傷害。
好在都是她自己,也不必羨慕別人。
遲清禪道:“這是你磨刀的極限,在沒有我和你師兄監管的情況下,自己不要貿然再動。”
江明鵲站起來,對遲清禪鞠躬。
“謝謝師傅。”
遲清禪握住她的小腦袋:“日後不要對誰彎腰,我也不行,會折損氣數。”
江明鵲還是頭次聽見這種說法,她之前在玄度那,紀律嚴苛,上下等級森嚴,對着玄度都是不能擡起頭直視的。
她猶豫道,“是,師傅。”
樓庭逸開始封印那劍碑。
除卻春來這一招,全部都被他封印了個徹底。
那劍碑就像掉進了糖霜裏,裹滿了封印。
樓庭逸:“可以了,菜雞,好好修煉才能解開這些封印。”
現在被他封印得手都可以碰劍痕了。
江明鵲應是,天邊遠遠來個拿着團扇的美人。
她巧笑倩兮。
“我回來了。”
她手上拿着一柄類似于鏟子的……劍?給了江明鵲。
那說是鏟子倒也像,因為那劍頭很扁,有一章寬,鏟得了東西,但那劍身被折彎碰一截,但極其銳利,江明鵲還沒接近,它就發出了威懾。
葉裘蘭笑着把劍柄遞給江明鵲:“師姐身家不厚,只得此薄禮,還望珍之用之。”
江明鵲接下“鏟子”:“謝謝師姐。”
葉裘蘭笑着接受了。
樓庭逸嫌棄道:“這是什麽垃圾?”
遲清禪從江明鵲的手上拿到自己手上,細細打量。
“這個是天劍宗淩無道君的劍吧?”
江明鵲眼睛一動,轉向手中的“鏟子”。
這把“鏟子”。
不就是上一世男主淩逸之翻天覆地也想找回的老祖宗的劍嗎?
葉裘蘭含笑點頭:“自然,淩無道君去了那麽多年,不肖兒孫便把它買了,我便把它收了回來。”
“這劍這麽多年來給我摔摔打打也沒壞,是個稀罕物,所以我方才找到位鑄劍的把它回爐重造了一下,給順便當個順手的鏟子。”
江明鵲動了動鏟子。
看啊,你求之不得的劍,現在在我手裏,我還要用它炒菜。
樓庭逸一個劍修,看着葉裘蘭眼不是眼,鼻子不對鼻子。
遲清禪感嘆一聲:“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江明鵲嘴角翹起笑容:“謝謝師姐,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葉裘蘭提扇一笑:“你喜歡就好,不枉我費一根頭發的心思。”
她扇中的美人提起裙擺在花叢裏轉了轉,然後對着江明鵲回首一笑又消失了。
江明鵲去歇息了。
精神緊繃着,勞累了這麽些天,她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這還是她兩世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葉裘蘭蓮步輕移,走到了江明鵲的屋子外面。
感覺到江明鵲心跳平穩,呼吸綿長,知道這是睡着了。
她無視江明鵲房內的防護陣法,小扇子一扇,沒有驚動江明鵲,把她偷了出來。
一道流星劃過東門天空。
樓庭逸提着劍走出來,撞上負手而立,神情懶散的師傅。
“師姐帶走了小師妹。”
“我知道。”
樓庭逸疑惑,“不去追?”
“追什麽,等三日後會将你師妹送回來的。”
“師妹她不是天生魔體?師姐帶走了,真的沒問題嗎?”
“她不會的。”
樓庭逸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放棄了追上去的想法。
兩人交談聲消散。
天光漸白,江明鵲睡足了醒來,發現自己正乘雲,在空中極速飛行。
有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裏,直到看到前方拿團扇的美人。
葉裘蘭回頭莞爾一笑:“醒來了?”
江明鵲:“師姐早。”
第一句話就在葉裘蘭的意料之外。
她也不問為什麽,不問在哪裏,也沒有害怕,什麽表情也沒有。
這引起了葉裘蘭的好奇。
“你不問問為什麽你在這裏?”
江明鵲配合的問一句:“為什麽師姐帶我來這?”
葉裘蘭眼含春水,“自然是拐走你啊!”
江明鵲又不說話了。
葉裘蘭便自顧自地講下去。
“有個地方最喜歡你這種小孩了,出的價也很高。”
“本來我是拒絕的,但是他們又加錢了,是我難以拒絕的價格,所以我只好當一次拐子,把你賣了。”
江明鵲:“哦。”
葉裘蘭玉指翻了翻團扇:“奇怪,你怎麽不反抗呢?”
“我打不過師姐,為什麽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葉裘蘭又笑起來:“你倒是識趣,走吧,師姐帶你去吃香喝辣的。”
江明鵲試探着問:“我吃胖了好賣些?”
葉裘蘭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把你養胖一點,讓他們加錢買。”
葉裘蘭說話滴水不漏,讓人抓不住心思,她也分不清她話的真假。
江明鵲摸摸腰間的玉牌。
是空的。
她臨睡前沒有解開玉牌,她心底一沉。
江明鵲問:“可以分錢嗎?”
葉裘蘭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江明鵲又重複一遍:“賣我的錢,我可以分嗎?”
葉裘蘭回神,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哈……我本以為你,你會是四師弟那樣的小木頭,沒想到你還挺有趣的!”
葉裘蘭笑夠了,見江明鵲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直了直腰。
“我騙你的,那東門太過冷清,我實在是待不下去,所以把你拐來了,當作我的伴。”
“我可不想整天面對那兩人,那生活無趣得緊。”
江明鵲聽着她的解釋,努力分辨着真假。
“到了哦!”
天邊的雲都陰暗下來。
江明鵲往雲下看去。
那是……自由城,亡人城。
自天劍宗肅清人屠魔君後,這座城也沒有被拿回來,因為這裏沒有正常人想住,裏面就變成了三不管的灰色地帶。
倒是個交易的好地方。
她前世來過幾次,都是為了交易。
只要你有實力不怕對方黑吃黑,所有的贓物都可以往這裏倒。
如果你想要光明正大的花在宗門的地盤上,這裏會給你洗得幹幹淨淨。
葉裘蘭無視了城門,直接從上空飛過。
江明鵲心下一動。
所有修士,哪怕你道君來了,也得雙腳從亡人城門下過。
這是亡人城一條隐形規則。
黑色濃霧遮住江明鵲的眼睛,葉裘蘭落在了一棟百層高的木樓上。
木樓裏裝潢富麗,腳下踏着的地板是暖金玉,傳說中一千上品靈石一毫,用增大靈性的效用。
緋幔金紗層層挂着,上面用的金絲軟紗是鲛絲所造,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一萬上品靈石一匹,是最受歡迎的防護材料。
其餘雜物看的江明鵲眼花缭亂,無一不是頂尖名流,她有種進了寶樓的感覺。
那已有人等候多時。
四位侍女聽見葉裘蘭落地的聲音,立馬迎接了過來。
葉裘蘭張開手臂享受着她們的伺候。
她極熟悉這裏。
見江明鵲還傻呆在原地,她輕笑:“師妹不必這麽拘束。”
她打了個響指,又進來兩位侍女,欲要給江明鵲寬衣。
江明鵲:“師姐,我可以自己來。”
葉裘蘭嬌笑:“躺着就行了。”
于是江明鵲被扒了衣服。
一邊金沙緩緩升起,露出一個池子,裏面盛滿玉素樓有價無市的特産——淨水。
此水效用極多,只比玄度道君養的那魚差一個等級。
葉裘蘭放了一池子,用來泡澡。
葉裘蘭指尖一動,靈力推着江明鵲進了淨水池。
江明鵲正要立起來,這些淨水卻深深地黏住了她。
但好在淨水下不去,她人漂浮在水面上,體內靈脈順着主人的心意轉着。
淨水上有淡淡的暗香,類似于栀子。
江明鵲沒在裏面泡過澡,丹田內的丹火興奮地到處跑。
葉裘蘭等着侍女收拾完自己,又順手把池子裏的小貓撈了上來。
葉裘蘭道:“幫她收拾收拾。”
正要穿門派道袍的江明鵲被一堆侍女圍住,她們一個個在她身上裁衣拍油,江明鵲等的想睡覺以後,她們終于停止了。
江明鵲穿着青白長裙,紮成了兩個小丸子,丸子上垂着兩個紅流蘇。
露出一張被養白的小臉。
她五官本就精致,這一收拾,就是可可愛.愛的小女童。
“終于有個人樣了,我就說那兩個糙男人不會照顧孩子。”
江明鵲:“……”
葉裘蘭忍不住在她嚴肅的小臉上捏了捏,團扇裏的美人更是湊過來瞧她,滿意地點頭。
葉裘蘭拿出個遮面紗戴在江明鵲臉上,扇子一搖:“走,跟師姐出去玩。”
江明鵲不适地摸了摸挂在耳上的軟金。
這面紗随她動作而動,每每都完美地遮住了她的臉。
葉裘蘭走的不快,帶着江明鵲看着一路上的風景。
這是類似于買賣場一樣的地方。
引薦的人只管收取中間費,交易不插手,兩方人只要不在其中鬧事,交易過程就會很愉快。
還有一種是拍賣。
裏面某些血腥交易也沒有特意掩蓋。
葉裘蘭別有深意的笑。
“今日換做別人,你也是任人魚肉。”
“謝師姐教誨,但我相信師姐。”
葉裘蘭扇子一扇,優美地唇在紗後揚起。
“防人之心不可無。”
葉裘蘭一路走到了某個房間,直接推開了門。
還沒等江明鵲進去,裏面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葉裘蘭,你要死啊!”
江明鵲止住腳步,一時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因為裏面那人的聲音,正是前世帶她入魔道的合歡宗大能。
花怡。
也是大名鼎鼎的《采花記》原作者。
葉裘蘭的笑聲透過木門傳出來:“花怡,你真不挑啊,這種小嫩雞你也喜歡?”
花怡丢出了什麽東西,江明鵲看到了肚兜。
花怡嘴裏怒罵:“打擾老娘好事,你這死女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葉裘蘭慢條斯理道:“一個男人而已,哪有我們姐妹情重要?而且你說的什麽話,好像你打得過我一樣。”
花怡久久無言,好事被人打擾她一肚子火無處發,“門口那站的誰?偷偷摸摸在老娘門口做什麽?”
江明鵲聞言,同手同腳的邁進去。
屋內燒着一股媚香,對女人沒多大用,倒是一種針對男人的媚毒。
江明鵲視線極好,看到了床上衣.不.蔽.體的肢體。
她立馬垂下眼。
葉裘蘭指着江明鵲笑:“你不是想見見她,我給你帶來了。”
花怡嘴裏的髒話噎住,“什麽?”她朝江明鵲看去。
有熟悉的氣息!
花怡往身上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臉上有驚喜感。
“好孩子,擡起頭來。”
江明鵲聽話的擡頭。
葉裘蘭團扇轉了轉,笑意滿滿:“說吧,你出多少價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