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 她說非要斷,斷手的,還有啞, 啞巴,就就把那小子抓走了。”

“沒有了?”

一柄流着血的刀緩緩抵在求饒人眉心。

他瞳孔緊縮雙腿跪地。

“沒了, 沒了,求求閣下高擡貴手, 吾輩将來當牛做馬……啊。”

刀尖滴下血滴,人已經沒了聲息, 殺人者飛快離開,只餘下滿地的血腥味。

有藏在陰影中的小妖迅速竄上來扒拉着屍體, 送進嘴裏。

江明鵲看着幾乎滿城的青壯, 不見婦孺兒童, 略感奇怪。

小遲清禪:“有人追上來了, 小徒兒快跑!前面那是你師姐開的店!”

江明鵲不再看四周,加快了速度。

一只貓妖一個斷手, 提着一只半妖, 招搖過市。

追蹤者一路打聽,最終還是遲了半步,眼睜睜看到江明鵲走入了百層木樓中。

追蹤者眼神一暗。

“那人懂規矩,這裏我們進不去, 去,快去喊城主,必要把少主救回來!”

“去查貓族哪位大小姐出來了!”

江明鵲坐在百層木樓中, 一路因為臉上特制的面罩,被小狐侍女帶着直上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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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眯眯的小狐女笑:“小姐,如有需要盡請吩咐。”

江明鵲:“多謝, 等兩人擦幹洗淨,勞煩帶上來。”

“是。”小狐女恭敬後退。

江明鵲掏出了傳音符:“多謝師姐。”

葉裘蘭好一會才回信,聲音聽起來很開心:“小師妹好好玩啊。”

江明鵲:“我會的師姐。”

她放下傳訊符,對上遲清禪:“師傅,那只半妖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小遲清禪:“我觀耳朵,似乎與此地城主的有些相像,等會你可以問問。”

門被敲響,狐女将幾人帶到就離開了。

梁午和那只半妖被推了進來,梁午帶着□□,不是原來的樣子。

另一只半妖幹淨了,江明鵲才發覺,這是一個女半妖。

之前這人全身邋裏邋遢,滿臉都是髒兮兮的,洗幹淨了倒是秀氣,與那玉城主像了五成。

梁午盡職盡責的扮演着自己斷手侍衛的身份。

“拜見主子。”

江明鵲:“……起來。”

那只半妖盯着她沒有轉眼,也沒有動作。

江明鵲往太師椅上一躺,慵懶如貓。

“你叫什麽?”

半妖沒有吱聲。

“忘記你是啞巴了,以後我就叫你二狗子吧。”

半妖動動耳朵,控制不住的龇牙。

梁午拍了下半妖的頭,“不許對主子無禮!”

半妖吃痛的捂住腦袋,眼中依舊有倔強的不服氣。

江明鵲又丢了一袋靈石給梁午,道:“你做的很好,來人,上飯菜。”

狐女拍拍手掌,沒一會走廊裏出現十幾只端着菜盤的奴仆,恭敬地為江明鵲獻上美食。

自上來飯菜,半妖的眼睛便黏在了菜盤上,腳步也跟着菜盤走。

江明鵲指着梁午:“你,吃。”

梁午雖已經築基,但聽到江明鵲的命令,還是主動端起了飯菜,狼吞虎咽起來,吃的還特別香。

江明鵲又對半妖翻了一個不滿的白眼:“你站着,看着他吃!”

半妖眼淚一下子就上來了。

“哇……你欺負人!”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讓在場人都愣住了。

“原來你可以說話?”

半妖又止住眼淚,“我沒說自己是啞巴!”

“那你剛剛怎麽不說話?”

“因為,因為……我害怕。”她吶吶道,“你把我帶出來了,我很感激你,等我,等我賺到錢,我會給你們豐富的報酬的。”

“誰知你說是真是假,就一句感激?”江明鵲惡魔低語,“你現在是我的奴隸,你是逃不掉的,我也不會給你逃走的機會的。”

“嗚嗚嗚,壞蛋,我姑姑會打死你的!”

江明鵲繼續道,“你姑姑?你姑姑是何方人物?”

“我姑姑是玉城裏最大的人!她是城主!”

江明鵲緩緩綻開一抹笑:“城主又如何?她一個依附乘秋宗的小小城主,哪裏比得上我這大山妖王之女?”

“我姑姑是白狼王族最厲害的血脈之子!繼承了白虎傳承!是玉城最厲害的大人物!”

白狼王族?

江明鵲記得,她上上世與妖王切磋時就聽過這麽一樁傳聞。

傳說中,這一屆妖王應該是白狼王族,可白狼王族內耗致死,被禾山貓族撿了個便宜。

江明鵲四兩撥千斤,“胡說,你姑姑一定不是最厲害的。”

“你在說什麽!我姑姑就是最厲害的!”

江明鵲趾高氣昂,将刁蠻大小姐做派駕馭得淋漓盡致,“你姑姑這麽厲害,怎麽沒來找你呢,你就在城主府這麽近的地方乞讨,他真要有你說的這麽厲害,能夠找不到你?”

半妖臉色一黯:“我,我……我是主動離家出走的。”

“既然是離家出走,你還指望着她能救你?”

半妖低着頭,眼淚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江明鵲有一種自己欺負小朋友的感覺。

“……你別哭了。”

江明鵲忍住沒崩掉“大小姐”的人設,“別哭!本小姐賞你一顆糖吃。”

半妖抽抽搭搭接過,看到糖她更傷心了。

“嗚嗚嗚嗚,我姑姑不要我了!”

江明鵲:“為什麽不要你?”

半妖嗫嚅半天:“因為……因為我不吃我父親的妖髓。”

月上中天,大妖出沒,牆壁閃過無數狼影,縮在角落中的乞兒想起白天的傳聞,動也不敢動。

玉胡娘看着百層木樓。

無數念頭,湧上心來。

這百層木樓,不知名不知姓,來歷更是糊塗,但是在每一個城池都有。

有的說是幾百年前就存在了,有的人記憶中根本沒有這樓,這百層樓似乎什麽生意都做,但根本沒見人怎麽進去。

玉胡娘掌權這些年,不是沒想過進去的方法,但很多時候都被拒之門外。

它就如同水中月,看得見摸不着。

這百層樓主人又不知是何方人物,它沒有動靜,她也就沒有貿然出手。

“玉勤,你确定雙兒是被帶進這裏了?”她忽然問道。

被稱為玉勤的侍衛點頭:“屬下一路追蹤至此,最後還是晚來一步,眼睜睜看着他們進去了,在下看管疏忽才導致此事發生,請城主責罰。”

“先放着,要緊的是把人找回來。”玉胡娘一雙綠眸在黑焰中熠熠生光,“走吧,是合該與人正式打招呼了。”

狼影重重圍住海市蜃樓般的百層木樓。

而木樓主人似乎知道她的到來,與平時門都找不到不同,現在直接對她敞開了大門。

她擡頭隐約可見木樓上有人影走動,一盞盞紅燈籠被懸挂在上面,微風輕輕吹起其上的長穗。

四位狐女早早侍立在門邊。

“恭迎白狼王族玉胡大人。”

不是玉城城主,也不但是代表着她本人,而是直接在她名字前面挂上了白狼王族。

玉胡娘面上端着笑,“勞煩各位了,能被主人這麽恭迎,我等不勝榮幸。”

“這是在下些微薄禮,作為打攪主人的賠禮。”

她身後的侍衛沉默着端上一件件珍寶。

領頭的狐女沒有接,只是微笑道:“玉胡大人不必如此,我等只不過奉主人之命行事,還請不要做多餘的動作為難我等,請玉胡大人單獨與我們上樓,此後我會一一解釋給您聽。”

其實狐女自己也很錯愕,雁過拔毛的主人居然也有一天會拒禮,不過想想主人理由——親人被城主弄了個下馬威,不收禮物也很合理。

玉胡娘身後的侍衛一個個打翻了手上的禮物盒子,抽出武器,做出防備狀态。

狐女絲毫沒有被這陣勢吓到。

玉胡娘看着連嘴角微笑弧度都沒有變過的狐女,心下不由一沉。

玉胡娘慢了一兩拍,似是“才察覺”到侍衛的失禮,亮出了鋒利的爪子,将第一個拔劍的侍衛打出老遠。

那侍衛倒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放肆!”玉胡娘喝到,“主人還未發話,爾等就擅自做決定,等下一次,是否這刀劍對準的就是我?你可有把我白狼王族放在眼中?”

她一語雙關,明面是在打壓自己侍衛,實際上是在暗示百層木樓的主人別太過分。

玉胡娘喝罵完,又整理儀容笑着對狐女,“抱歉,我的侍衛沒有規矩,讓你們見笑了。”

狐女面不改色。

“每個主人都有自大的手下妄圖取代主人,玉胡大人不必介懷。”

玉胡娘聽聞此言,立馬受教地作揖,“多謝指點。”

狐女避開玉胡娘的大禮:“不過幾句雜言,上不得臺面,玉胡大人禮重了,時候不多了,随我們來吧。”

玉胡娘揮退手下,跟着四位狐女進了百層木樓。

一路前進,玉胡娘所見越多,一顆心就落得越快。

此地主人極盡奢華,一路上鋪着名貴的紅綢軟布,別人哪怕裁一寸絲下來都要裱在衣領上顯擺,在此地就如抹布般不值錢,被人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每一段走廊都燒着不同的極品香,盤龍柱上的龍眼是貨真價實的天海極品珍珠,哪怕是挂着的紅燈籠也不是凡品……

難怪之前她送來的禮此間主人不受,比起此地,她給的禮倒是顯得過于寒酸。

幾許強大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從走廊間洩露,激得玉胡娘身上狼毛倒立,不敢有半點喘息機會。

玉胡娘不再去深想,轉頭與狐女搭話。

“這位妖友,請問此間主人姓甚名誰?說來見笑,來之匆忙,忘記了打聽打聽木樓主人名號。”

狐女微笑,“很抱歉,我們并沒有資格知曉主人名字。”

玉胡娘道一句抱歉,又笑容滿面道:“我想向道友再打聽一句,不知妖友知不知曉,今日我族中小輩擅闖進了木樓,此時族人心急如焚,能否請妖友打聽打聽她此刻在哪。”

狐女:“你是說今日來的半妖奴隸?”

玉胡娘笑容端的再好,聽到半妖和奴隸,也不由自主發怒:“奴隸?你們置我白狼王族顏面于何地?”

她明明都說了是她家小輩,這狐女非說是半妖奴隸,這個是她心中絕對不能觸碰的雷區,此刻被狐女踩了個遍,她絕對是故意的!

她直接壓上了白狼王族的勢,展開了金丹後期的威壓,想要壓壓百層木樓的嚣張氣焰。

狐女依舊是笑着的,腰杆挺直。

“玉胡大人不必動怒,倘若不是我主人大發慈悲,今日大人恐怕連門檻都不得進。”

玉胡娘怒極反笑:“那是否我還得為你家主人道謝了?”

狐女:“玉胡大人……”

“你住嘴!你一口一個大人,卻分明沒有任何尊敬之意,直接叫此間主人來見我,否則我白狼王族必将踏平此地!”

玉胡娘也是兵行險招,軟硬兼施對方卻油鹽不進,不得半點進展,不如鋪開攤子來說話。

狐女一直眯着地眼睜開,“您真要見?”

玉胡娘:“廢話少說!”

狐女打開一間走廊房門:“還請玉胡大人在此稍待片刻,我立即去請主人。”

玉胡娘大步邁進房間,訓練有素的其他三位狐女為她斟茶倒水,做完一切後就不做聲了。

沒一會,走廊外響起了一陣木屐聲。

那木屐聲行得穩穩當當,啪嗒間皆有韻律,最終停在玉胡娘的房門外。

玉胡娘注意到她倒映地影子下生長着貓耳朵。

“打擾了。”

一只踩着木屐的白腳踏進房門,玉胡娘對上一雙冰冷深邃的貓眼。

玉胡娘第一感覺是冷,第二感覺是百層木樓的主人看起來竟如此年幼?

“此間主人不在,我代為執掌一天。”

玉胡娘口氣不是很好:“我不是說叫主人來見我?”

踩着木屐的女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坐在玉胡娘的前面。

“理由我不再重複第二遍,又及,今日是我買的你的小輩。”

玉胡娘頓住,“敢問妖友為何要做出此事來?”

她行事小心,沒有得罪什麽人,為何特意針對她?或者說,針對白狼王族。

最近妖界又不太平了嗎?

“倒沒有什麽,只是見她可憐,想做就做了。”

玉胡娘心思急轉:“敢問道友,如何才能将我家小輩換回來?”

“我現在正有興趣,不如我們先來做一個小游戲。”

玉胡娘心中一咯噔,“什麽游戲?”

“我想看看,這裏埋着多少大妖的骨頭。”

玉胡娘勉強一笑,“妖友說笑了,玉城被無數大妖光顧過,不過每一次都被乘秋宗大能擊敗,埋骨在此的不少,要真數出來,還不知道要多少時日呢。”

“沒關系,既然沒有什麽人去撈,我就想拿這些東西回去煲湯。”

師傅想喝湯,那就一天換一根煲湯!

玉胡娘:“只要我做了,道友就會送我小輩回去嗎?”

妖骨對她來說雖然有用,但作用沒有妖髓大,拿來換雙兒也很值。

“自然不是,不過我說過,這只是一小小的游戲,游戲,自然就會有雙方,看看你的人找的快一點,還是另一方人找的快,如果你找的多,算你贏,如果一樣多,那就打成平手。”

玉胡娘深深一拜:“多謝妖友。”

木屐聲遠去,玉胡娘被送出了百層木樓。

玉胡娘看着侯着的屬下,道了一聲辛苦。

“接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現在,速去搜索我們之前埋下的妖骨!”

玉胡娘話音一落,月光下的狼影飛竄出去。

此時,梁午帶着小半妖挖出了第五根妖骨。

半妖眷戀地摸了摸妖骨:“這是我阿爹的最後一根骨頭了,其他都被族人瓜分了。”

梁午點點頭,迅速将現場複原,神不知鬼不覺地拿着骨頭回到了百層木樓。

江明鵲向遲清禪複原半妖所說的事情。

江明鵲:“我覺得一半真一半假。”

他摸着下巴思考,“确實,那小半妖年幼,很多情況可能不是她親眼所見,而是道聽途說……”

“上一任白狼王身隕不久,這一任還未有白狼王的消息傳出,想來內部鬥争還未結束。”

“這位城主将小半妖藏在乞丐堆,出去有磨練意思,亦有保護的意思,上一任白狼王之子不論是男是女,都要被這一任白狼王吃掉,所以城主保護居多。”

“又及強迫她吃父親的妖骨……”

“白狼王妖髓中有無限力量,食之可以力量倍增,親緣所系,不但不會有副作用,可能還會幫忙承受壓力,這是白狼王族特殊的傳承。”

“如果她不吃,那麽只有一種可能是她母親是人,她在母親的觀念影響下長大,沒有這種獸性,下不了口。”

江明鵲答了一句:“這位城主,是想要盡快激她成長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卻很肯定。

不知道為何,這位玉城主教育這位小半妖的方式,讓她聯想到了上一世的玄度,一時她心頭升起一絲煩躁感。

這些人自以為是,毫不顧忌當事人的想法,我行我素強迫別人去執行他們的觀點。

她早就知道這玉城主不是好人了!

小遲清禪拍手:“小徒兒!我們的機會來了!”

江明鵲被小遲清禪的動作弄的一懵:“什麽?”

小遲清禪:“捉弄人的機會啊!”

江明鵲:“……”

她果然就不能指望師傅的主意是那種謀天下的大事,繞這麽大一個彎子,分析這麽多事情,他居然只是想……捉弄人?

小遲清禪:“之前你不是看,看那個誰不順眼!為師幫你教訓她!”

“這和你剛剛分析的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當然沒有關系,因為我之前都是在說廢話,這件事是最重要的!”

她就知道,師傅又在想方設法逗她開心。

“天亮了,梁午師兄該回來了。”江明鵲硬生生轉移了話題。

“可是我的靈雞還沒有打鳴,天不算亮。”

“師傅,你的靈雞是在夕陽時打鳴的。”

“你怎麽知道?”

“回師傅,我看到的。”

“好吧,你不好騙了。”

“對不起師傅,可能我看錯了,天還黑着。”

梁午胳膊夾着半妖敲了敲江明鵲的房間門。

江明鵲停止了在外人看來自言自語的行為。

“進來。”

梁午:“江小師妹,妖骨都拿過來了,現在無人能夠發現有挖掘痕跡,除非挖開看。”

江明鵲看向半妖。

半妖一個激靈:“我全說了!只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江明鵲:“我知道,我會讓你姑姑吃苦的。”

小半妖臉上洩露一絲快意地笑。

江明鵲別過頭去。

等玉胡娘發現第一個妖骨不在時,就察覺到了不測,等陸陸續續的人回報都不見了時,她果斷地進了百層木樓裏。

“這位妖友,真是好手段,在下佩服。”

玉胡娘開門見山道,“妖友不妨直言,需要我去做什麽,我能做到的,必将全力以赴。”

“我需要你掌控這一次的獸潮,把幻心獸塞進去。”

玉胡娘臉色一變:“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雖然妖界高層衆所周知,每一次獸潮都是為了驅逐劣幣,背後有人操縱,但這些絕非是她現在能夠插手的。

因為妖界高層從不允許半妖染指他們的權利!

江明鵲:“你都敢在乘秋宗眼皮子底下做腳踏兩只船的動作……”她暗指玉胡娘雖然表面依附乘秋宗,但在背地裏與妖界勾結的事情。

雖然玉胡娘做的不明顯,但江明鵲一路走來,發現城中行走的人絕大部分都帶着妖氣,不見老弱婦孺,就知道這城裏肯定有了貓膩。

她甚至還敢在乘秋宗弟子駐點埋下大妖妖骨,栽樹種花監視他們,就讓江明鵲更加肯定了。

這個玉城主鐵定有鬼。

“進入妖界上層,對你來說不過時間早晚問題,既然都決定要做了,還怕什麽?”

她賭玉胡娘有意培養那半妖為下一任的白狼王族領袖,她不是不心動,只是她成了白狼王族領袖,那麽乘秋宗就絕不會允許她掌城。

玉胡娘想要一石二鳥,兩手抓好處,沒想到被江明鵲抓住了尾巴好一頓痛打。

江明鵲之所以想要把獸換成幻心獸,就是想窺探洛雲婧的過去。

幻心獸與幻獸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幻心獸與幻獸是一類生物,卻專攻人心,可以看到人心最醜惡最令其人害怕的部分,甚至還會追溯回憶,看到別人的過去。

老實說,她想這麽幹很久了。

她好奇極了,想看看洛雲婧的心裏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她與上一任天魔體的日記裏那位洛月琳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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