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喻舟回很快反應過來, 自己做了不妥的行為,他立馬解釋。
“與她無關。”
阿蘇壓根不信,甚至還覺得喻舟回此舉是在維護她, 她雙眸猩紅地瞪着江明鵲。
“我早知你不對,今□□我至此, 都是你算計好的對不對!”
她眨眼到了江明鵲的身邊,距離她的心髒不過一掌之寬。
喻舟回神經一瞬間緊繃, 牙關緊咬,身形一移迅速江明鵲, 劍尖對準阿蘇的手砍去。
阿蘇見此心中大痛,不僅沒有收回攻擊, 反而加快了速度。
江明鵲覺得這兩人有什麽大病。
阿蘇原本不過試探他是否在意她, 并沒有下死手, 喻舟回這做人不帶大腦的, 直接就來為救她而傷害阿蘇。
江明鵲抓住了阿蘇的手腕。
喻舟回怕傷到江明鵲,急急收回了劍。
她掌心覆蓋上騰騰黑焰。
阿蘇肌膚瞬間被燒出了白骨, 焦臭的味道竄出了老遠。
阿蘇沒有松手, 臉上表情更加瘋狂。
“濺人!”
江明鵲因為阿蘇的力量使得發絲亂飛,臉上也出現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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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鵲眼中黑焰翻滾:“你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喻郎嗎?這是他的兒子。”
阿蘇朝着喻舟回看去,眼中含着一絲迷茫。
“郎君……”
其實剛才她就覺得, 他有一絲陌生。
喻舟回看着這位狀若瘋狗的女人,很難想象父親曾與這樣瘋癫的人成過親。
江明鵲在阿蘇面前又道:“你看,他并不是你熟知的人。”
阿蘇見他沉默, 又是一聲呼喚:“喻郎,你說說話,求求你了。”
她眼睛裏湧出大顆大顆的黑淚。
喻舟回心頭一沉, 他知道這是江明鵲給他最後的機會了。
他艱難的開了口。
“我,不是你的郎君。”
怎麽會——
阿蘇雙瞳放大,一把刀子紮進了她的心髒。
觀臺上。
“這手法,這心性,小師妹永遠的神!”
“我去,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早說喻舟回被撤下去是乘秋宗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看來這次淩逸之和原清他們,遇到勁敵了。”
阿蘇緩緩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過程中,她的身體飛快腐爛,最終變為一堆枯骨。
随着任務完成,山寨中的女僵們一個個消失,只剩下荒廢的山寨。
喻舟回在她死前,見到她嘴巴開合了幾次,眼中滿是痛苦。
她想說什麽呢?死的時候,她在想什麽呢?
不能想,他越想心情越沉重。
喻舟回收起心中的憐惜,閉目不再看。
江明鵲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廢物。”
喻舟回被抽得一個趔趄,還沒反應過來,江明鵲又反手将另一邊補齊。
喻舟回瞠目結舌,他被打的臉上迅速泛起紅,可見力道之大。
這清脆的兩巴掌,讓在場的人都看懵了。
大能們的觀臺上。
乘秋宗掌門恨不得掩面。
最争氣和最不争氣的弟子都出在他乘秋宗,他一時不知道是驕傲好還是臉疼。
他之前在乘秋宗選擇喻舟回,不過因為他天資極高秉性善良,還有強大的家世做盾,現在看來。
這些通通比不過野路子出生的江明鵲。
論天資,江明鵲十年築基,花了喻舟回不到一半的時間。
論心性,喻舟回心慈手軟,根本不是能夠對付那些人的。
強大家世……清禪道君不死,其他人等皆是蝼蟻。
只是可惜。
喻舟回這孩子是他親手看大的,如今養成這樣,也是有他的責任。
林掌門心中一嘆。
“我說林掌門,你們這大弟子倒是很有氣性啊。”
“這小女孩倒是心狠手辣,同門都能被她這麽磋磨,林掌門,你可想好讓她繼位了?”
林掌門冷笑:“我乘秋宗的事,還輪不到各位操心,不如想想,被我宗弟子在腳底下之後,如何挽回顏面吧!”
看江明鵲這攻勢,确實有可能……
衆位掌門淡哂,也不再開口。
江明鵲想,如果喻舟回是自己的屬下,他不知道要死多少遍。
她寒聲道:“用你那顆自诩為慈悲的心看看,如果這是現實,不少人都會因為你一時心慈手軟而損失生命!喻舟回,我就不應該高估你。”
喻舟回沒有力氣反駁,他只是想着,她也有可憐之處,是不是也能夠勸她向善……
沾着血的刀子映出她冷酷的臉,喻舟回有一種刀子拍在他面上的刺痛感。
“你好自為之,再有下次。”
“我必殺之。”
最後江明鵲對他說的四個字,深深印在了他的大腦中。
江明鵲神色不似作假,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麽呢。
兩人性格本就不同,這時候産生争論,只會引起外界對乘秋宗的無端揣測。
遙遙的,江明鵲見到了太史王措對她微笑點頭。
江明鵲選擇了直接退出幻境,跟傻逼多相處一秒,她都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生命。
祝思珂和方千墨還沒走,他們目睹了全程,自然清白江明鵲生氣的緣由。
明明十拿九穩的事情,江明鵲路都幫忙鋪好了,喻師兄卻在關鍵時候出了岔子。
最後還是要江明鵲來救場……實在,過于無用了些。
賈輕鴻從山寨裏走了出來,剛收到幻珠他還納悶着。
“我們贏了?你們做了什麽?怎麽那麽快就贏了?這幻境這麽簡單嗎?”
喻舟回見人來,強笑着打個招呼:“賈師弟。”
賈輕鴻看到喻舟回,點頭:“喻師兄。”
話音剛落,就被方千墨頭上的綠芽敲了腦袋。
賈輕鴻注意到兩個同伴臉色都不太好。
兩人多年搭檔也有默契,方千墨這人雖傲慢但也明事理,絕不會給一個前輩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絕對是他錯過了什麽好戲!
方千墨斜睨:“不是這個幻境簡單,是江明鵲幫我們弄簡單了。”
“我說,我們真的躺着贏了?她會不會複活?”
方千墨回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她哪次失手過?”
賈輕鴻想想也是,又回頭去看祝思珂。
“你做什麽呢?”
祝思珂頭也沒擡,迅速發着傳音符:“自然是告訴大家誰讓他們贏的啊!”
喻舟回站在一邊聽了一會感覺尴尬,他也沒有這個臉認功勞。
讓才進築基期沒多久的小師妹帶飛,失去弟子們的信任,才是他最無能的一點。
祝思珂嘀嘀咕咕:“下一個該是陣營戰了吧,明鵲出去了嗎?我們也趕緊的,說不定還能蹭到一個幻境去。”
“你抱大腿的抱上瘾了?”方千墨無語。
“能躺贏我才不費勁呢,快走快走。”
三人消失在幻境裏。
江明鵲一進幻境,就被冷冷的風雪糊了臉。
暴風雪一下子把江明鵲堆成了雪人。
如果她現在不是築基期,知道這裏是幻境,她立馬就會凍死在裏面。
她掃開雪,遲清禪給她加了一個保暖咒。
她腳下有什麽在發着光,江明鵲腳一掃,是一張寫着字的紙頁。
一只雪怪成雪花,兩只雪怪成雪堆,三只雪怪成暴風雪!提前抓到雪怪的宗門有獎勵哦!
雪怪,傳說雪怪生活在深山山脈中,只在深夜出現,一旦有旅人經過,它就會悄無聲息地割走人的性命。
但要找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就江明鵲所知,曾經洛雲婧就想要一只雪怪,淩逸之給她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
江明鵲觀察着周圍,她前面是一片遼闊無垠的雪原,後面是巍峨高聳的雪山。
遠方太陽像凝固的雞蛋,沒有半分熱氣。
說是宗門任務,可她沒有見到半個乘秋宗人的身影。
估計是在其他地方降落。
江明鵲換上了一件戴着帽子的披風,很好的阻擋住了不斷往她脖子裏鑽的雪。
“師傅,吃雪糕嗎?”
小遲清禪搓了搓小手,呵出一口白氣。
“雪糕是何物?”
江明鵲雙手攤開,接了一捧雪花。
從儲物袋裏拿出了葡萄果汁和牛乳,她用靈力将其融為一體,又在雪球上戳了一根筷子,遞給了遲清禪。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師傅,雪糕。”
遲清禪沒有懷疑地就接過了,他嘗了一口,酸甜地滋味滑入喉嚨,呼吸都是葡萄汁的味道。
“好吃嗎?”
“好吃。”
江明鵲決定下次把真的雪糕做出來。
觀臺上。
“我說,沒有人感覺到不對勁嗎?”
“什麽不對勁?我看你腦子不對勁,我師妹經過那麽多幻境,這個幻境搞點野炊怎麽了。”
“……可是其他人都很努力的在進行任務啊!”
大家都在努力奮鬥,就乘秋宗的這位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啊!
乘秋宗東門上,遲清禪感覺到那邊的甜味,手裏也冒出了一坨雪花。
半晌。
他捏着手裏要比江明鵲做的更精致的雪糕,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奇怪,怎麽沒有甜味。”
他又剝開了江明鵲送給他的糖。
不遠處有一行人抱着團慢慢走近,此地神識看到的範圍很小,來者不知是敵是友,江明鵲迅速隐了身形。
“奇怪,我之前看到那邊有個人的。”
“是雪怪嗎?”
“不會吧,先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吧,天又要冷下來了,等會又出現了雪怪我們都要死。”
“這該死的雪什麽時候停!”
江明鵲在一邊聽了一會,等人到近前來,才發現這群人是烈合門的弟子。
這群人一共十五人,臉上都有烈焰。
這是烈合門特殊的修仙法門,修到了築基期,臉上就會長烈焰紋。
江明鵲在賽前遇見過烈合門的大弟子烈蒼通,是個表面粗糙,心細如發之人。
這一行隊伍裏她沒有見到烈蒼通,不在這個幻境裏?還是與這支隊伍是分散的?
一人忙忙碌碌地在江明鵲的不遠處安營紮寨,江明鵲藏進雪裏。
“烈師兄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雪裏根本找不到方向,只知道往山這邊走,不知道在哪一邊。”
“雪怪也是,只知道大體的行動方向,根本抓不住。”
“而且,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乘秋宗的人啊,是不是都被烈蒼通師兄殺掉了。”
“上次我們殺了多少個?”
“好像是七個,他們來得晚,沒有領導人物,隊伍根本聚不起來。”
江明鵲眸色深深。
等太陽下了山,這十五人更加警惕起來。
等到了深夜,暴風雪更加密集起來。
“藏酒師兄!”
烈藏酒被吓得一個機靈,“什麽事!”
那個出聲的人小了點聲,“藏酒師兄,我看到了一道黑影。”
烈藏酒走向那出聲之人身邊,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邊空地上站着一道小狗黑影。
那黑影被他們察覺之後就忽然消失了。
烈藏酒并沒有因此放下警惕心,他們之前在雪怪的折磨下受了不少苦,特別警惕這種不明黑影:“諸位,打起精神來。”
剩餘十四人在烈藏酒身邊自發圍成團,中心空了一片。
有人數着數着好像對不上數目。
“等等!我們好像少了一個人!”
烈藏酒不敢從自己監視的範圍內移開眼,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他頭皮發麻道:“少了誰?”
那剛剛說話的人沒有再說話了,另一個人弱弱道:“好像也不見了。”
烈藏酒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之前那雪怪頑童一般,但也沒有讓他們減員,這個好像就是專門來殺他們的一樣!
在又一個人消失後,烈藏酒坐不住了。
烈藏酒掌中燃起火焰:“點起火焰來!對準雪地燒!”
“是!”
烈合門弟子一個個對準了地面燒,也沒有見到誰。
此時烈合門弟子只剩下了十個。
短短時間,他們減員了五人!
烈藏酒心中是寒的,不斷猜測着他們是不是遇到了新雪怪。
罪魁禍首江明鵲擦了擦手中的刀子。
上面還有上一個人留下的溫度。
烈合門剩下的幾人不要命的對準地面輸出,連天都被他們燒亮半邊。
這樣應該就能夠吸引到宗門其他人了吧。
江明鵲想。
她正要離開,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是透亮冰藍色,渾身帶着絨長的白毛,像是白布偶貓咪的加大版本。
是雪怪。
這雪怪的毛毛顏色如雪一般,能夠讓它們完美的融入雪中。
但這雪怪絕不是她一個人能抓住的。
江明鵲拿出了簡易版雪糕。
“你吃雪糕嗎?”
雪怪嗅了嗅江明鵲手中的雪糕,一口咬了下去。
江明鵲要是手再慢一點,就沒有手了。
江明鵲在它吃雪糕的時候,迅速遁進來雪裏,瘋狂逃竄。
雪怪沒有來得及追,就見小蟲子跑掉了。
它嗷嗚了一聲,讓烈藏酒更加确定,剛才就是雪怪發狂了。
“這地方不能再待了!”他叫諸位弟子趕緊離開。
剩下的人拔腿狂奔。
江明鵲惋惜地看着人離開,又遙遙對上了雪怪的身影。
雪怪像只小狗一般的四處嗅來嗅去,似乎在追蹤着什麽。
江明鵲一邊等着人,一邊在原地和它躲貓貓。
在暗處的好處就是,每一次它都要找到她時,江明鵲總會精準的避開。
最後雪怪學聰明了,直接消失在原地。
雪還沒有停,江明鵲等了半天,終于又出現了人。
她埋伏下來,不多時,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陶婉靈,以及她身後有蘇布黎速梁聽雲,還有兩位她眼熟的築基期師兄姐。
“陶師妹,你确定發出火光的地方在這裏?”上官疏靜側頭溫和地問。
如果喻舟回在此,就會知道這一位是在船板上扶了他一把,警告他再接近江明鵲,就要殺她的少女。
陶婉靈認真點頭:“還有一段距離,經過一夜應該會有雪掩蓋住。”
林悟肆首當其沖,走到了陶婉靈所指的地方,發現這裏早就有了人,那人正在朝他慢慢走來
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他握緊長刀,警惕地看着她。
沒一會,他松開刀笑:“是江小師妹嗎?”
江明鵲放下了兜帽,對他們揮了揮手。
林悟肆迅速招幾人前來。
上官疏靜臉上冒出紅霞,小跑着向前,聲音嬌軟:“江小師妹~”
陶婉靈眼中也有激動。
梁聽雲臉上滑下一滴冷汗:“完蛋,又是和大魔王一個幻境。”
黎速和蘇布聽到了,驚訝地左腳踩右腳,差點沒讓自己摔了。
蘇布凝重道:“你有聽到上官師姐用這個語氣說過話嗎?”
黎速:“……沒有。”
上官疏靜扼住自己要撲江師妹身上的沖動,溫柔的眼睛裏帶着憂愁:“師妹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師妹,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我怎麽感覺你瘦了。”
然後甲字班人發現,他們根本湊不到江明鵲跟前!
蘇布再次鄭重地問:“你見過林師兄這樣嗎?”
黎速:“……我沒有見過。”
蘇布下了定論:“一定是我們太廢物了。”
黎速:“你別包括我,謝謝。”
等兩位師兄姐對江明鵲噓寒問暖一番,她們才有時間搭上話。
陶婉靈沖着江明鵲點頭。
“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有三。”
要論靠譜,還是得看陶婉靈。
“第一,這是一個宗門幻境,與我們對抗的宗門為烈合門。”
“第二,雪怪不在白天出現,我們遭遇過兩次,都是在深夜,白天應該對雪怪有什麽限制,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在白天抓住雪怪。”
“第三,烈合門已經抓住了一只雪怪。”
“這是我們犧牲的師兄姐們換來的情報,我們還有一支隊伍沒有彙合,現在那支隊伍有二十人,加上我們一共有二十七人。”
“保守估計,烈合門那邊人數要比我們多,因為我們這邊犧牲了很多人。”
“雪怪的情報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陶婉靈答:“前天。”
江明鵲結合昨天那只隊伍的情報,分析道:“這是放出來迷惑我們的假消息,我遇到過烈合門一只散隊,得知他們沒有找到雪怪。”
上官疏靜點頭:“确實有可能,他們大弟子烈蒼通很狡猾。”
江明鵲道:“我們去找烈合門的人。”
陶婉靈:“不去找其他人彙合嗎?”
“現在我們處于劣勢,大部隊行走只會讓人一網打盡,不如分散行動。”
“最主要的是,烈合門經驗要比我們多。”
梁聽雲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事她熟啊!她就是幹這種事的。
雖然說是要找烈合門的人,但江明鵲一點也不着急。
一行人在雪山裏慢慢爬,累了就原地歇會。
江明鵲偶爾會給大家做吃的,雪糕是最多的,心靈手巧的上官疏靜還會配合江明鵲捏很多種形狀的雪糕了。
觀臺上。
“看得我口水都出來了!這真的是在比賽嗎?還有沒有人管管了?!”
“小師妹開賣吧!!我買空它!!”
可能江明鵲也感受到了衆位弟子的怨念,接下來幾日也沒有再做吃的,而是專心致志做起任務來。
終于在第五天的時候,江明鵲找到了烈蒼通。
但,烈蒼通也發現了她。
兩人隔着一座雪山對望。
烈蒼通頗為熱情地招了招手:“小妹妹!你可算追上來了。”
他看着兩方隊伍,臉上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怎麽你們乘秋宗沒有人了嗎?”
江明鵲無視烈蒼通那拱火的話,觀察了一番他的隊伍。
一共有十人,個個都是築基期的。
而她隊伍只有七人,裏面練氣期占多數,在烈蒼通隊伍對比下,就不夠看了。
江明鵲在猜測烈蒼通突然出現在對面山上的原因。
不過也沒有什麽好猜的,大家在這裏,只有一個原因。
為了任務。
江明鵲拍了拍手。
烈蒼通正警惕江明鵲的動作,她一拍手更是讓他肌肉緊繃。
林悟肆提刀将地面削平整,蘇布和黎速搭出了一個遮風的棚子,梁聽雲迅速拿出了一套桌椅。
烈蒼通:?
一簇火花從桌上燃起,桌上堆滿了食材。
陶婉靈放下了一鍋煮好的火鍋。
上官疏靜拉開桌椅讓江明鵲坐下。
幾人順勢坐下,涮着火鍋看着對面。
觀臺上。
“哈哈哈哈哈哈這也太離譜了!”
“笑死了,江小師妹殺人誅心,求烈蒼通心上被插了幾刀!”
“哦天,隔壁烈合門弟子臉都黑了,他們一直在那山上凍,根本沒有小師妹這麽惬意。”
烈蒼通笑容逐漸消失。
他這邊大家寒酸地抱團取暖,再看看對面。
人不能,也不應該攀比。
火鍋香味被風帶着飄入了他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