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梁聽雲一行人埋伏在雪谷上。
等會烈合門偵查隊伍, 就會經過這條路,而她們的任務就是将其全殲。
“雖然江小師妹料事如神,但江小師妹派出的這個隊伍真的可以嗎?”
“這個位置挺難發現的, 還是有勝算的。”
“乘秋宗一共才八個人啊!還有兩個是練氣期的,不是我說, 練氣期當指揮還真的很懸,烈合門的人全都是築基期啊。”
“八個人也不少啊, 對方不也才十個呢。”
“開什麽玩笑,練氣期什麽時候能和築基期相提并論了!”
“練氣期那要能和築基期一樣, 那就白修了!”
觀臺上争議梁聽雲根本聽不到。
她只想快點結束這苦難的日子,早點擺脫江明鵲的魔爪。
或許因為她沒有什麽活力, 上官疏靜安慰道:“梁師妹不要怕。”
梁聽雲擺擺手, 表示自己不害怕。
她無聊到拿出了爆炸丸上下抛着。
上官疏靜溫婉一笑:“早前在宗門的時候, 我就聽說你有個大殺器, 就是這個嗎?”
她手上躺着一枚黑乎乎的丸子,僅僅是握着, 她就能夠感覺到其中爆裂的能量。
梁聽雲一聽這個可就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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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什麽特殊東西了, 都是我師傅弄出來的,我不過是照做而已,等會你就能見識到它的威力了。”
梁聽雲這一席話,讓陶婉靈想到了曾經。
梁聽雲把他們營帳都炸掉了,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白牌陣營。
江明鵲這邊也有不少人存在懷疑态度。
但誰也不敢說,也不敢問,生怕江明鵲給他們來上一刀。
嚴震霆趴在地上聽聲音, 耳朵動了動。
“大佬,有人來了!”
嚴震霆話音剛落,不少人有了動作。
江明鵲沒有動, 傳音道:“不要急。”
蠢蠢欲動的人只得重趴下來。
是深夜又是暴風雪天,一會他們就迷失了對手的行蹤。
江明鵲感覺哪裏不對勁。
這暴風雪再大,可烈合門走進他們視線那麽久,也不應該就這麽憑空消失,除非……
江明鵲在他們消失的下一刻直接道:“換位置,他們發現我們了。”
乘秋宗人立刻聽令前行,跟随着最前方的人走。
嚴震霆看着還矮他兩個頭,卻堅決不用人保護的江明鵲,心中感慨。
還好老子機智,大腿抱得快!
今天也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動的一天!
等乘秋宗弟子走後不久,烈合門就成網狀包抄了上來。
“咦,怎麽沒有人?”
“他們怎麽跟兔子似的,溜這麽快。”
“哈哈哈,也是怕了我們吧!”
烈藏酒聽到此話,并沒有多高興。
他抹去雪,上面還有一絲乘秋宗弟子的氣息。
烈藏酒忽然想到什麽!
這時候還有氣息,這就說明,他們離開不久,或者說,他們就在他們附近!
烈藏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碰到對手了!對方絕對知道他們在這裏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在明處,而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
烈藏酒顧不上傳音了,直接喊:“快跑!”
一柄從天而降的菜刀随着他這一句話飛來!
烈藏酒瞳孔一縮,就地一滾。
那菜刀精準的落在他面前,距離他腦袋不過豪厘之差。
不過在被他發現以後,那菜刀又迅速遁回了風雪之中。
那把菜刀之後,無數流光溢彩的法術撕碎了飄雪,向他們兜頭砸來!
烈合門的人迅速行動起來,将烈藏酒圍攏在中間。
因為根本沒有來得及準備,不少人被法術打中,身上都受了大小不同的傷。
最嚴重的是他們隊伍邊緣有好幾人消失了。
這支隊伍,剩下了十七人。
烈藏酒沾了一身的雪,他冷汗涔涔,心中警鈴大作。
剛剛那把菜刀,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根本就沒有誰察覺到。
烈藏酒粗着嗓子:“我們先走。”
等他們有撤退跡象,四面八方傳來了笑聲。
“烈合門不都以真漢子自稱,怎麽這鼓還沒響,你們就要撤退了?”
“還能是什麽,都是吹的!”
“原來你們就這點能耐啊,不打而退,我又多了和弟子會諸位的談資了!”
烈合門的人本就暴躁易怒,這下直接被刺激得不行。
“孬種!在那當縮頭烏龜冬眠還好意思說你爺爺我!”
這話一出,又有法術精準地打了過來。
方才那一番話分明是在誘他們暴露位置!
“不要上當!”烈藏酒咬着嘴肉,強硬道。
他們壓制住了自己。
“不要在那陰陽怪氣,有本事直接來和我們打一局。”
烈藏酒進行下一步命令:“我們先按原路……不,分散往四周走!”
他左思右想,原路返回不行,前進可能也有敵人,他們現在被動的很,不如全都散去,這樣就不怕乘秋宗的弟子追蹤了。
烈合門的人立即行動起來。
“因為他們現在的領袖是個謹慎的人,所以,他們一定會分散行動,這個時候,他們人數多的優勢就不再。”
“我們就掌握了大局。”
嚴震霆在高處看着烈合門的行跡路線,剛好合了江明鵲與他說的一番話。
他連連感嘆:“我說江小師妹,你是不是住在他們腦子裏?”
江明鵲失笑:“沒有,這些是最普通的邏輯。”
“梁聽雲那邊也應該快好了。”
嚴震霆一點也不相信江明鵲嘴裏的普通的。
他之前被烈合門的人打的滿頭是包,還遭了不少埋怨,看江明鵲輕輕巧巧的制服那群刺頭,又把烈合門攆得四分五裂,就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
他沒有江明鵲的手腕和智商。
她走一步看百步,将地獄般的幻境玩成了簡單模式,他還在為處理弟子間的沖突而頭禿。
好吧,人是不能攀比的。
“梁師妹,他們來了。”
梁聽雲低頭看着雪谷。
“天可憐見的。”
一支巡查的烈合門弟子接近了雪谷。
貼着隐身符的乘秋宗弟子屏氣凝神,與雪地融為一塊。
但他們久久不前。
陶婉靈站起身:“我去引他們。”
梁聽雲欲言又止:“你去?”
陶婉靈漠然道:“我想要大家看看,練氣真正地價值,大不了下一個幻境見。”
她身後的築基期弟子神情不一。
之前,他們就是以練氣期弟子要實現自己的價值為由,将人推到火坑裏。
陶婉靈毅然決然的奔赴烈合門弟子。
梁聽雲沉默了。
最後對着空氣喃喃。
“嗐,別小看我啊,等會我就來陪你。”
他們來之時,也抱了與那十位精英赴死的準備。
陶婉靈順利吸引到烈合門弟子注意,沒抵抗一會就在十人的攻擊下消失在幻境。
在陶婉靈走了以後,周圍的人靜得可怕。
烈合門弟子緩緩從空中進入了雪谷。
梁聽雲:“也許打不到。”
上官疏靜:“可以的,你要相信大家。”
梁聽雲想了想,也交了一顆給上官疏靜。
上官疏靜手上出現了一把弓箭,将手中的丸子對準了空中的人。
其他乘秋宗弟子也各就各位。
梁聽雲:“放!”
烈合門弟子第一時間察覺到雪谷山站起了數人,還沒等他數清楚,數個黑色的暗器朝他們的方向飛來!
“砰!”
第一聲爆炸之後,接二連三的轟炸聲響破天際!
觀臺上。
“……誰說乘秋宗打不過的?”
“這玩意兒真他娘的恐怖!要是換做現實,真人沒了!”
“我猜中了前頭,沒猜中後面,我輸了,小師妹永遠有道理。”
江明鵲正追蹤着烈藏酒,看到了那碩大無比似蘑菇的煙雲。
“師傅,看煙花。”
遲清禪聞言擡起了頭。
爆炸聲之後,又有轟隆隆的雪崩席卷而來!
嚴震霆邊跑邊喊:“江師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他不等江明鵲回答,便急急道:“好消息是我發現雪怪了,壞消息是,那雪怪在烈藏酒前面!”
江明鵲看到了烈藏酒所在地。
因為雪崩,雪怪也被吓出來了,現在大家都在同一個方向奔跑!
烈藏酒拼了命追趕着雪怪,也沒有做什麽掩護。
而這也無異于将自己變成一個靶子!
烈藏酒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對手過于強大,他有點吃不住。
他手指觸摸到了雪怪。
江明鵲高高飛起,拿着菜刀對準了他。
菜刀飛旋而去,直指烈藏酒!
烈藏酒忽然感覺自己脖子一痛,剛開始他還沒有在,下一瞬自己腦袋在不斷下沉。
哦,原來他死了。
雪崩一下子掩埋住了他。
連同他一起的,是雪怪。
烈藏酒的死讓烈合門一下子驚慌失措。
有的被卷入了雪崩,有的被江明鵲埋伏的人擊殺。
最後,竟一個也不剩。
嚴震霆傻眼了。
“那我們,這算不算是完成任務了?”
連對手都沒有了!
幻境中傳來一道女聲。
“恭喜乘秋宗弟子江明鵲,上官疏靜,林悟肆,嚴震霆……成功通關,完成隐藏任務,達成将對方全殲成就,提五十分,目前乘秋宗總分第一,提前進入決賽。”
不僅僅是一個幻境通報,是全境通告!
“娘的,怎麽讓乘秋宗那夥人跑前頭去了!”
“啊啊啊天殺的乘秋宗人!!”
“奪第一!!”
唯有和江明鵲正面沖突的淨羽樓弟子以及受過江明鵲恩惠的丹陸山弟子沉默不語。
提前進決賽幻境好處多大也不必多說,其他宗門的弟子目标一下子就明确起來,加緊了速度。
乘秋宗所有正在做幻境的弟子紛紛消失,進入了最後一個幻境。
守護淨土。
這片土地,是曾經被上一任天魔體污染的地方,自他死後,無數邪靈自他身上誕生,将世界侵染。
這一片地方,正是處在被邪靈侵染中,以無數弟子的命為刀盾,将邪靈驅逐,牢牢地守護下來。
最後這些弟子們,也化作這片土地的一部分。
他們目前就兩個任務,一是清掃,二是抵禦。
清掃城中的邪靈,抵禦外面的邪靈。
還有一個衆所周知的隐藏任務,可以選擇叛亂,成為邪靈,去殺光守護城裏的人。
這也是致敬曾經守護過淨土的人。
他們長期抵禦邪靈,最後抵抗不了被邪靈侵蝕了神識,成為了邪靈,将刀劍對準了曾經的隊友。
江明鵲從幻境共情中退出,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大家紅紅的雙眼。
大家都有被幻境影響了。
乘秋宗兩百人全部在此聚集。
觀臺上的掌門提起了心。
之前他培養喻舟回的時候,總是有弟子會不分場合的打打鬧鬧,喻舟回會是會指揮,但也需要一點時間。
江明鵲上一個幻境表現,給了他信心不假,但那也就是幾十人的事情,現在是兩百人……江明鵲能行嗎?
但很快,掌門就意識到自己的煩惱是多餘的。
江明鵲站那裏,就是一根定海神針。
江明鵲站在所有人前面,她沒有說話,衆人也不敢發聲。
若說原因……大概就是江明鵲那不怒自威的氣場鎮壓住了大家。
連祝思珂也沒有貿然前進到江明鵲身邊嬉鬧。
江明鵲也不說虛的,直接道:“誰有地圖,邪靈感應器這種工具?”
有幾人站了出來。
江明鵲勘測了地圖,融合了邪靈感應器,将整個城防圖展示在空中。
地圖上升起密密麻麻的綠點,以及為數不多的紅點。
“這些綠點,是邪靈。”
衆人嘩然。
按照江明鵲這個說法,這個城裏沒有多少活着的人了!
明明這座城池看着是這樣的祥和安寧。
“每殺一個邪靈,就會有三個積分。”
衆人嘩然聲更大了。
江明鵲:“我會帶着大家先行剿滅這個地方的邪靈,剩下的靠分組解決,會提前分好組,接下來就進行實戰。”
她指着城池西部,這是綠點最多的地方。
這是她上一世記憶最清楚的地方,裏面有一種特殊的邪靈,導致乘秋宗弟子沒有守住淨土。
“這個城裏會有很多邪靈,有的邪靈會是假扮的,相信各位精英不會輕易被迷惑,不過我在此要重點說一種。”
“有一種邪靈會侵入你的心靈,不知不覺替代你,這一種邪靈在代替你後,會分化出更多的邪靈,這是最恐怖的。”
這也是前世乘秋宗沒撐住的原因之一。
“現在分組。”
“不善戰的排我左手邊,善戰的在我右手邊。”
乘秋宗弟子不過思慮一會,就站到了相應的位置。
江明鵲在不善戰的人群中見到了洛雲婧。
經歷過好幾個幻境,她的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不少。
也是,這一世的洛雲婧沒有受過精英教育,修為還不夠,貿然進到弟子會,沒有打擊到精神不正常,已經是好的了。
江明鵲移開目光:“十人一組,盡量保持站力平均,每組請推選出一位帶領者,在一刻鐘內選出來。”
乘秋宗弟子在沉默間選好了組隊。
可也有不少剩下來的,大多都是不善戰的,還是練氣期弟子,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十九人。
他們面面相觑,心知肚明自己是被剩下來的。
墨晚盈局促地看着江明鵲。
江明鵲對她點頭:“你們跟在我身邊。”
“諸位!出發!”
江明鵲帶着一群人上天,浩浩蕩蕩向着西城進發。
城中僅剩的百姓聽到聲響,好奇地打開了一絲窗縫,随機将門窗關得緊緊的。
“發生了什麽?剛剛那是什麽動靜?”
“好像是又來了一群仙門的弟子……”
衆人又不做聲了。
先前不是沒有仙門的人來,只是堅持不了多久,這些好心的仙師要麽會犧牲,要麽會變成邪靈,他們日複一日的期待都在落空,沉在了水底。
只有他們知道,在城裏走動的那些人,大多數已經不能說是人了。
有人苦笑道:“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說不定明天起來就死了。”
“但是,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跟着他們總能安全的吧!”
“欸,袁子你!好死不如賴活着!”
“我家裏人都死光了,我沒有什麽好依戀的了,不如死前多砍幾個邪靈讓我好安心合眼!”
名叫袁子的少女握着斧頭出了門。
她才走出門沒有幾步,就聽天空一聲巨響,一朵漂亮的雲朵升起,餘波蕩出來的狂風讓她撞在了門上!
城中不少邪靈嘶吼着也沒有辦法蓋過這驚天動地的聲響。
袁子瞪大了眼睛。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陣仗。
沒多久,江明鵲炸完這一片天空,确定再沒有或者的綠點之後,就讓衆人下去清掃了。
之前被他們撈出來百姓們還是懵逼的。
他們看着這群像是瘋了一樣的仙師,又毫不講道理的踹門抓人,不正常的殺了,正常的……呃等會再殺。
但他們也不是誤殺,那些人被抓了以後很快就在仙師手下現出了原形,全都是他們憎惡的邪靈。
這一日他們幻想過無數次,但沒想到還會有實現的一日。
百姓們擦了擦淚濕的眼眶。
觀臺上鴉雀無聲。
“我說……”有人開了口,“這是歷年最早把城裏肅清的宗門了吧?”
“上一次最快速度的是誰來着,佛雲寺吧,用了好像一周時間……”
乘秋宗這成績讓他們看着跟個假的似的,現在還有虛幻感。
“我覺得,關鍵是那位弟子的爆炸丸吧?那爆炸丸一出,城裏再強大的邪靈也得認栽!”
“那東西真的毫不講道理啊!!”
江明鵲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還沒等到天黑,這城裏邊沒有存活的邪靈了。
要麽被吓跑了,要麽被殺了。
但,夜晚才是最嚴峻的時候。
這時外面那群邪靈會入侵,堂而皇之入室吃人。
俗稱百鬼夜行。
更讓她出乎意料的是,在她說完百鬼夜行之後,殺了一圈邪靈的人根本不想休息,個個睜着神采奕奕的大眼看着江明鵲。
江明鵲:“你們想殺邪靈?”
一群人點頭。
“現在,好歹保存一下實力。”江明鵲委婉道,“之後的邪靈會一步步壯大……”
“我們不怕,我們有梁師妹的爆炸丸!”
江明鵲:“……”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梁聽雲這一爆炸丸丢下去,給了他們信心。
他們膨脹了。
梁聽雲無辜地回望過去:“我什麽也沒做啊。”
江明鵲問:“你還有多少?”
梁聽雲:“很多。”
江明鵲:“城中還有百姓,不宜多放,明白?”
梁聽雲點頭。
其他人也知道自己殺瘋了,身體早就有些累,但還是想搶積分,所以一直沒有休息。
江明鵲又叫了幾組狀态比較好的人守城。
自己帶着人守了正門。
小遲清禪看着江明鵲周圍沒什麽人,從她頭頂下來了。
“小徒兒,累不累?”
“不累。”
還不到她當年帶着魔域大軍的程度。
江明鵲問:“你知道掌門的打算嗎?”
小遲清禪躺在空中,假寐道:“你不要理他,自己收拾不了爛攤子,就想着丢給你。”
江明鵲自己挺想要當當乘秋宗掌門的。
魔尊成為正道第一大宗掌門……想想就很愉悅。
而且上一世沒有清理的對象,她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一一清掃了。
只是,遲清禪的态度她有些拿捏不定。
“師傅,你不同意我為掌門做事嗎?”
遲清禪:“掌門讓你替他做事?我去找他喝茶。”
江明鵲看着遲清禪一本正經的小臉莫名想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臉。
遲清禪被推的在空中打了幾個滾。
“他好像是有這個意思。”
遲清禪沒有在意江明鵲的冒犯,穩住身形後浮在她身前:“是你自己想要的話,我不會阻止。”
江明鵲眼睛停在他身上:“不管是什麽?”
遲清禪:“當魔修還是不行的,魔域烏漆嘛黑,去了不長個。”
江明鵲眼中漆黑,如一抹深潭。
“那是不是除了當魔修,什麽都可以?”
她是個自私的人,只要有想要的東西,她就想私藏起來……但她知道這個願望一時實現不了。
遲清禪沒想到有其他問題,遂點頭。
因為她的丹火放在遲清禪的心髒,自然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她咽下了心中最想要說的話。
墨晚盈坐到了江明鵲的身邊。
江明鵲眼都沒擡:“你現在應該去休息。”
墨晚盈:“你身邊感覺更安全些,也算是一種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