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藏殺機
輕輕轉動,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
緩緩抽回劍身,微微一反,頓時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衆人重新睜開眼時,只見卿言單腳站在大殿的麒麟之上,不由暗自稱贊,那麒麟頭部之上最是打磨地圓潤,更何況一人站在着不足三寸之地。稍一用力,卿言整個人飛了起來,衣袂飄飄,空中淩厲的劍氣吹落了遠處的花瓣,霎時,漫天花海。
卿言一笑,任憑那些花瓣從他淩亂的發間落下,純粹的黑與紅純粹的紅交纏,這般驚心動魄,令人窒息。在空中漂浮了一會,卿言瞬間眯眼,将劍舞動了起來,那些花瓣似有生命一般圍繞在他周圍。慕玥頓時放下了酒杯,那招式她記得清清楚楚,眼睛瞥到了風以寧下邊的位置,俨然坐着的便是當今太子,也就是派人來刺殺卿言的好大哥了。唇邊噙着一抹冷笑,想必卿言的這些是做給太子看的,看着太子氣定神閑的樣子,心底怕是早想殺人了吧。
待卿言舞劍完畢,風以寧是帶頭鼓掌,其餘衆人自是随着皇帝的意了,他贊許了卿言一番,又道:“小九的劍雖舞的好,但是一個人總是單調了些,這樣吧,不如.......嚴寒何在?”
此話一出,太子妃卻是按捺不住了,高座上的皇後一個眼神,太子妃乖乖閉上了嘴,只得看着她的哥哥走出席位,跪下抱拳,道:“嚴寒在,陛下有何吩咐?”
“嚴寒啊,朕深知你武功不俗,來,和朕的小九對上一局看看。”
“這.....”跪着的嚴寒轉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卿言,道“微臣不敢和王爺動手。”
“這是朕的旨意。”風以寧淡淡一句,已讓嚴寒冒出了冷汗,他接過太監送來的劍,乍一看,鋒利無比,心想陛下是想要動真格的了。轉身,與太子妃的眼神交彙在了一起,嚴寒笑笑,算是給了個放心的神情,對卿言道:“王爺,得罪了。”
卿言點頭,兩人便開始了比試。
雖說是比試,但嚴寒畢竟礙着他的身份,自然是多有束縛,卿言也看出了這些,他心下一沉,将自己的武功隐去了三成,和嚴寒是比了幾十個會和。忽的,他們的劍抵在了一起,勢均力敵,卿言莞爾一笑,抽去了劍上的力道,嚴寒一看暗叫不好,頓時也抽了回去,哪料卿言挪動輕功飛身至他身邊,朝他身上飛了一根細小的銀針,嚴寒吃痛,劍上的力道是怎麽也減不下來了。
咣當。
他的右手占滿了鮮血,染得整件袍子都變成了血紅色。
嚴寒呆在了原地,不會的,他的劍......他低頭一看,握在手中的劍何時竟落地而不知了?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九王爺滿手是血,他立馬跪下:“屬下傷了王爺,還請王爺責罰!”
卿言未着言語,早有太醫上前為他包紮傷口,風以寧也急忙從王座上下來,問道:“太醫,小九這傷........”
“回陛下,王爺并未傷經動骨,只是......”
“只是什麽?還不快說?”皇後也趕了過來,随後是太子妃離座,忍不住為她哥哥求情了,“父皇,哥哥是無心的,還望父皇海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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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以寧冷冷一瞥,随後示意太醫繼續:“只是王爺此前似乎受傷了,所以兩者相加,怕是......”
“哼,嚴大将軍你膽子不小啊,朕讓你和小九比試,可不是讓你傷他性命的。你雖無心,只是朕不得不施懲戒,這樣吧,你就回你的封地吧,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封地,明白了?”
“父皇!父皇!”太子妃上前三步跪在了風以寧的面前,哭喊着,“父皇開恩啊,兒臣的哥哥并不是有心的,兒臣向九弟陪個不是!”說罷,真真轉身朝着卿言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卿言依舊是面無表情,最後只是嘴邊撤出了一記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鬼谷,蘭漪殿,黑衣人,難道太子妃,忘了嗎?”
太子妃嚴映心頓時一抖,這些字,句句都如一把鋒利的刀,硬生生地割開了所有的僞裝。她頭對着青石板面,纖纖十指生生抓在地上,她怎會不知?她怎會不知?暗殺他的,便是嚴家訓練的死士!
“來人,把嚴大将軍送回封地。從今往後,凡是殿上人都不可攜帶利器!”風以寧冷冷吩咐了一句,繞過跪在地上的太子妃,陪着卿言回到他的殿中。
慕玥的眼神順着卿言離去的方向,她如今的身份自是不便前去,還是等着為好。只可惜了這好好的宴會,變成了這般鬧劇,當今天子真不愧是玩弄權術的高手。如今外戚勢力強大,他定然會坐不穩這位置,只是犧牲了個嚴寒,就已經對天下表明了他的态度,果真是只老狐貍!
思忖了半天,想着卿言的傷若是此刻不前去,定然會被人懷疑了去,方才想着起身,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她的面前,擡頭,那聲好聽的“玥兒”在耳邊響起時,頓時她的心緒亂了起來,定了定心情,她起身。
“王爺若是沒有什麽吩咐,我還是先行離開了。”
滄岚舒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她的去路,經方才那麽一鬧,殿上人都緩緩退去,任誰也不會注意到此刻的他們。他不悅地蹙眉,道:“玥兒,何時我們如此生分了?”順着她的眼看着同宇文護一道出去的宇文毓敏,不由笑了,今兒之前她還在祖廟裏閉門思過,若不是看在宇文老王爺的面上,她是斷然不會出現在這裏的,“此番前來,我定不會空手而歸,屬于我的,我會一一奪回來,包括,你。”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在笑,未見他嘴角有絲毫的上揚,額間的墨玉泛着逆光,那般奪目刺眼。自胭脂樓一別,慕玥怎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新相遇,心底,卻是莫名的苦澀。
是不是,有那麽一刻,她還幻想着,她與他,一起攜手将風家颠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連說話,都帶着三分疏離:“那就祝王爺早日完成心願。”
“我的心願,呵呵,又何嘗不是你的?”
“對,也是我的......”
滄岚舒略略勾唇,手卷起她的發絲,絲毫不介意這是在宮裏,忽的靠近,在她身邊說了一句,匆匆而去。
一旁太監見滄岚舒去了,這才跑了過來,道:“哎呀,姑娘,你總算......讓奴才好找啊,快随奴才去吧,九王爺那兒正尋着姑娘呢!”在太監百般催促下,慕玥點頭還是跟了前去,這點傷根本不會要了他的命,如此興師動衆只為一個理由,那便是要讓某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待慕玥進殿,卿言便揮退了所有人,包括伺候的宮女太監。
一腳踏入重華殿,慕玥頓覺奢靡之氣撲面而來,偌大的一張床上,卿言只是随意靠着,唇色蒼白,臉色卻是異樣得酡紅,他修長的手指按着受傷的手,伸向她的方向。慕玥自是明白,拿了紗布,坐到床上。此時卿言已然退下了白色外衣,只剩下一件貼身的亵衣,柔軟的發懶散在垂落更襯得他膚白如雪。她忽然停了下來,見卿言笑了一下,又咳了起來,随後動作自然優雅地解開亵衣,坦然露出了上身。
瑩白的肌膚,那件衣服緩緩滑落,卿言盯着慕玥,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誠然,她臉色微紅,卿言舒了口氣:“接下來,玥兒幫我包紮吧,我的手,怕是不能動了。”
慕玥也注意到了,小心退下他的亵衣,只是方才的血跡凝結,怕是不容易退下來。
她靠得很近,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傳遞的香味,淡淡的,甚是好聞。他往後一樣,任憑血流如注,也不在乎:“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死。”
嘶!
亵衣被脫了下來,倒是把新結好的疤給撕了下來。
“這裏,我是最不希望你死的。你死了,我又如何在這深宮裏活下去?”一圈一圈的紗布繞着,那血依舊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慕玥也是學了些醫理的,神色如常,只是不解,卿言武功不弱,“為何區區一個嚴寒,會傷你至此?”
“素聞當今天子最寵九王,不無道理。”
他語氣淡如輕煙,仿佛置身事外。
話已至此,她又怎會不明白。
卿言利用了自己的優勢讓自己成為風以寧最有用的棋子,幫他除掉他的眼中釘,怕是今日嚴寒誤傷了卿言這事,他也是參與的了。
“可惜了一個将軍。”
“人都有命,就看,能不能抓住自己的命。”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慕玥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拿了件幹淨的衣服給他穿上,待她轉身卿言已然除了那件半落的亵衣,由于常年保養的關系,他的膚色雪白,肌理分明,線條流暢,此時他半靠床邊沒了平日裏淡漠的樣子,反添了一分人間煙火的美。即使心知肚明卿言是美的,可從未有過這樣的他,慕玥怔了怔,還是拿着東西上前來了。卿言薄薄的紅唇輕啓,擋住了她的手,道:“玥兒,你可曾,恨我?”
慕玥不答,低頭把衣服繞在他身後,擡起他的一只手,幫他穿進去。不料卿言空出一只手扣住了她,随後眼睛似乎瞥到了什麽,把慕玥垃至她的懷中,見她有意掙脫,卿言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她便安靜了下來。
“外頭,有人。”
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她小巧的耳恰恰在他心的位置,慕玥一刻都未動,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字字千斤。風以寧那老狐貍都在宴會上默認了自己是未來九王妃的事實,那麽宮中定有人想要抓到把柄的,若是此時功虧一篑,那麽刺殺老狐貍,怕是遙遙無期了。
卿言圈着她,微微低頭俯在她耳邊說道:“你若是要颠覆整個天下,那麽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會為你奪來。”用在腰間的力道在一寸寸加重,他的唇,若有似無地碰觸到了她的脖頸,一下,一下,“到那時,玥兒可會原諒我,原諒我的出身,原諒我的姓氏?”
她支起身子,學着他的樣子來到他的耳邊,喃喃道:“恨海滔天,如何洗清?”
卿言聽完,神色複雜,緊抿着唇。外頭的太監見此,笑意融融地準備回複主子去了,只是他們如何知曉,這看似溫情的背後,是怎樣的冰冷徹骨。莞爾,他笑了,笑得煞是好看,如千萬朵梨花,競相綻放。恨,好啊,恨了才好,只有恨了,他可以困住她一輩子。
“那麽今晚,留下。”
卿言料定她不會推開他,否則她此刻之前所有的忍耐都會化為泡影,平淡的語氣,卻不容置疑。慕玥被禁锢在他懷裏,不得動彈,她從未見過卿言如此,忽的感覺有些陌生了,待她醒悟過來時,一只手輕柔有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棕色眼眸凝視沒有錯過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呵呵,她在害怕?
“你錯過了拒絕的機會。”
冰涼的唇輕輕覆上。
翻身一動,慕玥整個人便置身他下。
方才還未穿好的亵衣半敞半落,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他柔軟的發随着他俯下的身軟軟地貼在了慕玥的臉上,滑過,一陣莫名的酥軟席卷而來。他半側身來,仔細端倪着她,她妩媚不失英氣的眉,繼而手指勾勒出她小巧的鼻和她紅似鮮血的唇,指腹在其上流連忘返,慕玥別過了臉,道:“想要這幅身子,就拿去吧。”
卿言的動作頓在了那裏,而後他低頭悶笑幾聲,難道她以為,他會因為這話而停下嗎?不會了,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們之間沒有了細水流長的可能,這份愛,她必須接受!掌力一揮,那大床之外的帷幔被放下了下來,震得珠簾叮咚響個不停。他單手稍稍用力,慕玥衣服上的扣子頓時飛開,她吓得抓住僅存的衣領,眼睛冷笑着對他:“九王爺難道就這麽饑不擇食?”
“只因為,是你。”
嘩啦。
她的衣服被扯了個大口子。
頓時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他的面前,卿言不由地靠近,吻上了她圓潤的肩頭。慕玥掙紮的手被卿言一一化解,而她只能怒視着他,一臉冷然,若是他想要,那麽她現在的舉動真是可笑至極!瞬間,她白色的外衫染上了幾分紅色,順着往上看,是卿言的手臂流血了,而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手臂。
一層層解開,終于完整的她真正綻放在他眼前,他竟覺得那是如夢一般。白與黑如此強烈的視覺對比,充斥他的眼眸,他的鮮血滴在了她的雪膚上,順着脖頸緩緩下流,活色生香,說不出的邪魅妖豔。他追逐着那些血跡,托起她的後腦,讓她微微弓起身子,那麽嬌小柔弱的她整個在他的懷裏,似乎輕輕一碰,就要融化。慢慢吻着,慕玥只覺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着她,眼睛猛地張開,羞恥與恨意撲面而來,即便是當初的滄岚舒要了她,也沒有那般慢柔的折磨!
竟生生地,要将她碾碎!
“玥兒.....我想要你....”他嘶啞着聲音,眼眸深處已然動情,他貼着她的耳朵,慢慢□着,“我想要你......一直都想.....我知道你不相信,從你見到我真面目不害怕那刻起,我的心中就有了一個你......”他的手撫摸着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軟,稍稍用力,嗯咛一聲後,逼迫着她睜開眼睛,“可惜......你始終都只是把你當作一個救命恩人.......”他的語氣冷了起來,手順着下滑,慕玥試圖去阻止,卿言反而咬住了她的唇,痛的她只好放手,待她反應過來時,他冰涼的手已經真真實實地進入到她的身體了。
慕玥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那種熟悉的又陌生的欲望慢慢襲來。
繼而,是一個火熱的東西占據了她,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什麽。是卿言,是卿言,也是....風卿言......
她的世界,只剩下那片迷人炫目的棕色,她的眼被霧氣所迷,不知道此刻該順從她內心的呼喚,還是抵禦這,滾滾而來的欲望?卿言溫柔托起她的臉,好好的,仔細的吻着,不放過每一寸,身下的動作卻毫不含糊,每一次的進出,都在宣誓他內心的渴望,他有多愛她,那麽,現在的他,也就有多瘋狂!
“風....風....卿言......”
她不知道這些字眼,是從什麽地方喊出的,也不知道到底混合了怎樣的情感。
“卿言....我只是你的卿言......”
這一夜,他們不知雲雨了幾次,直至慕玥累到沒了意識,卿言才緩緩抽身,側身卧着看着她靜靜睡着的樣子。真好,她是他的了,盡管卿言心知肚明,他并非玥兒的第一個男人......思及此,他唇角冷笑,那麽怎麽樣滄岚舒都要死!
為她蓋好被子,忽的看到她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眼眸一深,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倍加憐惜地攬她入懷。
“睡吧,我的玥兒......”
“盡管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在蓋上被子的那刻,慕玥原本睡着的臉上,多了一行清淚。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乃們嫌棄論家木有寫肉
補了小肉
論家覺得不是很肉哎
放心捏,下次還有,是......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