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便是如意針的厲害之處,此針善于偷襲暗算,自然不能聲勢浩大。”殘陽解釋。

“原來如此。”小殘陽得了這件利器,十分喜愛,忍不住便要出去試探一番,此時也沒有心思留在這裏,索性殘陽也沒留他,任由他去了。

待小殘陽一走,蒲老立刻現身,“主上,也不知如此做法對不對,畢竟改了歷史,還不知道對以後會不會有影響。”

“無妨,只是小幅度改動,影響不大。”話音剛落,識海裏的如意針突然一陣抖動,殘陽取出來一看,卻聽見裏面傳來疑惑的聲音,“師傅,聽得見嗎?師傅,難道壞了?”

殘陽忍不住笑出聲,“為師在,有事嗎?”

“原來真的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師傅,你那邊聽得清楚嗎?我這邊很清楚。”

“能。”殘陽把玩着如意針,“也很清楚。”

“這東西倒是挺好玩的,師傅,弟子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試試這東西管用不管用。”

“哦。”殘陽挑眉,“可試出來了?”

“試出來了。”

“恩,沒什麽事不要浪費靈石。”以小殘陽的修為,還驅使不了如意針,甚至連祭練都不行,頂多滴血認主一遍。

“哦,那師傅再見。”殘陽似乎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失望,小殘陽是殘陽的前身,他比誰都明白他的心思。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他缺愛,從小一個人生活,所有人都把光複魔族的重任壓在他身上,同輩之中對他這個天才中的天才只有

欽佩,卻沒有親近,即使是長輩們也從來不茍言笑,嚴格規定他的生活。

每當他做了一件自以為很滿意的事,想要向長輩炫耀,然而他們卻說,你身具十八魔神,若做不到才是奇聞,從來沒人誇過他,沒人會說,你做的很好。

所有人都認為他的努力是天經地義,他本來就該做到這些,做不到大家都會用很驚訝的眼神看着他,懷疑的目光讓他心酸,所以他早就知道,也從來不親近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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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停的努力努力再努力,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神話,讓別人都用欽佩的目光看着他,長輩們都用贊賞的目光看着他,這才是他。

被無數人奉承欺騙,自小便驕傲無比,別人都說他傲慢,卻沒人知道那僅是僞裝。

殘陽收回心思,不再想以前,那些都是前世,如今他是李昭元,不再需要愛。

“蒲老,還有兩日便是五千年大壽,我們回去吧!”殘陽站起身,走出屋內,在院裏等待蒲老準備。

“主上,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蒲老把住宿費結了,又招呼玄冥變大,行于院中。

殘陽站在龜背上,那只龜慢悠悠的飄在空中,擡腳一邁,龜行萬裏使出,一瞬間百裏已到,僅僅是幾步的距離已經離寶器宗很近了。

寶器宗很大,坐擁千裏大山,一座座高峰皆是寶器宗的土地,峰上皆由各個峰主坐鎮,每一個峰主便是一個金丹期弟子。

此時的天下還是靈氣逼人的情況,并沒有出現靈氣缺乏,導致修士無法修行,門檻提高。

又是幾步的距離,把那只龜幾乎累癱,龜行萬裏消耗極大,玄冥有些吃不消。

行到宗門山下殘陽才下來步行,宗門有令,凡過往修士,不得飛行,以示尊重。

宗門口有一條長長的直達到山頂的樓梯,每個人上山皆要爬上去,殘陽沒有搞特殊,腳踩逍遙步,一步一逍遙,踱步緩緩上山。

逍遙步神奇,沒過多久便已然到了宗門下。

寶器宗三個字寶光四溢,兩旁的柱子上刻有龍鳳呈祥之象。

殘陽擡步進去,腰間挂的腰牌一亮,又歸于平靜,靠近宗門內的是外門弟子,随後才是內門弟子,最後是核心弟子,然而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他是師祖的弟子,身份尤在核心弟子之上,即便是金丹期的核心弟子,也要叫他一聲師叔。

行至外門,突然聽見有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殘陽望向那個方向,“這麽晚了?誰還在練劍?”

事實上殘陽只是對于練劍這人産生了興趣,須知寶器宗奇門怪異的寶貝最多,然而使劍的卻很少,皆因實力屬于第一的劍宗,若是大比之時不幸碰上劍宗的弟子,便只有慘敗的下場。

殘陽移步,輕輕走向外門,外門毫無規矩,住的也比較随意,并不是一個人一個院,幾個人一個院做些什麽總歸是有些不方便,所以這個人才會出來練劍。

只見月光下,一道灰色長衫的男子招招淩厲,步伐精妙,正是在舞劍。

殘陽饒有興致的觀察,待一舞完畢,配合的鼓掌,“好劍法。”

啪!啪!啪!的掌聲回音在山園中,殘陽從藏身處走出來。

被鼓掌的人看到是他,目光一呆,随後反應過來,“不知師叔駕到,有失遠迎……”

“無妨。”殘陽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萬鈞兄叫我昭元便可,不要總是師叔師叔的挂在嘴邊,聽起來怪別扭。”

“萬鈞怎敢……”柳萬鈞抱拳立于一邊,手中的劍也到垂下來。

“有什麽不敢。”殘陽試圖轉移話題,“方才我見你練劍,雖招勢淩厲,卻少了一樣東西。”

“東西?”柳萬鈞不明,“萬鈞愚笨,還請師叔明示。”

殘陽招招手,“你且過來,我親自教你。”

“謝師叔指導。”前世柳萬鈞是有名的竹葉青,現在卻有幾分木納的感覺。

殘陽站于他身後,擡手握住他握劍的手,柳萬鈞手猛地一顫,随後歸于平靜,殘陽似沒有察覺,依舊平淡的握着他的手,慢慢舉起來,直刺前方。

柳萬鈞歪頭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如此幾番,殘陽忍不住在他耳邊輕道,“專心,挺胸,收腹。”殘陽另一只手按在他腹部,讓他收腹,“練劍講究專心致志,不能有雜念。”

過了半響,殘陽突然道,“萬鈞,你我同為男子,你臉紅什麽?”

“沒,沒有。”柳萬鈞眼神有些躲閃,似乎有些不敢看殘陽。

殘陽也不揭穿他,只是繼續道,“方才我觀你練劍,卻是少了一件東西,便是勢,你這套劍法,關鍵便在于勢,你卻沒把握好。方才我帶你演示了一遍,你可記住幾分?”

“我,我記住三分。”柳萬鈞心虛極了,更加不敢看他。

“好,便拿出你三分的勢出來,再練上一遍,讓我看看,學的怎麽樣。”殘陽松開他,退後一步,把空間讓給他。

柳萬鈞靜站了一會兒,突然如同寶劍出鞘一樣,勢若竹破,招勢依舊淩厲,只是比剛才熟練一點。

一劍舞畢,柳萬鈞收了功。

殘陽卻搖搖頭,“每個人皆有勢,若要練好劍,便要先找到自己的勢,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殘陽人未動,氣勢卻猛然一變,明明無風,他的衣角卻無風自動起來,那一瞬間,天和地的存在似乎都不明顯起來,只有殘陽是明明白白存在他心裏,就好像殘陽比天大,比地闊。

“這就是勢?好厲害,剛剛那一瞬間,就像與天地結合了一般,然而存在感卻又比天地還分外明顯。”柳萬鈞喃喃自語,“做不到,我做不到。”

“別灰心,我看好你。”殘陽收了勢,勢是一個人的氣勢,和經歷修為有關,他前世乃是化神期老怪,氣勢自然會比別人強上百倍。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要回去了。”走之前殘陽突然停下,“寶器宗五千年大壽,希望你能好好表現,聽說拿到外院第一名的有機會選擇自己拜入那個派系,尤其是掌門那一派,各個武藝高強,你加入其中,不久便會一飛沖天,祝你好運,我走了。”

殘陽施展逍遙步,一步一逍遙,從身後只能看見他虛無缥缈的路線,和若隐若現的身影。

天色已晚,殘陽不再做任何停留,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路過李昭元父母房間的時候,突然看到屋裏的燈還亮着,他本想去打個招呼,卻不想聽到倆人的談話。

“我總覺得不放心,夫人,我們兒子變化實在太大,而且每次見到他都有種心驚的感覺,似乎在面對一只沉睡的魔頭一般。”

“相公,你多想了,你忘了,咱們兒子可不像大家傳的那般,是天生的癡兒,昭元小時候可是有名的天才,要不是後來……唉!總之,肯定是你出現錯覺了。”

“我已是天地合一的境界,有感而發,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這種錯覺。”李思明嘆口氣,“也罷,畢竟是我的種,虎毒不食子,有血緣關系在,他就算變化再大,也不可能傷害我們。”

“正是,相公,這樣其實也好,總比以前老被人欺負好上許多。”喬嬌娘一點也不以為然,“那群人仗着咱們家昭元不會還手,便老是欺負他,還謊稱是他自己摔傷,真當我們是傻子。如今昭元已好,天賦也回來了,我過段時間便把早年打他主意的人名單給他,讓他自己挨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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