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卓慶是掌教尊者的弟子,掌教尊者舊疾纏身,終生無法寸進,今後的希望便全落在卓慶身上,若是卓慶死了,便沒有了未來,若南宮無極再一死,便又沒有了現在,那麽寶器宗便無人能鎮壓其左右,其他門派肯定會忍不住對它下手。
這不是殘陽想看到的,寶器宗現在是他的靠山,最少要撐到他化嬰,所以這一場比鬥,殘陽必須參加。
最少要把目标轉移,丹鼎宗和寶器宗情況差不多,張一天之所以如此賣力,便是不想讓自己身死。
若是殺了張一天,有人頂替了最後一名的位置,這場危機就暫時解除了。
“主上,這個卓慶有危險,要不要救?”蒲老在他耳邊問。
“當然要救。”不是不救,只是時候未到,此時戰鬥剛剛激化,卓慶雖危險重重,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錦上添花雖好,卻不如雪中送炭,再等等!”
“還是主上想得周到。”戰天于戰鬥方面更有天賦,而蒲老卻更适合鑽研那些彎彎道道,在人心方面比戰天懂上不少,所以這時候戰天也僅能拍拍馬屁。
前方幾人的戰争已經進入白熱化,卓慶落入下風,每每想逃跑都會被人堵住,那鋼齒老鼠單個已經讓人頭疼了,一群就更加難對付,再加上楊永泉的驅獸手法,排兵布陣,懂得分寸,使的卓慶更難突破。
若是沒有天上堵着的合歡宗兄妹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蜃珠內的戰況激烈,蜃珠外也不輕松,南宮無敵端坐在正位上,不時應付着過來敬酒的其他門派掌教。
一個個似老狐貍一般,笑的見齒不見眼。“來,南宮兄,小輩的事就讓小輩自己解決,我們喝。”
南宮無敵勉強笑笑,應付一般喝上一小口,心思卻格外沉重,外憂內患,寶器宗大劫将至,他最怕的就是有人趁着五千年大壽動手腳,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
卓慶是寶器宗未來的宗主,只差一步便能成就元嬰,然而元嬰并非端坐便能進階的,須得不停的歷練。
在外面明争暗鬥,危險重重,暗殺無數,倒不如直接搬到臺面上,又在他寶器宗內,若還保不了一個卓慶,那真是愧對于祖宗。
寶器宗這次也是拼了,犧牲所有修為稀松,潛力不足的人,只留下精英中的精英,也是為了預防接下來的變故。
蜃珠內,卓慶漸漸不支,他能堅持那麽久也是依靠了手裏的那本寶書,珠光寶氣典,和殘陽的類似,內裏一條寶河,只是比殘陽的寶河要大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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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河與他相處甚久,已然與他心靈相通,不需特別示意,便總能護他左右,甚至棄己身也要保他周全,可謂用心。
然而雙拳終究難敵衆手,卓慶的情況不妙,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止不住的流血。
修士與天争命,修大神通,練大體魄,身體強悍異常,但凡受傷皆可在瞬間傷口合愈,即使不能痊愈,也可止住傷口流血,可是卓慶已然是金丹期的大修士,卻無法顧及身體上的傷口,可見受傷頗重。
“糟糕。”蒲老突然一聲驚叫。
“怎麽了?”殘陽問。
“主上,滿天星盤跌至魂器階段。”蒲老聲帶慚愧。
“這麽快?”殘陽原本還以為還能再等一下,現在看來卻是不能等了,他必須盡快元嬰,才有一絲能力保住仙器。
否則所有仙器,除了九鳳鐘,其他皆會因為時光之力而腐蝕,化為灰燼。
原以為仙器能幫上他幾分,卻不想對于前期的他來說,只是責任,若是他此時乃是元嬰期,便能勉強驅動仙器全部威能,抵抗時光之力,再不行也可以把時光之力移至其他地方。
可惜他現在太弱了,根本動搖不了時光之力,仙器品階又下降到魂器階段,無法自行修煉,給仙器提供能量,殘陽更不行。
怎麽才能盡快提升實力?那就是不停的搶,掠奪,戰鬥,殺人,但是殘陽現在是名門正派,自然不能主動下手,落人舌柄,可是卻不能阻止別人對他下手。
所謂槍打出頭鳥,木怕秀于林,若殘陽處處高調,免不得便要惹人嫌煩,處處作梗,忍不住便要打壓他,這個時候殘陽再出手,似乎合情合理。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間斷的進步,前世他就是用這個方法修成化神,要知道但凡到了元嬰期以上的,皆很珍惜生命,輕易不肯下水。
不過對于殘陽來說,前世他認為天下人分三種人,一種小號蝼蟻,一種中號蝼蟻,還有一種大號蝼蟻。當然,保不其突然出現個超大號蝼蟻,可以和他抗衡。
而對于現在的殘陽來說,天下人分為兩種,可利用之人,沒有利用價值之人。
如此便可看出他對這個世界的失望,僅是化仙的跳板,工具而已。
眼看卓慶危機,殘陽不再猶豫,從九鳳鐘內取出紀元三箭,紀元三箭如今僅剩下一箭,人箭搭在弓上,殘陽拉起弓弦,憑他的實力,加上和紀元三箭之間的祭練,也僅能拉出小段弧度,驀地放手,人箭化為一道金光,憑空射出老遠,直達那張一天面前。
張一天稍微反應過來,他那口寶鼎
竟然主動護住,擋下了那一箭。
張一天險些被人箭射中,如今心有餘悸,忍不住便怒罵出口,順着人箭離開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殘陽離去的身影,“哪裏來的卑鄙小人,竟敢偷襲,休走,接我一鼎。”
那寶鼎被他召喚過來,奮而去追殘陽,“且等我片刻,待我教訓教訓那個不尊長輩的小子。”殘陽并沒有掩飾修為,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為一眼便能看破。
築基期後期對于金丹期中期,中間相差了一個大境界,兩個小境界,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片刻時間回歸。
“你去吧!這裏有我們。”那對龍鳳胎一左一右鎮壓于此,讓卓慶無法逃脫。
“快去快回,也是該教訓教訓這群小子了,仗着我們讓着他們,便無法無天。”雙手上帶着一對驅獸手镯的男子晃晃手腕,召喚出更多的兇獸。
殘陽雖說要林中秀木,卻也不想給自己找應付不了的麻煩。
以他的實力,不能動用三千魔神,仙法也僅能動用在寶器宗所學所用,雖說真元宏厚,卻也不敢招架更多的人,一個張一天已經是極限。
“主上,張一天那口寶鼎估計已經有了器靈,是下品魂器,沒想到這丹鼎宗還真舍得,竟然給他備了一口。”戰天在他耳邊提醒,他如今也是魂器級別,只是比那口鼎高了三個小階,是極品魂器。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殘陽前世乃是化神後期大圓滿,踏入過半仙境界的人,家當比整個寶器宗還要大,無奈他一向大手大腳,但凡有了家當,必要換成提升實力的物品,每每搞的傾家蕩産,再出去掃蕩一圈。
“卓慶的珠光寶氣典竟然也是極品寶器級別,與主上的寶兒一般,只差一步便要進階魂器,這小子不簡單,竟然懂得培養珠光寶氣典。”一般人學了寶典上的東西都會棄寶典而不顧,反而更看中寶河,荒廢了書靈的潛力。
“蒲老說的沒錯,不過其他人用的也是魂器。”戰天和蒲老皆是器靈,對于其他器靈的氣息無比敏感。“如今魂器已經随地走了嗎?”
魂器在萬年後少的可憐,殘陽前世也是十年之後才進階金丹的,所以不知道現在金丹期的情況,想來也是現在修真界的修士們皆知道內憂外患,不得不拿出十萬分的資源來資助他們修煉。
畢竟再過不久,魔界就會聯系妖界攻打修真界,倒是連佛界,儒界,鬼界也會分一杯羹。
前世為了避難,魔神殿把他送到上界培養,直到每月初十上界門戶大開,才能下界三天,大開殺戒。
前世他來金丹區,其實主要是來長長見識,很多築基期都和他一樣,其他金丹區的人也知道,都是後輩,從來不會為難,頂多稍微教訓一頓。
就像那個攔路的粉紅女子,本是來給門下師妹出氣的,教訓教訓就行,卻不想倒黴碰到殘陽,反倒被殘陽教訓了一頓。
如今的殘陽實力比前世還要強橫,自然不單單來見見世面。
殘陽一直引着張一天到很遠的地方,确定別人不會聽到動靜,這才停下,解開披風,仔細折好,放于一邊,以免待會損壞在戰争中。
做完這一切,他一言不發,默默等待張一天。
張一天瞧着他不急不躁的架勢,反而不敢擅作主張,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麽陷阱。
過了半響才平安來到殘陽面前,反而有些狐疑,“小子,你耍什麽花招?”
殘陽伸出手,擺出個請的姿勢。
張一天反倒笑了,“好,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如此嚣張,僅是築基後期便要力敵金丹中期。”他并沒有說什麽讓你三招之類的廢話,看的出來,他想要殘陽的命。
蜃珠外的幾位掌教一邊喝酒互相追捧,一邊卻密切的關注着這場戰争,生怕誰家的小輩不小心被人搞死了。
令人奇怪的是,南宮無敵似乎不太擔心卓慶的情況,即使卓慶受傷至此,他越是這樣,其他人反而越是狐疑,紛紛在心裏诽謗,“這老家夥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難道還有底牌未出?”
“說也奇怪,這卓慶面對六大派的高手圍剿,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居然還在堅持,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點古怪,先讓小輩們試探一下,不要輕易冒險。”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