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君子文殊

他猛地回頭,正巧看到無才手持寶劍,一劍穩穩刺來,上虛擡手便擋,他随意一擋,與無才儲謀已久的一劍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讓開。”無才目露兇光,猛地推開他,朝他身後的穆可心攻去,“這女人該死,竟然勾引你。”

穆可心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無才久經厮殺,身上一股煞氣,穆可心雖說也是無雙宗的天之驕子,卻年不過雙十,哪裏是無才的對手。

他眉露戾氣,狠狠瞪上一眼,穆可心便覺無法呼吸,一屁股跌在地上,吓的花容失色,頭上的珠釵也因為劇烈晃動相互碰撞,發出好聽的聲音。

“住手。”上虛側身上前,再次攔住無才,“不要做傻事。”

“我沒有做傻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要殺了她,就沒有人再勾引你了。”無才劍光繞過他,繼續攻向穆可心。

上虛兩指并行,突然點在劍身上,劍身一陣顫抖,他趁機使用驅劍的手印,無才劍終于被控制,停在半空中不聽劍靈的指揮。

“不管她的事,都是我的主意,你快住手,再說了,就算你殺了她也無濟于事,天底下的女子多了,殺了她我大不了再找一個。”

無才楞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好,你去找,你找一個我殺一個,你找兩個我殺兩個,直到這天下再也無一個女子。”

他眼中的兇光更勝,眉宇間的戾氣也濃烈的幾乎實質。

“你這個瘋子。”上虛手中的手印越結越快,無才一直在反抗他的控制,此時的他面露痛苦,身體顫抖不休,上虛也不好受,氣的胸口直喘,可是他更不忍心無才這副模樣,手指不由自主緩了幾分。

無才得了喘息,突然沖破了他的束縛,一劍刺去,穆可心吓的腿腳發軟,她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可是效果甚微,如何也躲不開無才的劍氣範圍。

無才眼中裝滿了瘋狂,面目再也沒有往日的俊朗,有的只是猙獰。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他面前,上虛手掐劍訣,無才劍再次止住,“無才,不要,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從今往後只要你一個。”

無才有一瞬間的迷茫,這一直是他的目标,只要上虛只有他一個,一直在一起那還殺這個女子做什麽?

他緩緩放下劍,突然醒悟過來,手中的無才劍幾乎失控,“你騙我,你為了她支開我,現在又要為了她騙我。”

無才手抖的厲害,“我什麽都可以聽你的,唯有這次不行。”

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最強的神通,狠狠一劍刺去,寶劍刺進身體,血順着細長的劍身流出,無才瞪大了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要擋過來?”

無才劍殺的壞人太多太多,他們的不甘,怨氣,統統凝聚在上面,煞氣入體才是致命的打擊,無才手忙腳亂的将無才劍拔出,脫下衣物捂住上虛肚腹的傷口,血透過衣物流出來,滴在豔麗的花朵上,脆弱的花朵承受不住重量,血又從花瓣上滾落,砸在地上,地上很快積滿了血窪。

上虛眼前陣陣發黑,終于一個站不穩向後倒去,無才接住他的身體,将他橫向躺在地上,腦袋枕着自己的大腿上。

上戰場殺敵他沒有亂過,九死一生他也沒有亂過,唯有這一刻心慌意亂,“主人……”

“別怕。”上虛額頭出汗,手指顫抖,卻還是努力握緊無才的手,“去叫應長老來。”

應長老是無雙宗煉丹宗師,萬年前,七宗本是一家,域名無雙宗,分堂的劍堂也就是如今的劍門,丹鼎宗就是以前的丹堂。

應長老就是丹堂的堂主,無才一時慌亂,竟然亂了分寸,不曉得如何作為,他愣愣的點頭,“好,我去,我去。”

他慌亂的擡頭,突然發現穆可心還在,她還是有些怕無才,不過她更在乎上虛的安危,“我去吧!你在這裏照顧好他。”

她匆匆忙忙跑了,無才沒有管,他又慌亂的抱起上虛,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幾分冷靜,“如果你要是死了,我就給你陪葬。”

他将上虛摟的更緊,就那麽安靜的坐着,面容安詳,“好久沒有這麽和你一起看風景了,你總是被世事所纏,今日被長老叫走,明日被掌教叫走,平日裏也有一群師兄師弟圍着你,不知不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

我每日盼着你能來找我,從天亮等到天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你卻費勁心思把我支開。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女子,不懂柔情似水,所以你不喜歡我。”

“不要讨厭我好不好,我最怕你讨厭我,我可以不要親人,不要朋友,唯獨不能沒有你。”

“你就是我的天,你就是我的地,是我世界裏唯一的光,你不在了,我存在也沒有了意義,別死好不好?”

上虛意識有些模糊,他只模模糊糊聽到無才的聲音,似從天邊傳過來一樣,帶着回應,給他最後的支持。

“好……”說完這個字,他終于抵擋不住黑暗,意識陷入昏迷。

長老們終于來了,急急忙忙将一顆顆珍惜的丹藥喂給上虛,上虛的臉色看起來好很多,心跳也穩了幾分,脈搏了也正常了。

穆可心有長老們撐腰,膽子便大了幾分,把來龍去脈說清楚,頓時将矛頭直向無才。

長老大喝,“無才,你可知罪?”

“知罪。”無才坐在草地上,目光緊緊盯着上虛慘白的臉,如果不是他,上虛也不會受傷。

長老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耐心的為他解釋,“上虛暫時沒有危險,不過你,你身負煞氣,只要情緒激動便會失控,恐怕還會再傷到他,依我看,不如去洗心劍閣養兩天。”

“好。”無才主動站起來,配合的跟在另一個長老身後,只有在上虛的身體被人擡走的時候才頓了一下。

洗心劍閣說的好聽點叫洗心,說的不好聽就是專門關押離經叛道的劍靈。

他從來沒去過,以前的上虛雖說嘴上一直抱怨他不是女人,卻從來沒找過女人,現在的上虛突然支開他去找女人,他接受不了,他怕,他擔心上虛不要他,恰好積累已久的煞氣趁虛而入,所以他才會被煞氣控制,失手傷了上虛。

洗心閣內四面無光,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無數把劍插在地面,麥穗随着呼呼的風搖擺,碰撞的聲音像極了哭泣。

這裏的劍有被主人舍棄的,也有歪門邪道的配劍,被鎮壓在此,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離經叛道,不聽主人指揮的劍靈。

黑暗中看不到光,看不見人,只能聽見很多聲音在竊竊私語,讨論他這個新來的。

“新來的瘋了吧,從他進來開始就不停的寫寫畫畫,如今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手都被磨破了,我剛剛聽到水聲,應該是他流的血,此子年紀輕輕已經将靈體練至實體,好不簡單。”

“我看這把劍最多不過百年,可是這劍身的煞氣,恐怕就是幾千年幾萬年的前輩都比不上。”

“喂,新來的。”突然一抹亮光散開,一個劍靈顯出身形,高聲呼喚無才,他加大力道,将劍身上的亮光發揮到極致,光芒四散,照亮了周圍,也照亮了牆壁,只見整個牆壁上寫滿了三個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整整一牆壁全是這三個字,無才蹲在角落,還在不停的寫,他記得以前只要他犯錯,主人就會罰他寫這三個字,寫滿整個本子,主人看到就會很被他逗笑,然後原諒他。

他以為這次也可以,所以拼命的寫,沒有用筆,也沒有用劍,而是用指頭,他已經化虛為實,具有肉身的所有特征,會有需求,會想吃飯,會想喝水,也會流血。

指尖摩擦牆壁的那種痛楚他記在心裏,也用這種方法懲罰自己,今後再也不會做任何傷害主人的事。

他肉身強悍,每次指尖劃破了,見了骨,立馬又會好起來,然後再次被他劃傷露骨,如此反反複複,循環不休。

“叫你呢,啞巴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石頭砸中無才的頭部,無才愣了一下,他臉色蒼白,突然虛脫一樣靠着牆倒下來,如此不眠不休,連續兩個多月不停的寫,血一直不停的流讓他受傷很重,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所以直到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幾近虛脫。

即使發現了,他還是不在乎,如果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在乎他,那麽他在乎自己又有什麽用?

他活着又有什麽目的?

為什麽而活?

只因為主人的不停期待,日日夜夜的守護,不分白天黑夜的給他講故事,說他們的未來,所以他出生了。

可以說,他是為了主人而生,他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同樣的,他希望主人的一切也是他的,可是現實是不平等的,他只是一把劍,而主人卻是人,他有朋友,有親人,也有其他法器,盡管那些都沒有生出靈來,可是也足以表明,他不是主人的唯一。

無才把自己縮到角落,腦袋枕在膝蓋上,這裏暗無天日,他不知道時間,只有黑暗裏不時滴下的水能證明時間。

一滴,兩滴,一百滴,一萬滴,無才日子過的迷迷糊糊。

“什麽時間了?我來到這裏多久了?”他一無所知。

這幾日一直在試圖與他搭話的另一個劍靈急忙回答,“算一算日子,好像也有三個月了吧!”

“三個月?”三個月竟然過的如此漫長,像一輩子一樣艱難,無才楞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三個月了,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前主人與文殊約定好三個月後會有一場大戰,算算日子居然就是昨天,我已經錯過了?”

他猛地站起來,心慌了一下,“不會的,不會的,主人一定會等我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文殊與上虛争鬥良久,全勝時期加上無才尚且打個平手,如今無才不在,主人又受傷了。

他心慌的更加厲害,想也不想便拔下背上的劍,對着護閣大陣攻擊,一個個陣法亮起,護閣大陣打開,無數符文顯現,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城牆,将他們圍起,不許任何人外出。

“別費力氣了,打不開的,這個陣法是仙人親自下的,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們這裏最厲害的劍也劈不開。”

無才停下動作,站在陣中心仰望,“若是我們加在一起呢?”

“你想和我們聯手?”另一個器靈驚訝了。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将你們吞噬了,有沒有資格打破這塊陣法?”

“你……”那把劍僅是震驚了一下便徹底失去意識。

□□坡上,兩個形象狼狽之人互站一邊對視。四周有許多觀戰之人,這等高手對戰,對他們來說妙處多多,可以提前曉得那個境界的厲害之處。

上虛與文殊對立兩邊,一天一夜的戰争讓倆人疲憊不堪,各個面色慘淡。

文殊手持逍遙扇,背負雙手,他身穿一件月白色散花錦鶴氅,腰間綁着一根鴉青色祥雲紋金帶,一頭如風般的長發,一對勾人的鳳眼,當真是文質彬彬,儀表堂堂。

逍遙扇刷的一聲收起,文殊踏前一步,“上虛兄,我們已經打了一天一夜,卻還未分出一個勝負,不如這樣,我們一招定輸贏,是生是死全看這一招,如何?”

“也好。”上虛手中提了一把劍,并不是他的配劍無才,而且掌教的古炎劍,這把劍并不适合他,可是他卻別無辦法。

“你手中拿的劍并不适合你,若是比武器,我勝之不武,不如這樣,你不用古炎劍,我不用逍遙扇。我們以神通定輸贏。”

上虛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文殊兄君子作為,上虛佩服。”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開始吧!”他說完這句話,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雖然圍觀的人人山人海,這是這一刻卻無一人說話。

風掀起兩人的衣角,衣帶紛飛,君子家總是喜歡在腰上挂上玉佩之類的飾品,上虛腰上的荷包因為太輕,也被風吹的搖搖欲墜,他拽下來,撫摸上面的花紋,他還記得這個是無才第一次學刺繡的時候繡的,針線歪歪扭扭,圖案模糊不清。

他笑了一下,将這個荷包放進懷裏,貼進心髒的位置,“也不知道無才現在怎麽樣了,洗心閣一定不好待。”

文殊腰間別的玉笛被風吹響,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極了女子委婉的哭聲。

“我這一招叫做三災八難,是三災六難的演化,也是我傾盡一生所創造。三災乃是天災,地難,*,六難乃是,生,老,病,死,衣,食,住,行。人都有生老病死,也會被衣食住行所煩心,凡人會,仙人也會,今日便讓你嘗試嘗試。”

四周的景象一下變了,以文殊為中心,向外擴散,很快便包裹到上虛的所在。

上虛只覺得自己很渺小,在天災面前,在地難面前,還有*,那一刻,他處在一種很微妙的狀态。

從出生,到變老,再到生病,他因為食宿住行而煩惱,最終在恐怖的天災地難*面前緩緩死去,仿佛真的死了一般,無聲無息。

他感到一股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麽存在?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它跳的很緩,卻很穩。

“劍上九霄。”上虛猛地大喝一聲,從那種狀态中醒來,沒有動用任何武器,他僅憑自己體內的劍氣抗衡,只見一道道細小的劍氣彙聚成一把龐大的巨劍,撕的一聲,劈開整個天空,先是一道細小的縫隙,随後慢慢裂開,最後一個個景象消失,那巨劍去姿不減,砍向文殊。

上虛剛從那種死亡,迷茫的狀态中走出,只覺冷汗四溢。擡頭極目望去,文殊也不好受,他與上虛一樣,沒有動用任何武器,僅憑肉身硬抗。

文殊是君子,答應的事從來不做假,對于這種君子,上虛也很敬佩。

巨劍一劍劈下,只聽撕的一聲,從文殊左邊肩頭到右邊腰下拉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衣裳破爛,露出白皙的肌膚,與一對不該屬于男性的器官。

文殊并沒有慌亂,她僅是轉頭捂住,長發四散,束發随風飄走,再回過頭時,她又是那個翩翩公子。

可是上虛卻驚呆了,“女的?”

圍觀的群衆也驚呆了,“居然是女的?”

“天呢,與上虛前輩并列的天才居然是女的!”

“這麽多年居然無人發現。”

“也是她太厲害了,從來無人使她受傷。”

修真界有許許多多改變性別的方法,雖說并不是每一個都能做到徹底,但是掩飾一下還是可以的,然而這種法子終究不是長久,若是受到重創,就會變成原型,就像殘陽,他與天山聖母交手,遇到強大的攻擊只是一下子便把他打回九歲的模樣。

文殊也是一樣,她受到強大攻擊,一時無法維持僞裝,不甚露出原型,不過她到底裝了幾百年的男子,一直是宗門鼎力,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可是還是被別人看到。

“你居然是女的?”人群中有一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是我的未婚夫,竟然是女子?我的未婚夫竟然是與我一般的女子。”

她想起比鬥前一天,文質彬彬的文殊走在街上,無數人驚豔回頭,她不滿的沖她們發火,“文殊是我的,誰都不許看,否則本小姐挖了你們的眼。”

她的任性整個九陽界都知道,也知道她身份地位,輕易得罪不得,所以都默默忍了下來。

也是看在文殊公子的面子上,誰都道文殊公子待人有禮,為人謙和,是個幹大事的人,盡管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胡鬧,卻也只得苦笑一聲獨自一人給衆人道歉。

“倩兒不懂事,還望各位不要介意,改天上我青雲峰坐飲一杯。”

她嘴一撅,不滿的拉起他的袖子撒嬌,“做什麽與她們這群賤民道歉,文殊哥,說好的今日去碧水溫泉泡……”

“倩兒。”一向脾氣甚好的他拉下臉,“還不快向諸位道友道歉!”

“你……你兇我?”倩兒一臉委屈,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她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跺跺腳跑了出去,淚水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直到跑出野外才停了下來。

天色烏黑,四周的景象陌生又恐怖,幽幽的烏風吹來,像極了女鬼的哭聲,遠處傳來野獸的叫聲,吓的她腳步一緩。突然地面塌了下來,露出底下的大洞,是獵人下的陷阱,專門捕捉森林的大型野獸。洞裏插着鋒利的武器,尖鋒在月光下露出寒光。

她一腳踩空,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整個過程中她只來得及慘叫一聲。

突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腰上一緊,人已經被文殊救了上來。

她呆呆的看着文殊冠玉一般的臉,摟住他的脖子淚如雨下,并且打死也不下來。

“下來。”文殊白玉一般的臉繃緊了一下。

“不下,就不下。”她不僅不下,還趁機吃豆腐,手腳并用的摸上文殊胸前。

文殊滿眼無奈,“女流氓。”

她不滿反駁,“女流氓怎麽了,我就流氓了,你一個男的,被我摸幾下又不會吃虧。”

文殊嘆息一聲,只道是遇人不淑,“你啊,說不過你。”

就是這麽一個男人,如此寵她,放任她的任性,她一直喜歡的人,竟然是女子,倩兒接受不了。

就是現在,那個騙子還蹙着眉看她,“傻丫頭,別哭,別看,相信我。”

“好,我不哭,我不看,我相信你。”她擦擦眼淚,閉上眼,即使事實擺在面前,她依舊選擇相信他。

四周有風的從她面頰刮過,能聽到劍氣化形的聲音。

“上百年了,我都忘了自己是女兒身。”她聽見心上人這麽說。

“樂文殊,你罪大惡極,居然隐瞞了上百年。”

“此女野心不小,心機頗深,今日受傷深重,不如今天就留下她,否則他日還不是讓一個女人爬在我們頭上。”

“上虛前輩,依我之間,不如殺了她,也好日後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古人文,女子無才便是德,此等女子便是千古禍害,留不得。”

沒等上虛回答,樂文殊突然笑了,先是小聲的笑,後是大聲的笑,“好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上虛,你的選擇呢?”她突然轉頭看向上虛。

“我?”上虛放下劍,說出他心中的想法,“文殊兄雖是女兒身,卻有男兒野心,君子作為,我依舊将文殊兄當兄弟。”

樂文殊嘆息一聲,“你将我當兄弟,我何嘗不是。”

“可是現實啊,容不得你選擇。”她面色一正,厲聲喝道,“既然你們發現了我的秘密,那我只好送你們上路了。”

倩兒從來沒聽到心上人這樣的聲音,她只聽過心上人悅耳,磁性,像朱玉碰撞的清脆聲,好聽的很,如今卻有幾分低沉,陰森,可她卻并不覺得意外,似乎那就是她的如意郎君一樣。

方才那些人的罵聲她聽的一清二楚,此時恨不得将他們千刀萬剮,我郎君是男兒身的時候各個誇贊,做事穩妥,為人謙和,是個幹大事的人,現在我郎君成了女兒身便各個怒罵其千古禍害,心機頗深,野心勃勃,必須得除的對象。

“這群牆頭草。”她在心中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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