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日暖陽照耀在大地上……
第32章 馬大娘跑到張……
馬大娘跑到張金花和馬二狗面前, 把張金花拽起來:“小賤皮子,你是要打我兒子嗎?你算個啥?竟然敢打我兒子?”
“我讓你打我兒子,讓你打我兒子。”馬大娘的手一下一下毫不客氣的拍打在張金花身上。
張金花被馬大娘拽住的那一刻, 她驚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
馬大娘拽着張金花打。
馬二狗看着自己娘打張金花, 他在一邊喊:“娘,你別打了, 你打壞了,我媳婦就沒了。”
馬大娘聽着兒子的話就氣, 她恨鐵不成鋼的掃了馬二狗一眼:“混小子, 人家都要打你了, 你還護着她?”
“我看你是別迷了心了, 這女人有啥好的?我看她和他爹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
馬建峰淡淡的掃了馬大娘和張金花一眼:“娘, 出去說吧。”
“行,出去說,這小賤皮子要打你弟弟, 還騙你弟弟錢,我要讓村子裏的人都知道, 還得讓她還你弟弟的錢。”
至于二狗說的要娶這小賤皮子, 馬大娘掃了張金花一眼, 在心裏嗤了一聲。
這樣會耍心機的兒媳婦, 她可不要。
建峰可是和她說了, 這小賤皮子可是問二狗要了好幾次錢了, 上次二狗問她要的二十塊錢就是給這個小賤皮子的。她家二狗自己都不上工, 這個小賤皮子竟然讓二狗幫她上工,這種女人,她才不要讓她當二狗的媳婦呢。
二狗這孩子被她寵壞了, 就敢對着家裏人橫,實際心思單純着呢。不能讓這個女人帶壞二狗。
馬大娘拽着張金花往外走,拽着她出了樹林以後,扯着她的頭發往村子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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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金花的頭發被拽住了,她一直喊着讓馬大娘松開她,馬大娘不願意松開她,她只能被動的跟着馬大娘往村子裏走。
村子裏,這會還有好些人在外面閑聊。
馬大娘拽着張金花過來的時候,趁着朦朦胧胧的天色,好多人都看見了。不少人湊過來:“馬大嫂,這是咋回事?你咋拽着張家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咋惹你了?你這樣拽着人家小姑娘的頭發?你這是仗着年齡大欺負人家小姑娘吧?”
馬大娘年輕的時候被婆婆壓制,婆婆走了以後沒人壓制她了,她就釋放了天性,在村子裏也是有名的潑辣女人。她拽着張金花出來,村子裏不少人覺得她這是潑辣勁犯了,欺負小姑娘。
馬大娘看向那說話的人,毫不客氣的嗤了一聲:“王家的,你說話注意着點,誰欺負她了?這小賤皮子騙我兒子的錢,大晚上的約我兒子來小樹林,肯定不安好心,我這是準備拉她回家,問她娘要我家的錢,可沒欺負這小姑娘,你話可不能亂說。”
馬大娘說完,周圍的人來了興趣,都盯着馬大娘說:“張家的這小姑娘騙你兒子錢了?還約你兒子出來?”
“可不是嗎?零零散散她問我兒子要了好幾次錢呢,要的最多的一次有二十塊錢呢,這年頭娶個媳婦彩禮錢都要不了二十塊錢,這小賤皮子竟然問我兒子一次就要了二十塊錢,還有之前零零散散問我兒子要的錢,加一起,肯定不少了。”
馬大娘越說心裏越火,她看着周圍的人擺擺手說:“不行,我必須去找她娘去,問問她是怎麽教女兒的,教出這樣不檢點的女兒,大晚上的約我兒子出來,還騙我兒子的錢。”
馬大娘拽着張金花往張家走去。
她從村子裏經過,好多人都跟在了她身後,跟着她一起往張家走去。
季淑賢和梁世聰站在一起,看着馬大娘打着張金花離開。
“世聰,我們過去看看。”
張金花可是害死了原主,她要去看看張金花的慘狀。
“好。”梁世聰低頭看向季淑賢,随後和她一起往張家走去。
張家,張國平的媳婦這會正在廚房洗漱,張大柱帶着兒子在外面和村子裏的人閑聊。
他坐在外面的石頭塊上,和他說話的人遠遠的看到有一群人過來,領頭的人還拽着張金花的頭發,看向他說:“大柱,你看那是不是你妹妹?”
張大柱順着那人的目光看過去,一眼看見張金花被人拽着頭發,他立刻站起來了,大步跑了過來。
張大柱到了馬大娘面前,心裏隐着怒火:“馬大娘,你這是幹啥?你拽着我妹妹的頭發幹啥?”
“幹啥?你咋不問問你妹看了啥?這小賤皮子可是騙了我家二狗很多錢,你娘呢?讓你娘出來。”馬大娘看着張大柱大聲說。
馬大娘的聲音很大,平時吵架吵慣了,張大柱的嗓門還真沒她打,張大柱不是會吵架的人,他和他爹不一樣,性子還是比較敦厚的,平日裏很少和人有摩擦。
聽了馬大娘的話,張大柱看着她說:“馬大娘,你先把金花放開,有啥事咱們去家裏聊,你看咋樣?”
馬大娘依舊拉着張金花的手不松開,聽了張大柱的話,她仰頭看着他:“不行,不去家裏說,就在這裏說,你妹妹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們還想藏着掖着?這事必須讓村子裏的人都知道。”
“就你妹妹這樣的。騙我兒子錢,騙我兒子給她幹活,大晚上的還偷偷約我兒子出去,這品行差着呢。這事必須讓大夥都知道,以後啊,讓他們都遠離你妹妹,你妹妹就是禍害,不能讓她再騙人了。”
馬大娘大聲說着,完全不在意張大柱漲紅的臉。
至于張金花帶着憤怒、不爽,憤恨的眼神,那馬大娘就更不在意了,她反正是不會讓這個女人嫁給她兒子的,今天就是來要錢的,順便讓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張金花這小賤皮子不是好人的,別的事情她是不管的。
馬大娘一點都不放松的拽着張金花的頭發,張大柱知道改變不了馬大娘的想法,只能趕緊回家去喊張大娘過來。
張大娘在廚房裏刷碗,聽到兒子喊她,立刻從廚房出來了:“大柱,你喊啥?”
“娘,馬大娘拽着金花的頭發在外面,說是金花騙了馬二狗的錢,還偷偷約馬二狗去小樹林,你趕快出去看看。”
張大柱說着,他的臉有些微微漲紅。
丢臉。
張大娘圍着圍裙,聽了兒子的話,她解開身上的圍裙:“張家的那是在說胡話,你妹妹那麽聽話的孩子,才不會做那種事情呢。”
她家金花以前看不上村子裏的男人,上次掉河裏被救上來以後,她性格變了很多,雖然說不再看不起村子裏的男人了,但是她也不喜歡村子裏的男人啊?她家金花長的還是很清秀的,才不會偷偷約馬家的二流子去小樹林呢,肯定是張家的那潑婦胡說的。
張大娘氣勢洶洶的從房間裏出來了,到了大門外邊看到馬大娘正拽着張金花的頭發,她大步跑過來,伸手去抓馬大娘的手:“馬家的,你拽我閨女的頭發幹啥?......”
張大娘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手還沒碰到馬大娘,她就被人攔住了。
馬建峰攔在馬大娘前面,不讓張大娘靠近馬大娘。
張大娘被攔住了,心裏不爽,她擡頭看着面前的男孩,沒好氣說:“你幹啥?趕緊讓開,馬建峰你可是個軍人,你就任由你娘欺負我們貧農?”
“沒欺負你們,不過來讨公道的。”馬建峰站在原地不動,攔在張大娘前面就是不讓她靠近馬大娘。
馬大娘肆無忌憚的拉着張金花的頭發,站在大兒子身後,她大聲說:“張家的,你也不要耍嘴皮子,我來不是和你吵嘴的,是和你說理的。”
“你閨女前前後後從我兒子這裏騙走了三十塊錢,還騙我兒子給她幹活,晚上還約我兒子去小樹林,在小樹林裏,她竟然下賤的要親我兒子,這事你得給我們個交代。”
張大娘聽着馬大娘說話,心裏憋着一股火氣,她仰頭看向馬大娘:“馬家的,你說啥就是啥”我閨女可是好閨女,你不要誣賴她,三十塊錢,我看你是故意來騙錢的,大晚上的來騙錢,你要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呢。不僅你不要臉,你閨女也不要臉,大晚上勾引我兒子.....”
“張家的,你說誰?我撕了你的嘴。”
.......
張大娘和馬大娘吵了起來,馬建峰一直站在兩人中間,攔住了張大娘不讓她湊近馬大娘。
聽着兩個人的對罵,馬建峰臉有些黑,他回頭看了一眼馬二狗:“你不說話?”
“我,我說,說啥?”
馬二狗有些無措,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聽着張大娘和馬大娘吵架,馬二狗完全懵了,不知道咋處理了。
他就想娶張金花當媳婦,沒想到會出這些事情的。
馬建峰目光沉沉看着自己弟弟,聲音冷冽:“說你有沒有給張金花錢。”
馬建峰聲音很大,而且他是軍人,聲音渾厚有力,說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音量,周圍的人都聽見他說話了。
馬建峰說完,剛剛還吵架的馬大娘和張大娘立刻停止了吵架。
馬大娘回頭看向自己兒子:“對對對,二狗,你說,張金花從你這裏拿走了多少錢?”
“呸,我閨女才不會要你兒子的錢呢。馬二狗,你說,我閨女是不是沒要過你的錢?”
馬大娘和張大娘這會都盯着馬二狗看。
被兩個中年婦女盯着看,馬二狗撓頭,他看看張金花,又看看馬大娘和張大娘,頓了一會才說:“有兩次金花去縣城,沒有錢,我給了她兩塊錢,還有一次,金花去縣城,要給她大姐買東西,沒錢,我給她五塊。”
“前幾天,金花說她丢了十塊錢,還丢了很多布票。她要是不把錢拿回家,回到家會挨罵、挨打,我給她十塊錢,還花十塊錢去鎮子上換了布票。”
馬二狗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都很唏噓。
張大娘臉都黑了:“你胡說,我閨女才不會要你的錢呢。”
馬二狗說了實話,被人說他胡說,馬二狗也怒了,看向張大娘說:“我沒胡說,錢就是金花問我要的。金花還說她想嫁給一個對她好的男人,我說我會對她好的。金花要嫁給我的。”
“她收了我的錢,還經常約我去小樹林裏談心,她是喜歡我,要嫁給我的。”
張金花這會被村子裏的人圍觀,馬大娘和張大娘的話傳到了周圍人的耳朵裏,她感覺她成了別人的談資,成了別人眼中的壞人。這一刻,她像是回到了前世一樣,她被家暴,外面的那些人卻圍着說是她的錯,說她不好好照顧孩子。
孩子掉到河裏,那是孩子的自己非要往河裏跑的,憑啥怪她?那個沒本事的男人竟然還家暴她,怨她把孩子帶到河邊去玩。
馬二狗也和那個沒本事的男人一樣,明明是他自願給她的錢,也是他自願幫她幹活的,竟然還想要她因為錢嫁給他,他做夢。
張金花心裏想着,擡頭的時候她臉上恢複了柔柔弱弱的表情。
“娘,你別和張大娘吵。”
“張大娘,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二狗哥說我丢錢的事情的,我說我丢錢了,二狗哥過了一天把我丢的錢還給我了,他說是他找到了我丢的錢和布票,我不知道拿錢不是我丢的的。”
張金花柔柔弱弱的說着,看向示弱道歉。
上輩子,她那個小姑子就是這樣對待周圍的人的,只要小姑子一柔柔弱弱哭着認錯,周圍的人就會原諒她。
她試過,重生回來以後,她按照前世小姑子的習慣來做人,發現周圍人對她好了很多。她現在都哭着認錯了,她們該放過她了吧?
張金花低頭看着地面。
馬大娘聽了張金花的話,直接炸了,她的手毫不客氣的打了張金花一巴掌:“小賤皮子,你這是過河拆橋,拿了我兒子的錢,竟然還說不知道這錢是我兒子給你的。”
“看着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有這麽多心思,找借口騙我兒子錢就算了,錢騙到手了,竟然還說你沒騙錢,就是無意中拿了我兒子的錢,我呸,你這話誰信?”
“你今天趕緊把拿的我兒子的錢還回來,不僅要把錢還回來,我兒子還幫你幹了很多活,折合成工分吧,按照十天來算,十天,我兒子一天幹十個工分,可以得一百個工分,把你的工分分給我兒子一百個。”
這時候工分可是可以分糧食、能保命的東西,一百工分一個大男人都要農忙的時候幹十天才能拿到一百公分,這要是平時,清閑的時候,幹一個月都未必能拿到一百工分,馬大娘開口就要一百工分,張大娘立刻炸了。
“我呸,要一百工分,你咋不去搶呢?我一個工分都不給你。”
張大娘梗着脖子,跳起來和馬大娘吵。
要不是馬建峰攔在她前面,看她那架勢是要和馬大娘動手的。
馬大娘也是個精明潑辣的,別人算計了她兒子,她自然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張大娘不願意給,她也不硬吵,她直接放話說:“不給,你不給我就去公社告張金花去,你閨女可不是啥好人,故意勾引男人去小樹林,還要騙我兒子的錢,她這是思想不正、作風不正,我去告,公社肯定得懲罰她。”
“你家男人可是被公社記住了,雖然癱瘓了,但是每個月都要拉出來鬥幾次呢,到時候你閨女再被鬥,我看你家人在村子裏還咋擡得起頭。”
“你男人作風不正了,到時候你閨女也作風不正,我看你這閨女以後咋嫁人?村子裏還有誰敢娶她?”
“一個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就會算計人,還勾引男人,我看就是你們家裏人沒教好,肯定是有樣學樣,你們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老的不要臉,小的也學着不要臉。”
馬大娘被兒子護着,張大娘也湊不到她身邊去,她站在安全的地方大聲說落着張家人的不好。
馬大娘說的話一字一句可謂是戳了張大娘的心窩子,張國平的事情在她心裏那就是憋屈到心底的事情,自己男人和外面的女人亂來,刷流氓,癱瘓了、被鬥了,她每天還得在家裏照顧老男人,她這心裏啊,平時可憋屈了。
心裏也擔憂,怕張國平被鬥的事情連累到家裏人,這幾天兒媳婦都要鼻子不是鼻子,要臉不是臉的,看着家裏人不順眼,這要是閨女再被鬥了,一家子的名聲可就更不好了。
到時候兒媳婦還不得各種找事情?外面的人還願意和他們家裏人來往嗎?
張大娘想着事情,剛剛還很嚣張還嘴的氣勢消失了很多。
看着張大娘站在原地不說話了,馬大娘使勁拽了張金花的頭發一下。
張金花頭皮被扯的生疼,立刻大喊了一聲:“哎呦。”
“娘,救我,娘,你讓她松開我。”
張金花這會也不維持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了,頭被拽的太疼了,她看向張大娘求救。
張大娘這會心裏憋着火,心裏雖然心疼閨女,但是想着一會要給馬家錢和工分,她心裏就窩火,沒好氣的看了張金花一眼:“你這孩子,誰讓你和馬二狗接觸的?”
“一家子混不吝的,你好好的和他們接觸,他們都問你要錢,你以後不許和他們家來往了。”
馬家的一家子趁火打劫的人。
張金花立刻點頭:“娘,我知道了,我以為二狗哥是自願幫我找到錢的,沒想到他是從家裏拿的錢,我以後不和二狗哥來往了。”
都到了這會了,張金花還一口一個二狗哥,覺不承認是自己故意引誘張二狗給她錢的。
馬大娘不是個啥的,她能送兒子去部隊,能把大閨女嫁到鎮子上去,小閨女被她嫁給了一個當兵的,可以說她行事作風潑辣,但是人看東西很通透。張金花是騾子是馬,她以前不咋接觸不了解,但是現在聽了大兒子的話,她心裏已經明白張金花是啥樣的人了。
這會聽着張金花的話,她心裏就明白這小丫頭片子是想撇開自己,裝柔弱,讓人覺得是她兒子上趕着幫助這小丫頭的,這小丫頭是想外人覺得她是無辜的。
她還在這裏呢,就想往她兒子身上潑髒水,馬大娘哪能願意?她拽着張金花的頭發,左手就擡起來了,直接往張金花嘴巴上扇:“小賤皮子淨胡說,明明是你讓我兒子給你拿的錢,竟然說是我兒子找到你丢的錢了。”
“你說丢錢就丢錢了,誰知道是不是假的?你故意騙我兒子幫你弄錢呢?”
“一個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咋這麽都心機,騙我兒子錢,騙我兒子去小樹林,就你這樣作風不正的女人,誰知道是不是就騙我兒子一個人?弄不巧還騙過別的男人呢?”
馬嬸子這話說完,旁邊不知道是誰說了插了一句:“我看到她上次和劉家的兒子去小樹林呢。”
“不僅劉家的兒子,今天上工的時候她不是想讓梁東柱給她幹活嗎?東柱還說她和好幾個男人接觸呢。”
“我還看到她攔着人池知青,拿錢給人家池知青呢,人家池知青沒要,說他們不熟。”
提到池知青的是一個男人,季淑賢沒見過的男人,她不由的往梁世聰身邊看去。
張金花給池知青錢的事情,她看見了,她和世聰說了,這事應該只有池知青和張金花還有她和世聰知道。現在有人提這件事,這事應該和世聰有關。
季淑賢扭頭看梁世聰,梁世聰面色平靜。
季淑賢看了她一眼,又默默轉移了視線,往張金花和馬嬸子那邊看去。
馬二狗的娘真不錯。
馬大娘引了開頭,周圍人都開始讨論張金花,也不知道是誰先插的嘴,反正有兩個人說張金花不好以後,剩下的人就都一言一語的應和起來。不大會,周圍的人就都開始說張金花不好了。
聽着那些人說張金花不好,張大娘的臉都黑了,氣的。
張金花被馬大娘拽着,這會身體有些發抖,心裏也很慌張,不知道該咋辦了。
明明上輩子她那個小姑子只要一裝柔弱,她犯錯以後別人就不追究她犯的錯了,為什麽到了她這裏就不行了?
張金花這會很慌張,面對周圍人都說她不好的情況,她心裏沒底,不知道該咋辦了。
張大娘到底比張金花多吃了幾年飯,聽着周圍人說的話,她大喊:“都住嘴。”
張大娘大喊以後,周圍有片刻的我靜默。
張大娘看向馬大娘:“你不就是想要要錢和工分嗎?我們給你錢和工分就是了,給你了錢和工分以後,你不要再鬧了,趕緊帶着你兒子回家去,以後不要讓你兒子靠近我閨女。”
馬大娘嗤笑一聲:“張家的,你是不是在說胡話?明明是你閨女扒着我兒子不放,咋說的像是我兒子上趕着想要你閨女一樣?就你閨女這樣的,倒貼錢送到家裏,我都不要這樣的兒媳婦。”
“還有,這錢不是我想訛你的,是你閨女拿的我兒子的錢,我要回來。還有,工分也不是你們給的,是我兒子給你閨女幹活掙的工分,我要回來。”
“趕緊把工分和錢給我,我回家,你小閨女這樣的,以後少讓她出門,也不嫌丢人。”
馬大娘說着甩開了張金花的頭。
張金花被馬大娘猛一用力一甩,人就慣性往前倒去。
張金花倒的方向正好是一個男人的方向,那男人平日裏也是個二流子,看着張金花往他這邊倒過來,根本就不躲,竟然還伸手把人抱住了,抱住就不說了,那手還往張金花的屁股上摸。
一邊摸一邊還享受的說:“真軟。”
這二流子叫劉狗蛋,沒爹沒娘,家裏就他自己,平日裏偷雞摸狗。張金花認識她,這個人和她上輩子嫁的男人一起摸過牌,她曾經在牌場見過這個男人的媳婦去牌場找他,他打他媳婦。
這個男人可不是好男人,惡心人。
張金花伸手用力推劉狗蛋:“流氓,別碰我。”
劉二狗是牙尖嘴利的,他舔舔舌頭,一臉垂涎的看向張金花:“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你下賤往我懷裏闖,我還能推開你?”
“耍流氓也是你對我耍流氓。”
張金花被劉二狗不要臉的話氣的惱火,她跺腳:“你,滾”
張金花話還沒說完,張大娘就在一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過來,一個二流子你和他說啥?”
“你趕緊回家拿錢,把錢給馬家的。”
她手頭可沒有錢了,馬家的既然說是金花拿了他們家的錢,那錢她也沒見金花拿出來過,就讓金花把錢拿過來還人家。
張金花的臉有些紅,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娘,錢在哪?”
“你這孩子,你自己的錢你放哪的你不知道啊?”張大娘拽着張金花的胳膊說。
張金花搖頭:“娘,我沒錢。”
“你咋沒錢?你拿的馬家的錢呢?”張大娘放大聲音詢問。
他們說的話馬大娘聽到了,馬大娘嗤笑一聲看着她們:“張家的,別啰嗦了,快點把錢拿過來,三十塊錢一百工分,不拿錢,我們明天就去公社了。”
張大娘瞥了自己閨女一眼,聽着馬大娘的話,只能站起身往家裏走,去屋子裏拿錢。
張大娘把錢拿出來,不爽的遞給馬大娘:“錢給你了,可以走了吧。”
馬大娘把錢接過去,一張一張的數起來,數了三遍發現都是對的,她才把錢收起來。錢裝到衣兜裏以後,她看向張大娘:“明天別忘了和我一起去大隊把你家的工分還給我們一百。”
無賴、潑婦。
張大娘在心裏暗罵,嘴裏沒好氣說:“知道了。”
馬大娘錢裝在衣兜裏,回過頭來揪住了自己小兒子的耳朵:“你這個二傻子,別人騙你的竟然還上當,跟我一起回家。”
馬大娘拽着自己兒子走了,馬二狗不停的嗷嗷直叫:“娘,娘,你放開我,娘。”
馬建峰看着他娘和他弟弟走了,也轉身準備離開,走的時候看了梁世聰一眼,那一眼也不知道是打招呼的還是幹啥的。
馬家的人走了,似乎沒有笑話可以看了,季淑賢拉住了梁世聰的胳膊:“我們走吧。”
“不急。”梁世聰沉聲說完。另一邊就響起了一道男聲:“張大娘,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張大娘回頭,看向說話的男人、劉狗蛋。
劉狗蛋無父無母,還是個無賴,張大娘怕馬大娘,但是布怕他,聽了他的話,她回頭:“你想幹啥?我家可沒欠你的,給你啥交代?”
“你閨女剛剛撲在我懷裏了,她對我耍流氓呢,這是流氓罪,你們不得給我一個交代?”劉狗蛋看向張金花要說法。
張大娘看向劉狗蛋:“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你這樣的還敢肖想我閨女,趕緊滾蛋,再不滾蛋,我拿掃把揍你。”
“剛剛大夥可都看着呢,你閨女往我懷裏撲,她還抱着我不撒手,我還碰到她屁股了,都這樣了,你不給我交代?”
“這可是流氓罪,你們不給我交代,我就去公社告你們去。”
張大娘心裏憋屈的很,一個兩個的都要去公社告他們,馬家的要告還找個正經的理由,這小賴子找的啥理由?她閨女對他耍流氓?
張大娘冷眼看着劉狗蛋:“我呸,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說我閨女對你刷流氓?滾。”
“大男人咋了?你閨女想男人了,看見男人就想撲倒,看見我張的好看,對我耍流氓,我還不能說了?你趕緊給我個交代,不給我交代,我就去告你閨女耍流氓。”
“滾,我閨女可沒對你耍流氓。”
“她耍了,她還抱我呢,大家夥都看着呢。”
張大娘和劉狗蛋吵起來了,季淑賢在一邊看的啧啧稱奇,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告女人流氓罪的。
季淑賢湊近梁世聰:“這男人,你找來的嗎?”
“不是,他想要媳婦,就讓人和他說了怎麽娶個媳婦而已。”梁世聰平靜說着,餘光看向遠方,見有人影往這邊來,他拉住了季淑賢的手:“走吧,一會要散了。”
另一邊,大隊長和支書正結伴往這邊走過來,見這裏吵吵嚷嚷的,梁大隊長喊了一聲:“都幹啥呢?明天不上工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都圍在這裏幹啥?”
村子裏有嘴快的,看到梁大隊長和支書過來了,立刻說:“大隊長,支書,你們可來了,可了不得了,咱們又出了一個道德敗壞的人。”
“你不知道,這張金花和她爸爸簡直是一個德行,她約男人去小樹林,花男人的錢,剛剛我們還看到她撲倒劉狗蛋的懷裏了。”
有人向着自己,劉狗蛋立刻在一邊說:“對對對,我在這裏站着,張金花就往我懷裏撲,大隊長,張金花對我耍流氓呢,你們得給我做主。”
梁建華掃了劉狗蛋一眼:“對你耍啥流氓?”
看着大隊長那懷疑的眼神,劉狗蛋梗着脖子說:“大隊長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也是人啊,這張金花誰知道她是不是喜歡男人,缺男人,看見個男人都想要,反正張金花對我耍流氓了,大夥都看見了,今天她要是不對我負責,不給我個交代,我明天就去公社告她去。”
聽着劉狗蛋無賴的話,張大娘看向他叫罵道:“滾犢子,你這個無賴就是想占我閨女便宜,趕緊滾。”
張大娘想動手推劉狗蛋離開。
劉狗蛋一個男人,哪是張大娘能推動的,她推了兩下沒推走。
劉狗蛋站在原地不動,擡頭看向大隊長和老支書:“大隊長,你們看到了,我可沒動手,是她動手推我的,我就想要個交代,今天他們不給我交代,我明天肯定去公社告他們去。”
“張金花的爹現在可是壞分子,每個月都要被鬥的,這張金花想對我耍流氓,我去公社告她,就不信公社的人會不理我。”
劉狗蛋的聲音很大,在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大隊長沒有再趕他走,他扭頭看向張大娘:“這事你咋想的?真要讓他去公社告嗎?”
張大娘心裏不爽,低頭:“他去告就能告成功嗎?他一個男的告啥告?”
劉狗蛋聽到張大娘的話了,立刻在一邊叔:“領導都說了,男女平等。”
梁建華轉身看向張金花和張大娘:“他說的是對的,真去告了,未必不能告成功。”
這要是真成功了,張金花就要和她爹一樣被批-鬥了。可能比她爹被鬥的時間還多,她爹癱瘓了,上面的人嫌棄麻煩,只讓一個月拉出去幾次鬥一鬥。這要是張金花,她身體健康,能走路能跳的,真要是被鬥了,弄不巧會和住在牛棚裏的人一樣,每天都要被拉出來鬥一鬥。
想到那些被鬥的畫面,張大娘和張金花臉色都有些難看。
靜默了好一會,張大娘才看向劉狗蛋:“狗蛋啊,我給你道歉,金花也給你道歉,你能別去告嗎?”
“道歉沒用,你得補償我。”
劉狗蛋仰頭,氣勢昂揚的看着張金花和張大娘,像是一個戰鬥勝利的鬥士一樣。
張大娘心裏惱火,不過人啊有時候不得不低頭,為了不讓閨女被拉去鬥,她只能低頭。
“狗蛋,你想要啥補償?你說出來,只要能滿足你,大娘一定滿足你。”
這劉狗蛋也不是個人,整天偷雞摸狗就算了,今天竟然還被他逮着機會在她家裏耍無賴,今天先依了他,以後總要這小無賴好看。
張大娘心裏暗罵劉狗蛋。
劉狗蛋這會完全沒心思想張大娘心裏在想啥,聽了張大娘的話,他仰頭看向張金花:“真想補償我,只要讓張金花嫁給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