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習慣一個人生活(推薦)

更新時間2013-9-14 21:22:19 字數:2350

一個人孤零零行走在人潮裏,商店彩燈、車尾燈掩映閃爍,刺的談風聲雙眼迷離。

“很想知道你現在的消息,不清楚自己是......”

順手接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那邊連壯壯雄赳赳氣昂昂的聲音刺進耳膜:“笑笑你個沒良心的,賺我來聊城,自個兒卻消失不見,是兄弟不是?出來喝酒。就在琥珀酒吧左邊的家常菜館,別他娘的推說沒時間啊。”

連壯壯苦大仇深的看着談風聲一口菜一杯酒的不到一分鐘喝空了一瓶啤酒,趕忙按住他伸向第二瓶啤酒的手,說:“他娘的請你吃飯喝酒,怎麽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所謂青樓滿座,誰懂寂寞呦。”談風聲長嘆一口氣,跟邊上那個穿花格子襯衫的家夥一碰酒杯:“來,哥們兒,整一個。”

一杯酒下肚,談風聲這才回過神來:“壯壯,你別盡幹瞪眼啊,吃菜。”夾給他一大塊肥肉,說:“介紹介紹呗。”

“這是韓耵聍,琥珀酒吧一二流樂隊鋼琴手韓耵聍。”

談風聲沒聽真切:“什麽,韓呻吟?好......好猥瑣的名字。”韓耵聍大叫大嚷:“是韓耵聍,不是韓呻吟。再說,再說,哪裏猥瑣了。”說到後半句,口氣已然成了久不知春色幾許的閨閣怨婦了。

連壯壯一揮手:“不愧是兄弟,眼睛就是夠毒辣。韓呻吟正是他小名。”

韓呻吟嘀嘀咕咕的喝了口酒,忽然想起一件事:“好你個連壯壯,竟敢說我‘琥珀酒吧’是個二流樂隊,哼哼,瞧寧遠來了你何以此處?再說了,你不也把自個兒卷進去了麽?”

談風聲刷刷刷将口中塞滿肉塊,含糊不清的問:“什麽二流樂隊?琥珀酒吧不就一酒吧麽,嘛時候變成樂隊勞什子了?”

話才出口,腦袋上已經重重給人打了一下,就聽一人怒氣沖沖的說:“放屁,我‘琥珀酒吧’立志成為天下第一流組合,誰人敢來诋毀,送他一個字,死你姥姥家去吧。”

談風聲灰溜溜的摸着後腦門,看着面前像大江春水深一般傲然坐下的男人,讨好的問:“不敢請教大哥名諱?”

韓呻吟嘴一撇:“膽小鼠輩。”那人鋒利的目光轉向韓呻吟。韓呻吟全身一顫,大拇指一翹:“好漢子,真英雄。”

那人兩臂舒展放到椅背:“寧遠。寧夏之寧,恒遠之遠。”

談風聲立馬躬身站起,謙卑的握住他手:“小弟談風聲,風生水起之風聲。”

“兩個不一樣吧。”韓呻吟質疑。

但寧遠談風聲親切的抱在一起,互拍後背,于那個攪混水的似如無物。韓呻吟倘然的一聳肩:“兩個沒文化的家夥。”

連壯壯走到寧遠、韓呻吟中間,說:“韓呻吟,樂隊鋼琴手;寧遠大哥,架子鼓手;我呢,擔當貝斯手加主唱。我們就是‘琥珀酒吧’樂隊。”

談風聲一對眼珠瞪的比最大號燈泡還大:“什麽,壯壯你擔任主唱?Ohmygod,ohmylittledog.你大小一公鴨嗓子擔任主唱?”又跟寧遠來個擁抱:“大哥,我很同情你。”

寧遠眼含熱淚:“理解萬歲。”

酒到中途,看着一直哀哀怨怨腹有千語意難盡的韓呻吟,談風聲一舉酒杯:“來,呻吟妹子,走一個。”

連壯壯意欲出言攔阻,寧遠手一搭:“吃一塹長一智。”

十杯酒過,談風聲抓住杯子的手有些發顫,腦袋一陣一陣嗡鳴。反觀身量纖弱的韓呻吟,臉帶祥和微笑,宛如濟世普難的女菩薩。

談風聲又看了一會,實在看不穿他有什麽破綻,倔強心大盛,叫道:“再來。”

又是十杯酒罷,桌面上只有三人。寧遠低頭看看匍匐桌底人事不省的談風聲,直搖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想打今兒起,你會深有體會。”

結過飯錢,連壯壯攬過談風聲一只胳膊扛在肩上,說:“這小子醉的一灘爛泥也不如,可怎麽好?咱們一會兒還要演出呢。”

寧遠兩眼直視,橫穿馬路,手一擺說:“放到休息間,完事再做處置。”

渾渾噩噩不知歲月多少,醒來時口渴難耐,談風聲從地板上爬起,見桌上放了一杯白開水,一口喝個底朝天。

跌撞走出逼仄小屋,才打開門,耳邊轟然炸響:人群尖叫聲,電吉他、爵士鼓的混響聲潮湧而來。

談風聲捂住耳朵,隔了一會子手扶牆壁沿着窄窄的過道走向不遠處一扇緊閉玻璃門。眼看将要走到門邊,轟隆隆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而是輕柔的薩克斯與鋼琴的交錯。談風聲拉開門,面前卻是一個小小的舞臺,下面或站或坐擠滿了安靜下來的瘋狂人群。

“還是會想你,孤獨在延續......”略帶铿锵有力的聲音完全使一首原本小橋流水的歌曲變的不倫不類。

談風聲眯眯眼,舞臺最前端升降椅上坐着一個斜挎貝斯虎背熊腰的大漢,依稀便是連壯壯。

大學時期,談風聲曾是校園歌手大賽第七名,對歌曲的熱愛自不消說。而他本來就是一個行動快過大腦思維的一根筋,再加上酒精以及面前這個金屬嗓音刺激下,一時又犯了頭疼腦熱的病。

談風聲搖搖晃晃的挪近連壯壯,無視臺下或驚異或看樂的眼神,趁連壯壯沒注意,一把搶過話筒,将他擠下椅子,一屁股坐下:“我......我要唱首歌,獻給我......獻給我......”談風聲雖然醉酒,但頭腦尚算清醒,依他對二水妞的了解,如果他敢曝出白冰大名,那他談風聲只會有一個下場:被眼帶柔情的二水妞抱進蜜缸,泡上七天七夜,腌制成一個糖人。

眼光掃過,正瞧見角落裏一個身穿大紅一群的長發少女,在跟三個二流子青年調笑。于是手一指,說:“獻給我親愛的紅衣小妹子。”衆人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紅裙女孩兒。那紅裙女孩兒倒很爽朗,朝臺上的談風聲揮揮拳頭。

談風聲半眯着眼,腦袋遲鈍的搜集他擅長的歌曲,誰知道腦袋竟然卡殼,一片空白!

臺下一幹年輕人等的不耐煩了,紛紛大叫:“快唱,快唱!”“不唱請滾蛋。”“丫的你打趣上帝們呢。”

談風聲沒的辦法,只好口一張,亂唱一通。

習慣一個人生活,

還是喜歡把寂寞交割。

我想熱火溫暖你心窩,

甩手無謂你卻不記得。

連壯壯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支歌的曲調韻律今日還是首次聽到。無奈之下,韓呻吟手指一撥,現場配曲。

談風聲腦袋深深垂下,好像是睡着了,且入夢極深。但酒吧裏低沉悲傷的歌聲仍舊在繼續。

喜歡一個人生活,

還是習慣固執打動我。

多餘的故事你別對我說,

說到最後反而流失我。

一支歌罷,臺下群相歡呼,異常沸騰。

卻見頭頸深垂的談風聲身子一歪,“嘭”的栽倒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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