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還有嗎?
◎蜜甜與牛乳香氣。◎
雲檀的每一個字吐出口, 李明衍喉嚨都在一點一點發緊,以至于最後聲音都而帶了幾分啞意:“你來。”
陸雲檀手心已緊張得全是汗,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繼而挺直了腰板, 伸出手搭上殿下的寬肩,衣袖漸漸滑落露出雪白的藕臂,勾住了他的脖頸。
靠得愈來愈近。
半個身子似乎都緊貼着殿下, 視線也慢慢從他俊朗的面容集中到了他的唇。
兩次。
她觸碰過殿下的唇兩次。
生病的時候滾燙無比,炙熱得仿佛要燒起來,而平時略帶着涼意,淺嘗幾下便會有溫熱傳來。
至于那味道, 似山泉清冽……還能嘗出幾分清甜。
她更加湊近了些,湊近到都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氣息, 下意識眼睫微顫、撲閃着,而眼睫下的視線一直定在他的的薄唇。
好想親, 可也好怕, 心都要跳出來了。
許是她停得太久。
殿下道:“……不用勉強自己,雲檀。”
“不勉強。”陸雲檀立馬回道。
殿下輕笑了下,胸膛微震:“沒關系, 下次罷——”
嘴裏的話未說完, 陸雲檀親在了他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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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的那一瞬間,殿下的大掌緊扣住了她的腰,用力甚大,随後就被拉了起來, 被抱在了腿上, 二人的身子貼得更緊, 熱氣不斷上湧, 連空氣都似乎被熱氣烘得粘稠起來。
陸雲檀心跳更快了,壓着狂亂的心跳,也不敢親其他地方,就在殿下的唇畔。
開始一下一下,細碎地親啄。
殿下的呼吸越來越重。
陸雲檀被這氣息弄得有些意亂情迷,開始不滿足于唇畔,慢慢貼上了他的唇瓣。
可也僅僅是貼上,什麽都不敢繼續。
李明衍沉啞道:“雲檀,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當然不是。
陸雲檀被問得心虛,回想上次殿下在承恩殿親她,邊想,邊用唇瓣摩挲着殿下的唇瓣。
二人的呼吸交纏在了一起。
殿下慢慢也開始回親了她,可都是順着她的動作來,不會再也多餘動作。
……可她好渴。
還想要更多。
陸雲檀腦海裏不知怎麽浮現了那日殿下意識混亂将她拉上床榻,狠狠親她的畫面。
那個時候殿下是怎麽做的……陸雲檀極為小心翼翼地試探着伸出小舌尖。
李明衍太陽穴瞬間‘突突’跳了兩下,大掌下意識将她一只手就可握住的細腰扣得更緊,直往懷裏帶,聲音已啞得不成樣子:“還有嗎?還教了你什麽?”
還有……
陸雲檀學着用小舌尖想要去撬開殿下的唇瓣,嬌喘着氣,去碰着殿下的舌尖。
碰到的剎那,後頸如過電般,整個人都開始酥軟在男人的手上。
李明衍眼底沉得不能沉。
身子嬌嫩軟綿得不像話,像沒骨頭似的攀着他的胸膛,同時香甜的氣味不停地往他鼻息裏鑽……他怎麽養了這麽個小嬌娘。
他不打算再忍,徑直擡手用大掌固定住了雲檀的後腦,極具侵略性地重重壓碾着她的唇。
舌肆虐地勾着、纏着,感受着除了雲檀本身的蜜甜,還有一股子牛乳香氣。
他越發想要汲取着這股甘甜津液。
好熱。
陸雲檀渾身發燙發熱,忍不住發出幾聲嬌吟,斷斷續續被淹沒在二人的喘息中。
不知親了多久。
陸雲檀連眼角都泛起了幾分□□的嫣紅,眸光宛若覆着一層盈盈水色。
可這樣的她,李明衍越發克制不住。
一時間,殿中唯有唇舌相纏的水聲。
……
高德勝在殿外等了許久,都未聽到有撤早膳的命令,以為殿下是忘了,想着進去将東西撤了。
剛敲了敲門,喊了聲:“殿下。”
裏面一陣聲響。
繼而是殿下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何事?”
“回殿下的話,奴婢是想着是否該讓膳司的人撤了早膳,膳食有味,怕放久之後,殿下的衣物沾染上氣味便不好了。”高德勝回道。
“高公公,你進來吧。”是陸娘子的聲音。
高德勝得了令進殿,發現擺上的那一桌茶點幾乎未動。
再看,陸娘子就站在殿下邊上,低垂着頭看不清什麽神色,殿下則一直看着她,陸娘子卻避着殿下,細聲開口道:“殿下,那我先回去了。”
說罷,腳步加快着往殿門走。
高德勝隐約看到了陸娘子泛着薄紅的面龐,以及略微紅腫的唇……這哪裏還不明白?
待人走後,高德勝連忙跪了下來,虛打了兩下臉:“奴婢疏忽,奴婢自去領罰。”
李明衍擺了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高德勝出殿,呼了口氣,盡管要被罰了,卻不知怎的,從未有過的舒暢與放心。
原來,殿下還是有那方面的欲望的嘛。
**
天方方亮,寒竹圖就已到了興華坊。
焦平倉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掃了一遍送畫的少年郎,雙手抱胸,腰間別着一把橫刀,氣勢倒挺足。
焦平倉收回目光,随意撥着長盒的扣:“你們太子妃送的什麽東西,還派了你這麽個小子來。”
“焦大人打開看看,我也好奇着呢。”
少年郎就是楚霄。
今日見尤姑姑來找內率,他好奇盒中之物,便從新兄弟那兒搶了這活,一刻都沒耽擱來了興華坊。
“焦大人,是幅畫。”其他使臣見着盒中之物,開口道。
啊,畫。
楚霄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什麽有趣東西要吓唬這個焦平倉。
“你們大魏的太子妃可真有雅興,”焦平倉單手随意解了卷軸的細繩,“居然還送幅畫——”
焦平倉的話沒說完。
楚霄只見他臉色瞬間沉到底,立刻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已經攤開的畫軸。
寒竹圖。
竹子啊。
楚霄差點沒笑出聲來。
而焦平倉氣得人差點要撅過去。
幸好邊上有人扶着,他緩過這血氣沖上頭的一陣後,滿面怒容地要出房屋:“什麽太子妃……我好好找她算這賬!”
楚霄一看這架勢,幾個輕盈步伐上前把人攔住了:“焦大人要算什麽賬,我們太子妃不過送了幅畫來,你不表示感謝也就罷了,還這麽生氣作甚麽?”
焦平倉冷笑:“不過送了幅畫?”
懂的人誰不知道這是天大的羞辱!
楚霄對上焦平倉那極為陰郁的眼神,眉眼間依舊是那随性的笑意:“是,不過就是送了幅畫,焦大人,我勸你做任何事可要三思,你真要為這事踏入東宮一步,我這把橫刀可不是開玩笑的。”
說着,還提了提腰間的刀。
哈。
焦平倉都快要氣笑了。
好好好。
大魏真是好啊。
先是這太子當堂設計折辱他,再是那太子妃陰陽內涵他,眼下倒好,連個低賤的侍衛都敢威脅他了!
“你他娘的算什麽東西,跟我這麽說話?”
“自然算不上什麽東西,”楚霄聳肩道,“不過就是提醒焦大人一句,好了,如今我把畫送到了,也該回去複命了。焦大人,回見。”
不等焦平倉說話,楚霄便走了。
這雖然迎臉帶着三分笑,但就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張狂勁……焦平倉氣極,‘唰’地一下,狠狠将桌案上的東西都掃在了地上。
“不過一個小小侍衛都敢如此嚣張。”底下有使臣恨恨道。
“好像不只是侍衛。”又有使臣道。
焦平倉聽見了這句話,冷聲開口道:“怎麽,還是天王老子不成?”
“焦大人,我方才無意間瞥到了他的腰牌,大人猜上面寫了什麽字,單一個楚字,”那人又說道,“而且,我瞧着他與一人長得頗像。”
“什麽人?”其餘使臣問。
“楚蒙。”那使臣回道。
那手握并州兵騎的安國公。
焦平倉皺眉:“像嗎?”
另一使臣清咳了一聲:“無所謂像不像,這些都是小事,焦大人,我們還是得先把聖上交代的事辦好。”
焦平倉沉默片刻:“說得對,明日進宮。”
**
次日,午後開始下雪,絮雪飄飄搖搖,愈下愈大。
“皇嫂,救救我,”宜春宮文淑門前突然跪倒了一名宮裝女子,滿是哭腔的聲音随着風不斷傳至西殿,“求求了,救救我。”
陸雲檀聽到聲立馬出殿,尤姑姑打傘随着前往。
“娘子,好像是順和公主。”
陸雲檀聽說過這個名號。
但她到底不常出東宮的門,許多關于內宮的事她不太知,順和公主她也只知道好像是聖上酒醉寵幸了一名掖幽庭宮女,這名宮女生下了順和公主後便去世了。
雪地裏的女子單就跪在那裏磕頭,用力之大,不一會兒磕出了一道紅印。
陸雲檀連忙跑上前,把人雪裏扶了起來:“公主,您折煞我了。”
順和忍不住掉淚,擡臉,面色慘白如這茫茫大雪,滿眼的無助:“皇嫂,你可還記得前日父皇壽宴,那鶴拓使臣說提出和親,原來他們并非是宴上戲言,而是真有其事,今日那鶴拓使臣便進宮,向父皇提及要和親,連盟書都拿出了。”
陸雲檀聽這話,心中一震。
真是要和親……
若鶴拓提出什麽讓聖上滿意的條件,聖上答應的話,定不會把寵愛的安陽與平樂送去和親,送去的無非是不受寵的公主……
順和繼續,聲音絕望無比:“父皇要定下我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