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怪的男人
? 吳睿沒理吳浩。伸出手向老李問好：“您好，我是吳浩的哥哥，吳睿。”
吳睿給老李遞了一根煙，“我這弟弟勞您照顧了。”
老李接過煙，聞了一下，用打火機點着。
“小吳，挺不錯，農村來的孩子就是這點好，肯吃苦。”老李噴出一口煙，“好煙就是好煙，抽起來軟得很。”
“我弟弟性子直，有什麽不對得地方，您多擔待。這煙您留着抽吧。”吳睿把剩下一盒煙都遞給老李。
老李就好這口，推辭了一下，就揣在兜裏，咧嘴笑道：“嗨，你也別您您得了，都是受苦人，叫我老李就行了。工地上工嘛，就是幹粗活，沒什麽對不對的。小吳身體差些，我給安排點輕松的活。”
“哎，好，謝謝李師傅了。李師傅有沒有電話給我留一個。”
“154……”
“好，我記下了。吳浩沒有手機，我把手機號給你留一個，要是吳浩有什麽事，你就打我手機。”
老李拿出一個電話本，記下了吳睿的手機號。
送走老李，吳睿的笑臉立刻就沒了。
吳浩心虛，也知道吳睿在生氣。那天飯桌上随口一說，沒想到吳睿真的會來工地。忙開口道：“哥，你不是要上班嗎，怎麽來這裏了。這裏粉塵大，衣服要弄髒了，你趕快回去吧。我下了工就回。”
吳浩說了半天，吳睿不為所動，依舊沉着臉：“你不是說在這裏幹活很輕松嗎？”
“是挺輕松的呀，我在這裏幹的活是最輕松的了，老李都沒讓我／幹重活。”吳浩道，不過他也覺得自己得話沒有說服力，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吳睿得臉色。
“浩浩，我不許你在這裏幹了。跟我回家去，我怎麽着也養活的了你。”吳睿沉聲道。
先前吳浩還有所顧忌，盡量伏低做小，但吳睿這麽一說，吳浩可就不幹了，“我不要！我有手有腳，為什麽要你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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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受苦，我怎麽向爸媽交代。”，帶吳浩到城裏一開始就遭到了吳爸吳媽的反對，但吳睿一再堅持，并再三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吳浩，才說服二老帶吳浩到西安。如果讓爸媽看到吳浩在這裏受這麽重的苦，一定不會同意吳浩留在西安。
“在哪裏不是幹活，比這更苦的我也幹過，我又不是什麽大少爺，這點苦有什麽吃不了的。再說了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領，我怎麽可能說不幹就不幹。”吳浩不妥協。
吳睿抓着吳浩削瘦的肩膀，語氣裏帶着懇求：“浩浩，工地上的活太累了，你在這裏幹活，我看着心痛。西安這麽大的地方，有那麽多工作，我們再找別的工作好不好？”
眼前的男人盯着他，雙眼裏寫滿了心疼。吳浩無法拒絕這樣的吳睿，語氣軟下來：“好吧，我答應你。這個月幹完就不幹了。”
“乖。”吳睿把吳浩拉進懷裏，緊緊抱住。懷裏的人瘦得骨頭都硌手。前段時間補回來的肉又沒了，吳睿心裏很不好受。
“對了，哥哥，你抽煙嗎？”
“不抽，怎麽了？”
“那你怎麽随身帶着煙啊”
“哦，出去見客戶，他們會抽，所以口袋裏就會準備煙。”
“哥哥，你懂得真多，我都不知道。”吳浩有些崇拜地道，哥哥比他成熟多了。
吳睿摸／摸／他的頭，“你不需要知道，有哥哥在。”
工地上放假一天，吳浩拉着吳睿去吃火鍋，而且申明他要請吳睿吃，吳睿說他孩子氣。
大團結火鍋店開在城裏的繁華地段，生意很是火爆。吳家兄弟在店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才進去。
菜都上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這個蟹棒不錯，哥，你來點這個。”吳浩夾了一個蟹棒給吳睿。
“墨魚仔也挺好吃的，蘸點雞蛋醬很滑溜。”吳睿給吳浩調了個雞蛋醬放在鍋旁。
圍着火鍋，兩個人吃了一身汗。
吳浩吃得有些撐，靠在椅背上，看大廳裏的其他食客。旁邊一桌坐着兩個男人，衣着都很時尚。其中一個面朝着吳浩得男人上衣穿一件緊身黑色毛衫，上面點綴着一些亮片，看得出眉眼也仔細修過。背對着吳浩的男人身形更修長一些，上身穿一件白色襯衫，一邊吃一邊給對面的男人夾菜。
吳浩看着有趣，多看了兩眼，毛衫男一個眼風掃過來，吳浩心中一跳。那個眼神說不出哪裏不對 ，但居然有幾分勾人。吳浩為自己的這個奇怪想法所驚，趕快轉開眼，怕被人以為自己盯着人瞧。随即又覺得自己的做法好笑。
“浩浩，笑什麽呢。”吳睿又夾了一筷子金針菇給吳浩，“多吃點菜，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金針菇的。”
“恩”吳浩聽話地吃掉金針菇。
“我不要吃這個，油死啦。可是人家想吃，怎麽辦啦，人家好糾結的啦”，一個有些驕縱的聲音從鄰座傳來，是那個毛衫男對着襯衫男說的。
吳浩慶幸剛才吃的是菜，要是水，一準兒噴出來。
“你不作會死啊”襯衫男有些惡狠狠地道，卻不是真怒。
“你不就喜歡這個調調嘛。”毛衫男不知道做了什麽，襯衫男的後背忽然挺直了。
襯衫男有些咬牙切齒，從鍋裏夾了一個紅色的食物放在毛衫男盤子裏。他壓低聲音不知說了些什麽，但毛衫男的臉突然紅了，嬌笑起來：“又欺負人家，要人家吃香腸，你好壞啦。”
那個笑聲居然銀鈴一樣，勾着人的心，吳浩呆住了，他看到的是男人沒錯，但是一個男人居然會發出那種聲音。他已經不能理解了。
“你就喜歡我這樣對你”，襯衫男的聲音依然低沉，但這次吳浩聽見了。
“讨厭死了，幹嘛說出人家心事。”
吳浩偷偷觀察着兩人的相處，內心很震驚。以他過去的人生經驗，完全不能理解那兩個人的行為。直到走出火鍋店時，他還是懵懵的。他回頭看了一眼，透過玻璃，正好看到那個毛衫男起身，居然吻了襯衫男一下！
或許是他看錯了，吳浩走在路上，回想着剛才兩個人的畫面，可能毛衫男只是湊到襯衫男耳邊說話罷了。他這麽解釋着。那兩個人的影像始終在他腦海中盤旋，他終于開口，問吳睿，“哥，你有注意到剛才在火鍋店裏，坐我們斜前方的兩個人嗎？”
“注意到了，你一直在盯着那兩個人看，我怎麽會注意不到。”
“他們兩個好奇怪。”
“哪裏奇怪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那個穿毛衫的男人怪怪的，有點像女人。那個穿襯衫的人也有點怪。”
“世上的怪人多了去了。以後在西安你還會碰到很多怪人的。我還見過只有1米左右的侏儒呢。”
“也不是那種怪”吳浩表達不出來，“對了，剛才我還看到他們兩個人接吻了呢，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你看錯了。”吳睿直接否定了吳浩的話，“浩浩你冷不冷。”
剛吃完火鍋很熱，但走了一截路，夜風一吹就有些冷了。“有點冷。”
“我們打車回去吧，太晚了，公交已經不開了。”
“好的。”
吳浩覺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有些奇怪，首先是那兩個火鍋店裏的男人，再就是吳睿。他覺得吳睿知道什麽，尤其是對于那兩個奇怪的男人，但是他好像不願自己知道。
算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工呢。
吳睿今天上班，總是有些心神不寧。昨天他無意間看到吳浩手上都是老繭，還有一些開裂的小口，看得他很不忍心，這個月過後一定不能讓浩浩再幹了。
下午4點了，快到下班時間了，今天或許早點下班，給吳浩炖個雞爪好了。吳睿一邊想着，一邊做最後的整理工作。右手一掃，鋼筆骨碌碌地朝着桌邊滾過去，吳睿伸手就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