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殺人于無形

如今社會發展了，人類進步了，壓力也大了，偶爾遇上一兩個神經病也屬于正常現象了。

可莫莉覺得，她這輩子遇見的神經病已經夠多了。

總說，天才和瘋子只差一步之遙，莫莉就感嘆那些神經病怎麽不走快點，多走一步呢？

想必宋興烨是帥到一定程度的，才能讓有的女生為之奮不顧身，産生出追星的效應。

宋興烨剛進大學一星期，一個同系的新生小師妹就警告莫莉，“離宋興烨遠點，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別妄想老牛吃嫩草。”

莫莉擡起眼看了那女生一眼，反問了一句，“你從來都只見老牛吃嫩草，你見過嫩草把老牛給吃了嗎？”

小師妹搖頭，一臉的鄙視，“反正你離他遠點，他是我的，我從軍訓就看上他了。”

“我問你一道題，一個物體要用多大的力才能阻止另一個物體的靠近，你算對了，我就離他遠點。”莫莉頭也不擡，繼續做試驗。

那小師妹沒算出來，狠話倒是放了出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和宋興烨在一起，我削你。

莫莉不想被削，可是宋興烨沒這想法，繼續跟莫莉出雙入對，終于惹怒了小師妹。

那小師妹從化學試驗室卷出一瓶硫酸，就要往莫莉臉上潑，莫莉哀嘆一聲，這造孽的吳雲彤是怎麽管理實驗室的嘛？

“說，你和宋興烨是什麽關系？”那女生不依不饒的問，一杯透明的硫酸，就舉在莫莉頭頂。

“他是我弟弟。”莫莉回答，一邊面不改色的沖洗着自己手中的額量杯。

這時做實驗的同學都陸陸續續回去了，整個實驗樓都空蕩蕩的，莫莉想着，自己就算當場就義了也沒有人會發現吧，等明天一早，自己就早已幻化成大自然的一股氣體了。

莫莉走到試驗臺前，找了些石灰粉，準備乘小師妹不注意的時候往她手上的硫酸裏撒點石灰，酸堿中和一下，潑在自己身上應該問題不大。

可是宋興烨卻冷着一張臉出來了，“再說我是你弟弟！”那是宋興烨唯一一次在莫莉面前發火。“她是我女人，你敢碰她一下？”

本來已經漸漸歸于平靜的小師妹，又被挑起了性質，那硫酸在她手裏一蕩一蕩的，差點漾出來。

宋興烨眼風一掃，淩厲而帶有殺傷力，那女生絕望的看他一眼，舉起手裏的硫酸就咕咚咕咚當涼白開喝了。

莫莉一腳踹到宋興烨小腿上，“誰是你女人？你把話說清楚？你還不趕快給她做人工呼吸？”

宋興烨哎呦一聲撲倒在那女生身邊，寧死不從，“要做你來做。”

……

這就是莫莉口中的，宋興烨用眼睛就能殺人的本事。莫莉當時近距離觀察了那個眼神，确定能殺人。

幸虧那女生喝的硫酸濃度不高，送進醫院好歹搶救回來了，可莫莉心裏流下了陰影，她跟不敢和宋興烨在一起了。

後來還有女富婆看上宋興烨，放假時在學校門口攔住莫莉，幹淨利索的開了一張支票，“給你，離開宋興烨。”

莫莉看着那串支票，覺得自己這輩子加上老莫和吳雲彤的下輩子都掙不了這麽多的錢，他們家不像宋興烨家，兩個教授，是越教越瘦，加上都是老摳，不舍得給莫莉零花錢。

莫莉一看到這麽多錢，一下沒抵禦住萬惡的資本主義腐朽的誘惑，給接上了，到自己姥姥家躲了一個暑假。

後來被風塵仆仆的宋興烨趕來瞧見了，莫莉還對着那張支票傻樂，宋興烨生氣的一把撕了，“你就沒見過錢，以後我養你，怕什麽？”

……

宋興烨見莫莉提起這事，還有點後怕，“我倒是真想讓那女些生去死，她答應了倒還好。”

“看，我就知道吧，你肯定是為這事來着，就讓女生心甘情願的死，只有你有犯罪動機了。”莫莉還沒說完，孟非凡的電話就打來了，讓她趕快前往勝芳小區一單元十三號，這是他們最新發現的案發現場。

莫莉要去，宋興烨自然全程陪同，更何況又是一個潑毒的，更要保護自家媳婦的安全。

莫莉坐在車座上看着他，“你現在是頭號嫌疑犯，你還敢跟我去見警察？”

宋興烨依然冷着臉，“我是去捉奸。”

他還在為上次的事情擔心，雖然派了專業的保镖盯着莫莉，可一點也放心不下，最近心情都不大好。

莫莉進門一看，果然是新鮮的案發現場，還是滿浴缸的黑色液體，發出陣陣刺激性氣味。為了保證現場的完整性，孟非凡直到莫莉來了才和她一起進去。

一進去就嗆得人真不開眼，呼吸道難受，莫莉拿着口罩沾上水，往浴室去看時，只有一缸黑色液體，裏面還有些大的骨頭依稀可見，反應過程十分強烈。

果然是鉻酸洗液。

依然是密室殺人案，所有的門窗都緊閉，現場沒有別人的腳印，只不過這次有個報案人，是受害者的男朋友，正蹲在樓道裏，情緒顯得非常的低落，頭埋在雙腿之間，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小李在對他進行問話，“你最後一次見死者是什麽時候？”

“就昨天，她跟我說分手吧，我喜歡上別人了。”他的情緒非常激動，身體一直抖動着。

“那你們最後一次聯系是什麽時候？”小李迅速的在本子上記錄着。

“剛剛，剛剛我們在通話，我知道她現在在洗澡，以前她洗澡的時候喜歡煲電話粥，可是今天，她洗着洗着突然發出一連串慘叫，啊……救命……救命……我以為有人入室施暴，立刻挂斷電話趕過來，我敲門也沒人開，我有鑰匙，就自己開了門，開門卻聞到一陣怪味，我沖進浴室，拉開簾子……”對方越說越激動，說到這裏聲音幾乎哽咽了起來，泣不成聲，他在回想最痛苦的一幕。

小李鼓勵着他，“繼續說下去。”現在講出來，內心的恐懼也能得到釋放。

“那時候，她的頭還沒完全沉默，浴缸裏的水還是那種墨綠色，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睛，我想去救她，我大叫，我用拖把去撈她，可是一碰到水就全部溶解了，我害怕死了，那是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就是那些水殺死了我的漫漫。”對方驚恐的抓住小李的衣服嘶吼。

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交給了随行的醫護人員，“帶他去做心理疏導。”

對方情緒極其的不穩定，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小李擔心，再問，會觸碰到他承受的底線，停止了問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哭泣着的懦弱無依的男人把情緒降到了冰點。

因為房間裏氣味久久不能散去，莫莉和宋興烨走到樓下小區長椅上。

宋興烨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血腥的場面，臉色顯得更加的慘白，一手扶上莫莉從非洲給她帶來的野生象牙做成的項鏈，小小一顆，泛着白光，挂在脖子上。

那是莫莉第一次去非洲，拜訪這片狂野的草原和人間地獄。

莫莉跟随隊伍考察非洲大象的種群，那時一只母象懷了孕準備生産，卻被當地土著逮到這個機會圍捕了這只落在族群後面的母象。

母象一緊張，羊水破了，當場産下小象，分娩的過程十分痛苦，而那些土著卻拿着長矛等待着這個時刻的到來，等小象一生出來，就把母象和小象同時獵殺。

因為各種原因，莫莉只能看着這一幕慘劇的發生，而無力阻止，生命是那樣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莫莉花錢買了那顆小象的牙齒，送給了宋興烨。

宋興烨伸手摟緊了莫莉的肩膀，她在講這件事的時候都能流露出那樣哀傷惋惜的眼神，她見過的殘酷太多了，她也失去的太多了。

而他，只知道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只執着于得到。

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差別吧。

孟非凡也到樓下來抽煙，看他頹廢的樣子，就知道一無所獲，除了死者剛剛死亡，親眼見證了一場惡心的化學反應，什麽線索都沒有。

孟非凡站在一盞路燈下，狠狠的将路燈踹了兩腳。或許來早一步，或許早一點找到兇手就可以救一條人命。

而接下來的消息，都是令人更加沮喪的。

局裏統計了最近的少女失蹤報表，發現問題不少，一一查訪下去，有的是被拐賣，而其中還有三個被害人，死于同一手法。

張彩傑，24歲，某公司的行政秘書，被害于十五天前，住在一個高級小區十三樓B戶，現場沒有任何痕跡，沒有發現一絲線索。

林月，25歲，某公司會計，被害于一星期前，住在獨家小院裏，現場門窗緊閉，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呂欣然，24歲，某公司銷售，被害于兩星期前……沒有任何線索。

不到一個月，作案五起，兇手逍遙法外，警察後知後覺，局長大發雷霆，要徹查此事，整個B市對此次案件都相當關注，一時間密室殺人案成為媒體關注的熱點，局長在電視裏提醒廣大女性注意安全，提高防護意識，保證一個星期內将兇手捉拿歸案，給人民一個交代。

開動員大會的時候，局長還特意請了莫莉過來一起協助調查，對莫莉的幫助提出了表揚。

這次帶隊的是個老刑警，劉隊，在警隊威望很高，會後，大手一揚，“走吃飯去，我請客。”對裏像孟非凡這樣的骨幹都已經連續工作幾天了，不能再打疲勞戰。

劉隊長熱情的招呼莫莉也一起去聚餐，大家都心有靈犀的讓出兩張挨着的座位給孟非凡和莫莉。

劉隊長還給莫莉倒上酒，問“你和小孟怎麽認識的？”

莫莉淺笑一下，“他在我們學校旁邊的警校讀書，經常來我們學校打籃球。”

大家一臉了然，原來是大學就開始了。

姚夢琪倒沒有吃醋，挨着莫莉，就她們兩女的，姚夢琪天天呆在警隊，不喜歡這些粗犷的大老爺們，她倒是喜歡宋興烨那種細皮嫩肉的。

而莫莉天天呆在研究室，所有同事都跟宋興烨一樣營養不良的樣子，她倒喜歡孟非凡這種男子漢的類型。

孟非凡乘着莫莉和姚夢琪說話，就偷偷的把莫莉杯子裏的酒喝了，給她添了茶水。

莫莉本來也不會喝酒，可是和宋興烨一家人呆在一起慣了，宋興烨又比她小，每次在這種時候，都是她挺上前來護住宋興烨，現在被別人這樣護着，心裏反倒不是滋味了。

莫莉還沒回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時，手機短信就響了，莫莉打開一看，是宋興烨，我在樓道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