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出現了

吳雲彤是個農村娃出身，考上大學進城裏不容易，當初和莫春秋結婚也就照了張紅底的大頭照。因此看着那韓劇裏女孩穿上婚紗，大場面求婚的場景感動不已。

她沒有得到的，一定要通過女兒來得到。

于是吳雲彤親自上陣，設計了無數的狗血情節來讓宋興烨求婚，莫莉答應宋興烨扯證的那個星期，宋興烨都是以一種兵馬俑的姿态半蹲在醫院太平間旁、小區臭水溝邊、公墓……

選擇醫院是那會老莫在住院，吳雲彤直接無視了太平間三個大字，而小區的臭水溝邊長了一樹茂盛的合歡花，吳雲彤說合歡是個好的寓意，公墓裏綠化環境比公園都好，還有常開不敗的百合花。

莫莉覺得，吳雲彤選擇的地點都比較驚悚，她一不小心答應了宋興烨的求婚，就可以直接上去了。

莫莉問宋興烨，“她讓你跪你就跪啊？你是男子漢不？”

宋興烨擡頭明朗的一笑，“關鍵是媽讓我給你跪，給別人我才不跪呢。”

于是莫莉大手一揮，“別搞這些沒用的了，人是直立行走動物老這麽跪着幹嘛？戒指拿來。”莫莉伸手。

宋興烨摸出戒指盒，莫莉打開挑出戒指就帶到了無名指上。

吳雲彤那個氣啊，一點都不浪漫！至此，吳雲彤那顆悸動着的夢幻般的少女的心終于破碎了。

“媽。你還是別走溫柔路線，我還是喜歡母老虎模式。”莫莉這麽說的時候，宋興烨一臉溫潤的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然後再看着莫莉，那眼神，仿佛用盡了一輩子的溫柔。

而莫莉回頭一看宋興烨那小眼神，懶懶的回了句，“娘炮！”

……

收到宋興烨的短信，莫莉并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坐了一會，借口上衛生間，才出了包間。

一出去就被宋興烨拉着往另一個包間走，他是生氣，平時他都不舍得讓自己老婆出來應酬一下，工作上的事從來不讓莫莉沾手，這孟非凡用起別人老婆來倒不含糊。

他對莫莉沒跟孟非凡說已經結婚了，也有芥蒂，那只能表明，莫莉對孟非凡還有感情。

可宋興烨不能難為莫莉，更不忍心對莫莉說狠話，讓她以後不要見孟非凡。他的人生準則，就是以莫莉高興為原則。一切讓莫莉不高興的事，他都不會去做。

莫莉走到包間裏，已經三樣小菜齊齊擺在桌上了，莫莉立刻眼睛開出了花，“哪來的？”

“慶豐樓打包帶來的。”宋興烨輕快的回答，看見她的笑容，頓時脾氣都沒有了。莫莉吃飯挑剔，這種工薪階層的小飯店估計她什麽都沒吃。

這也不怪莫莉，見過太多的動物死屍，莫莉都不吃紅肉，只喜歡些海鮮、魚類。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莫莉吃着問道，好像她在哪，宋興烨都能找到她，該不會是花錢請人跟蹤她和孟非凡吧？

宋興烨當然不能說是跟蹤她的保镖告訴他的，一臉的波瀾不驚，“我下班等你回家吃飯，你沒在，你手機上定位開着的，別多想，快吃。”

莫莉繼續低頭吃飯，打消了這個念頭，宋興烨也不至于這麽不相信她，以他兩的長相來說，宋興烨出軌的幾率較大一些，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

“兇手還沒抓到嗎？這件事鬧得挺兇，我在報紙電視上都看到了。”宋興烨轉移了話題。

“是個非常厲害的家夥，他甚至不用親自到案發現場，就能讓被害人自己把自己殺死，第一兇手都是被害人自己，所以毫無頭緒，非常難查。”莫莉坦白交代。“而且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什麽線索都沒有。”

宋興烨拍了拍莫莉的肩膀，“別擔心，我幫你。”

畢竟二十多年的相處，兩人也有些從小的默契，以前莫莉遇上解答不出的難題，宋興烨就幫她一起做，即使幫不了忙，也會陪着莫莉。有時候一道題，莫莉算了一半，宋興烨就拿過紙來洋洋灑灑算出另一半。

在莫莉眼裏，宋興烨是那種怪才，論聰明，他的智商測試比莫莉還高，看過一遍物理課本，就能給莫莉做題，但是宋興烨就是不能一門心思的放在學習上，畢業的時候宋興烨本來可以免費留校讀研，可是宋興烨死活不幹，要去美國找莫莉。

莫莉正吃到一半，隔壁包廂就已經有了動靜，“快走，快走，老孟，你留在這裏等莫博士，我們先回警局了解情況。”

莫莉一聽，還以為又有人遇害，立刻出了包廂，向孟非凡招手，“我在這裏。”

孟非凡走過來，首先對上的是宋興烨陰冷的眼神，這次宋興烨的出現倒是引起了孟非凡的注意，他怎麽在這？可是莫莉跟宋興烨一向是秤不離砣，孟非凡也就沒多問，“那個受害人餘漫漫的男朋友在餘漫漫的包裏發現了一張醫院的化驗單，餘漫漫懷孕了，并與死前，到某醫院做了堕胎手術。”

莫莉看着宋興烨，他之前說過，大家都會對醫生的話深信不疑。“對啊，醫生的話，大家通常都沒有懷疑的，我怎麽沒想到兇手是醫生？”

莫莉轉身要跑，卻被宋興烨一把拉住，“把飯吃完再說。”

莫莉和孟非凡坐在宋興烨對面，莫莉急匆匆的扒着飯，宋興烨雙手環胸，“你慢點吃，他們走的市區，要過二十多個紅綠燈，一會我帶你抄小道過去，恐怕還要比他們早到。”

莫莉點點頭，慢慢吃了起來。

孟非凡有點愣，他剛才一直沒注意莫莉其實什麽都沒有吃，孟非凡知道莫莉的家庭情況，也聽莫莉說過宋興烨的家庭情況，可孟非凡的母親在國外，他從小跟着父親一起長大，沒什麽照顧女孩子的經驗，看見這樣的場景，心裏升出一絲不快。

宋興烨開車到警局時，幾乎是和先走的劉隊一起到的，小李瞅着那輛豪車，熱情的接待宋興烨，“讓我們警局蓬荜生輝啊。”

按照餘漫漫男友的說法，他在整理女友的物品時，在餘漫漫随身攜帶的小包裏發現了醫院的單據，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女友懷孕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到醫院去打胎。

再次見到這個被害人的男友，莫莉還是有些震驚，只幾天時間，他看起來就形單影只消瘦了幾圈，眼神也暗淡了下去，“早知道她有了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求她生下來，我們結婚，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漫漫……”餘漫漫的男友還是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讓所有人看了都未他心痛。

孟非凡手裏拿着的是兩章B市某醫院的單據，第一張是懷孕的單據，确定為一星期前檢查出懷孕，第二張就是堕胎的單據，和死者死亡是同一天。

莫莉難掩興奮之情，“醫生、化學高手、制劑高天才、思維缜密，婦産科的大夫，因為職業原因或以前的經歷，仇視女性……”

劉隊長立刻部署下去，帶這位醫生到警隊來問話。

可當他出現時，大家還是吓了一跳，是個男人，并且是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幹淨的不沾惹一絲風塵，舉止文雅，很難讓人把他和變态殺人兇手聯系在一起。

莫莉之前看到如此殘忍的手法，加上之前被宋興烨的崇拜者潑硫酸的事件，還以為同樣是個出于嫉妒的女人所為。

莫莉扯扯宋興烨的袖子，“你遇到同行了，看，是個比你還招人的帥哥。”

宋興烨拍一下她的頭，也注視着眼前這個男人，從他進警局開始，就沒有流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就像是來這裏喝茶吃飯一樣，冰冷而有禮貌。

“他早就有準備，他料定你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也定不了他的罪，所以他才能這麽悠然自得的坐在這裏。”宋興烨的眉眼更加的陰冷下去，直直的看着坐在不遠處的男人，男人似乎覺察到一凜目光，朝着宋興烨多看了兩眼，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本是同根生啊。

莫莉看着男人那個笑容，就捏緊了拳頭，“我怎麽那麽想揍他？光看他那張臉，我就知道兇手一定是他，不需要什麽證據。”

宋興烨突然理解了為什麽每次莫莉都想揍他的原因，太過招搖。“警方的破案率不到30%，這其中還包括一些冤假錯案，每年都有一些像這樣的高智商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我們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也不能定罪，那些歷史遺留的案件，都是因為證據不足，才一直懸而未決的，現在，就算你抓到了他，過不到兩個小時，就會放了他，最多再派人監視他近期的行動，沒有異常，警方就不再插手了。”

莫莉恨的咬咬牙，“我真想現在就去殺了他，就用他殺別人的東西弄死他。”

小李對這個男人進行了剪短的了解，名叫許玉堂，32歲，是某醫院婦産科的大夫，還大方的承認是他親手為餘漫漫做的手術，手術很成功，做完，他就囑咐病人回家休息了。

孟非凡和劉隊長親自帶許玉堂去審訊室詢問，莫莉和宋興烨跟其他人一起站在電腦前觀察，審訊室有視頻，可以同步看到審訊室內的情況。

劉隊長一臉溫和，遞給許玉堂一杯茶水，莫莉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許玉堂修長幹淨的手的接過水，還有禮貌的點頭說謝謝。

審訊開始，劉隊長只是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接下來孟非凡就對着他還不客氣的狂轟亂炸起來。

“請問你當時給死者開的什麽藥物？”

許玉堂微笑着開口，“開的藥物都在她拿到的單據上，你們也應該看到了，如果這些藥物有什麽異常，作為一個醫生，我負全責。”

孟非凡迅速的做着記錄，繼續問道，“那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可否提供不在場證明？”

許玉堂好整以暇，有條不紊的答道“那天晚上，我在醫院吃過飯才下班，回到家裏，路過超市，去買了些生活用品，在超市接到大學同學的電話，和幾個好朋友一起打了場籃球，打完球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就回家睡覺了，超市有監控，我的同學也可提供不在場證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