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概是刀上染了毒素,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沒有發揮作用,現在泡了溫泉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泡溫泉就開始發揮作用?四肢無力,頭發昏……這什麽藥?春藥?”

“可能,對方是不是打算迷jian你來着?”

晁天一只手撐着假山石頭,另一只手扶着雲慎的肩膀,不耐煩地問了句,“看出什麽了嗎你?”

“沒有。”

白皙光滑的背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橫亘在脊背處,因為之前撞過石頭,本來半愈合的傷口又溢出點點鮮紅的血跡來,在溫泉的白霧下顯得格外詭異豔麗。

雲慎看着那傷口目光滞了滞,低頭舔了下,舌頭将那滴血卷了進去。

“……”

那濕滑溫熱的觸感晁天整個人都一激靈,就像一道電流般,從後背一下貫穿到大腦,然後輻射全身,雞皮疙瘩豎了一身。

他擡腳就踹了過去。

雲慎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連眼睛都沒眨一天,還淡定地問了句,“怎麽了?”

晁天驚恐地看着這個人,覺得已經無法跟他交流了,直接掐着他肩膀怒喊。

“來人哪!勞資中毒了要去醫院!”

雲慎被掐的有點疼,稍微皺了下眉,按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你傷口上那點毒估計是被溫泉裏的硫磺成分消融了,不然不可能就是四肢無力這點作用。”

“我憑什麽信你,我還懷疑你在溫泉裏下毒了呢?”

晁天巋然不動,反正他絕不能再跟這變态呆一起了,他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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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沒有惡意。”

“那你舔我?!多惡心你知道嗎?啊?”

沉默片刻後,雲慎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抱歉。”

哎呦我了個擦,認錯你倒是及時,态度也特麽誠懇,可晁天必須不能信,因為他之前也這麽誠懇地道過歉,下一秒就舔上了!

“不行,我要去醫院,我可是我們家獨苗苗……”

“你哥你姐什麽時候過世的?”

“你才過世,你全家都過世了!”

你整個卡羅林都過世了!

“我是我們家寶貝疙瘩,不行嗎?趕緊送我去醫院,我中毒了!”

晁天這些話從頭到尾都是掐着雲慎肩膀上的肉說的,同時胳膊肘還一直戳着他胸口,都戳出紅印子了。

雲慎慢慢皺起眉,“那不然你自己把毒逼出來吧。”

逼出來……

逼出……

來……

晁天轉身回過頭,風中淩亂。

“你特麽演武俠片呢?”

雲慎挑了挑眉,沒說話,一副反正不想動彈的德行。

“……”

晁天放開假山石,兩只手同時搭在他兩邊肩膀上,雙目直直地看向他,無比誠懇。

“大俠,我內功低微,逼不出來毒,能送我去醫院嗎?嗯?”

雲慎聽着聽着就笑起來了,“你再像剛才那樣‘嗯’一下。”

“姓雲的我大耳刮子抽你信不?”

晁天面無表情地瞅他。

“呵……”

雲慎緩緩彎起嘴角,就着兩人面對面的姿勢摟着他的的腰把人按入自己懷裏趴着,在晁天掙紮前開了口。

“蒼耳,帶些麻醉性的毒素,現在的殺手很少用,因為這種毒太容易解了。”

晁天一怔,“蒼耳?”

他怎麽沒聽過這種毒?

“嗯,一種抹在刀刃上的神經毒素,用于制服別人,只要制造出傷口,就可以讓對方慢慢失去行動力,卻不會要命,一般用于截取情報。”

說到這裏晁天大概明白了,這是一種針對性殺手所用的東西,那個殺手的目的不是殺自己,而是要自己交出那個U盤,而他這種只殺人不幹副業的殺手自然用不到這種東西。

“為什麽說很容易解?”

雲慎目光微動,“鹽。”

鹽?

晁天瞳孔微縮,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別動。”

雲慎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脖頸上,另一只手捧着溫泉水在他的的傷口上沖洗着。

“溫泉裏的硫磺也可以緩解甚至消融這種毒素,所以說這種東西很雞肋,很少有人用,你真是不幸。”

晁天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下面貼着的就是溫熱有力的肌肉,但他頭皮都吓得發麻了。

這貨知道了,知道他去過海邊了,那麽他知不知道海邊發生的事呢?雖然屍體已經沒了,但這變态萬一錄像了怎麽辦?

“沒錄像。”

“真的?”

晁天說完就後悔了,“……啊呸。”

“乖,別怕。”雲慎輕聲說。

晁天:“……”

不幹,他就是怕……

不知過去了多久,晁天慢慢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酒店的床上了,外面陽光炙熱,透過窗子照在他臉上。

對面睡的就是趙奇,正托着下巴用一種無比複雜的目光看着自己。

晁天滿心疑惑地坐起來,發現自己背後被包紮好了,繃帶一直繞到了胸前。

“噓——”

趙奇噓了他聲,笑的詭異,“嗨,哥們兒,想知道你是怎麽回來的嗎?”

晁天手一抖,“不想。”

趙奇笑的更詭異了,“那你想知道咱們看到你昏迷不醒且只裹着一塊浴巾全身粉紅的被一個男人抱着走出來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嗎?”

“……”

晁天更不想知道了。

“啧啧。”

趙奇搖搖頭,無比暧昧地瞅了眼他兩腿之間,“這下真的是彎的不能再彎了。”

晁天眉頭一跳,“大清早的咱們練練?”

趙奇忙擺手,笑道,“別,我怕打壞了你嬌弱的身體~”

“……操。”

“別操了,趕緊的起來吃早飯,存義早下去了。”

外面陽光正好,晁天洗漱過後換好衣服卻沒出門,而是打開了窗子看向外面,海風撲面吹來, 他深深嘆了口氣。

他煩雲慎,打從心底裏的煩,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心裏的煩躁其實還是因為對雲慎的畏懼。

他作為孤鶴的上輩子經歷了很多生死瞬間,也遇到過很多難纏的敵人,他老爸在的時候每天都面臨無數危機,可他似乎習慣了似的,從來沒有害怕過,但他遇到了雲慎。

其實想想他都不記得什麽時候遇上雲慎的了,好像是某次他跟老爸打賭輸了只好去樓下超市買酒,然後在穿越馬路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性感的妹子,就忍不住開口調戲了下,妹子當然沒有理自己,但是卻招來了個男人。

那男人就是雲慎,啊,不,當時的他還叫艾倫斯卡羅林。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那個藍色眼眸的混血男人時是多麽驚豔,當時的他才十五歲,雲慎也才十六歲,可那張臉已經長開了。

不要臉的說一句,他當時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卧槽這男的長的真特麽好看!

那個混血的男人明明一身休閑打扮,卻處處透露出精英禁欲的味道來,晁天知道他不簡單,也就多看了那麽一眼就準備走了,結果那個看起來像是在等人的男人居然主動跟他搭了話。

“……”

呃,原諒他記性不太好,以及後面發生的事太過震撼,所以他實在想不起來雲慎當時跟他說了句什麽。

不過大概得內容他還是記得的,他好像是因為對方的話愣了下,然後問對方找自己有什麽事。

“不是你先看我的嗎?”當時雲慎這麽回,表情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冷。

晁天一怔,然後撐着他身後的牆将人禁锢在陰影之下,對,就是壁咚,當時的他還是跟雲慎一樣的一百八十公分,所以十分輕易地就壁咚了那貨,本意是看不慣對方的那副叼樣想逗弄一下來着,結果那貨居然對他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孤鶴原來對男人有興趣?”

晁天當時心中一震,兩人之前交談用的都是英語,這會對方卻突然說了一句中文,而那孤鶴兩個字則決定了他下一秒将手中的酒砸過去的動作。

雲慎動作不比他慢,甚至因為早有準備還先扣住了晁天的手腕,那兩瓶酒愣是懸在頭頂沒能砸下來。

“嗨,這樣是不是太沒禮貌了?”雲慎靠近他的臉,挑釁地笑着。

晁天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美的臉只覺得危險,“你想做什麽?”

雲慎笑了笑,“不做什麽,只是代表卡羅林來給你送些見面禮。”

晁天腦子一蒙,回頭看向馬路對面,而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刻。

“砰——”

那間房子的二樓就那麽炸開了,碎片四散,濃煙滾滾着從窗戶冒出來。

晁天瞳孔猛的一縮,接着整個人都躍了起來,一腳踢向旁邊的人。

“唔!”

雲慎雖然用手接下了這一腳,但手骨卻震的陣陣作疼,悶哼着後退了三步。

待他再擡頭時,晁天已經沖過了馬路,不顧來往的車輛向馬路對面的廢墟跑過去。

“少爺。”

“怎麽樣?”

“裏面不可能有活人。”

“……”

雲慎看着對面那瘋狂跑着的身影一言不發,最後說道,“走吧。”

身旁那輪廓身如何的金發青年皺眉,“少爺,那孤鶴……”

雲慎低頭甩了甩自己還在劇痛的手臂,想着大概是骨頭開裂了,不禁哂笑一聲,“你們逮不到他的。”

金發青年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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