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舍不得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沈安途很快适應了宅在家裏的生活,并找到了樂子。

他一般上午會在網上看一些美食博主的視頻,挑一些想做的菜式,等趙阿姨中午來的時候和她探讨做法,晚上或者第二天趙阿姨就會帶着他想要的食材過來,給沈安途進行實踐。如果成功了他就會留給謝铎嘗一嘗,如果失敗了就自己吃掉。

下午睡個午覺起來後,沈安途會去書房看翻譯相關的專業書籍,但今天他有了新的打算,他要去健身房健個身。

原本沈安途短時間沒有健身的打算,一是劇烈運動會引發頭痛,二是身上的傷疤還沒掉幹淨,他不敢頻繁洗澡,但是自從那天晚上看到了謝铎的胸肌以後,他突然産生了危機感。

沈安途仔細想了想,謝铎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身邊什麽人沒有,怎麽會喜歡上自己?沈安途掰着手指頭算了幾個來回,目前也只算出來自己一個優點——長得好,不僅臉長得好,身材也好。

他怎麽想怎麽覺得謝铎看上自己是因為見色起意,如果他唯一的 “色” 都沒了,那可怎麽行?

沈安途特意把自己脫得只剩下內褲去照鏡子。

确實是養眼的身材,沈安途有點得意。

肌肉不算特別飽滿,但線條流暢,有腰有屁股,除了手臂和肩膀上擦傷的傷痕還沒掉,有礙觀瞻以外,要真說哪裏還有不足,大概就是腹肌線不夠明顯,他認定是這段時間卧病在床不能運動的緣故。

所以趁謝铎下班前一個小時,沈安途鄭重地換上一身運動裝下了健身房。

五分鐘後,他捂着腦袋鑽進電梯回了三樓卧室,整個人撲在大床上不動了。

謝铎看到這裏實在沒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仍舊每天盯着家裏的監控,只是目的逐漸變了味。

過去他看得最多的是廚房和書房的監控,而現在使用頻率最高的攝像頭變成了卧室和廁所的。

最近謝铎的生活從未有過的規律,他推掉了所有的酒會和邀約,六點準時下班回家,沒做完的工作直接帶回家,之後的會議全部改成線上。

以沈安途為中心,謝铎的生活軌跡畫出了一個圓,他沒法走得太遠,因為總是記挂着家裏有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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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铎知道自己應該慎重克制,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

過去的沈安途是裹在冰裏的玫瑰,不用靠近就知道會被凍傷,所以謝铎從不嘗試;而現在的沈安途是沒了殼的軟蚌,就養在謝铎的水族箱裏,只要謝铎願意,他可以随時拿出來摸一摸。

說來好笑,他當初把沈安途帶回來的目的是想給他點教訓,現在把他好吃好喝得供在家裏不說,還要倒賠一個自己進去。

謝铎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六點半,他看到沈安途在廚房忙碌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哪怕是假的也好,哪怕只有一天也好,他要沈安途屬于謝铎。

沈安途正在給切聖女果給牛排擺盤,一刀下去內裏的汁水流了出來,沈安途覺得挺浪費的,用手指在砧板上抹了一點送進嘴裏,忽然聽到耳邊一個聲音離得很近地說:“在吃什麽?”

沈安途吓了一跳,一回頭,發現謝铎不知道什麽時候悄聲無息地走到了他身後,沈安途仰頭看着他,被身高差帶來的壓迫感截斷了呼吸。

謝铎的個子非常高,沈安途的淨身高已經有 182,謝铎還要高他半個頭,他想起網上謝铎的百科,上面标着身高 186,沈安途覺得這數字過于保守。

見沈安途發呆,謝铎又問了一次:“好吃嗎?”

熱氣吹在沈安途的耳後,加上低音炮效果,沈安途有點扛不住,他朝旁邊讓了一步,揉了揉耳朵。

“聖女果,吃嗎?”

“吃。”

于是沈安途把切成半塊的聖女果捏起來遞到謝铎嘴邊,謝铎低頭含住,嘴唇抿了一下他的指尖,沈安途立刻縮手,卻下意識地把那根食指送到自己嘴裏嗦了一下。

謝铎咀嚼的動作一頓,沈安途自己也呆住了。

他和謝铎對視,視線從他的眼睛順着鼻梁滑到嘴唇,他盯着那兩片粉色,回想着剛才手指上殘留的觸感……

沈安途幹咽了一下,朝謝铎走近一步,擡起下巴靠過去,然後在一指的距離停下,等謝铎的反應。

謝铎沒有反應,沒有躲開也沒有靠近。

沈安途有點窘迫,近距離地觀察他的眼睛,問他:“親嗎?”

一秒後,謝铎回他以深吻。

嘴唇是情欲之門。

謝铎想不起這話是誰說的了,但他猜寫下這話的人一定有個熱情的愛人。

謝铎剛開始沒想用舌頭,他們還沒吃晚飯,如果把火燒起來恐怕一時半會滅不掉,但沈安途主動舔了謝铎的唇縫。

謝铎的身體僵了一下,突然猛地抱緊沈安途,把他抵在料理臺上,動作強勢兇悍,逼得沈安途仰着脖子嗚咽。

沈安途快喘不上氣了,窒息導致大腦缺氧,腦袋開始一陣陣得鈍痛,但他不想停,手臂摟着謝铎的脖子不放,嘴裏也勾着謝铎不放。

最後還是謝铎先放開了他,埋頭在他肩上平複,兩人都起了反應。

緩了一會兒,沈安途覺得可以了,拍了拍身上的謝铎:“吃飯嗎?”

“嗯。” 謝铎的聲音很悶,有點不高興的意思,沈安途正想問要不要繼續,謝铎已經站直,端着兩份牛排去了餐廳。

謝铎确實不太高興,倒不是因為欲求不滿,他是不滿沈安途娴熟的吻技。

明明連名字都忘幹淨了,吻技到是一點沒生疏。

謝铎想起沈安途在過去的酒會上摟着的各種女人,本就嚴肅的面孔更加冰冷。

這種不高興一直延續到謝铎處理完工作洗澡上了床。

沈安途早在謝铎工作的時候就已經洗漱完畢,以前他等謝铎回來睡覺的時候都是玩玩手機看看視頻,今天卻一反常态地在躺在床上發呆。

他面無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眼裏沒什麽情緒,謝铎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這樣子讓他想到了過去的沈凜,他繃起神經,靠過去問沈安途:“在想什麽?”

沈安途深棕色的眼珠一轉,神情活了過來,他彎着嘴角問謝铎:“親不親?”

謝铎沒說話,直接低頭吻上去。

沈安途的吻技還是讓人神魂颠倒,于是謝铎故意吻得很兇很重,直到沈安途受不了用鼻音求饒。

謝铎壓在沈安途身上,兩人身體的反應誰都感覺得到,但即便他們嘴上親得難舍難分,誰都沒有動下面。

分開的時候兩人抵着鼻尖,難耐地喘息不止,謝铎忍出了一身汗,剛才的澡白洗了,他從沈安途身上翻身下來,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你傷還沒好。”

說完,他起身關了燈,特意繞到離沈安途很遠的床邊躺下。

沈安途沒有反對,他嗯了一聲,想的是自己身上還沒好的疤。

黑暗裏,沈安途聽着謝铎依舊粗重的呼吸聲,悄悄縮進被子裏,像只夜行的貓一樣靠近謝铎。

他又不止下面一張嘴。

謝铎起先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以為沈安途忍不住要下床去廁所解決,為避免尴尬,他沒說話也沒動,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摸上了褲腰。

謝铎氣笑了,提着沈安途的後衣領把他揪上來摁在懷裏:“幹什麽?不想睡覺了是不是?”

“不幹什麽……” 沈安途裝乖,趴在謝铎懷裏安分了沒一會兒,又問,“你不難受嗎?我給你咬出來。”

謝铎:“髒。”

沈安途反駁:“不髒。”

片刻後,謝铎揉了揉他的發頂:“我舍不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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