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回

二回:林妹妹

皇都

太叔宴說喻子魚修靈消耗過多,身上好像還有舊傷,恐要靜心休息十來日才能好轉。木茲沒想到她這一閉眼就真接連睡了好幾日也沒醒。她本是可以幫喻子魚療傷的,但她這幾日吃穿用度都是葉千晟給的,早就被他下藥了,體內的靈流是一點運不上來,不然當日在郊外,喻子魚出手時她也不至于圍觀。

現下只能等喻子魚自己醒過來。

她常駐廬州地帶,對朝廷這邊的情況不了解,不過這幾日,木茲已經東聽西聞地弄清楚了些。

這大朝最值一提的還是皇宮那檔子事兒,皇帝膝下七子一女,這七個皇子中,有兩個年紀輕輕就折了,現下最小的皇子正是八子葉千晟,卻是活着的五個皇子中有自己封號的一個。

此外民間傳的最多的便是那位已逝去的七皇子葉尉,坊間說書人談及他,無一不是惋惜,都說他才貌雙全是位能力不凡的修行者,是皇後的第一個兒子,也是皇帝最喜愛的一個,他在萬衆矚目下出生,成長。

是公認的皇位傳承人。

“他如此了得,怎的死了?”木茲坐在一處茶館,看着書說人唾沫飛舞。

臺上說書人搖搖頭,客官且聽我細細道來,話接上回,七皇子與出名的才女定下了親事,二人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郎君撫琴只予小姐聽,千金起舞唯恭七郎賞。才子佳人令人好不羨慕啊!

良辰吉時到,只聽他高喊一聲,敲敲鑼鼓,氣氛忽然變得喜慶起來。

這七公子笑意盈盈地等着,等着小姐的花轎,卻遲遲不見蹤影,大喜之日錯過良辰可不是好兆頭。

果不其然,那日新郎官是左等右等,等不來,便派人去找啊找,到了新娘府上才知,這新娘子啊,(說書人一拍手)不見了!

下面一陣唏噓,你一句我一句嗡嗡說起來,說書人一拍案前,繼續說。

七公子于是又去找,最後找不到,因此傷情,郁郁不得志,這才英年早逝啊。

“你這胡七八糟地瞎說什麽呢!”有聽客大聲直言。

“就是!說的什麽,像話嗎!”

“下來!”

“來來回回就這幾句,不見了,到哪去了,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呀。”

說書人卻苦着臉:“這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說法,我哪知道小姐去哪了。”

……

木茲見他們愈演愈烈,嘴裏還時不時說句不好聽的話,心想,倒也不至于吵成這樣吧。

“本王也想知道。”葉千晟不知何時走進了這小茶館,這兒的陳設不算破爛不堪,但屬實配不上葉千晟這種身份踏進來,此時他站在門前,束發戴冠,戴藍色的錦服極其正式,與門旁的渣鬥好不搭噶。

這是進城幾日來,木茲第一次見到葉千晟。

他只是站在門口,并沒走進去,屋內正争吵得火熱的百姓霎時安靜下來,他們都認識這是誰,忙大大行上一禮。

……

葉義初剛剛離朝,坐在馬車裏,因為東征圖八國一戰,他立了功,如今被封為古香王的他,在皇都有自己的王府,這意味着八瑾王不是唯一的儲君太子人選。他卻并不欣喜,這場他躲了八年的權謀,注定是逃不掉。

“殿下,”馬車外有響動,葉義初此時卻恰恰出神,沒有很快回應車外。

也正是這時,馬車頂上哐當一聲,原本就許久沒有換新的馬車,直接捅破了個天窗,一個重物砸下來,葉義初靠在車裏,一眨眼的功夫被壓了個正着。

轟隆一聲後,雜質散盡,喻子魚雙手壓在葉義初胸前,支撐着不至于失衡,一條腿跪在葉義初兩腿間,就差那麽一點點壓到不該壓的地方,但也是很近了,另一條腿生生擦過木板,似皮掉了一層。

喻子魚初次看見葉以初穿朝服的樣子,差點沒認出來,別說,還真有點王宮貴胄該有的氣質。

葉義初雙手下意識的抱住喻子魚腰身,意外的纖細,眼前喻子魚的臉湊在咫尺間,近距離下,她眉眼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也意外的發現喻子魚的左眉眉頭處,有一顆紅痣。

他是看呆了去,一時忘了撒手。

此時在葉義初身材的對比下,喻子魚顯得小一些,有了女子的姿态。

“殿……”辛三撩開馬車的布簾,看見眼前這一幕,忙扯下遮住,莫叫旁人瞧見。

貼身随士,辛三。

“殿下,你沒事吧。”辛三隔着門簾問,馬車周圍走上來幾個瑾王府的人。

葉義初回神,這才放開喻子魚,喻子魚摔得生疼,她本想借着馬車高度,輕功逃地快一點,沒想到這馬車這般禁不住,一踩便塌了,陡然的失重讓她心頭猛跳了許久,直到葉義初放開她,才緩下一些。

葉義初咳咳兩聲,正要說話,馬車外卻有人先開口:“驚擾六殿下了,此人是瑾王的客人,還望殿下莫怪,交給我等帶回去。”

喻子魚聞言蹙眉,看向葉義初拼命搖頭。

葉義初撩開車簾看向說話的人:“那可難辦,本王唯一出行的馬車都弄壞了,你一句瑾王的客人就解決了?”

“這,我等定會賠償殿下損失。”那人腹诽,你這馬車年久失修,塌了是遲早的事。

辛三卻道:“你這話是說我們六公子府沒錢嗎?”

葉義初無奈,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聲說出來。

左右過路的百姓駐足的不少,看見葉義初的馬車都是有些意外,這馬車四四方方是幾年前的的舊樣式,現在都是些有點小錢的富人用的,沒想到裏面竟然坐了個六皇子。

“沒有,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葉義初放下門簾:“賠償就不必了,這位客人本王自己處置。”

“六殿下,”那人還是踟蹰在馬車前不走。

葉義初看向喻子魚,喻子魚回視,想想馬車頂又心虛地移開視線。

“皇弟若是要人,便自來王府。”葉義初最後說了一句,便叫辛三駕車。

他是六子,整整大了葉千晟九歲,現在也是皇帝封的古香王,葉千晟的人再大膽也沒有無禮下去,只好默默退開,看着那搖搖欲墜的馬車姍姍離開。

而另一邊,太叔宴根本沒走多遠,瑾王的人分分鐘将他拿下,他與喻子魚想逃出去卻被發現,逃跑時跑散了……

馬車內

葉義初笑着開口:“許久不見,怎的還認識瑾王了?”

氣氛瞬間被緩和下來,喻子魚連忙解釋:“我連瑾王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

“哦?”

“我是跟着木茲來的皇都。”

葉義初聞言眸色微動。

“你,進潛明了?”葉義初早就注意她顯眼的玄色衣衫。

喻子魚和他說了這些日子的事,葉義初聽着只是淺笑,随心的撿着重點聽聽,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那接下來,你要去哪?”葉義初撩起馬車布簾窗子,再過一條街口,就到六公子府了,馬車後面并沒有異動,瑾王的人并沒有尾随過來。

“當然是先找到木茲。”喻子魚脫口而出,她從太叔宴口中得知木茲現在靈流被封,行動受阻,暫時離不開皇都,還有她之前昏迷時木茲莫名其妙在床邊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葉義初卻忽然做擔憂狀:“可是,瑾王的人還跟在後面,你下車就又被抓了。”

喻子魚聞言,竟是看都沒看馬車外面,便相信了他,眉眼彎曲一副無助的模樣,只是正常的表情,卻叫葉以初看得心悅不得:“啊~那該怎麽辦。”

“對呀,該如何是好呢。”葉以初也一籌莫展的樣子看着喻子魚。

喻子魚擡眸對上那雙眼,靈光一閃:“你是六皇子,在這裏說話應該很靈吧。”

葉以初遲疑地點頭。

“那,能把木茲從瑾王那帶出來嗎?”喻子魚懇求。

“倒也不是很靈,相比瑾王,要弱點。”葉以初卻轉而道。

“那豈不是連你也沒辦法。”

“從他手上要人的确沒辦法,但瑾王從我手裏要人,同樣沒辦法。”葉以初看着她,意思是說,木茲他管不了,但你喻子魚在皇都不會出事。

馬車停下,辛三撐開門簾,葉以初率先下了馬車,向車內的喻子魚伸手。

“回府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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