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

一回:亡國女

“本座正有事與你……”木茲話說一半被喻子魚截下。

“你還走嗎?”喻子魚聲音有些沙啞,她話音剛落木茲身後的五六個官家人便看向她,氣氛明顯有了變化。

木茲笑着,眼神示意身後:“怎麽,你能帶本座離開?”

喻子魚這才将視線挪到那幾人身上,她嚴肅下來的眉眼,稱着黑衣氣場愈加堅毅,她擺出招式,幾人機靈,早早開始戒備起來,見她架勢也立刻運氣列陣。

“你還有力氣打呢?”木茲看她神情,廬州到皇都可遠着,這般穿飛過來,神仙也得先喘口氣吧,喻子魚若是在路上就将靈流用光了,現下看不出哪有多餘靈流來打架。

喻子魚雙手握拳,眼前卻開始出現重影,道:“我便是不用靈流,照樣打得過。”

“……”木茲不語站在她身後,也不動作。

那幾人迅速出擊,喻子魚真赤手空拳與他們打起來了,她本以為木茲多少會幫點忙,沒想到她站在一旁就圍觀起來…,幾回下來,喻子魚再是能打能抗也敗下陣來。她退後兩步,有些氣喘,眼前也愈加模糊,回頭看木茲,示意她一起上,木茲卻問道:“你還恨我嗎?”

她沒有用本座自稱。

“……”喻子魚恍神,一下似魂抽離體內。

她沒有回答木茲,勉強支撐的身體疲勞過頭,喻子魚眼前瞬間一黑,倒下了,什麽也想不了了。左右上前,喻子魚被擒下。

……

“你還恨我嗎?”

木茲站在喻子魚面前,問着。

“本座有話與你說。”

她暈暈乎乎地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木茲站在她床榻邊,跟她說話,木茲知道喻子魚能聽見。

“立州時,你與本座說八年前潛明派人攻打了鹹州,可八年後的鹹州并不屬于潛明。”

“這幾日,本座在皇都,把當年的事弄清楚了。”

喻子魚半夢半醒喃喃道:你在說什麽?

“喻子魚,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死在鹹州城門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易子墨,”

喻子魚難受的搖搖頭,想讓自己快一點清醒過來,可奈何之前太沖動,靈流消耗過度,身子實在承受不住,她只能躺着勉強半睜開眼。

“或者說,易子墨這個人,原本就不存在。”木茲認真道。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喻子魚記得自己用力說出這句話,之後木茲還說了很多,但喻子魚都沒有聽清了。

圖八國

朝廷近年來與圖八國抗戰不下,但戰況在葉義初回皇都後有了進展。

皇都援軍不斷趕到,而圖八國內部紛争逐漸惡化,兆示圖八國注定成為敗寇,長達數年的兩國紛争終于臨近尾聲。

葉義初與征東大将軍慶聖帶人最後搜尋戰場,圖八國就此改名東州,朝廷也成了現今所占地最大的一方。

導致圖八國皇室內亂的是一個女子,無非是你我他都看上了她,明裏暗裏陰謀陽謀,最後幾人卻讓一個女子玩兒的團團轉,自古也有不少因女子亡國的,但那都是記在書卷上,多少真真裏摻雜了假假,而圖八國這個案例放在葉義初面前時,他才不得不相信。

此時他與征東大将軍在營帳中做最後的收尾。

“真是天佑我大朝,沒想到末将後半生還能回都享個清閑。”慶聖大笑,他都準備一輩子呆在這地方了,沒想到圖八國在此時內亂破防。

“将軍為國戎馬一生,如今再立大功,是将軍佑護我大朝才對。”葉義初從小就會拍馬屁。

慶聖老臉一紅大笑,為葉義初斟酒,兩人碰杯又喝上一大口,葉義初的嘴嘚吧嘚吧,慶聖被他誇得喜上眉梢,借着酒意有些上頭來,兩人聊着聊着就說上皇帝的身體。

皇帝現今年過半百,雖說不是重病在身,但也到了指不定哪天就猝死的年紀,但他兒子生的多,各個都有有優有缺,倒也不是沒有人繼位,可現下的一大問題是,皇帝至今沒有立儲君太子。

“六殿下文武雙全,此行又立了功,這回都再美言幾句,陛下豈不是…”

葉義初擡眸笑着,忙接過話道:“将軍這好酒,都叫義初眼花了。”他扶額做醉姿。

他不是皇後的嫡出,又排在老六,就算順位,前面還有三位皇兄,再者說,他屬實不覺皇宮好。不過,他卻知道皇帝多年不立儲,不是在觀望,是在等。

“诶,殿下,末将說句實話,大皇子二皇子的确都是難得的才智,但在這動蕩戰亂的世道,光有腦子,不頂用。”

慶聖沒有喝醉,他清醒的很,皇帝若是要立儲早就立了,卻拖到現在,葉沅一回皇都,便被派來攻奪圖八國,這舉動還不明顯嗎?

“四殿下軍權在握,但多少還是缺了點心思,如今封地在外,手再長也伸不進皇都了。”慶聖。(外封王爺不能被繼位太子,內封王爺是儲君的人選。)

葉義初笑而不語,慶聖說的不錯,前面的三位皇兄的确不在皇帝立儲人選內。但皇後張氏是有嫡出的,就是七子葉千決與八瑾王葉千晟,最能坐這儲君太子位的是他的七皇弟葉千決,這是幾年前朝中公認的,他溫文才智還拜師少佛寺的修行大者,甚得皇帝喜愛,可天妒英才,因為一些變故,他所修靈流盡數被廢,一朝雲端,一夕墜地,不過多久便離開了人世。

而年紀最小的八皇子,卻是他們中唯一被皇帝封王留在身邊的兒子,葉義初知道,皇帝不是不立太子,而是在等八瑾王,弱冠。

(其他皇子只是王爺,而葉千晟有自己的封號。)

“圖八國王室內亂,成了亡國,既有前車之鑒,我朝怎能重蹈覆轍?”葉義初敬酒。

慶聖聞言,一番好意被拒,也識趣地不再說這些。正在氣氛轉折時,營帳外傳來聲響,一人來報,禍亂圖八國王室的女子抓到了。

副将弘平面前七七八八蹲着圖八國俘虜,聽他一聲怒吼各個都是身子一顫,無人吱聲,就在人群中間,有一個體态異于旁人的女子,她穿的不算破爛,衣衫都是緊緊拉攏,本是正正常常的打扮,卻因為她原本妖嬈非凡的身子,略顯凸翹,面上還抹着泥。

“你,出來。”

她不動。

“來人。”弘平喚人,左右上前去要将她抓出來。

她聰明卻也自作聰明,在臉上抹泥的确能遮住面容,可現下會刻意遮住面容的只有她,弘平上下打量女子,發現真是一絕,即便穿上粗布麻衣,也看得出這衣衫下豐潤的形态,近一些身上還有甚香味,弘平湊近去聞,樣子像極了地痞流氓,意識到還有人在,他咳咳兩聲站直身子,光是看着她都熱血上頭,這圖八國能不亡嗎?

他啧啧兩聲,叫人把她臉上洗幹淨,送到慶聖的營帳中。

女子雙手綁縛身前被兩個人帶進營帳,與正好起身離開的葉義初打了個照面,女子一見到他便沒有移開眼,葉義初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開口道:“将軍不是說,抓到她立刻行刑,怎的帶到這來了。”

他在問女子身後的士兵。

兩個士兵一時不知怎麽回答葉義初,站在那兩兩相望。

身後,慶聖起身走過來,酒喝得有些過了,暈暈乎乎的,他笑着搭上葉義初的肩膀:“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行刑也分很多種。”

“何況是難得的美姬,自然不能用那刀槍棍棒的刑罰。”慶聖臉色微微紅潤笑道。

葉義初聞言,竟是自己天真了。

“這女娃生得的确不錯,難怪了他們争的六親不認。”慶聖:“殿下,可要試試?”

葉義初擡眸看她,女子臉上的淤泥洗淨,白皙的臉蛋透着緋紅,一雙桃花眼似乎會說話般,每眨一下都像撓在心頭,那小嘴微微抿起,似在害怕,卻更像是誘人去咬住,話本上的美人妖精也不過如此了吧。

“你叫什麽?”葉義初問女子。

女子開口,似抹了蜜的聲音,淺淺回道:“施。”

葉義初聞言點頭,不只在想着甚,一旁的慶聖見他似乎有意便試探道:“殿下這是喜歡?”

葉義初卻禮貌一笑,拒絕了慶聖,只說了句:“大将軍莫要耽誤了軍事,義初不打擾了。”便颔首離開了。

那晚,葉義初并沒有多管閑事,軍地營帳中,過幾日便可以回都與家人團聚的士兵喝彩着,喝着小酒劃着拳,也有幾個營帳中翻雲覆雨,燭火燃至天明,都是勝者的歡呼。

晚間葉義初一人走在東州,戰亂後的圖八國,沒有煙火,沒有生命,這塊地長久的與外抗戰,本就所剩無幾,如今他們的入侵,擊垮了城牆,将裏面的空殼搜刮了個幹幹淨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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