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計

“啪——”付明德聽了趙婉卿的話，巴掌響徹側廳，趙婉卿捂着臉，不可置信看着付明德，叫嚣道：“付明德，你竟然敢打我，當年你不過一個六品小官，若不是我父親提攜，你哪裏能官升一級。”

說到這，趙婉卿又笑了起來：“不過你也是個廢物，竟然在這五品小官上，一待就是八年！我當年若不是豬油蒙了心，又怎麽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嫁個你個窩囊廢！”

“你說什麽！”

付明德是個男人，且是個自尊心極重的男人，對他而言，在外的臉面最為重要，他指着趙婉卿，對着她腹部狠狠一踹，将其踹翻在地，指着怒道：“不過一個庶女，也敢口出狂言，如同潑婦一般，我……我要休了你！”

趙婉卿哈哈大笑：“你要休了我？好啊，休啊，大不了魚死網破，當年你母親做的事我可一清二楚，為了迎我入府，毒殺了聶容娘，而後為了以絕後患，趕了他們姐弟出門，還說什麽是你在殿前失言，為了保全付氏的血脈，哈哈，真是好笑，你們以為所有人都沒腦子不成？”

“證據确鑿，你卻滿口胡言亂語亂攀咬，沈大人，趕緊将這瘋婦押下去吧。”付老夫人惡狠狠看着趙婉卿，胸口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一向都只有她算計他人，怎能容得他人來算計她？

可既然趙婉卿說了這話，沈澈又豈能當做不曾聽見，于是他向趙婉卿問道：“你說是付老夫人所做，可有證據？”

趙婉卿一怔，時隔十八年，哪裏來的證據可言，她頹然呆坐在地上，眉眼間沒了一絲希冀，付老夫人看的她這個樣子，冷笑道：“自己惡事做盡，還來随意攀咬，既然沒有證據，沈大人還不将這惡婦下獄！明德，回府将休書備好，我付府，容不得這等心思歹毒之人！”

“是。”

趙婉卿聽了，看着付老夫人母子二人，陰側側的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讨得了什麽好，将衆人當傻子，熟不知，別人也将你們當傻子，還想往上爬？不僅我趙府不會放過你，你以為他們姐弟二人會放過你們？我就等着看你付府家破人亡那一日！”

付老夫人聽得渾身發抖，對沈大人道：“沈大人，還不獎這人帶下去收押起來嗎！”

沈澈眼角一挑，不過一五品小官的母親，也敢對一個府衙巡撫呼來喚去。

“付老夫人，這事還未完，人還沒審完，除了這孫嬷嬷，那麽這些人，又是為何要來頂罪的呢？容本官審問清楚再說吧，用不着付老夫人操心！”

付老夫人被沈澈噎了回去，恨然坐下，只聽見沈澈問道：“你們幾人，從實招來，究竟為何要替人頂罪！那蘇嬷嬷已招，你們若是再謊話連篇，我府衙的大刑也不是擺着看的！”

那幾人聽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其中一人大着膽子，将罪責推得一幹二淨，道：“大人明鑒，這些……這些都是付夫人要小人如此說的，說是只要認罪，便可給我們一大筆錢，有了這筆錢，小人的兒子就可以從付府贖身，再也不用做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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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這麽一開口，其他幾人也連忙應是，将罪責全數推到了趙婉卿身上，趙婉卿還是那般跪倒在地，披頭散發，雙目圓瞪，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們所說若是有一星半點的假話，理應知道後果。”

“大人明鑒，小人不敢胡言亂語，事實确實如此啊！”

沈澈看着底下那幾人，思忖良久，付老夫人按耐不住，問道：“沈大人還有何事不明？”

事已至此，沈澈一拍桌案，吩咐道：“來人，将犯婦趙氏以及這幾人押入大牢，擇後再審！”

衙役上前，将趙婉卿以及那幾人全數押了下去，只是趙婉卿直勾勾看着顧惜君，一眨不眨，顧惜君毫無畏懼，下了大牢的庶女，還能翻了天不成？

待到将人全數帶了下去，顧惜時這才起身，來到顧惜君面前，笑道：“姐姐，咱們走吧，為了這等小人，白白鬧了一天。”

顧惜君點頭，就要出府衙，付老夫人見狀，扶着付明德的手，攔在了顧惜君面前，眼眶通紅，眼角還帶淚，道：“惜君，如今真相大白，都是這毒婦一人所為，這些年也苦了你們，找個時間，你們回府去拜祭你們娘親，也順便認祖歸宗，回了付府。那顧侯府雖好，可始終不是自家府邸，搬回家來住，也省的麻煩了人家顧侯爺。”

顧惜君目不斜視，看着眼前方向，冷冷道：“老夫人，我姐弟二人既然已經被你付府趕了出來，當初在族譜上也是除名了的，更何況已經認了顧侯爺為義父，輕而易舉又回了付府，哪有這麽容易的事，要我義父如何想。”

“族譜除名也可再寫入，相信族長明白當年之事不會多加計較的。至于顧侯爺……你父親是飽讀詩書之人，口齒伶俐，若是讓你父親上門親自和顧侯爺交談一番，相信顧侯爺也是能諒解的，畢竟骨肉之情，溶于血。”

顧惜君不願再聽，冷笑敷衍道：“付老夫人這骨肉之情溶于血，八年前怎麽不說？且不說我義父軍營雜物繁忙，就算是我與惜時，也日日不得空，這等小事，老夫人還是不要麻煩了較好，反正如今付府不是有付子睿和付子吟姐弟二人嗎？付家有後，老夫人知足吧。”

言外之意，不要再來煩我姐弟二人回付府，你付家都後繼有人，我們回與不回都沒太大幹系。每日裏忙的很，沒什麽要緊的事，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說罷，一擺手便走了，付老夫人看着離去的顧惜君姐弟二人身影愛恨不得，只得恨恨對付明德道：“千萬不可操之過急，等這件事完了，再上門好好說道說道，不信這顧侯爺阻攔親情骨肉相認！”

付明德也深覺如此，也不再說些什麽，兩人乘轎騎馬，回了付府。

一路之上，顧惜時在顧惜君身側說盡了好話，笑問道：“姐姐，那孫嬷嬷，是不是你安排的？”

顧惜君看着一臉嬉笑的顧惜時，反問道：“想知道？”

顧惜時鄭重點頭：“當然，我得和姐姐學學，兵不血刃，确實是上策！”

“想知道，去将那本權謀策論給我背熟了，什麽時候通曉其理，我就什麽時候告訴你。”

說完一甩鞭，揚長而去。

顧惜時吃了一口的灰，理了理衣袖，慢悠悠的從袖中拿出那本在放在自己床頭落了一層灰的權謀策論，用手撫了撫那上面厚厚一層灰，得意洋洋道：“還好我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