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聶家滿門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另一方面，顧惜君回了顧候府，顧候早早備下了宴席，聽說菜肴全是顧候親手做的，都是顧惜君平日裏愛吃的菜色。

“義父，這段時日女兒可想你了。”顧惜君津津有味吃着久違的味道，在皇宮的日子吃什麽都仿佛沒有味道。

“你這丫頭是想義父手藝了吧。”顧候笑着打趣。

“對了，義父，惜時呢？”她回來這麽久，竟然沒有見過顧惜時，今日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宮一趟，那個小崽子竟然敢跑出去玩，她保證不會打死他。

“惜時自從進宮回來以後，整日整日的待在軍營裏，說是調查什麽真相，卻一直毫無頭緒。”

“他都查了些什麽？”顧惜君不禁來了興趣。

顧候笑了兩聲，“他從來就沒有這方面的能耐，能查到什麽？倒是楚一那小子找到了些線索。”顧候頓了頓，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顧惜君會意，朗聲對一衆丫鬟家丁道，“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都下去吧。”

待下人悉數退去，顧惜君好奇道，“夏侯查到什麽了？”

“一個非常可疑的人。”

“聶風？”

“你如何知道？”顧候有些驚異，同時頗為贊賞，可惜惜君不為男兒身，否則這一身的智計将有更大的用武之地。

“只是女兒的一種直覺罷了，未加證實，不可妄加揣測。”

“最近這個聶風在朝堂上出盡風頭，私下與許多大臣交往甚秘。”

“義父懷疑他圖謀不軌？只是聶風是武舉狀元，又得皇上賞識，風頭正盛，大臣與之私交也是無可厚非，義父為何會懷疑他呢？”

顧候嘆了一口氣，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卻并無聚焦，情緒不明，與其說是眺望，不如說是追憶什麽。

許久，他才開口道，“因為他姓聶。”

顧惜君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顧候的眼中也多了幾分不可置信的情緒。

“城南聶家？”顧惜君皺眉，幾乎是肯定的話，世上之事不會有那麽多巧合，若他不是城南聶家後人，當初武舉之時又怎會對顧惜時手下留情還再三指點？

顧惜君在武舉之時便有想過這一點，只是當時不敢有過多想法。

城南聶家，雖然已淡出視線，可對于他們這些當事人來說，卻是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印記。

八年前，聶府曾經顯赫一時，卻因為宋惜之奪位發動的戰争中聶家滿門幾乎被屠殺了幹淨，卻不想，竟還留下了聶風這一號人物嗎？

現如今他是來報仇的不成？憑他一個人又能做什麽呢？還是說，他的背後還有人？

“此事是楚一與我說的，你要是有什麽想問的最好直接去問他，也許他知道的比較清楚。”

顧惜君望向遠處，并沒有接顧候的話，此事她是一定會查清楚的，只是不會依靠夏侯，她不想再欠夏侯太多。

“我姐姐回來了是嗎？在哪呢？”屋外老遠就傳來顧惜時張揚的聲音。

顧惜君搖搖頭，什麽她這個弟弟才能穩重些，顧惜君恨鐵不成鋼，總是不當事，他何時才能長大？

“好了，你們姐弟二人多聊聊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顧侯起身離開，顧惜時多日未見顧惜君此刻便是化身話匣子，顧惜君無奈搖頭，“惜時，你這幾日可查到什麽了。”

“嗯……嗯，查是查到一些。”顧惜時支支吾吾，眼神閃爍。

“查到什麽？”顧惜君漸漸逼近他。

“查到，就是……姐，我覺得，這次，許是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沒有查到什麽。”

看着惜時十分篤定的模樣，似乎堅信自己人不會對自己人出手。顧惜君此時做了一個決定。

“惜時，今晚你可有事？”

惜時搖搖頭，“沒有，這幾日軍中都很是閑暇，姐姐找我何事？”

“今晚你我一同去一趟城南聶府。”

“聶府？”顧惜時跳了起來：“姐姐你是說城南那個陰氣森森的聶府？”

顧惜君若無其事道：“不然你以為是哪個聶府？”

顧惜時咽了咽口水，狗腿地笑道：“我晚上還得專心練武，就不陪姐姐去了，姐姐晚上小心些哈。”

顧惜君也不指望顧惜時，正中下懷道：“那你就好好習武，晚上若是義父問起我，你就說我今日不舒服，睡下了，明白？”

顧惜時連連點頭：“明白明白！義父就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顧惜君一拍他額頭，起身，哼着小調，心情大好的走了。顧惜時撫着額頭，哭喪着臉，無精打采。

夜色已降臨，長安城街道上打更的聲音遠遠傳來，顧惜君一襲黑衣，與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融為一體，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之中，身形之快，無人注意得到。

夜，月亮掩藏在烏雲之中，似乎知道有什麽事情正在發生。

夜色清涼，長安城打更的聲音聲聲傳來，顧惜君一襲黑衣蒙面，從北向南，停在城南聶府門前，環顧四周，在牆角邊縱身一躍，翻入牆內。

聶府如今已改成祠堂，不僅寂靜，更是陰冷，趁着月光，一步步邁向祠堂。

聶府祠堂裏面，點燃了無數的白蠟，是這漆黑一片的聶府唯一光亮，可偏偏這唯一的光亮，卻顯得那般滲人。

祠堂內密密麻麻擺放着無數的牌位，大大小小，近數百之多。她曾聽說過聶府曾經的殊榮，卻不曾想到，竟是這般浩大。

顧惜君怔怔的站在那祠堂前，昔日的聶府覆滅，浩大的宅院之上，重建的是冤魂的栖息之所。

當年聶家滿門被滅如今仍舊無從查證，滿門的冤魂至今還未清洗，兇手過了十多年了，竟不曾查到絲毫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