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您便是喊,也沒有人過來救您,還會以為是孤魂野鬼呢。”此時,絕望的翟芙芙眼淚又流了下來,她不知道怎麽和小萏一起出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說葉守功那邊。話說葉守功送賓客回來,只覺得頭腦發昏,一股火直直向着下身沖去,讓他忍不住快步奔跑向了菊然軒,心中暗暗祈禱小丫頭一定要在!等他沖進了卧室,便看到小丫頭正坐着品茶呢,他已經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小丫頭就吻住了她,半晌方低頭道:“我可能是中了毒,你先忍一忍。”說罷,抱着小丫頭便上了床。
可是等他覆身而上,撕開了小丫頭的衣裳,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明明昨晚上他在小丫頭鎖骨處留下了很多紅印,此時卻是一點點印跡都沒有了呢?前幾天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這些印記的啊!可是躺在自己身下的明明就是小丫頭啊!葉守功腦子越發暈了,卻見小丫頭眼睛一亮,抱住了他就吻了下去,葉守功一個受不住便緊緊擁住了小丫頭。但是等這個吻過後,葉守功心裏頭的疑問更甚,小丫頭可是從來不會這麽主動的啊!又想到傳說中的人皮面具,葉守功心頭一寒,咬牙推開了此人,冷聲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扮成少奶奶!”
卻見此人冷笑一聲:“沒想到葉公子竟然這麽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兒。”說着撕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道:“可是葉公子,你現在已經是忍不住了,難道不要小女子幫一幫麽?”說着,還擁住了葉守功。
葉守功推開他,強忍住不适站起身來,怒道:“賤人!你是誰!為什麽要給我下藥!”
那女子卻盈盈一笑:“給你下藥的可不是我哦!不過,葉公子,你确定不用小女子幫一幫麽?!”
葉守功怒聲道:“不用!你滾!”
那女子卻笑聲更是放肆:“好!既然葉公子不用我幫忙,那我也不髒了我的身子的。”說着便又貼上了面具,還道:“葉公子,您這毒,半個時辰之內不解的話以後便不能人道了。”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的少奶奶方才可是看到了你抱住我的那一幕了哦。”
葉守功一驚,便要沖出去看看小丫頭到底怎麽樣了,可是身上的毒若是不解……葉守功只好走進淨房,先解了毒,然後換了一身衣裳走了出去。他想着,小丫頭若是生氣了,必然是要跟老太太說道說道的,他便來到了主屋,可是卻沒有小丫頭的身影。
“祖母,您見到少奶奶了麽?”葉守功問。
老太太很奇怪:“您怎麽會問我?宴席那邊收拾好了,她過來給我說了一聲,我便讓她回去歇歇了。怎麽她沒回去啊?”
葉守功心頭一慌,便要向外沖去,老太太叫住了他:“出什麽事兒了?你們倆鬧別扭了?”葉守功搖頭:“不是,祖母,我一會兒再跟你說。”說罷,他便跑到了門房那裏,他想着小丫頭可能受了委屈要回娘家,但她自己又不知道路,必然是要坐轎子的。可是門房那裏卻沒有人知道少奶奶出去的事情。葉守功這時候是徹底慌了。
想到之前那女子的面具,葉守功又問:“那有沒有兩個府裏頭的丫鬟出去了?”門房的人還是說不知。葉守功蹙緊了眉頭,跑到了葉夫人那裏,怒道:“你是不是将少奶奶藏起來了!”
葉夫人一臉疑惑:“此話怎講?我被禁足于此,如何去藏少奶奶?”葉守功恨恨地錘了一下門框,又去了主屋,癱坐在了椅子上。
老太太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你媳婦鬧別扭,也不至于如此啊!”
葉守功仰頭,眼淚落了下來,啞聲道:“我被人暗算了!少奶奶此時不知身在何處。還請祖母幫忙在府裏頭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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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老太太急了,“快将事情說給我聽!”
葉守功哽咽着說完了事情經過,老太太臉色已經一片冰冷:“在咱們府裏,竟然還這麽藏龍卧虎!竟敢明目張膽地暗算!”又問葉守功:“你去你岳父家裏沒有?萬一你媳婦真的回娘家了呢。”不等老太太說完,葉守功已經是沖了出去。
老太太嘆聲道:“這真的是天降橫禍!”又命令衆人将府門封住,暗中命人查探府裏的人,看能不能查到一絲線索。
葉守功沖出了府門,又快步向着翟府奔去。等到了翟府,門房的人很奇怪:“葉少爺,您怎麽過來了?怎麽沒和我家小姐一起過來?”沒等他們說完,葉守功便沖了進去,直直到了主屋。
這時已經是晚膳時間了,翟府一家人正在主屋裏坐着準備用完膳,忽的見一人跑了進來,都吓了一跳,一看是葉守功,都問:“怎麽沒和芙芙一起來?”
葉守功喘了會兒氣,道:“芙芙有沒有回娘家?”
翟夫人眼光一閃:“你怎麽這麽問!你是不是欺負我家芙芙了!”
葉守功艱難地道:“芙芙不見了!”
一家人倒吸了口冷氣:“你說什麽!”翟年尚早就站起身來揪住了葉守功的領子,咬牙道:“什麽叫不見了!你說!我中午去慶賀你堂弟中探花的時候還見了小妹,怎麽這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
翟老爺也站起身來,緊盯着葉守功:“你倒是說明白這件事,否則我家絕不善罷甘休!”
而翟夫人已經是快要暈過去了,衆丫鬟忙給翟夫人順氣兒,半晌才聽她道:“我的芙芙!你跑去哪裏了!女婿!我家芙芙一向不愛出門的,怎麽就不見了!”
葉守功本來懷着一絲希望過來的,如今看到這般景象一顆心已是沉落谷底,他後退了幾步,跪了下來:“都是我的錯!”
翟老爺冷聲道:“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守功一想到小丫頭此時不見人影,心頭慌亂,心緒混亂,眼淚不覺又落了下來:“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着便将事情經過說了一番。
翟老爺到底是閱歷豐富,問道:“你平日裏可有交惡的人?”
葉守功搖頭:“我沒有交惡的人,和同窗、同事相處都還好,若說起來,不過是芙芙嫁過去之後,老太太便讓芙芙管了一部分的家事,可能是惹到了夫人,所以夫人給芙芙下了毒……”
“下毒!”翟夫人站起身來,眼光犀利如刀,“你倒是好好說說!這下毒是怎麽回事!我家芙芙身子好好地嫁去你們家,不是讓你們任意加害的!”
說到下毒的事,葉守功又覺得愧對小丫頭,聲音越發凄然,又說了事情起末:“最後葉夫人已經是被禁足了,我今日去找她要人,她說她被禁足了,如何藏了芙芙?我雖然不信,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求助于祖母。”
“好啊!”翟夫人恨恨地看了葉守功一眼,“芙芙每次回來都說在婆家過得很好,我卻不知竟有這麽龌蹉的事!我們家芙芙一向是嬌生慣養,在你們家每天立規矩孝敬老人還不夠,還要加害于她!”
葉守功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只靜靜跪着。
翟老爺安撫了幾聲翟夫人,又冷聲問:“此事葉夫人還是有很大嫌疑的!你們府裏有沒有關起門來找人?!”
葉守功點頭:“想必祖母已經是開始找人了。”
一直被翟老爺擋着的翟年尚此時再也忍不住,伸手錘了一下葉守功的肩膀:“我卻看錯你了!本以為你待小妹很好,卻不知小妹受了這般委屈!若知如此,我就是養小妹一輩子也不願意她嫁給你!”
翟夫人聽到這話,眼淚又掉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芙芙根本不見人影!還有那勞什子人皮面具!若是芙芙被人帶了人皮面具走了,可要如何是好?!”
69突聞有噩耗
一句話說得葉守功心頭一沉,又聽翟老爺恨恨地道:“我不管怎麽樣,你回去!一定要從葉夫人口中查出來線索!”
葉守功只是默默地點點頭,翟年尚猛不丁踢了他一腳:“還不快走!這件事又不是什麽好事,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搜!若是讓人知道了小妹這麽失蹤了,她的名節何在!得到線索速速給我們傳信!快走!”
“好!”葉守功似乎是回過神兒來,爬起來便向外跑去,主屋裏的幾人走癱坐在了椅子上。翟夫人眼中流淚,喃喃地道:“為何我兒要遭受這麽多磨難!”
此時天色已經盡黑,葉守功跑在夜裏那幾乎沒有人的街道上,一顆心随着跑動一直砰砰跳動,不得停歇。等到他跑回了葉府主屋,便看到老太太的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
老太太一看到葉守功,眼睛一亮:“守兒,你媳婦兒可在親家家裏?”
葉守功一臉悲戚:“祖母,她不在……”
老太太閉了閉眼睛,背靠在了椅子上,嘆了口氣,道:“府裏頭都找遍了,沒有人影。你的兩個大丫鬟也都不見人影。”
“夫人!”葉守功恨聲道,“祖母,去審問夫人吧!不是她,還能有誰?!”
老太太搖搖頭:“我親自去問的,她說不知。”又閉上了眼睛:“她不說,難道我還要嚴刑拷打?!她畢竟還是府裏頭的夫人。”
葉守功急道:“可是,芙芙怎麽辦?!如今不見人影,到底該怎麽辦!”
老太太也急了:“你就是急又有什麽用?!我雖然沒有嚴刑拷打夫人,可是也命人死死看守住了她,除了給她喝水,并不給她用膳!”又緩和了聲音:“或許夫人不過是想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等明日就好了……”
葉守功咬着唇搖着頭,恨聲道:“不行,我還要去找!我不信我找不着!她便是乘了馬車又能去哪裏?!”随後她又想到一個地兒,急急地跑了出去。
老太太叫了好幾聲也沒有叫住他,只能嘆了口氣随他去了。
此時的翟芙芙雖然眼睛被蒙上,身子被綁上,可是還能感覺到身下的馬車漸漸停了下來,然後她被披上了一件大氅,又被推着進了一個莫名的地方。翟芙芙心裏頭無盡的恐懼,可是眼前一片黑暗,雙手也被縛住,除了雙腿能走,身邊還有人看着,她想逃也逃不掉。
終于,她被蒙着的黑布扯掉了,眼前突然一亮,又出現了那個陌生女子的臉龐,只聽她道:“我們今日暫時住在這裏。一會兒我會給您喂吃食,您要是老實點,我就好好地給您喂,若是不老實,我就直接給您灌;您自己選。”
翟芙芙忙點點頭,等到陌生女子從店小二手中接過了飯菜,她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一家客棧。等到那女子給她扯掉了口中的絲帕,翟芙芙問:“我不喊,我只想問,是誰讓你們綁架我?”
那女子冷笑一聲,眼中意味莫名:“少奶奶,我都這麽喊您了,這麽尊稱您了,您說是誰?”
翟芙芙心頭一涼,道:“為什麽夫人要這麽做?!”又對那女子道:“夫人給了你什麽好處,我給你雙倍!你放了我!好不好!”
那女子冷哼一聲:“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我不是那出爾反爾之人。您好好地呆着還好,不好好呆着,我卻是不介意将你打昏了帶到目的地。”
翟芙芙眼睛一亮:“你想将我待到那裏去?”
那女子笑了:“不要想套我的話,少奶奶。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總之,您以後還是放糊塗點好,太清醒了,對您反而是不好的。”
翟芙芙點頭稱是:“我聽你的話便是,我不喊人的。只是我今兒忙了一上午,出了一身的汗,能不能讓我洗個澡?反正你就在外面看着,我也跑不遠的。”
那女子打量了一下翟芙芙,冷哼一聲:“也罷,反正你這小身板,也跑不快。”
很快,店小二便擡進來了浴桶和熱水,翟芙芙走到屏風之內,邊撩起水波,邊查看這周圍的情況。她想到之前電視劇看到的客棧住宿基本上都是在二樓,可是她方才并沒有上樓,也就是說,她如果這時候跳窗戶出去,直接就是地面,并不會摔得很慘。想到這裏,翟芙芙更是撩起更大的水花,然後悄悄打開了窗戶,緊接着,就跳了出去!
當腳底落到了地面,翟芙芙一顆心方才稍稍落下;因着此時已經是夜晚,這又不知是在何處,若不是遠處有點燈光,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即便如此,翟芙芙仍是不敢大意,她避開了客棧門口,忽而又聽到了一陣水聲,便想到了白馬河,她想這若是在白馬河畔,她沿着河邊跑,總是能跑到城鎮上的!
心思一定,翟芙芙便馬上向着水聲跑去。深夜裏,孤身一人,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夜空中幾顆星星閃爍。翟芙芙心裏害怕得緊,可是腳步卻不敢慢下來,雖然眼前一片漆黑,雖然雙腿就像是灌了鉛,雖然快要喘不過氣來,可是她還是壯着膽子向前快跑!
終于,她看到了前方閃着微微波光的河流了!她越發快步向前跑去!果然河邊堤岸要高一些,也要平坦一些,她喘着粗氣爬上了堤岸,不敢有一絲停歇,又是快步向前跑去!
可是,下一刻!她便被抓住了胳膊!“好啊!沒想到你竟敢跑!”翟芙芙心頭一驚!拼了全力掙脫了她的束縛,可是因為用勁兒過猛,她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裏!
雖然已是仲春,可是夜晚的河水仍是清涼徹骨,翟芙芙在水裏絕望地撲騰着、撲騰着,那岸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葉守功卻是一口氣跑到了鄧家娘子的私房菜,咚咚咚敲起了門,等門房剛打開了門,便沖了進去。好在那門房也認得他,要不然早就拖住他了。等沖到了內院,迎着鄧家娘子和鄧公子詫異的目光,葉守功喘了口氣,道:“芙芙在你們這裏麽?”
鄧家娘子預感到不對勁兒,站起身來:“芙芙不在我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葉守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鄧公子走過來扶起他,問:“出什麽事兒了?你告訴我,我們也能幫幫你不是?”
“芙芙……”葉守功剛說了兩個字,眼淚就盈滿了眼眶,“芙芙不見了……”
鄧家娘子大駭:“你說什麽!你快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等到葉守功簡要地說明了情況,鄧家娘子思索片刻,道:“我認識一個人,常來私房菜用餐,他在這漕運上是有些人脈的。我再想想,還有沒有在驿站上有人脈的……”
葉守功眼睛一亮:“筱姐姐!求你了!這件事不好聲張,我們家又都是文臣,最好是能用江湖的人手查明!要不然,芙芙的名節……”
鄧家娘子點頭:“這個我懂。現在我就去找那位老板去,你跟着我去吧。”
葉守功慌忙點頭:“好!”一旁的鄧公子道:“你還是不要去了,還是我們夫妻倆一起去,你在這京城裏,畢竟是認識的人太多,若是讓人認出來了,不好。你現在就畫出來妹子的畫像,再說說妹子今日穿的什麽衣裳。”葉守功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便就着鄧公子的筆墨,畫出了翟芙芙的畫像,又看着鄧公子夫婦二人走去了,他道:“我在這裏等着你們!”
時間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葉守功終于是等來了這二人回來。一進屋,便聽鄧家娘子道:“你先放寬心,我認識的那個老板正好有個朋友過去,他在驿站上有些人脈,都說了讓他們京城附近的驿站注意着了,你姐夫當時就畫了十多張畫像,他們吩咐手下人去查了。你先不要着急。”
葉守功重重地點了點頭:“謝過筱姐姐了!”
鄧家娘子此時卻說:“我這回不是為了你,只是為了我可憐的妹妹。你一個做丈夫的,都保護不了自己妻子,我真的是錯看了你!”
葉守功挫敗地低下頭來,低聲道:“我明日來等消息,既如此,我先回去了。”
不過,葉守功卻怎麽也不知道,等待他的,竟是那樣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次日,葉守功不等用早膳,便跑到了鄧家娘子家裏,卻正好撞上了一個人,他也不以為意,直直跑到人家院子裏,問:“有消息了沒有?”卻只看到,鄧家娘子蹲在了那裏,鄧公子在一旁勸慰。
葉守功一顆心提了起來,他快步走了過去,又問:“筱姐姐,有消息了沒有?”卻一下子被突然站起來的鄧家娘子揪住了領子,只聽她恨聲道:“都是你!都是你!你知不知道!芙芙已經不在人世了!知不知道!你這個敗類!”
“什麽叫不在人世了!”葉守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騙我的!芙芙怎麽會不在人世了!”
鄧家娘子悲痛交加,松開了葉守功的領子,哽咽道:“芙芙的屍體已經是被打撈了上來……就在白馬河裏……”
“屍體……打撈……白馬河……”葉守功不敢置信,追問道,“這都是誰胡言亂語!這不可能!不可能!我要親自去看看!”
70竟虛驚一場
鄧家娘子一臉哀痛:“我也去看看……芙芙……我也不相信,芙芙就這麽、沒了……”
葉守功發瘋了一般想要出去,低吼道:“筱姐姐!咱們一起去!我要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芙芙!我不相信!”
鄧公子看着哀痛幾欲癫狂的二人,低聲嘆道:“我陪你們去,既然沒有看到,咱們就還抱着一線希望,不要這樣哀傷。”
幾人一起來到了那位老板家裏,又在他的幫助之下,向着打撈上來屍首的地方行去。
葉府內,此時雖然沒有聲張什麽消息,可是府裏頭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尤其是小蓮小荷,當她們聽說了少奶奶回了娘家的時候,都很奇怪,明明少奶奶吩咐她們去大廚房裏催一催飯菜,怎麽等她們回來少奶奶就回了娘家呢?還有少爺幾乎每天都不見人影,這又是怎麽回事?
“老太太,我瞧着府裏頭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怎麽這幾日都沒有看到堂哥和堂嫂?”堂弟來到了主屋,問道。
老太太嘆了口氣:“沒有什麽事兒,不過是小兩口鬧了別扭,少奶奶回了娘家,過幾天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堂弟松了口氣,又道,“這些日子,給老太太添麻煩了,我是想着趁着這幾天天氣好,就回一趟江南的。”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我讓老爺送你到碼頭。”老太太心不在焉地道。等堂弟走了,她一手扶額,皺着眉頭,問紅梅,“夫人招了沒有?”
紅梅搖頭:“我方才又去了一趟,夫人還是說沒有陷害少奶奶。”
老太太蹙緊了眉頭:“是個硬骨頭!看誰抗得過誰!”
坐在去往打撈上來屍體的堤壩的馬車的路上,葉守功的一顆心一直吊着、吊着。他不斷地回憶着那一天小丫頭穿的是什麽,還有身上帶的首飾,一雙手一直在搓來搓去。
一旁的鄧家娘子也不好過,她一直喃喃自語,只道她不會有事、不會有事。鄧公子這時候也只好揪着一顆心,不斷勸慰這二人。
馬車快馬加鞭年,終于是到了京城外一個小鎮的堤壩邊上。那裏已經是圍了一群人,葉守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匆匆跑了過去,鑽進了人群裏,頓時心頭大震:這地上躺着的女子一身穿着,不就是那天小丫頭穿的麽!葉守功一雙手顫抖起來,正欲蹲下取下這女子臉上遮蓋的帕子的時候,一起過來的老板的下手,開始驅散人群:“都散開了散開了!”
葉守功定了定神,這時候鄧家娘子也過來了,等人群都走開了,葉守功方顫抖着雙腿、顫抖着雙手,打開了蓋在這女子臉上的帕子,不由驚呼出聲,癱坐在了地上,雙唇也顫抖了:“芙芙……芙芙……”
鄧家娘子尖叫一聲,撲在了那女子身上,哀聲哭道:“芙芙!你怎麽就這麽去了!芙芙……”
葉守功眼前一黑,只覺得天都快要塌了下來,眼前閃過一幕幕和小丫頭在一起的畫面,一顆心快要碎成了兩半,他伸手撫摸着小丫頭的臉龐,哀聲道:“芙芙……芙芙……”突然,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小丫頭的頭發顏色是烏黑的,這女子的頭發明顯有些發黃,即便是水泡過也不會這樣……葉守功眼前一亮,伸手在這女子下颌找到了一些和本來膚色不一樣的地方,緩緩揭開了這女子臉上蒙着的人皮面具。
鄧家娘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驚道:“這不是芙芙!這不是芙芙!芙芙還活着!還活着!”
葉守功松了口氣,心裏卻疑惑了起來:夫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一般情況下,如果想要一個人死,就直接讓她死了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弄一個假象呢?而且,夫人便是想給個下馬威,也不至于直接讓小丫頭死了,這樣對她沒有好處的。葉守功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可是他卻實在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得罪了誰。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那綁架了小丫頭的人,必定是來過這個地方!如果從這裏查起來的話……“筱姐姐!能不能給那老板的下手說一聲,從這裏查起來!”
鄧家娘子也瞬間明白了葉守功的意思,點點頭:“好的,我便去說一聲!”
“好冷……”翟芙芙只覺得自己仿佛是掉進了冰窟裏面,渾身凍得發僵,就連呼吸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樣了,她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睡在床上的呀,怎麽突然就這麽冷了呢!這樣的冷意讓翟芙芙慢慢地昏迷了過去……
“芙芙!芙芙!醒一醒!醒一醒!”翟芙芙聽到有人在叫她,心裏煩的不行,她睡覺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在一旁吵,她一怒,睜開了眼睛,卻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只見眼前竟然是有一位帥氣男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睜開眼,眼睛都亮了。
“芙芙……你醒了!”
翟芙芙雖然很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了,可是嗓子卻幹得難受,啞聲道:“水……”那帥氣男子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水,又扶着翟芙芙坐起來,親自喂到了翟芙芙嘴邊:“喝吧。”翟芙芙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環顧了一下四周,心裏蔓延上無限的驚懼:“我這是在哪裏?你是誰?”
那帥氣男子一臉驚愕:“芙芙……你不認得我了?”
“我怎麽會認得你!”翟芙芙一臉的莫名其妙,難道她是穿越了麽?!想到這裏,又問,“這是什麽年間了?”
“芙芙……”那男子仿佛是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這是淳興十三年啊,芙芙你不記得了麽?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麽?”說到這裏,那男子嘴角似乎微微揚起。
“我真的不記得你是誰!”翟芙芙揉揉太陽穴,“哎喲,我真的記得了,我只覺得腦子混亂得很。”
那帥氣男子輕輕挽起了翟芙芙的手,柔聲道:“芙芙,我是你的相公,你要記住。”
“喂!”翟芙芙打掉了他的手,“你說是就是啊!我不信!”翟芙芙才不相信自己年紀輕輕就嫁了人呢,慢着,她既然是穿越了,本尊長什麽樣還不知道呢,萬一真的是一個已婚婦女形象又該如何?翟芙芙哀愁了,可是她渾身都痛得要命,肚子都咕咕響了起來:“能不能弄點吃的來?我餓了。”
那帥氣男子忙道:“好!你等着!”說着轉身出去了。
翟芙芙打量着這房間裏的一切,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原來她真的是穿越了。可是方才那帥氣男子說是她相公,這一點還真的讓她無法接受!而且這具身子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身體很不舒服,她就坐起來這麽一會兒,就覺得累得不行,想要躺着。
等那帥氣男子親自弄來了飯菜,又要親自喂她的時候,翟芙芙忙阻止:“不了,不了,我自己吃,你搬過來一張小桌子就好了麽。”翟芙芙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肚子裏好餓,好像是好久沒有吃飯了,足足吃了一碗飯,翟芙芙方才擡起頭來,問:“這裏是哪裏啊?”
那帥氣男子道:“這裏是咱們的別莊,你生病了,就在這裏養病。”
“哦。”翟芙芙點點頭,又道,“你能拿鏡子過來麽?”接過鏡子,翟芙芙吃了一驚:這副身子的長相和她一模一樣!而且看年紀,似乎和她本來的年紀也差不多。不過僅僅是這頭發的長度,就昭示了她是魂穿的現實了。“我多大年紀了?”
“不到十八。”那帥氣男子回答,又親手将翟芙芙垂下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你去年嫁過來的。”
翟芙芙還是不習慣這樣的接觸,微微蹙起了眉頭:“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會不會是騙我?”
那帥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又柔聲道:“怎麽會呢!我還會騙自家娘子不成?!”又握住了翟芙芙的雙手,“你這次大病,也是我的失誤,以後你不會這樣了!不會了!”
翟芙芙輕輕躲開他的接觸,道:“我累了,想睡一會兒。”那帥氣男子又扶着她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又道:“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兒直接叫丫鬟就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翟芙芙卻一直睡不着。她總覺得心裏頭好像是少了點什麽,她好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然後卻在醒來的時候,将夢境裏的事情全部忘記了,那種淡淡的失落與惆悵,讓她難以入眠。
再說葉守功這邊,那老板的手下說,這附近只有兩條官道,若是沿着管道查下去,許是能查出點什麽來,又說前方的小村子有一家客棧,在這路上行走的人常常在那裏歇腳。
聽到這裏,葉守功連忙跑到了那家客棧那裏,鄧家娘子和鄧公子緊随其後。當葉守功說明了情況,又扔給了店小二一塊銀子之後,一間一間客房地查看。當他走到一間客房的屏風之後,環視一周,卻發現某處不對勁兒,原來在那窗臺邊上的盆景那裏,露出白色的一角,他走過去,竟是抽出了一方絲帕!他顫抖着手,緩緩打開了絲帕,在絲帕一角,赫然繡着“芙芙”二字!
71有了新線索
葉守功緊緊握住了絲帕,看了看周圍的擺設,眼神一動,轉過身來,對追上來的鄧家娘子道:“筱姐姐,你說為什麽芙芙要将這只絲帕放在這盆景這裏呢?”
鄧家娘子蹙眉思考片刻,又看了看沾染到了泥土的絲帕,驚道:“難道,芙芙是想要跳窗戶逃走麽?你想,若是有人綁架,必然是好好看管,怎麽會讓芙芙将自己的帕子放在靠窗戶的盆景這裏?況且靠窗戶的地方又沒有椅子,又沒有床……”
“我明白了!”葉守功看到地上隐約的水印,道,“難道芙芙是趁着沐浴的時候,偷偷将絲帕塞到了盆景裏面,然後跳窗戶逃走!”又想到那具女屍,又道:“如果我猜得沒錯,肯定是有人在追芙芙的時候,芙芙不小心掉進了河裏,那些人将計就計,将芙芙的人皮面具貼在了無主女屍的臉上,又給她穿上了芙芙的衣服!這樣,咱們就會以為芙芙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說得沒錯!”鄧家娘子抿緊了唇,“只是這些人為什麽非要咱們認為芙芙已經是不在人世了呢?”又看了葉守功一眼:“你們家夫人還真的是心狠,芙芙再怎麽樣,也不至于讓她這麽費心思吧!”
葉守功苦笑着搖搖頭,道:“既然有了線索,咱們就問問店小二昨日住在這裏的人去了哪裏,咱們也好分頭去找。”
“好!”
話說葉守功忙着去尋妻,老太太忙着逼葉夫人說出真相,而翟府裏,則是實打實的一片愁雲慘淡了。翟夫人這兩日眼淚一直不斷:“我可憐的芙芙,這到底是怎麽了!守功這孩子也一直沒有消息!年尚!你去葉府問問守功去吧!”
翟年尚嘆聲道:“我今早去了,可是老太太說他一早就出去了,還說如今葉府裏一致口徑都是芙芙回了娘家,咱們家是不是也要說一說?”
翟老爺也嘆了口氣:“吩咐下去,說芙芙因着身子不好,住進了咱們家京郊有溫泉的別院!”又勸翟夫人:“夫人,不要再哭了。你便是哭也沒有用,咱們現在只能等守功傳來消息了。”
翟夫人泣道:“我當初就不願意芙芙嫁過去!都是你!你看看,如今出了多少事!在府裏吃苦不算!如今竟然都失蹤了!”
“誰失蹤了?”此時正好住在翟府的表哥付彥靖進來了,他這次春闱堪堪得了最後幾名,不過他倒也是知足之人,舅舅也是讓他現在翟府住上幾天,等皇上安排了走向再說。他一進門便聽到失蹤的事情,頓覺奇怪,又想到這兩日翟府裏的幾人都情緒低落,不由問道。
翟夫人正要說什麽,翟老爺拿眼神制止了她,可表哥卻是直覺覺得那裏不對勁兒,他畢竟也不是傻得,翟府裏人口簡單,況且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