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年紀小的時候又經常在翟府住着,如今翟府裏除了翟芙芙不在,其他人都很正常,便是那位懷孕的嫂子,方才他還在院子裏看到散步呢,這些人都排除掉,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了,他不由抽了口冷氣:“難道!表妹出了事了!”

一聽這話,翟夫人更是抹起了眼淚,表哥頓時了然,問翟年尚:“表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表妹怎麽就失蹤了?”雖然之前已經看清了現實,但是表妹的事情,還是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翟年尚道:“芙芙前日從葉府失蹤,至今沒有音訊……”

表哥驚得張大了嘴,腦中卻閃過了一個念頭,他道:“葉府知道是誰做的麽?”

翟年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葉府目前都在審問葉夫人,之前葉夫人和芙芙有些嫌隙,只是她死活不承認是她做的……”

表哥急道:“當然不是她做的!”當這幾人都拿奇怪而又疑問的眼光看着他的時候,表哥的臉頰紅了,低下頭來:“元宵節後,我病入膏肓,又讓表妹來勸我,其實……這是有人挑唆的……”

“什麽?!”幾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是誰!竟挑唆你做這種事!”

表哥低下頭來:“是一個翩翩公子哥兒,他那日來到了書院,說我想不想再見表妹一面,我自然是想見的,他便說我若是想見表妹便要怎樣怎樣……”

不等他說完,翟年尚就問:“是誰!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表哥搖搖頭:“我當時迷了心,那裏顧得上問他的名字?他還給了我一包藥,說是吃了就身子顯得極差,然後還給了我解藥……”

翟年尚氣得捶了他一拳:“你知不知道!為了這事兒妹夫還和小妹鬧了別扭!你真的是!無藥可救!”

表哥自知理虧,又眼前一亮:“哦,我想起來了,他就是今年的新科探花!”

“什麽!”幾人齊齊吸了口冷氣,“新科探花?!”翟年尚反應最快:“那不就是住在葉府的葉守之麽!小妹失蹤那天正巧我還過去參加他的慶賀宴會!”

只是幾人都不理解:“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翟年尚站起身來:“不論如何,我先去葉府看看那小子還在不在!在的話,我定要打得他頭破血流!”

翟老爺制止了他:“先不要過去!你早上已經是過去一趟了,再去就太顯眼了,畢竟已經說了芙芙在娘家休養,況且葉守功又不在家裏,你一次過去兩趟算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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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年尚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恨聲道:“小妹出了事,我不想就這麽幹等着!”

“我知道。”翟老爺嘆了口氣,神色疲憊,“我何嘗不想去查!可是你小妹的名譽怎麽辦?!”

這時候表哥開口了:“姑母姑父,不如我給我父親說一聲,畢竟我父親還有幾個江湖上的朋友,或許能幫得上忙。”

“那還不快去!”翟年尚急脾氣地道。

再說葉守功這邊,他問清楚了店小二住在那間客房的人都是什麽模樣,坐的馬車是什麽樣子,又向着什麽方向去的,這才和鄧家娘子一起告知了那位老板的手下一起去找。

坐在馬車上,鄧公子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道:“咱們這個方向走過去,不就是西京了麽?”

葉守功眯上了眼睛,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又想到這二位還有孩子,略帶歉意地道:“為了我們,筱姐姐和姐夫都顧不上小胖妞了,我實在是……”

“別說了。”鄧家娘子冷冷地道,“我都是為了芙芙。你一個連自己妻子都沒照顧好的人,還是少說點話。”

葉守功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到了西京郊外,正有一家驿站并一家茶肆,而正是在這裏,道路又多了起來,他們就在這裏停了下來,而那老板的手下,便開始問起來那輛馬車的去處。只是當時那輛馬車好像并沒有在這裏停下,故而那茶肆的老板隐約有些印象,但是也記不清楚了。

聽到這個消息,葉守功的心又是沉了一沉。

卻說,翟芙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醒來又看到那位帥氣男子在自己床邊,或許是累了,那男子正打着盹。翟芙芙不由得心想:難不成這一位還真的是這具身子的相公麽?要不然,怎麽一直在床邊陪護呢?

這時,那男子也醒了,看到翟芙芙醒來,喜道:“芙芙,你醒了,餓了沒有?想吃什麽?”說着扶着翟芙芙坐了起來。

翟芙芙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又問:“我怎麽全身都那麽痛呢?”

那男子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略帶歉意地道:“都是丫鬟們不小心,你昨晚出去散心,不小心掉進了湖裏頭,好在丫鬟們都跟着,這才沒出事兒。”

翟芙芙點點頭,心裏卻是很疑惑:即便是掉進了湖裏頭,她也不會渾身都痛啊?難道有什麽隐情麽?可是看他那麽認真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她又問:“你昨兒不是說這是別莊麽?那什麽時候回家呢?”

那男子的表情頓時柔和了:“等你病養好了,咱們就回家!你本來身子就虛弱,這一落水,更是虛弱,所以你安心養病就好。”

翟芙芙只好點點頭。

等翟年尚随着舅舅、表弟一起來到了那位舅舅的江湖朋友府上,拿出來翟芙芙的畫像的時候,那老板卻是笑了:“怎麽這兩日都是求着我找此人的!”

翟年尚奇了:“還有誰?”

“前天晚上,便有那鄧家娘子找上門來,求我找這個人;今早上我的手下傳來消息說這個人已經溺水身亡,鄧家娘子和鄧公子還有一個陌生的公子哥兒又找上門來,說要去看看,我便派了幾個手下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呢。”

“溺水身亡!”翟年尚驚得退了一步,“他們去了哪裏了?我也要去!”

那位老板道:“我現在手下都忙着,沒辦法帶你們去,不過倒是可以飛鴿傳書,你們若是有了什麽新的線索,我可以幫你們飛鴿傳書過去。”

“有了!”翟年尚眼睛一亮,對表弟道,“彥靖,你倒是會畫畫的,你現在就去将那位公子哥兒的長相畫出來!一定要好好畫!”

付彥靖點頭:“好!”說着,便借了那位老板的筆墨,畫出來了堂弟的畫像。

舅舅将畫像遞給那老板,又道:“老朋友,還得求你将這幅畫飛鴿傳書給鄧家娘子那邊,希望他們可以明白。”

72鎖定了目标

葉守功聽了茶館老板的話之後,和鄧家娘子商量着到底是走哪一條路:“筱姐姐,這一共是有三條路,一條路是通往西京城裏,一條是通往西京南面的洛山,一條是通往一個小鎮。咱們要分開去找……”

鄧家娘子打斷她的話:“不可能去西京城裏,這樣的話太容易被發現,雖然他們可能到了西京城裏就換了馬車或者換了衣裳,但是總會被人看到蹤跡。依我看,要麽他們是去洛山,要麽是去那個小鎮。”

“我也這麽認為。”鄧公子颔首,道,“而且,按照妹夫的推論,小妹是落了水,身子必然不好,自然是要養傷;而我聽說,那洛山那裏卻是有溫泉的。”

葉守功蹙起眉頭:“我也去過洛山,不過那裏有很多溫泉莊子,況且都是獨門獨戶的,到時候恐怕也不好查啊!”

鄧家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有這些人在。他們可都是打探消息的高手。”說到這裏,又道:“不過,也未必就一定是去洛山了,也有可能去那個小鎮了。西京這邊的小鎮,也都是較為繁華的。”

就在幾人商量着誰去小鎮,誰去洛山的時候,那老板的手下突然接到了飛鴿傳書,又将書信內容給了鄧家娘子。打開了書信,鄧家娘子驚奇地發現只有一副畫,遞給了葉守功:“這人是誰?”

葉守功接過畫來,神情一震:“這、這是堂弟……”想到這裏,他迅速回想起來堂弟屢次在小丫頭走動的路上出現,還有元宵節時的孔明燈、小燈籠……他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咬牙道:“敗類!”

鄧家娘子問:“到底怎麽回事?”

葉守功此時不想解釋,只道:“你讓他們注意附近有沒有這人的蹤跡,若是有,即刻去查!”

鄧家娘子迅速反應過來:“難道,就是這個人綁架了芙芙?!”看到葉守功點頭,連忙将畫像給了那幾人,他們又問過了茶館兒老板還有附近的人,得到的答案便是這人向着前方小鎮去了!

幾人迅速向着前方小鎮趕去!

翟芙芙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覺,一睜開眼,又看到了那位帥氣男子,心裏就想,莫不是這位真的就是她相公了,要不然誰會這麽照看一個女子呢?

那帥氣男子看她醒來了,笑道:“這會兒身子舒服些沒有?”

翟芙芙動了動身子,道:“嗯,感覺好些了。”

“既如此,咱們就去泡泡溫泉,這樣也對身子有好處,病也好得快。”那帥氣男子說着,便要抱起來翟芙芙。

翟芙芙一張臉頓時通紅了起來,嗫喏道:“我、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要去!”

那帥氣男子眼中帶了笑意:“好,我不去,我叫丫鬟服侍你過去,好不好?”

“嗯。”翟芙芙說着,便有兩位丫鬟進來了,扶着她進了隔壁的屋子。原來這隔壁的屋子是露天的,屋子中間便有一方溫泉,在門後面還有一張屏風。翟芙芙雖然渾身還有些酸痛,但是自認為還是能自己料理自己,便命丫鬟們在屏風外面待命,她自脫掉中衣進了溫泉。

溫熱中帶了一些硫磺味道的溫泉,蒸起一陣陣的熱氣,翟芙芙坐在池子裏面,只覺得渾身熱氣騰騰,舒服之極,不覺嘆了口氣。

而這時,卻聽到有人道:“舒服麽?”

翟芙芙一驚,一擡頭便看到那帥氣男子繞過了屏風,正向着這邊趕過來,翟芙芙連忙雙手環在胸前,急急地道:“不要過來!站住!”

那男子眼中帶笑,道:“怎麽?我是你相公,怎麽就不能過來呢?”

翟芙芙無可奈何,急聲道:“我現在還沒有記起來以前的事麽!等我記起來了再說。”又在心裏得意地說:我本來就是冒牌貨,怎麽會記起來呢?

那男子卻笑了:“我若不是你相公,怎麽在你身邊呆着?芙芙,別鬧了,為夫過去正好給你搓搓背麽。”

翟芙芙大叫:“不好!不好!你要過來,我就悶在裏面不出來!”

那男子無奈:“好好好,我不強求你,你自己泡好了就出來,也不要泡太久。”

翟芙芙這才松了口氣。

在趕往小鎮子的路上,鄧家娘子問清楚了那畫上的男子的情況,又很奇怪地道:“難道這人很喜歡芙芙麽?怎麽費這麽多的手段?而且他又是今年的新科探花,想必家裏頭說親的人都能踩破門檻了,為何這時候下手呢?”

葉守功搖頭:“誰知道呢。我之前只以為這小子對芙芙有點意思,也對他冷嘲熱諷過,卻沒想到他心思竟然是這麽深!”

鄧家娘子嘆聲道:“大宅門裏水真的是深啊!我本以為宅門裏也就女子的手段多,卻沒想到這男子使起手段來,竟也這麽令人出乎意料!”

幾人一起趕到了小鎮上,卻見雖然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但是小鎮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端的是一片繁華。不過幾人卻根本沒有這閑情逸致去來領略着小鎮風情,一下了馬車,馬上開始查探了起來。

而查探的目标,莫過于小鎮上的幾家客棧了。不過查探過了所有的客棧之後,卻始終沒有一個人符合條件。葉守功皺起了眉頭:“難道他又去了別的地方?我記得,這個小鎮前方就是一片湖水,便是過去了,也不過就是欣賞湖景……”說到這裏,葉守功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這一片湖雖然不大,但是連接好幾條河流,我當時還聽父親說,從其中一條不是很寬的河流坐船過去,可直接過去江南!”

“原來如此!”鄧家娘子也是精神一震,“既如此,咱們直接去湖邊碼頭!”

幾人連忙來到了湖邊碼頭,正巧碰上了湖邊的漁民打漁歸來。經過打聽,果然有人看到了堂弟坐船去了江南!葉守功微微松了口氣,連忙坐上船去追!

等坐上了船,葉守功終于是癱坐在了椅子上,從早上得知小丫頭溺水的消息,到現在坐上船去追堂弟,一整天,他都沒有好好歇息。就在他靠在船艙上大口喘着粗氣的時候,鄧家娘子卻進來了,很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樣就累到了?”說着遞過來了一盤烤魚:“給,我剛烤的魚,吃點吧。今晚上,咱們是要在這船上度過了。只希望明天就能追上,唉。”

葉守功很是過意不去:“筱姐姐,真的很抱歉。”

“別說抱歉,這時候說抱歉是最沒用的。”鄧家娘子冷聲道,“等明天見到那堂弟,你聽到他說抱歉你就有我這種感覺了。”說到這裏,又看了他一眼,道:“你還給家裏去個信兒麽?那鴿子還在呢。”

葉守功忙點頭:“對,要給家裏去個信兒!”

一直守在那老板家裏的翟年尚終于得到了飛鴿傳書的回信,他小心地打開了書信,一看書信內容,這才稍微定了定神,謝過人家老板,又連忙向着翟府奔去。

“你說守功已經有了那人的蹤跡,并且追過去了!”翟老爺面上終于帶了一絲喜色。

“您看!”翟年尚拿過來書信,給翟老爺看,一家人總算是能松一口氣。

翟老爺又道:“如此甚好。對了,年尚,你書信一封,去讓你的小厮傳給葉府,咱們有了這個消息,也該讓葉府的人知曉。”

翟夫人恨恨地道:“別去!不能去!咱們在這裏這麽焦急,也不見他們家來人過來看看!卻只有守功去查!分明是不将芙芙看在眼裏!”

翟老爺勸道:“這件事如何能聲張?都說芙芙回了娘家了,守功過來還好,他們家夫人又禁足,難不成還讓老太太過來?年尚快吩咐下去。”

當葉府老太太打開了翟府傳來的書信,粗粗看了一遍,雙手不由發起抖來。一旁的葉老爺忙接過來這書信,看過之後,揮拳砸向了桌子:“敗類!我沒想到這些天竟然是養了這麽一只白眼狼!”

老太太只搖頭嘆氣:“我也沒想到,好歹也是姓葉,怎麽就這麽不知好歹,胡作非為!若是守兒媳婦兒沒出什麽事兒還好,若是出了什麽事兒,依着守兒的性子這事兒如何才能善了!更何況,翟府那邊恐怕已經對咱們怨言頗深了……”又長嘆一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葉老爺咬牙道:“真是沒想到這小子隐藏這麽深!”只是也疑惑:“不過,他已經是探花了,前途似錦,為何要這麽做!別說他這麽做了斷了咱們的情分,便是僅僅是翟府那邊給他使絆子,就夠他一輩子在官場翻不了身的!”

老太太閉上了眼睛:“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孽緣麽……”

葉守功大口大口吃掉了鄧家娘子烤的魚,出了船艙,又開始催促船家加快速度。此時天色已黑,漫天繁星點綴,倒映在這湖面上,也是星星點點,煞是好看,只是葉守功這時候沒有心情看這些,只是一直想着快點、再快點!

終于,在後半夜下弦月已經升起來的時候,那船家認出來了那條船:“這位公子!前面就是那條船了!”

葉守功凝神一看,果然看到前方有一條船正蕩漾在碧波中,或許因為是深夜了,那船只行動極慢。葉守功忙催促船家加快速度追上去!

73竟然會是他

眼看着距離前面的船只越來越近,葉守功的雙手開始發抖起來,不過是兩天不見,他已經是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兩只船開始并行,他一下子跳進了另一條船裏,沖進了船艙裏!

鄧家娘子和鄧公子緊緊跟在了葉守功的後面,但他們看到葉守功打開船艙門之後,只看到了一個翩翩公子哥兒在小憩,并沒有看到翟芙芙的影子。

葉守功心下一震,上前揪住了堂弟的領子,怒吼道:“芙芙呢!芙芙呢!你将她藏到哪裏去了?!”

堂弟一臉的茫然:“堂哥,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知道堂嫂在哪裏?我這忙着回江南呢。”

葉守功自然不信,揪緊了領子:“你還不說是不是?!若不是你!芙芙怎麽會失蹤!好!你不說是不是?!我去看!”說着将堂弟推到了鄧公子身邊:“姐夫,麻煩幫忙看一下這人。”然後他跑出了艙外,在這小船上來來回回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小丫頭的影子,葉守功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他!還能有誰呢?!可是小丫頭呢?!葉守功又沖進了船艙裏,沖着已經被鄧公子綁起來的堂弟低吼:“你說!芙芙呢!”

堂弟還是一倆茫然:“堂兄,你問什麽非要問我堂嫂在哪裏?我怎麽會知道呢?老太太不是說堂嫂回娘家了麽?”

葉守功眼睛眯了起來:“好!你不說是不是?!很好!”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只匕首,在堂弟眼前晃了晃:“你不說不是麽?反正這是在湖上,這船家也不敢說什麽,我就是現在将你殺了喂魚,想必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做的。你自己看着辦。”

堂弟眼睛一閃,仍是強調:“真的不是我!堂哥!我怎麽會知道堂嫂在哪裏?況且,我為什麽要藏起來堂嫂呢?”

葉守功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小子看你嫂子什麽眼神?哼!元宵節的時候還做什麽孔明燈,生肖燈什麽的,你以為你做了這些你嫂子能看上你!你嫂子是我的人!她生是我的人,死了與我同穴!你有什麽資格去喜歡你嫂子!竟然還敢藏起來你嫂子!你好大的膽子!”說着,将匕首抵在了他頸子前,道:“說不說?”

堂弟堅持道:“我不過是覺得嫂子面善,那裏就喜歡嫂子了?!堂哥你不要血口噴人!”

“很好!”葉守功不怒反笑,将匕首在堂弟胸口處劃開了一道,用那冰冷的匕首尖抵在了堂弟的心口上,“反正我是不怕的,官場上,打點打點什麽的,也是很容易的,就算你是探花又如何?我照樣能讓你一輩子不出頭!一輩子做不了官!就算你回家經商,我也能讓你一輩子發不了財!我是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說不說!”

堂弟咬牙道:“堂哥!我們本是親戚!何必相煎太急!何況我有沒有做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嫂子在何處!”

葉守功輕輕一壓匕首,頓時看到匕首上見了血,葉守功笑了起來:“看,這匕首可是鋒利的很,若是你還不聽話好好說,我不敢保證它會不會刺進你的心髒,到時候,你可就只能喂湖裏的魚了!”

堂弟沉默了許久,方低下頭,沉聲道:“我也是被逼的。”

葉守功眼睛一亮,繼續将匕首深入,低聲問:“快說!”

此時,鄧家娘子站在一旁看着,鄧公子則是站在船艙門口看着這兩條船的船家有沒有偷聽,葉守功能這麽肆無忌憚地威脅堂弟,也是因為這兩人都在幫忙。

堂弟也知道自己這麽拖延下去不是辦法,只道:“堂哥,這事兒并不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別廢話!”葉守功急了,“快說!到底是誰逼你的!”

堂弟這才道:“是溫公子。”

葉守功一愣:“溫公子是誰?!”

“就是你翰林院的同事。”堂弟道。

“不可能!”葉守功大聲道,“怎麽會是他!你不要亂說!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堂弟苦笑道:“堂哥,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就連我,也不相信怎麽會有人這麽癡情。你可能不知道吧,元宵節那天,其實不是我,而是溫公子。他命我做好了燈籠,而晚上的時候,是他潛伏進了院子,戴上了我的人皮面具……”

葉守功開始回憶之前的一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那溫公子,平日裏并不是特別愛說話的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溫和,其實內裏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而自從第一次他見到小丫頭開始,就很多話……而他這麽多話的時候,确實不常見!如果這樣的話……“你說!他怎麽找上你的?!”

堂弟嘆聲道:“是在我剛進府裏的時候。他找到我,說要我幫助他,不然就殺了我。”

“不只是這些吧?他若不是給你些好處,你能幫他?!”葉守功冷聲道。

堂弟搖頭:“也都是我的錯,我當時迷了心竅。他說能幫我弄來今年春闱的題……”

“好啊!”葉守功長眉緊蹙,“我說為什麽就你這水平也能得探花!想必你的文章也是他幫忙寫的吧!”

堂弟點了點頭:“是……他以漏出春闱的題相誘,又以生死相逼,我沒有辦法,只好幫助他,先是幫他買通了你身邊的兩個丫鬟,小菡和小萏;然後又被逼着作了我的和堂嫂的人皮面具,這樣他就能出入葉府了;最後他在我的慶賀宴會上,用之前埋伏在我的院子裏的自己的人将小菡和小萏換了,這才有了那天的事……”

葉守功只覺得渾身有些發冷:這一環環,一扣扣的……不過……“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葉守功伸手在堂弟的下颌處摳了摳,并沒有發現與膚質不同的地方。

這時,鄧家娘子問:“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你有什麽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是溫公子做的?”

堂弟看了一眼鄧家娘子,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時候溫公子應該就在堂嫂身邊呆着,堂兄你只要查查這兩天翰林院誰沒有去就明白了。”

葉守功這時候也有些相信了,他又回想起年初的時候,他們去府裏小聚,也是溫公子先說起小丫頭來;而且很多次,他們出去用餐的時候,溫公子都會很不着痕跡地問起小丫頭的事情來……葉守功的眼睛眯了起來:“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麽!說!”

堂弟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當天晚上沒有看到堂嫂,便知道他已經是得手了,心裏也怕得很,當時我就要走,隔了一日,我便跟老太太說我要回江南。所以……”

葉守功皺起了眉頭,又想起什麽:“那麽他之前讓你幫忙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帶你堂嫂去什麽地方麽?”

堂弟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又道:“他并沒有說過是什麽地方,因為這些事都是由他的人去做的,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很遠的地方畢竟他要經常過去的……”

葉守功腦中頓時有一道亮光閃過,仿佛是有什麽閃過一般,他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鄧家娘子也是蹙眉思考的表情,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家小客棧不是看到了芙芙的馬車往西京這邊來了麽?或許就是去了溫泉那裏了!”

鄧家娘子重重點頭:“對!咱們去那裏看看!如果不是那裏的話,咱們再去西京搜!”

翟芙芙做了一個噩夢,仿佛是自己被什麽追趕,然後她一直跑啊跑啊,然後就掉進了一個懸崖裏面……她大口大口喘着氣,望着正透過窗棂照進屋子裏來的陰冷的月光,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發冷……裹緊了被子,翟芙芙又想起了那個夢,總覺得自己似乎經歷過同樣的事情,但是她卻不記得了。她搖了搖腦袋,想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邊去,卻是辦不到。

“芙芙!”這時候,突然一道男聲傳來,只見自稱是她相公的帥氣男子端着燭臺進來了,又問她,“芙芙,你做噩夢了?”

翟芙芙蹙起眉頭:“嗯。”

“夢到什麽了?害怕了?”帥氣男子一臉的溫柔。

“我就是夢到被人追趕……然後我就掉進了一個懸崖裏面了。”翟芙芙坐了起來,“我是不是之前有過這種事?”

那帥氣男子坐在床邊,溫和地道:“怎麽會呢,這不過是噩夢罷了。不要想這麽多,好好睡一覺,等明日太陽出來了就好了。”說到這裏,只聽他嗓音帶了一點喑啞:“芙芙,你若是害怕,為夫就陪着你睡……”

翟芙芙一驚:“啊,不用不用!我自己睡就好了!我不害怕!不害怕!”

那帥氣男子笑了:“芙芙,你怕我?”

翟芙芙搖頭:“不是,可是我總覺得很別扭……”她心道,莫名其妙多了個相公誰不別扭呢?

不過帥氣男子卻道:“那……芙芙你覺得怎麽樣才不別扭呢?咱們本就是夫妻,自然是同枕而眠的。”

翟芙芙嘴角一抽,忙找借口:“啊,我身子還不是不好麽?我先自己睡好不好?”又問帥氣男子:“我這樣……不去見你的父母……好麽?”話說,古代的媳婦不都是要晨昏定省的麽?

74見面不相識

只見那帥氣男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下一瞬間,卻又是溫柔的笑道:“他們本來就知道你身子不是很好,這才讓我陪你到這裏休養的。”

“哦。”翟芙芙又問,“那你是做什麽的呀?你天天陪着我,不用做事麽?”

卻見那帥氣男子笑了:“怎麽,芙芙,你擔心為夫養不起你麽?”

翟芙芙臉色微紅:“不是啦!我只問問!”

“我是翰林院編修。”那帥氣男子道,“記住了。”

翟芙芙點點頭:“嗯。我要再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直到看到那帥氣男子走了,她才躺下了。不過一躺下,想的又多了。方才她聽到翰林院編修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之前就聽說過,難道是這具身子原來的記憶麽?翟芙芙吐了口濁氣。

将堂弟五花大綁之後,葉守功對鄧家娘子道:“筱姐姐,你和姐夫幫忙看着他吧,到了岸上,你們就找個地兒歇歇,還是由我去找吧!”

鄧家娘子瞟了他一眼:“你?我不放心。”看他要說什麽,又道:“那老板的人,可不認你。”

葉守功嘆了口氣:“好吧。只是這回實在是……”

“不要說了。”

鄧公子微笑着看了葉守功一眼,點了點頭,小聲勸着鄧家娘子。三人靠在船艙小憩沒多會兒,便上了岸,坐上馬車,向着洛山那邊的溫泉莊子駛去。

葉守功一直沒有合眼,下眼睑處一片青黑,一顆心随着颠簸的馬車起起伏伏,想到溫泉莊子裏……葉守功的一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心裏在狂吼:芙芙,你要等我!

在三人的腿已經是颠簸得麻了之後,馬車漸漸停了下來,三人下了車。此時正值一年之中最是桃紅柳綠之時,更莫說這山明水秀的洛山了,就是這路邊的樹林,也是青青翠翠,鳥鳴陣陣;只是這三人都沒有這般心思來欣賞這般美景,都在愁着如何才能在一個個的溫泉莊子裏找出藏有翟芙芙的一個來。

那位老板的手下已經走遠開始查找,葉守功腦中一亮,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那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還很小,随着葉老爺一起來到這洛山腳下的溫泉莊子裏來踏青,泡溫泉。好像,那時候,碰到了溫公子的父親……想到這裏,葉守功開始狂奔起來。

鄧家娘子急道:“你跑那麽快做什麽!有什麽線索麽!”說着,追了上去。

葉守功只記得那溫公子父親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莊子,那處溫泉莊子門口左邊有一顆很老的柳樹!而且那溫泉莊子是比較靠着洛山的那一排!葉守功卯足了勁兒向前跑去,果然看到了那棵老柳樹!

翟芙芙睡醒一覺,聽到了窗外叽喳的鳥鳴,坐起身來,揉了揉後腦勺,只覺得腦袋很疼。而這時,那位帥氣男子又進來了,看到她坐了起來,笑道:“芙芙,你感覺好些了?”

“唔,好些了。我想起來出去走走。”翟芙芙擡頭對着那帥氣男子道。

“好,我陪你。”那帥氣男子端過來一直銅盆,“在此之前,為夫先幫你洗漱。”又将一摞衣裳放在了床頭上:“再換上這身衣裳。”

“啊,不用了,不用了。”翟芙芙忙擺手,“我自己來就好,我感覺好多了,不用麻煩你了。”

自己動手洗漱,習慣了用水龍頭的流水洗臉的翟芙芙卻覺得自己用着銅盆掬水洗臉這種動作好像是重複了很多遍……擦幹了臉上的水珠,翟芙芙搖搖頭,自從她醒來,似乎總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對勁兒的或者是已經經歷過的,明明她剛穿越過來的:難道這具身子還有前主的一些意識沒有消散麽?

翟芙芙洗漱好了,又換上了那身帥氣男子拿過來的衣裳,水綠色芍藥暗紋的錦衫,配湖水藍提花馬面裙,翟芙芙并沒有覺得多好看,只是當她走出卧房,看到門口等着的帥氣男子時,他的眼中卻是明明白白地閃過了驚豔之色。只是翟芙芙不會盤頭發,只好披散着了。

那帥氣男子走了過來,牽住了翟芙芙的手,柔聲道:“芙芙,為何不盤頭發?讓為夫來幫芙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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