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逆光陰
? 哥翹着屁股跪趴在我面前,他的腦袋緊緊地貼着沙發,埋在攏着頭部的臂彎裏。
當我插.進哥的股.間,哥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死死的抓着沙發,手背上青筋畢露,臀.部肌肉繃得近乎僵硬。
我伏低身子,撲在哥的背上。
我壓低腰,挺.進哥的身體最深處。
然後我撈住哥的肩膀,咬了一下他的肩,對他說,“哥,你看看右邊。”
哥汗濕的頭擡起來,失神的往右側看。
右側是那面巨大的鏡子,鏡子中,哥的上身光着,褲子半.褪,全堆在膝蓋以上。
他赤.裸的臀.部高高翹在空中,和我開着拉鏈的部位緊緊相貼,我上身衣服完整,正趴在哥的背上,扭頭對鏡中的哥傻笑。
哥背上的皮膚一下子全紅起來,像身體內部發了熱,熱度一路燒出來,燒紅了皮膚。
哥疲.軟的陰.jing硬起來,他重新埋起腦袋,腰部往下一塌,然而剛剛脫離我下.身的xue.口轉瞬間又重新迎上來。
如此反複,又快又重。
……
事畢我跪坐在哥的大腿上,用紙巾一點一點将哥的臀.間擦淨。
哥趴在沙發上,我給他提好褲子,抓來薄毯子蓋在他腰間。
我縮在哥的懷裏,抱着哥的腰和他一起睡去。
迷迷糊糊間哥似乎醒來過,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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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他可能是去看爐火,于是重新睡過去。
到晚上醒過來時,屋子裏是黑的。
我坐起身,周圍沒人,靜悄悄的。
我摸黑找到自己的鞋,穿上棉衣出門。
大娘的屋子亮着燈,我開門進去後見到哥和大娘正在吃飯。
我叫了一聲“大娘”,扭頭看看哥。
哥沒看我,低頭吃飯。
大娘說,“天都黑了,新民還沒回家?”
我抓着門框,問哥,“哥你送我?”
哥煩躁的皺皺眉,“自己走。”
我有些惶然的看着他,問他,“你生氣了?”
哥說,“沒。”
我沉默。
大娘又客客氣氣的沖我笑了笑,說,“新民啊,你快回家吧,你爸媽該擔心了。你哥今天不舒服,不送你了哈。”
我最後看哥一眼,見他沒有別的意見,終于轉身離去。
一路上我都神思不屬,我不明白。
哥為什麽變成這樣?難道之前他真的是醉了,現在酒醒,所以他後悔了?
我不知該不該慶幸,如果我真的會錯了意,哥根本就沒那個意思,那我對他所做的事情竟然沒有被他揍,他真的足夠愛護我。
可是這種愛護不是我想要的,他肯定知道,肯定知道……
我渾身發抖,甚至開始質疑自己。
我覺得自己醜陋,竟然幻想那種事,竟然想要和哥水.乳.交融,我肯定瘋了。
哥一定覺得我惡心透了。
我不敢再面對哥,我害怕。
我逃避的回到我的學校,一心投入學習之中。
我以為我幾乎把哥忘了,我以為時間會讓所有的難堪都變淡,我和哥還有站在一起的一天,甚至,他會慢慢接受……
我卻沒想到,半個學期過去,媽來市裏高中看我,給我買了很多吃的東西,又送了些錢。她同時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哥要結婚了。
那時我笑着看媽,問她,“媽你開玩笑的吧?我哥連對象都沒有,怎麽就結婚了?”
媽滿眼欣慰的說,“是朱琴啊,你還記不記得她?她小時候就和你哥住的近,還一起玩兒過。後來搬家才變得疏遠。我聽說前陣子你哥給她家幫工,兩人就勾搭起來了,這月六號就結婚。”
我滿腦子都是不敢置信,他竟然要結婚?
其實我早該知道,我只是不願多想。
他那座新房,就是等着女主人入住的。我忽然想,那個女人肯定不知道,第一個在那房子裏跟她老公做.愛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老公的弟弟。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那事也許不過是我趁人之危,也許我給哥帶來了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媽最後問,“你哥結婚你要不要請個假?你倆小時候那麽好,他帶了你那麽長時間,他結婚你給他當伴郎啊。”
我失神的問,“哥要我給他當伴郎?”
媽說,“那倒沒有,好像是他以前的一個同學。不過你是他弟,你要是想當,肯定輪不到別人。”
我忽然哭了出來,我媽吓了一跳,不停給我擦眼淚,一遍遍問我怎麽了。
我搖搖頭,我說,不請假,不去了,媽你回去吧,我要上課了。
媽嘆口氣,似乎又想笑,她肯定以為我只是普通的弟弟對哥哥的依戀不舍,她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為什麽傷心難過。
暑假我沒回家,十二月份,爺爺去世,葬禮上和哥一起披麻戴孝,看到了哥的妻,她小肚子隆起很高的弧度,那裏孕育着哥的孩子。
往後逢年過節大家再不用去爺爺家團聚,我也沒機會再看到哥。
一晃四年過去,哥快要淡出我的回憶。
然而這麽多年來我從未對任何人動心,仿佛情感已被封閉,剩下的只有麻木不仁。
我看着哥消失的門口,我想起我今天是來參加他的訂婚宴,我見到了他的兒子陸川,見到了他的新妻子。
然後呢?
然後他會送他妻子的親屬回去,再之後結婚。
一年後大娘胃癌去世。
我去哥的家,看到他蒼白的臉。
兩年後,他和他妻子車禍身亡,我聽到警.局打來的電話不敢相信是真的。
警.察告訴我他們當場死亡,無力回天。
我的悲傷無從發洩,沒人能知道我的感覺。
我想起哥的孩子,他的兒子。
我半夜跑到哥的家,将陸川從被窩叫起來,我像鬼一樣在黑暗中對他說,“你爸死了。”
陸川在黑暗中用力的辨別我的臉,最後他迷迷糊糊的說,“二叔?”
我親手将哥埋葬,我把陸川接到自己這裏養。
我媽說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陸川,說她可以和爸養。
我不同意,執意帶走陸川。
媽說我需要結婚,我該有一個女人。
我說好。
媽給介紹了一個粗壯女人,媽說我天生的富貴命,嬌弱女人都受不了我,那個女人能照顧一生。
我說好。
我不和那個女人做.愛,她也不要求。我們睡在一張床上,她毫無存在感的躺在旁邊,就像沒有這個人。
即使她已經如此對我好,但我還是越來越厭惡女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厭惡,我就是發自內心的痛恨。
我也不喜歡陸川。
媽總是說,陸川長得有點像我,性子也像我,悶不吭聲的。
我很不喜歡。
陸川是哥的孩子,他卻沒有哥的半點影子。
陸川很笨,他學習差,高中上完就開始工作。
在他搬出去的第二天我就收拾了行李,開門遠去。
妻子第一次攔住我,問我的去向。
我對她說,對不起,我要走了。
她忽然哭了,她說你要是走了我也走,我不等你。
我說,你走吧,對不起。
從此我遠走高飛。
我踏遍祖國山河,見千千萬萬人,體會斑斓繁複的景物。
我始終平靜的活着,我想我會這麽游走一生,直到生命枯竭,然後倒下,然後死去。
化成土,化成塵,灰飛煙滅。
2016年1月7日,我五十歲。
然後……
我忽然從迷霧中醒過來,我剛剛看到的那些……是什麽?
我看着眼前的殘桌,看着身邊的那對兒依偎的小夫妻,看着敞開的門……
哥剛剛從那扇門走出去,他要去送他的新妻子親屬回家……
我猛然站起來,跌跌撞撞沖出屋門。
我看到哥的背影,我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就往街的另一邊跑。
我不知道我要跑到哪去,我只是害怕,非常非常害怕,有一股沖動在驅使着我,鞭策我用力的逃。
哥在我身後不停地喊我停下來,我瘋了一樣不聽,所有人肯定都以為我瘋了。
當我跑到十字路口,我猛然停住,抓着哥的手腕就蹲了下去。
哥臉色着急的拉我,“新民你怎麽了?你快起來,別在這蹲着,這裏危險!”
我不聽,用盡力氣抓着哥。
不遠處卡車刺耳的鳴笛傳來,哥的臉恐懼到極點,他的嗓子喊破了音,用力拽我。
我癡癡望着哥,滿臉淚痕。
一剎那間,哥蹲下來,他用身體抱住我,将我死死壓在他的懷裏。
卡車撞了上來。
沒有尖叫,沒有疼痛。
我顫抖的擡起頭,我懷裏有一個人。
此時是2016年1月7日,我和哥都頂着一張年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