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逆光陰

? 新民跟我說,我死過一次。

不是我們倆被卡車撞死,而是93年,我和妻子車禍死亡。

我對93年的事沒印象,我最後記着的就是91年,我眼睜睜看着卡車撞過來,用力拉新民卻怎麽也拉不動。

當時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可能把他丢在那,幹脆就抱着他一起等死。

結果死亡沒來,反而是很玄幻的發生了時間穿越。

今年是2016年,據說在1月7日那天,這個世界發生了一場異變。

很多人孤獨的玩兒一場末日似的獨處,瘋的瘋傻的傻,等異象恢複後,全世界人的年齡都亂了。

有的看着年輕了近十歲,甚至幾十歲,還有的未老先衰,一下子老上個近十年。

我有些渾噩的跟着新民,一路上的見聞都超出我的認知範圍,貧窮又老土的我有點跟不上節奏。

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熟悉的人只有新民和我的兒子,新民說他給我養了十多年兒子,兒子獨立後他們就沒再聯系。

新民說他可以幫我找兒子。

我們輾轉來到兒子的住處,兒子不在,他屋子到租期了,東西被房東堆在倉庫裏。

我們把兒子的證件、一些有用的東西都帶走了,留了電話號碼,如果兒子回來,就叫他聯系我們。

不久之後,我們還真收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說兒子死了,是老死的。

我心想他這是放.屁,據說異象後衰老的人沒有衰得特別狠的,我兒子還不到三十,再怎麽老能老哪去?

然而對方很吊的說,你愛信不信,我沒理由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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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說什麽好,我記憶中的兒子才兩歲,還沒記事,我總覺得不真實。

那天晚上,新民忽然說,我本來死了,所以戶口都銷了。

不過因為這次災難,我意外的重生,身份問題需要解決。據說還沒聽過有時間逆流的案例發生,所以我們也打算低調,我們的事誰也不說。

新民對我說,既然我兒子死了,他證件還在。我可以用我兒子的身份活下去,從此以陸川這個身份出行。

雖然隐約覺得有點對不起兒子,不過不得不說新民的想法很好,于是我開始漸漸習慣忘掉自己陸新光的名字,改叫陸川。

不知是不是因為死過一次,心胸變得開闊一些。

有天新民在浴室洗澡,我情不自禁的開了他的門,走了進去。

新民驚詫的看着我,我二話不說,撲上去抱住他就啃。

我他媽的早就想這麽做了。

我想開了,現在我是陸川,不再是新民的哥哥,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做得事,不用怕別人戳脊梁骨,我為什麽不順從本心的和他在一起?

我想起曾經自己的煎熬,那簡直不是人受的,我都快魔怔了。

那時候的我快要被自己的心理壓力壓死。

我不确定新民是不是被我拐帶了,我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他,我幾乎懷疑,是在他未成年之前。

這麽一想,我簡直是禽獸。

好吧……也不算禽獸吧。至少那時候我還沒欲.望。

小時候的新民同女孩子一樣好看,他眼睛常常不自覺的眯着,像貓,眼神迷離,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看不清人。

新民的皮膚也很白,其實我們陸家人的皮膚都白,可扣在新民身上,我就總覺得更好看一些,好看的不像一個男孩子。

但是每次我帶着他玩兒時,正意.淫着這不是弟弟是妹妹,他卻總能打破我的幻想。

他同一般男孩子也不同,作為比他大五歲的哥哥,我自認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卻沒看見一樣很沒所謂的樣子,我匪夷所思的發現,這小兔崽子似乎有一點瞧不起我。

他越是這樣我越生氣,借機捉弄他,他都呆呆的受着,像個傻小孩兒。

小時候那會兒我是真拿他當親弟弟對待,如果不是我自己心智不夠成熟,說把他當兒子疼都不為過。

新民上學之後翅膀更加硬了,更加不需要我了。

我常常趴在自己班級門口,看着他背着書包走出校門,直到身影消失無蹤。

我漸漸從這種偷窺中體驗到愉悅,乃至變本加厲的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看着他。

就算是這樣我還總不知足,埋怨要上課上課的,占了我那麽多時間,真是煩死了。

後來我媽說讓我別念了,反正我念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花錢,就別再耗時間了。我長大了,該學着做一個男人,學着頂天立地。

我也心疼我媽,我覺得我離開學校,去幹活,去賺錢,幫她分擔,這是我該做的。

所以我一口答應。

可是那天我一個人坐在家,莫名的苦悶席卷我的心,我覺得我有一點不甘心,可能還有點怨怼。

我也說不上我怨個什麽勁,可能單純是憤恨改變也說不定。

那天新民來看我了,他安安靜靜的賠在我身邊,看着我把書撕完。

我心情平複下來,我認命的拿起鋤頭,去園子裏給菜鋤草。

那天晚上我騎車送新民回家,他熱乎乎的貼在我身後,似乎在車子上睡着了。

我真想就這樣一起騎一直騎,騎出我們這個破村子,到沒有人的地方,永遠生活在星空下。

當然,這種想法是非常幼稚而且傻氣的。

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亂走的話可能直接就餓死了。

另外,新民也不見得願意跟我走。

真是的,這年頭,想私奔卻找不到人。

我大概是在新民上初中後對他動心的。

那天沒與往常有任何不同,就是我從小胡同繞出來,一眼看見新民的臉。

他沒看見我,匆匆的自胡同口消失。

我忽然站在原地,想拼命的追上去,想笑着呼嚕他的頭,想把他抱起來轉個圈,想……親一親他的臉。

我吓了一跳,我怎麽跟個黏人的狗似的,還想把哈喇子四處撒不成?

我壓抑住追趕新民的想法,掉頭走了原路,就當那天沒看見新民。

後來情況變得越來越操.蛋,我像不認識新民一樣見到他就心跳,就控制不住的想觸碰他。

我怕自己把他吓到,于是狠狠的壓抑自己,避免見他,不見就想不起來。

然而這個小沒良心的,我不找他他就把我給忘了。

我知道他念書好,他腦子裏的東西多,可能都沒我什麽位置。

他現在初中就去外地了,等高中大學,我恐懼的預料到,他可能會越飛越遠。

我跑去找他,他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但是一旦我跟他鬧起來,他就會像孩子一樣跟我打鬧。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給枯木澆了水,枯木立馬逢了春。

我又自娛自樂的想,我到底想給他澆什麽?

水?

擦,我這個淫.魔,我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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