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

? 陸新民某天出門,在路口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本來陸新民只是随便瞅一眼就過去了,但是他忍不住又回頭再瞅了一眼。

他站在原地盯着那個小孩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後他走到那個小孩的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籠罩出一個黑影來。

那個小孩仰頭看着陸新民,陸新民說,“你叫什麽?”

小孩乖乖的答,“陸哥。”

陸新民複述,“陸歌?”

小孩點頭,“嗯。”

陸新民問,“你家人呢?”

小孩困惑的想了想,呆呆的答,“……沒了。”

陸新民問,“哪去了?”

小孩搖搖頭,“不知道。”

陸新民問,“那你站在這裏幹嘛?”

小孩還是搖頭,有些可憐巴巴的看着陸新民。

陸新民忽然笑了,“我帶你走,你跟不跟?”

小孩有些猶豫,低下頭皺着眉沉思。

陸新民說,“怎麽?你怕我把你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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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還是有些糾結的看着陸新民。

陸新民一垂眼皮,“算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剛邁出一步,衣角就被小小的牽住了。

陸新民側頭往下看,小孩仰着腦袋看着陸新民,眼睛水汪汪的。

陸新民将小孩的手揪了下去,小孩水汪汪的眼睛立刻溢滿,淚珠滾了出來。

陸新民笑了笑,“我可以養着你,以後你就叫我二叔。但是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我和另一個男人一起生活,你要是跟着我們,你就得管他叫爸,以後也不能因為被兩個同性戀養着而跟我們鬧,否則就得滾出去。所以跟不跟我走你自己想好了。”

陸新民說完小孩也沒說話,陸新民于是自顧轉身往家走。

等他站到家門前時,回頭一看,小孩蔫頭耷腦的站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陸新民把他帶進了樓門。

陸新光看到陌生的小孩子被帶進來時還挺詫異,問新民哪弄來的小孩。

陸新民就說,“撿的。”

陸新光無語,說了句,“沒事撿孩子幹嘛?你不是說養我兒子的時候養的夠夠的嗎?”

陸新民沉默的看了陸新光一會兒,陸新光摸了摸臉,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小聲說,“怎麽了?”

陸新民說,“這小孩和你兒子長得一樣。”

陸新光一愣,“啊?”

仔細盯着小孩看了看,似乎真有點陸川的影子。

只是他印象中的兒子是兩歲的,而陸新民肯定見過四五歲的兒子,他說像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陸新光站在小孩面前低頭打量了他一會兒,小孩也看着陸新光。

過了會兒,小孩忽然開口叫了一聲,“爸爸……”

陸新光被這聲爸爸給叫得暖暖的,跟真是自己兒子似的。

他把小孩抱起來,仿佛一瞬間就接受了多個兒子的事似的。

他扭頭問陸新民,“咱兒子叫啥?”

陸新民說,“他說他叫陸歌。”

陸新光“哦”一聲,又補說,“本家啊。”

陸歌雖然是陸新民撿回來的,但是負責照顧的卻是陸新光。

陸新光笨拙的給陸歌洗澡,洗到屁股時忍不住打量了半天。

然後他忽然“嘭”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就沖了出去。

陸新民坐在沙發裏看着陸新光渾身濕淋淋的沖過來,陸新光說,“新民,你到底從哪弄來的小孩?他不會真是我兒子吧?”

陸新民說,“你兒子已經死了……”說完他自己心裏一緊,不知道會不會惹陸新光難過。

但是陸新光的樣子一點也不見難過,他有些結巴的說,“陸歌的屁股上有一朵小花……”

陸新民幽幽的說,“……哥,誰屁股上沒花?”

陸新光被說的臉一下子紅了,他低罵一聲,重新說,“我是說他屁股上有個疤,小時候打針落下的,一直沒褪。”

陸新民想了想,“也許陸歌也打過針,也沒褪呢?”

陸新光說,“但是位置也一樣,我記得小川打針的時候醫生是個新手,當時不知怎麽弄的,針紮偏了,都快紮腰上了。她還把針連根紮到了底,小川嚎得跟挨宰的豬崽似的……”

陸新民,“……”

陸新民說,“要不要做個親子鑒定?”

陸新光忽然有點緊張,“你去和他做!”

沒等陸新民反駁,陸新光自己反應過來。

他擺擺手,“算了算了,管他是不是,當兒子養着就是了。”

陸新民點點頭,說,“聽你的。”

後來兒子就這麽養着,陸新民卻覺得陸歌越看越像陸川。

于是有一天,他偷偷地把陸歌抓去做鑒定了。

等結果下來那天,他拿着鑒定結果,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裏,像在思考某個深邃的宇宙問題。

等陸新光回來一開燈,被沙發上的人吓了一跳,問他,“幹嘛呢?怎麽不開燈?”

陸新民沖陸新光揮了揮手中的紙,對他說,“陸歌真是你兒子。”

陸新光,“……”

陸新民,“……”

陸新光說,“所以……我們被那算命的忽悠了?我兒子沒早衰,而是縮水了……?”

陸新民想了想,将紙往桌子上一扔,說,“可能吧。”

其實陸新光還真有點開心,不過又不太敢太開心,畢竟兒子是自己和別的女人生的……

但是再一想,反正新民也養過十多年兒子,應該……習慣了吧?

于是陸新光重新光明正大的開心。

兒子挺好的,看起來很乖,不怎麽說話。

陸新光怎麽看怎麽喜歡,總唠唠叨叨的說,“你看陸歌像不像你?怎麽這麽可愛,跟個小貓似的。”

陸新民瞥了陸歌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不像。”

陸新光說,“咱們是不是該送兒子上學了?”

陸新民說,“行。”

兩人于是為陸歌弄戶口,因為借着曾經16年天災的由子,很多事情辦起來都算寬松。

兩人編了一通瞎話,反正是把陸歌落進了他們陸家戶口。

陸歌看起來挺随遇而安的,兩個男人給他吃啥他就吃啥,讓他幹嘛他就幹嘛,像個聽話的大娃娃似的。

有時候陸新光就愁苦的拉着陸新民,跟他說,“兒子這樣會不會是……傻的?”

陸新民說,“看着不像,倒是有點像丢了個魂兒。長大就好了吧。”

陸新光嘆氣,也只能這樣。

陸歌一點點長大了,其實他挺開心的,他很喜歡陸新光,有時候很想讓陸新光抱抱自己,可是不太好意思。

他只能經常偷偷地看陸新光,他覺得那就是他爸爸。

陸歌的生活一直順風順水的,他上高一那年,某個夏日夜晚,他路過花園時,看到一個人從花園的另一邊經過。

陸歌覺得自己不認識那個人,可是他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他跟着那個人穿過這條街區,一直來到一輛車前。

那車看起來野的很,車标都沒有,像個組裝貨。

不過遠遠看着,還有點酷,像個兇獸似的。

那人打開車門後卻沒進去,而是轉過身,遙遙望着陸歌,問,“你跟着我想幹什麽?”

陸歌吓一跳,沒想到原來那人知道自己跟着他。

陸歌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那人盯着陸歌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走過來,離得快貼上陸歌的臉了,他才低聲說,“我看你還挺順眼的,我包養你吧。”

陸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那人的呼吸都噴自己臉上了。

他歪歪頭,有些困惑的問,“包養我做什麽?”

那人笑了笑,沒說話。

陸歌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又掃一眼對面的人。

他心想着,這人有三十多歲了吧?他又看了看那人的臉,然後繼續想,看着有點滄桑啊,眼神挺頹靡的,不像個好人。

陸歌不知怎麽福至心靈,他眼皮一垂,姿态跟他那個高冷的二叔似的。

然後也學着二叔那種冷淡又毒舌的語氣,“你看起來挺老的。”

對面的人像是被說愣了,緊接着他臉一黑,卻又像被戳到了什麽痛處。

他大步轉身,直接鑽進了他那輛車裏。

陸歌一下子有點心慌,他有個預感,那人一走,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陸歌當即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焦急的趴在車前蓋上擋着不讓開車。

車裏的人似乎被氣笑了,他打開車門,探出個身來,“你下來。”

陸歌搖頭。

那人打開了副駕駛位,然後下車,拎着陸歌把他扔進開着門的車裏。

陸歌忽然就安心了,他靠在座位裏,偏頭看身邊的人。

身邊人關上車門,系安全帶,一邊發動車一邊問,“叫什麽?”

陸歌看得有些出神,嘴裏慣性的回答問題,“陸歌。”

原本忙碌的人動作一頓,他轉頭,臉上表情有一點沉重似的。

他反問,“陸哥?”

陸歌肯定的點點頭,“嗯。”

那人眼神空了一秒,像透過他看什麽人似的。

不過他很快回神,面朝前方,對陸歌說,“我叫車山。”

不知為什麽,他又忍不住補了一句,“別人都叫我汽車怪才。”

陸歌說,“哦。”

車山忽然一笑,“其實是假的,沒人這麽叫,我自己給自己封的。”

陸歌看這人表情有一點郁郁,心想估計是個車迷,但不被人認可,只能自己封自己。

這麽一想,好像有點可憐,可是陸歌又生不出同情的心情,反而有點想笑。

像笑自己笨拙的兒子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坐在了地上,可是陸歌又沒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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