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阿麽到來
鐘靈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面有數,假如不是來道喜的,都出去吧。”
“石小子人好,本來村裏面有喜事,都是家裏面長者到來喝喜酒,哪裏像是石小子擺了那麽桌酒席,讓村裏面的很多人都可以沾沾光,人家給面子,我們也不要不給臉不是嗎?”其中一位老麽麽跟着鐘靈的話說道,随後把将要哭泣的鐘毓給拉了出去。
鐘毓出來之後刻薄的說道,“活該守一輩子的寡,有什麽了不起。”
老麽麽見到他的嘴巴還是不饒人,臉色有些難看,“毓哥兒,人要臉,樹要皮,假如不是知道石小子有那麽多銀子的話,你會說出這樣子的話嗎?”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責怪。
人家石小子手裏面或許有一定的銀子,這景哥兒都不嫌棄他是一個不能人道的漢子,這才嫁給他,漢子想要風風光光的把人娶進來,這有什麽錯?何況這銀子可是用石小子的命換來的,他想要給自家夫郎用,這也錯了嗎?
鐘毓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接着自己一個人走了,至于後面如此熱鬧的景象,已經徹底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屋子裏面的一些中年夫郎說道,“景哥兒,這毓哥兒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哥兒,你別往心裏面去,大家都是一個村的。”
無論石小子他們夫夫以後的生活如何,但今天算是給鐘景輝長臉了,僅憑着這一點,就讓很多夫郎對景哥兒的态度有所轉變,這石小子是告訴村裏面的所有人,這個哥兒是他罩着的,別沒事的時候找茬。
鐘景輝搖頭,“我怎麽會放在心裏面呢,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是的,即使這套嫁衣用了漢子不少銀子,可在他看來,一個漢子樂意讓夫郎花錢,就證明他心裏面對夫郎的重視,正如前世的自己一樣,因而他并不覺得這是敗家,何況一輩子就只有那麽一次,為什麽不風風光光的出嫁呢?
于是屋子裏再次恢複了喜悅的氣氛。
吉時很快就到了,而鐘石頭也在衆人的簇擁下來接自家的夫郎,今天的他也穿着大紅的新郎衣裳,相對于景哥兒的濃豔色彩,他的這一身顯得有些暗沉,但是村裏面所有的老人都覺得非常的好看,而且很多人發現,那就是石小子也是一個英俊的小夥,景哥兒大概是養了一段日子的關系,這臉色也紅潤了許多,一雙大大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有神。
鐘靈緩緩的扶着景哥兒走出來,親自把人交到鐘石頭的手上,笑着說道,“石小子,我把景哥兒交給你了,希望你們恩愛到老。”他也知道他們兩人想要生孩子的話很困難,所以并沒有說什麽不适合的話。
“會的”鐘石頭臉上挂着掩飾不住的笑容,當他牽着鐘景輝的手緩緩走出去的時候,炮仗聲不停的響起來,同時在場之人的臉上都挂着祝賀的笑容。
很多人都看到了鐘石頭一瘸一拐的腳,眼睛裏露出了淡淡的遺憾,而鐘景輝也不像其他人如此,他挽着自家夫君的手,扶着他慢慢的向新家走去。
村長鐘鐵生看到鐘景輝特意遷就石小子的步伐之後,眼睛裏閃過一道欣慰,這樣子一來,阿弟和弟麽泉下有知也應該可以安心了。
目前是正午的時間,畢竟是村裏人擺酒,如果是晚上的話,那麽很多人都瞧不清楚,所以把時辰都改在了中午,而鐘石頭特別請來的長者看着兩個新人,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随後高聲的喊道,“一拜天地!”
這道聲音一出的時候,鐘景輝跟着鐘石頭一樣跪下來,随後站起身,他的臉上也沒有蓋着頭紗,所以對于衆人的視線瞧得一清二楚。
“二拜高堂!”長者接着說道。
此時鐘靈和村長鐘鐵生都坐在上面,讓兩位新人跪拜。
本來鐘靈壓根就沒有這個資格,只不過鐘漢良一家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也沒有資格,至于景哥兒的娘家,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最後還是景哥兒拍板定了,這長輩就是一直比較照顧他的鐘靈嬸子來擔任。
“夫夫交拜!”老者說完這句話之後,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鐘景輝和鐘石頭兩人互相彎腰,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出了喜悅的神情。
“不能拜!”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來,可惜鐘石頭兩人已經完成了儀式,所以這道聲音的阻止壓根就沒有任何用。
在場觀禮的人看着一位中年夫郎在年輕小子的陪同下緩緩的走進來,“景哥兒,你可對得起我這個阿麽!”
他和自家老麽還是第一次來鐘家村,這不,一時間找不到路,所以才會耽誤了那麽長的時間,本以為他們是晚上的時候才進行拜天地,沒有想到是中午,看吧,壓根就趕不上了。
此話一出的時候,衆人的目光一致看向鐘景輝,他們都知道景哥兒是嫁給鐘弘毅的,當年的事情很多人都清楚,所以對景哥兒的“阿麽”,心裏面多少都有些好奇的。
鐘石頭真打算出聲的時候,一旁的鐘鐵林也笑着說道,“既然是景哥兒的阿麽,那麽就請上座。”剛開始他也有一瞬間的愕然,只不過在這樣子的好日子,千萬不能給破壞了氣氛不是?
“上座?我可不敢當,你們鐘家村的人可很厲害,竟然無聲息的把我們宏村的人給娶進來,甚至連一聲通知都沒有?”中年夫郎的聲音異常的尖銳,一雙眼睛惡狠狠的怒視着鐘景輝。
這個哥兒真是一只白眼狼,養得他那麽大,成親也不通知自己的雙親一聲,甚至自己當初讓他回娘家的時候,他也不回,原來如此,都是有漢子撐腰的緣故呢。
此話一出的時候,在鐘家村一些老者臉色都有些難看,畢竟這是鐘景輝家裏面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也非常的不好插手,但是在這樣子大喜的日子鬧,照實有些過分,于是一位族老站出來說話,“景哥兒的阿麽,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等喝完喜酒的時候再說,這不……”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斷了。
“喝完喜酒再說可就完了,景哥兒,馬上跟我回家!”中年夫郎——林山不客氣的反駁道,一雙眼睛定定的望着鐘景輝。
這個孩子之前才見了,沒有想到那麽一段時間沒見之後,他的變化那麽大,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此陌生,讓他心裏面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阿麽,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假如你是來道賀的話,那麽就請上座,假如不是的話,請你回去。”鐘景輝的聲音很平淡,對于這個所謂的阿麽,他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從小到大,什麽粗活都是他來做,後來阿哥要娶鎮上的哥兒,銀子不夠的時候,竟然把自己賣了,明明知道他會守寡,可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什麽嫁妝都沒有,不然他怎麽會在婆家的時候處處受到婆麽的刁難,和他娘家人的做法有很大的關系。
鐘景輝的話讓林山臉色異常的難看,而他身邊的少年冷冷的呵斥道,“阿哥,你可以用這樣子的語氣和阿麽說話嗎?你要嫁人,卻是連家裏面都沒有通知,你像話嗎?”
鐘景輝涼飕飕的反駁道,“從阿父阿麽用二十兩把我賣了開始,我就已經不是你們的親人了,所以通知你們是人情,不通知你們是道理。”他的聲音很平淡,好像是在講述其他人的事情似的,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說錯了。
年輕夫郎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吃驚的望着他,畢竟景哥兒的性格他們多少都有些了解,沒有想到跟了石小子之後,竟然變得如此大膽。
林山被自家哥兒的話氣得渾身顫抖着,“你這個孽障,你是從我肚子裏面出來的,為了你阿哥的事情,你委屈一下還不行了?”何況用哥兒出嫁的銀子給小子娶夫郎,這在村裏面的很多人家都執行過,怎麽到他家哥兒的嘴巴裏,好像他們把他推入了火坑似的。
“阿麽,我不僅僅是委屈一下吧?一年多的時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們可關心過?我生病的時候,請問你們這些個親人到底在哪裏呢?”鐘景輝一雙眼睛充滿了嘲諷的神情,“就算你生了我,自從我會幹活開始,難道沒有給家裏面幹活嗎?我受了那麽多苦,全部都已經還給你們了,所以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請你們不要搗亂,不要別怪我這個哥兒不認你們。”
其實鐘景輝知道,他和娘家人遲早都有會那麽一天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選擇自己成親的日子到來,可見早就是有預謀的。
“你這個不孝哥兒,我怎麽就生了你這樣子的孽障,早就應該把你給活活掐死才是!”林山一雙眼睛幾乎可以噴出火來。
本來平常說出這樣子的話并沒有什麽不妥,人都有急脾氣的時候,但現在可是良辰吉日,因而身為夫君的鐘石頭不樂意了,“嬸子,就算你是景哥兒的阿麽,也不能咒罵景哥兒,否則,就不要怪我這個當兒婿的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早就不客氣了?你這個殺千刀的跛腳漢子,有什麽資格娶我家哥兒?”林山真的是被氣狠了。
他的話還沒有等衆人反駁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來,“跛腳怎麽了?這可是為我們大華國犧牲的,是我們華國的大英雄!”
衆人一驚,而鐘石頭也有些愕然,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親自到來,“皇……兄,您……”他成親的事情并沒有通知任何人,這位是怎麽得到消息的。
“兄弟,怎麽把我的姓都給改了,我可是軒轅兄。”來者是一位衣着華麗的錦衣男子,他的身上散發出上位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