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排場
鐘石頭臉色嘲諷的望着他們,其實他們會找來,還不是想要敲詐一些銀子而已,在他看來,這老夫郎幾乎要鑽進銀子裏面了。
“村長,我家夫郎确實是受傷了,難道他景哥兒就不需要負一點責任嗎?稍微扶一把的話,就不至于讓他跌倒。”鐘漢良在心裏面深深的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他的話非常怡當的證明了鐘石頭之前陳述的事實,這讓鐘鐵生臉色更加的難看,他們一大家子欺負一個“寡夫”算什麽?
“就算景哥兒将要嫁給石小子,成為他家夫郎,可他現在仍舊是我們家老麽的夫郎吧?這對婆麽不孝,當事人怎麽沒有一個說法?”老漢子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有些不樂意屬于他們的“家事”被其他人打擾。
鐘石頭正打算出聲的時候,鐘景輝已經走出來了,“孝順?阿父這話說的很好笑,難道我以前不夠孝順嗎?你們要做什麽都做什麽,我可有一句怨言?現在竟然說我不孝順?怎麽不說婆麽是怎麽對待我的?”
本來身為“寡夫”,他是不應該說出這樣子的話,但這些漢子,仗着他是哥兒,所以要騎到他的頭上了嗎?
“憑什麽我要扶着一個要打我的人?憑什麽他鐘粟做的事情都是對的,而我做的事情卻是錯的,難道因為他是長輩的緣故?是不是說,長輩殺人都可以無罪釋放了?在這裏稱呼你一聲阿父,還是顧念舊情的份上,不然我和你們實在是沒什麽話可說。”少年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其實鐘洪龍多少都有些拉不下臉來,畢竟在他的心中,這鐘景輝還真的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就算是分家,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現在他們一家都扒拉着人家不放是什麽意思?還不是因為看到鐘石頭這個漢子有銀子的緣故,其實在他看來,就算人家再有銀子,也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畢竟人家又不是傻子,還能把銀子塞到別人家的口袋裏不成?
鐘漢良被這樣子指責,一張老臉有些難看,“景哥兒,好歹你也來我們家一年多了,沒有想到你如此的忘恩負義。”顯然多餘的話不想說,但這樣子的結論卻足以讓鐘景輝的名聲更加的不好。
“忘恩負義?這話應該是我還給你。”鐘景輝就知道他們說不出一個理所然來的時候,把髒水全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村長鐘鐵生說道,“老大哥,孰是孰非大家心裏面都有數,假如真的要到祠堂那邊公開說明白的話,恐怕……”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鐘洪龍打斷了。
“村長,我們都知道,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先回去了。”鐘洪龍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就算他們在村裏面生活了一輩子,卻比不上一個鐘景輝,既然他們要維護這個哥兒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吃力不讨好。
他家阿麽是什麽樣子的性格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後也得看着他點,別讓他再找景哥兒他們的麻煩,不然吃虧了還是他們自己承擔,正如這次的事情,縱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徹底的說明白,但意思很清楚,阿麽完全是咎由自取,和鐘景輝沒有絲毫的關系,甚至連道歉都不需要鐘漢良也知道鐘景輝的翅膀硬了,何況他的身後面還有村長,這事真的追究起來的話,對他們家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影響他們家的名聲,于是在場的三人,雄赳赳的來,最後灰溜溜的跑了。
村長鐘鐵生并沒有對鐘景輝說什麽,在他看來,這人是侄子的夫郎,身為阿伯的自己教育他多少都有些不好,而且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從戰場上回來的石小子,性格倔強,甚至可以說,有了很大的改變,一旦把人給逼急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既然鐘景輝及石小子都不在乎名稱的話,那麽自己顧慮那麽多有什麽用,何況以石小子目前的情況,性格會執拗也是正常的。
鐘景輝把茶水放下後就繼續去看他的雞了,目前除了母雞柔順外,公雞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而且也喜歡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只公雞竟然沒有回去山上,顯然打算把這裏成為他的安樂窩了。
村長鐘鐵生把事情談妥之後就回家了,看到自家夫郎正在院子裏曬菜,于是說道,“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聽進去沒有?”真是的,這個夫郎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竟然學習到了弟麽那一套。
趙虹放下手裏面的活計,“當家的,我一個夫郎,怎麽敢給他鐘景輝做主呢?萬一有什麽差錯的話,石小子豈不是會怪罪在我的身上?”
“倒是讓夫郎幫着做飯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也答應了。”
趙虹不喜歡鐘景輝,這個“寡夫”一看就是一個是非多的人,也不知道當家的侄子為什麽要娶這樣子的一個人,随後想想也釋然,畢竟一個不能人道的跛腳漢子,恐怕不會有單身哥兒肯嫁給他,這不是糟蹋自己的前途嗎?
“諸多借口,既然你不樂意的話,我就讓景哥兒自己找人。”鐘鐵生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以後你娘麽家有事情的時候,可不要求到我的身上。”
趙虹聽到當家漢子的話之後,臉色頓時變了,聲音有些尖銳的問道,“當家的,你是什麽意思?”不過是一個“寡夫”侄麽而已,用得着如此重視嗎?
“我就只有石小子那麽一個侄子了,你這個做伯麽的,竟然連這一點忙都不幫?還說我是什麽意思?”鐘鐵生的聲音裏充滿了惱火。
“你和弟麽都是,好像你們的娘家人才是人,而我們的家人,就像是外面的阿豬阿狗似的。”以前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可是關乎到二弟唯一孩子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上心,何況以後石小子還不能有後了。
趙虹聽到他這樣子控訴的話之後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當家漢子竟然有如此多的不滿,身為村長家的夫郎,一些事情還是考慮的比較全面的,“你要如何就如何吧。”繼續繼續争吵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子的影響呢。
鐘景輝的日子恢複了平靜,而他婆家的人也沒有來找茬,很快就到了成親的時候,也不知道這裏的風俗如何,只不過倒是需要一個長輩把他牽到鐘石頭的面前,這也是沒有迎親的緣故,本來這人是村長家的夫郎,可後來換成了鐘靈,倒是讓某個少年非常的滿意。
說真的,從第一眼看到村長家夫郎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瞧不起自己,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兩人之前也不需要過多的接觸。
“瞧瞧這嫁衣,可真滑呢。”此時在鐘景輝的屋子裏,圍觀了許多年輕夫郎,縱然說沒有迎親的習俗,但出嫁的時候,總不能就在鐘石頭的屋子裏吧,所以還是原來鐘景輝住的茅草屋子。
這個時候的茅草屋子,可是張燈結彩,到處都是一片喜氣,就算是這邊,也算是擺了幾桌,應該說,從鐘石頭那邊的家一直延伸到這邊,都是酒席。
鐘家村的很多人都來了,當很多夫郎看到如此盛大的時候,他們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之前村長他們也說了石小子為了給“景哥兒”撐場,竟然打算擺一百桌的酒席。
一百桌是什麽概念,在他們這些夫郎中從來都沒有過,再看看鐘景輝穿的衣裳,他們的眼睛裏說沒有一點羨慕是不可能的。當然,也有一些未婚的哥兒充滿了妒忌。
他們都沒有想到鐘石頭那麽有銀子,假如換成是他們的話,他們也樂意。
“是絲綢吧。”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那麽一句,“一套嫁衣可是需要幾百兩銀子吧?”
此話一出的時候,屋子裏頓時響起了一陣抽氣聲,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鐘石頭竟然富有到這樣子的地步。
“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得守寡,還是活生生的守寡。”人群中一位年輕的哥兒酸溜溜的說道,假如換成是自己的話,那麽他也樂意那麽守着,大不了等以後鐘石頭死了,他再找漢子鐘靈聽到這話之後,臉色有些不虞,“今天是景哥兒成親的日子,如果你們不是道賀的話,好走不送!”
好日子說那麽不吉利的話,怎麽可能不讓人生氣。
鐘景輝瞧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哥兒,笑着說道,“恐怕他想要代替我的位置吧?”之前他知道鐘石頭手上有那麽多銀子的時候,着實是吃了一驚,而後者把錢花在自己的身上卻沒有露出絲毫不悅的神情,可見他對自己的在意。
“你……你胡說什麽?”仿佛是被說中心事似的,鐘毓臉色有些蒼白的反問道。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這樣子的場景後,臉色都有些怪異,就算這鐘石頭有那麽多銀子,還不是一樣不能有後?在他們看來,孩子才是他們依靠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