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哭包少年27 蘭疏:我是自願的

一個月後, 秘境歷練正式走到盡頭。

在秘境入口處堅守了一個月的各國學院,遙遙便看見一個個逐漸現身的學子,有人面上欣喜, 有人悲從中來, 有人無波無瀾。

這一場歷練可謂是幾多波折,然收獲卻也是成倍增長。

原先秘境中央那一束聲勢浩蕩的沖天紫光, 人人蜂擁而去,預兆祥瑞氣運的光輝通常代表着那個地方有着絕世珍寶的出現, 因而一群人皆是不要命地趕去, 一路上同遇見的對手搏鬥得你死我活。

然而到了那處, 才發現早已有人将此地掃蕩一空, 憤懑不已的衆人,在四散去再度找尋機遇之時, 只見淺層附近的那片死亡枯林,驟然爆開一層震撼人心的耀眼金光,其威懾力無窮無盡, 衆人呆滞于原地,不知不覺中滿懷敬畏之心, 生不出半點貪婪之欲。

待金光淡淡散去, 衆人才如夢初醒, 隐隐有領悟之意。

金光帶來的影響撤去後, 衆人又好奇于那處得到驚天際遇的人究竟是誰, 強忍着對魔藤的恐懼, 衆人紛紛趕往枯林。

然而到了枯林才發現, 以往人人避之不及的死亡之地,竟是變成了人間仙境。

恰巧從魔藤掌中逃脫的那幾人半路折返,見此地聚衆, 便大聲宣揚定是冷北戰勝了魔藤,得到了天道的恩賜。

而冷北幾人正拖着一身傷痛從林中緩緩行出,她一襲玄衣站在四個容貌不俗的男人中央,面色如紙卻依然氣場十足,頓時所有人便信了那幾人的話,覺着冷北定是同魔藤經歷了一場惡戰,方才得到這般聞所未聞的舉世造化。

有人生了讨好之心,卑躬屈膝地道賀,說她沾了金光,日後必然非池中之物。

冷北卻是滿臉漠然,反來指責那人胡言亂語。

她分明只是同魔藤搏鬥了一番,最後成功将其斬草除根,而後枯林便自然而然恢複生機,哪來的金光,簡直一派胡言。

冷北按照記憶來反駁他人的話,然她的模樣在別人眼中卻成了死不承認,想偷偷藏拙不肯被人發現。

“這位同學,你何須如此避而不談,此金光明明我們一幹人等皆有目共睹,你這般矢口否認,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就是,我等又不是來找你讨要珍寶,何須如此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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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又莫名站上了風尖浪口的冷北殺氣猛然爆出,在那束沖天紫光中所出現的寶地中獲得不少好東西的冷北,根本就不屑于同這群喋喋不休的人多費口舌,她只稍稍擺出強勢的威壓,這群入不了眼的人便自然會知難而退。

實力強悍又耀眼美麗的冷北,那加重了十層濾鏡的絕色臉孔被她身邊的男人納入眼中,烙進心底。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神秘又強大無比的女人,此前她奮力斬殺魔藤将他們解救的飒爽英姿,已深深地刻入他們的骨髓,這般世間難尋的女子,才配成為可以和他們共同比肩于頂峰的妻!

鳳柒捂着隐隐作痛的傷口,狹長眼眸中對冷北濃濃的占有欲深不見底。

回到聞天學院,冷北的出現就像是在一潭平靜的湖水中投入龐然巨石,頓時激起千層驚濤駭浪。

篡改了冷北等人的記憶,終于同蘭翎彙合的謝之權,一只手正擱在蘭疏的肩頭,虛虛搭着,姿态親密。

與墨隐在一個未知地界落入一座古老宮殿數十天的蘭翎,終于和外界取得了聯系。

她一出秘境便火急火燎地尋着蘭疏的身影,生怕沒她看護着,弱雞弟弟又會出什麽事來。

誰知找着人了,蘭翎卻是更不愉快了。

“謝之權你手往哪兒放?”

“你能不能別亂占阿疏的便宜?”

蘭翎的記憶可還停留在謝之權冷眼看着蘭疏在她身後狂追的時候,突然見謝之權這般臭不要臉沒長骨頭似的靠着蘭疏,蘭翎說什麽也得替蘭疏抱不平,恰好在宮殿裏有幸得到機遇,她現在已經又突破了一個境界,正好拿謝之權來練練手。

“小公子,她說我占你便宜。”

謝之權半點不怵蘭翎的威脅視線,原先是一只手懶懶地攬着蘭疏,現在是分外明目張膽地将兩只手也搭過去,做出一個環抱的姿勢來,一臉無辜地挑釁着頭上冒火的蘭翎。

蘭疏被這無賴突如其來的擁抱鬧得心一跳,還有些不大适應突然同謝之權變得這般親密無間的蘭疏,還頗有點羞澀。

“阿姐,我是自願的。”

他将下巴輕輕擱在謝之權的手彎,睫翼微顫,眼尾泛紅。

蘭翎差點就要倒在墨隐身上狂掐自己人中。

所以就這麽十幾天,他們倆個到底是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

當然是幹了該幹的事了。

秘境歷練結束後,各國學院各自歸位,照常進行着那些枯燥的修煉學習日常。

冷北自秘境一行,修為大漲,現今已一躍而上取代了蘭翎曾經待過的位置,頂尖班的頂尖。

至于蘭翎,修為分明已經達到了聞天學院無法再繼續教導下去的程度,卻硬是死皮賴臉地待在學院裏不肯走,成天不是粘着墨隐,就是暗中盯梢着謝之權。

她一邊欣慰于蘭疏終于得償所願,同謝之權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一起,可一邊她又痛心疾首,向來乖巧聽話脾氣任性卻也可愛非常的蘭疏,越來越倔,越來越不肯聽她的教誨。

蘭疏從秘境出來後大病了一場,痊愈後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非要跟着墨隐去學煉藥。

蘭翎将煉藥所要受的苦放大數百倍地念叨給蘭疏聽,嘴皮子都快磨出泡了,蘭疏也不肯放棄。

偏生更離譜的是,蘭疏不但要學煉藥,還要為了蘭族的臉面,同時兼修玄術。

“謝之權,你到底有沒有把阿疏放心上,你若是在意他,便不要讓他再去受累了,快勸他放棄!”

蘭翎掐着謝之權的前襟,站在墨隐的煉藥室前大聲囔囔,生怕裏邊的人聽不見。

謝之權被晃得腦殼疼,難得正色了些,喚了蘭翎的名字。

“蘭翎,蘭疏不是小孩子了。”

“你該學會去正視他的選擇了。”

“我正是因為在意他,所以才會更加尊重他的想法。”

謝之權眼底的包容之意讓蘭翎愣了許久,頓了一會兒才緩緩松開她。

“可他明明——”

蘭翎不經意間朝裏邊望去,蘭疏認真堅毅的側臉讓她心狠狠一緊,已經停留在嘴邊的話,又散了去。

大抵是要強慣了,從小因父親濫情,妻妾成群,母親最後因此郁郁而終,蘭翎從此只能和一個剛學會牙牙語的蘭疏相依為靠,她從小便知年長者要負擔起的責任有多麽重大,更何況在這樣錯綜複雜的大宗族裏,體弱多病的蘭疏若是沒一個強大的人護着,怕是要吃不少的苦頭。

因而蘭翎狠勁十足,拼命往上攀爬,終于到了一個別人望塵莫及的地位。

但她也因此忘卻了初衷,那時心願簡單,努力強大的她只是為了能夠讓蘭疏日子過得更好些,然而在她真正長成了參天大樹之後,卻是處處束縛着蘭疏,以為他身體好為理由,壓抑住他全部天性,要他困于方寸之地,安心茍活。

變強的本意是為了給予他更舒心自由的生活,誰知最後竟是本末倒置了。

“是我錯了。”

“他确實長大了,吃苦都不怕了。”

“以前若是受了半點挫折,必是要找我撒嬌哭訴的。”

蘭翎望着蘭疏雖然疲憊卻充滿笑意的面龐,嘆了口氣。

謝之權拍了拍蘭翎的肩膀,笑而不語。

那頭蘭疏在墨隐耐心細致的教導下,終于勉強知曉了些煉藥師入門所要學會的東西。

他長長松了一口氣,回首便看到站在不遠處同蘭翎談笑風生的謝之權。

頓時手頭上再要緊的事情都排在了謝之權的後頭,蘭疏将掌心草藥丢于簍中,舒展了眉眼輕快地朝謝之權跑去。

“謝之權!”

蘭疏相當熟練地找到了謝之權身上最軟的地方,彎着月牙似的眼睛撲了過去。

他身上帶着淡淡的草藥香,還挺...提神醒腦。

“謝之權我好累啊。”

“今天跟着長姐夫認了一天的草藥,眼睛都花了。”

“你有沒有想我呀,怎麽現在才來找我。”

什麽堅毅什麽專注什麽不懈,萬事萬物到了謝之權跟前統統都化為無物。

方才還被點名提及長大了的蘭疏,轉眼就變成一個要人細心哄着的小孩子,軟着聲音直往謝之權懷裏鑽去。

謝之權溫柔地撫了撫蘭疏放松的後背,擡眸瞥了蘭翎一眼。

蘭翎頓時眼睛紅了,拳頭硬了。

他媽的謝之權個騙子。

什麽長大了。

蘭疏分明就是轉移了撒嬌的目标,翅膀硬了。

心好痛。

但是。

能夠給予蘭疏足夠放肆的資本的人,依然還是她蘭翎,這一點始終是堅定不移的!

可惜幾日後,蘭翎再度眼睛紅了。

年度考核再次來臨,平日裏松散的衆人總在這幾日裏勤奮緊張起來。

蘭翎恰好在考核那日得空,接受學院的邀請來玄術學院觀摩學生考核的優秀前輩。

她次次出場派頭都是十足十的張揚,額間标志性的蘭花冰紋象征着她無可撼動的崇高地位。

蘭翎傲氣地昂着下巴,優雅地落座于參與本次考核審判的老師下方的座位。

按照歷年來的慣例,每個學院的考核都會邀請另外三個學院的代表老師前來觀戰,今年依然不例外,此時三個來自其他學院的老師正不緊不慢地邁入考核場地。

“歡迎來自體術學院的老師謝之權——”

蘭翎揉了揉耳朵。

她側首擡眸,看到了笑得意味深長的謝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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