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影帝少年24 老謝:你不可能每次都這……

這是一支20ml的針管, 比日常用來給成人打針的針管粗一些。

謝之權将裏面剩餘的一些液體全都擠掉,反抽進一些空氣,将活塞芯杆拉直最頂端。

“微量空氣的注入, 你能活得身心舒暢。”

“些許空氣的注入, 你會開始感到身體不适。”

“大量空氣的注入,你的血管會造成血液流通受阻, 以此造成栓塞,接着大腦會開始供氧不足, 最後在窒息中得到腦死亡的結局。”

“而這一切只需要在你的動脈中注入100ml的空氣, 這支針管是20ml的, 那就說明, 你得耐心地等我打五針。”

謝之權抓着針管,一腳将男人踩趴至地上, 接着将他那只完好無損的手朝後拉過來,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青紫的血管上。

她拿着針居高臨下看人的樣子屬實恐怖,男人趴在地上驚懼地拼命扭過頭來看謝之權, 他慘叫着想要匍匐前進躲開她的鉗制,但落入制裁者掌中的惡人, 豈有逃脫的可能性。

“你這是在殺人!殺人!”

無法掙脫的男人只能凄厲地哭嚎着謝之權的惡行, 他哪裏能想到今日倒了血黴碰上這樣一個魔鬼, 平日裏接受外來的單子, 用盡各種辦法潛入明星的宅子裏賺髒錢, 熟能生巧的他沒有一次失手過。

幹他們這行的手段确實都下流陰險, 但因為他們是身處于灰色帶邊緣, 身後還沒有位高權重之人當靠山,因而他們從來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沾上半點血, 長時間的踩點試探到最後一氣呵成的完成目的,半點差池都不能出。

他探查孟聽聲的行蹤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在完完全全摸清了他的行蹤軌跡,以及住所內部情況後,他才敢用盡辦法進入這個高檔小區,開始實施他千辛萬苦做出的缜密計劃。

這個單子本來他單幹就可以做成,傭金還是令人瘋狂垂涎的一百萬,可惜了孟聽聲家裏養了近十只寵物,大小皆有,僅靠他一人讓這些寵物都乖乖閉上嘴太難,因而他不得不忍痛叫了三個同行幫忙,只是幫他給寵物打麻醉劑,他就要一人分出去兩萬,痛得心都在滴血。

他不能再讓其他人插手,插手得越多,錢分得就越多,因而他讓三個男人都上樓去幫他放風,其他的事情他一個人就能完成。

誰知後來會發生這麽離譜的事情,三個大老爺們幹不過一個女人。

現在男人被死死地壓制在地上,警察也正在前來的路上,甚至那泛着死亡冷光的銀色針尖也慢慢地逼近了他的手腕,他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針尖刺破他的肌膚,徹底紮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男人終于嘗到了懊悔的滋味,貪婪過甚真的會害死人。

他為有錢人辦事,也被有錢人唾棄,不成功便成仁的男人,現在就兩條路走。

一是死,二是蹲一輩子牢。

“之權姐...”

孟聽聲本來以為謝之權只是想吓一吓這個男人,哪知道她居然真的眼也不眨地将空氣推入了男人的體內。

謝之權看了他一眼,推針的動作頓了下。

男人眼見還有活命的機會,立刻鼻涕眼淚橫流地朝孟聽聲哭喊。

“偶像偶像,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是你的粉絲!!!”

“我再也不幹這破事了,求求你讓這個大人留我一命吧求求你!!”

“我上有老下有小,他們全都在等着我養,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死,如果你願意放我一馬,我從今天起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幹這種肮髒下流的事情了,求你了!!!”

孟聽聲摸了摸小貍花軟綿綿的腦袋,垂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眼中的恐懼做不了假,他眼中的心虛也無處遁形。

還他媽的在編。

孟聽聲沒說話,而是将主動權給了謝之權。

對付這種人,他相信她有分寸,也有辦法。

謝之權收到來自孟聽聲信任的目光,勾唇笑了下,接着手頭上的動作。

求救無門的男人徹底開始陷入崩潰,說謊成性的他一邊威脅着要将近些日子來偷拍的東西全都讓人放到網上去,一邊又态度猛轉聲淚俱下地祈求謝之權的饒恕,一邊又說她殺人要坐牢,她會不得好死。

謝之權始終很淡定,該幹什麽幹什麽,推針的動作不急不緩,空氣已經被她慢悠悠地推進去半管了。

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他開始感覺自己頭暈眼花,還直犯惡心,一整條手臂也開始疼得發麻。

“怎麽樣,有感覺了嗎。”

“一直以來找不到人幫我試驗這個死法,沒想到你寧願死在我手裏,也不肯去坐牢,倒是一條猛漢。”

“先別急着掙紮,不然到時候窒息死的時候,雙眼暴突嘴巴大張的死相會讓你很難看。”

謝之權聳了聳肩,面無表情地說着信息量很大的風涼話。

經過她的話語,男人開始無法抑制地去想象他死亡之後的樣子,越想越焦慮,越想心慌,他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下一秒可能就要慘死在這裏,死亡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逍遙法外的自由。

他這種怕死又愛錢的人,心防最好摧毀。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求求你讓警察把我抓走吧求你了!!!”

男人徹底放棄掙紮,像一灘死水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謝之權挑眉,推針的動作停了。

恰巧這時,警笛聲在屋外鳴起。

“老實點。”

謝之權将針管拔掉,将男人松開。

孟聽聲将門打開,警察很快就一窩蜂地沖進來,幾個人上樓去将三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帶到警車上,剩下的三個人來到客廳中,有點吃驚地看着趴在地上一條死狗似的男人。

“正當防衛。”

謝之權無辜地攤了攤手。

警察看到落在一邊的折疊刀,僵着臉半信半疑。

被安全感爆棚的警察押走的男人放心地松了口氣,而謝之權不論同警察說些什麽,他都不敢出言反駁。

孟聽聲始終對針孔攝像頭心存疑慮,錄口供前他想去看兩眼,沒想到謝之權攔下了他。

“沒有攝像頭。”

“我聘請的鐘點工每天都會将你的房子檢查一遍。”

“而這種最終目的是為了拿到你裸照的家夥,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在你的宅子裏裝攝像頭,畢竟要是突然被發現,他的任務目标極有可能在受到驚吓的情況下搬離原住所,且在新的住所一定會加強防備,或者是增加周邊人群。”

“通常來說若是要弄到一個人的不雅照,将監控裝在浴室是最為輕松簡易的辦法,但因為你所在的居所并不那麽容易進來,且室內還養了那麽多只寵物,期間會發生的任何變故都是他擔待不起的,因而他只能在長時間的觀察下,尋求一個一舉成功的辦法。”

“大抵是你在日常中對寵物的在意程度過甚,他權衡下選擇了用寵物正面威脅,不過你該慶幸的是,他們這種團夥還沒有形成非常完整的灰色産業鏈,沒有半點團隊意識,業內也沒有明确的規定限制,只懂得靠着不入流的手段來謀取利益。”

“人人都想要最多的錢,所以那個男人才選擇将後面的過程都一人包攬,若是他再謹慎穩妥些,我今天可能就沒那麽輕易地救下你了。”

謝之權看着警察将折疊刀裝入透明袋中,聽到她同孟聽聲說話時還微微側目一眼。

“可是...他如何能确定用寵物就能夠威脅我就範...”

孟聽聲抱緊了手中逐漸蘇醒的小貍花,對于男人的膽大妄為有些難以置信。

“那我問你,如果我沒來,你在知道了樓上有另外三個男人,且寵物的命還捏在他的手中,你會不會脫?”

孟聽聲沉默了。

諸多因素造成了這個命題成了解不開的難題,而破除這個難題的外來因素正站在他的面前,毫無波瀾地質問。

“孟聽聲,我希望下次你再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不是深入,而是先自保。”

“我知道你擔心這些小命尚存的寵物,會因為你的脫離從而被惡人洩憤而殺。”

“但你也必須要往最壞的方面去思考,如果對面人多勢衆,你如何自保?他們繞過寵物一命,是為了将你騙進去殺掉又怎麽辦?”

“如果你死了,這些可憐的寵物,好一些不過是恢複流浪,壞一些,會跟着你去死的。”

“所以,你既然是個沒有什麽特殊能力的人,那就多學一學普通人的自私。”

“畢竟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幸運。”

謝之權有着最熱的血和最冷的心,她完全可以為孟聽聲編造出一個非常完美的世界,并在危險之餘承諾給他半生無憂的安全。

但她不可以,她必須讓這個善良過度的家夥徹頭徹尾的明白,他只是一個會死的普通人。

善良是優質品德,卻不是人人都應該擁有的必需品,一個人能夠克制住人的底線不去犯事,已經耗費很多力氣了。

孟聽聲站在原地,手腳有些發冷。

他不得不去仔細思考謝之權那些話,內心卻又在進行着一場劇烈的拉扯。

而藥效過後,小貍花醒了。

它一睜開水靈靈的大眼睛,就看見了孟聽聲暗含傷悲的面孔。

它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指尖,歪了歪頭,軟糯地喵了一聲。

指尖濕意一晃而過,孟聽聲垂眸看着小貍花,眼睛慢慢紅了。

“....之權姐,你說的有道理。”

他摸了摸小貍花的腦袋。

“可是,我割舍不下它們。”

“你可能不大理解這種心情,嗯就是,我無法眼睜睜看着我辛苦喂養大的孩子陷入險境還無動于衷。”

“今天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孟聽聲不敢直視着她,他感覺自己在謝之權面前已經正式淪落為一個很廢物的男人。

他在粉絲口中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可他覺得自己在光芒過盛的她的面前,直接成了一個除了會拍戲,能給她帶來利益,其餘的便一無是處,還天天惹麻煩的家夥。

身形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是個被家長訓斥的小孩一樣,委屈巴巴的卻忍着眼淚不敢掉,怕被罵得更慘。

謝之權無語地掐住眉心,不知道是哪句話又讓他多想了。

“走吧,別讓警察等久了,先去做口供。”

“有什麽事等今晚過了再說吧。”

謝之權将人帶往警車,孟聽聲路上看到趴在警車窗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想起了謝之權對他幹的事。

“之權姐,你給他打了空氣針,他不會出事吧?”

“萬一他出事兒說出來,警察查到你頭上怎麽辦。”

孟聽聲對此略有擔憂,偏頭小聲地問她。

謝之權順着孟聽聲的視線看過去,雙手插兜半點不慌。

“我沒紮他血管,少量空氣注入其他組織并不會造成身體任何損傷。”

“更何況想要一個健康的成年人致命,除了要注射100ml的空氣進入血管,還有時間限制,一分鐘以內連續不斷地注入才死。”

謝之權跟孟聽聲飯後閑聊一樣地告訴他這些平常人壓根不會去注意的東西。

“...那你為何要恐吓他?”

把人吓得要找警察叔叔保護才緩過勁來,孟聽聲想到謝之權拿着針管一臉冷肅陰沉的樣子,顫了下。

“擊垮他的精神咯。”

“一個人在精力耗費殆盡且神經虛弱的狀況下,是很難再耍滑頭挖空心思逃避質問的。”

“一會兒警察叔叔應該會省不少事兒。”

謝之權幹這種事簡直是信手拈來,她一個普通經紀人的形象突然在孟聽聲心目中動搖了起來。

孟聽聲搓了搓手臂,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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