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5 喪屍蟲
你見過魔鬼嗎?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讓人毛骨悚然,對世界充滿着惡意,看不得人開心,也見不得人幸福,所以寧願世界毀滅,來助長他們的快樂,也不要和平帶來的安寧。
“你是誰?”臉上色彩斑斓的蟲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站在白啓身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啓裸露在外的纖細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要咬過去,如同鬼魅的聲音在白啓耳邊響起,一字一頓間都透着森冷,“你不是黑伊,卻拿着他的星環。”
原來這叫星環,白啓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手環,冰滑的質感,貼在皮膚上十分舒服,摸上去卻仿佛沒有厚度一般。
白啓收起彈出來的所有光屏頁面,雙腿一蹬,臀下的座椅轉了方向的同時,遠離了身後詭異出現的雌蟲。
白啓瞥了眼完好的自動門,打量着突兀出現的雌蟲,用剛學的蟲族語流利的問出,“你又是誰?”
來者臉上塗抹着傀異的圖案,明明是非常高挑的身材,卻像直不起來一般的佝偻着,齊肩的頭發披散,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身上除了每只雌蟲都會穿在內裏的黑色貼身防護服,再無其他,緊致的肌肉線條畢露,便連下身,也清晰的勾勒了出來,簡直辣眼睛。
“你還沒回答我!”雌蟲眼睛随着白啓的移動而轉動移動,聲音是低沉的嘶啞,所以顯得森冷,但在白啓眼中,也就這麽回事兒。
然而,該死的發情期征兆,什麽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熟悉的眩暈突兀襲來,白啓面上半點不露,腳蹬着地面,連帶座椅一同滑到桌子的另一面,“你不請自來,沒經過我同意!”
然而白啓還是輕視了雌蟲敏銳的嗅覺,來者根本沒将白啓話聽在耳裏,往前兩步,身體靠着桌延,探着上半身,鼻子朝白啓的方向嗅了嗅,“什麽味道,很好聞。”
白啓冷眼看着雌蟲閉上眼睛,這邊聞聞,那邊嗅嗅,巡着剛剛他洩露的一絲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味道,直接爬上了桌,如同一只爬行動物,撐着十分怪異難受的姿勢探到了他眼前,卻沒有再進一分。
雌蟲在白啓如同實質的銳利目光下,不得不頓住,緩緩睜開眼,一時間,兩人臉對臉,眼對眼,無形的較量在暗中展開。
如同一副靜默畫,畫面靜止了,兩人的眼中卻似翻滾着波濤洶湧的巨浪,雙方不甘示弱,誰都不想成為被巨浪拍上岸的一方。
陡然,變故突生,兩人不約而同的瞬間撤離了桌邊,白啓蹬着座椅往後直線後滑,正在桌子上的雌蟲卻是一個翻身,穩當的落在了一邊。
看着乍然從上方落下,直接将巨大的方桌壓垮的東西,誰都不知道白啓此時的內心有多麽震驚。
這個世界,也有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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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确的說,這是一只喪屍蟲!身上還穿着防護服,是這個軍艦上的蟲族!
喪屍蟲沒有理體魄更強肉更多離它只幾步距離的雌蟲,而是直接朝着離得更遠的白啓沖了過去。
雖然內心無法平靜,但白啓應對喪屍的反應在前世已經成了自然,反射性一腳就踢中了喪屍蟲的腦袋。
若是在前世,這種低階的喪屍必然已經讓他一腳給腦袋都踢掉了,然而,白啓忘了自己現在什麽體魄,也忘了這個世界的喪屍蟲根本不是人類世界的那些喪屍能比拟的。
這一腳的力道不僅連喪屍蟲都沒有踢開,更是讓其抓住了腿,張開嘴就要咬。
當然那一口沒咬下去,喪屍蟲夾着送到他嘴邊的腿,血淋淋的嘴巴張合着,卻始終咬不到,原來是後邊的雌蟲摁住了喪屍蟲的後腦勺。
雌蟲沒察覺還穿着浴袍的某只,此時擡着一條嫩白的腿,正春光畢露着,剛盯着手裏抓的喪屍蟲問出一句,“這是什麽東西?”
一腿架在喪屍蟲脖子的白啓,已經在下一秒掏出便是穿着浴衣也随身貼身攜帶的匕首,直接刺進喪屍蟲的正眉心,手腕轉動,讓匕首尖在裏面攪和了一圈才幹淨利落的抽出來。
喪屍蟲上下颌最後‘嘎嘎’的張合了一下,不甘的停止了所有掙紮,癱軟了下去。
底下漏風的白啓趕緊把腿給收回來,要不是他不知道這房間的衣櫃在哪,他會一直穿着這一點都不保險的浴袍嗎!
劇情的發展完全不是自己的劇本,雌蟲愣愣的松開手中的腦袋,任由喪屍蟲沒了力道如肉塊一般掉落在地,看着手中因喪屍蟲而脫落的一塊塊頭皮層,惡心的皮肉組織內裏像是被腐壞一般,血是臭水溝的腥黑。
轉頭看向已經在擦拭匕首的白啓,雌蟲擡着鼻子嗅了嗅空中,之前聞到的那股香甜的味道已經消失殆盡,只有地上喪屍蟲的腐臭。
看着重新坐到桌前的陌生蟲,雌蟲随意找了塊布料擦拭了手掌,邁步湊了過去,對方正用毛巾非常細致的擦拭那柄,剛剛殺完喪屍蟲,帶着輕微弧度的漂亮白色小匕首。
但那狀态實在太認真了,認真得雌蟲都輕易發現了對方的心不在焉,不滿足自己被忽視的雌蟲伸出手便摸上了那顆銀色的看起來毛絨絨手感非常好的頭……
白啓眸光一厲,躲過朝他伸過來的爪子,反手便用匕首抵在了雌蟲脖子上,鋒利冰冷的匕刃緊貼脖子上的皮膚,讓人窒息的壓抑撲面而來,那一瞬間,仿佛站在了懸崖峭壁的邊緣,只差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這是種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雌蟲反而一臉興奮的看着白啓,如同餓了三年的野狗,突然看到了肉骨頭,眼睛發綠,便是之前嗅到了信息素也沒這般。
白啓心中疑惑于雌蟲的轉變,卻對其突然的一反常态視若無睹,便是察覺了對方下身明顯的反應,銀色的眸中也沒有半絲波動,只是手中匕首的刃口又推進一分,陷進皮膚,力道極好的控制在再多0.1分就能劃破皮膚的邊緣。
還在荒星蟲穴的時候,他便對這個世界的雌蟲能随地發情的功能嘆為觀止,即便惡心這些雌蟲YY的對象是他,但适應了十年,由當初吃屎的心情轉變為現在依舊吃屎的心情,好歹是能面不改色了。
不過,十年了,他還是無法将這個世界的雌蟲代入地球上女人的身份,就好像兩張紙夾扁的一只蒼蠅,看紙張表面沒問題,但翻開發現裏面的蒼蠅,卻能讓你對這兩張紙怎麽也喜歡不起來了。
白啓眸色散發着銀色金屬的冰冷質感,将雄蟲比較清麗的聲線壓得極低,徹底隐藏了因還未成年而擁有的那絲軟儒,“剛剛就想跟你說,不要從後面靠近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蟲蛋裏面待了多少年,一出來就已經是五歲左右的小孩模樣了,雖然仍對身邊的蟲族保持警惕,但在蟲穴中度過安逸的十年,多少有些消磨了他前世的血性。
然而現在突然出現的喪屍蟲,讓白啓仿佛回到了在地球身為人類與喪屍角力的時候,潛藏到了骨子裏的東西兀然勃發,原來血性不是消失,而是暫時沉寂了下去,等待這一刻的喚醒。
雌蟲顯然沒有好好聽別人說話的習慣,此時用篤定的口吻道:“你是雄蟲!”
他是什麽蟲難道這些蟲族不是最清楚的嗎?白啓正要說話,卻陡然被無懼他匕首的雌蟲一個攔腰抱住,大跨步的彈跳着後退。
白啓腦門直接崩出了個‘井’字,在雌蟲還沒落地的時候,還架在雌蟲脖子的匕首便刺了下去,借雌蟲那一瞬的躲避掙脫了腰上的鐵箍。
這次确實多虧了這只雌蟲,當白啓意識中察覺的時候,有要躲避的反應,身體應急速度卻有些跟不上,不過,別以為幫了他就能讓他怎樣。
擡眼往他們之前呆的地方看去,竟然又是一只喪屍蟲,而且級別明顯比地上那只高不少,這蟲族堅固無比的軍艦,堅倒是堅固了,但通風口能不能也牢固點?
白啓想着解決喪屍蟲,這邊雌蟲的畫風卻迥然不同,眼中冒着綠幽幽的狼光,有些佝偻的背部都不自覺直了起來,‘這只與衆不同的蟲子,是雄子啊……’
雌蟲在這一刻好像忘了對面喪屍蟲落地後緊撲過來的威脅,一如進門之時直勾勾的盯着白啓看,只是在喪屍蟲‘嗬嗬’着撲到近前時一腳将之踢了出去,重新站在白啓身前,單膝跪下,一臉誠摯的平視着白啓,“做我的雄主吧!”
即便是說出這樣類似于求偶的話,雌蟲的語氣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森冷,他的雌父曾對他說過,若是有一天他能自主分辨出一只雄子了,那就不要有任何猶豫,立馬請求對方做他的雄主。
白啓“……”,這只雌蟲怕是有病,刻意來膈應他身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