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6 雄主

臉上畫成鬼畫符的雌蟲,唯一能看出真誠的地方便只有眼睛了,那雙棕色的眸子,似乎會反光,在燈光的照射下,如同宇宙耀眼的辰星。

然而,那自從起來便沒退下去的下身卻說明了一切,不過又是一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蟲子罷了!

白啓無動于衷的偏開了目光,将視線投注在被踢飛出去的喪屍蟲上,頓時又是一噎,這樣的一腳才是真的一腳啊,砸在牆壁上就直接成了副天然‘标本’,想當年,他也有這樣的力道呢……白啓內心酸溜溜的想。

雌蟲見白啓不答,又開口了,滿是認真,但用那張花花綠綠的臉怎麽看怎麽別扭,“請您做我的雄主吧,我一定能好保護您,把我有的,沒有的,最好的,都給您……”

“其他人都能被白啓大人選擇,唯獨你不行!”自動門突然‘嗚’的一聲打開,黑伊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瞥過地上的兩具蟲屍,直盯着單膝跪在白啓面前如同宣誓的雌蟲,眼中燃燒着沉郁的黑色火焰,行走中仿佛都帶着勁風。

援兵總是這般喜歡戲劇化的姍姍來遲,黑伊分給白廉的目光雖然持久,但也就走了兩步的時間,此時轉向白啓,內心頓時一陣懊惱。

太大意了,他讓小雄子沐浴,怎麽能衣服都不準備,平白讓某喪心病狂的人看了去。

停在白啓面前,黑伊深深低着頭,“白啓大人,讓您受驚了。”

“嗤!”跪在地上的雌蟲保持着動作不變,發出冷冷的一聲,“讓雄子獨自待在房間,早幹嘛去了!?”

黑伊本來望着白啓柔和的目光,頓時如有實質的刀劍般射向對方。

原來這只看上去詭異多變的雌蟲也有這般嗆聲的時候,白啓左右看了看兩人勢同水火的對峙狀态,感覺如果不是兩人性別不對,這種類似于相愛相殺的宿敵感覺,讓這兩人去做一對該多好,何必現在扯上他呢?

意識到自己正想着一些無厘頭的念頭,白啓急忙把自己思緒拉回正軌。

現在沒有實力的他,單純以雄子的身份而被尊稱為‘大人’,他可受得‘心不安理不得’,何況,現在最主要的是喪屍的事情,誰知道這艘軍艦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喪屍蟲?這個世界,又被喪屍病毒入侵到了什麽地步?

白啓強硬打斷兩人的‘深情’凝視,沒理會地上的雌蟲,走遠了幾步,方望着黑伊問,“軍艦上,發生了什麽?”

黑伊驚詫的發現,這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小雄子已經能用他們的蟲族語跟他對上話了,這是何等的天賦?雖然這可能是小雄子拿自己手環學的,這代表着他手環裏面的一些機密有被破解洩密的風險,但他絲毫擔心不起來。

當然,若是一個小時就能學會一族語言,是不現實的,現在的白啓仍然處在需要消除語言障礙手環的協助,才能聽懂他們蟲語的程度,至于他之前說出來的,正巧屬于他強行記憶常用語句中的幾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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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于小雄子說他們蟲語的聲音真好聽的奇怪愉悅氛圍中,黑伊果斷把他深惡痛絕的另一只雌蟲忽視,輕聲着安慰道:“白啓大人不用擔心,只是‘俘虜’逃脫了而已,最後的兩只既然已在這裏得到擊斃,那麽便已無隐患。”

白廉發誓,堵上他一路活過來的二百三十六年蟲生,他從未見過那座不會笑的冰山會露出這麽惡心的表情跟語氣,而且對象還是他預定的雄主,他自然是要毫不客氣戳穿的,當即站起身來,森森的望着黑伊。

“‘俘虜’逃脫,會恰巧逃脫到這裏?還有,我記得當初我們抓的俘虜可不長這樣,他們身上穿的可是是我們的防護服,分明就是我們軍艦上的士兵,到底是你眼瞎,還是你當我跟我雄主眼瞎?”

白啓“……”前面的話都沒毛病,最後面那句,誰給他的臉。

“白廉!”黑伊一聲冷喝,平時他們兩人便相看兩厭,這次倒黴被分派在同一艘軍艦是他們兩人的不幸,所以即便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對方也是避而不出的,他也樂得對方不出房間。

但是現在,在對待的雄子的方面,他不得不跟對方私底下談談了,黑伊續道:“白啓大人現在受了驚吓,我的房間已不能住,騰出你的房間先讓白啓大人休息。”

白廉卻沒理會黑伊,顧自來到白啓身邊,“這個房間已經被那些東西的臭味污染,不宜再呆下去,我的房間并不比這裏差,雄主還是去我的房間吧。”

白啓不鹹不淡的望着名為白廉的雌蟲,想到自己的姓,難怪之前黑伊聽到他的名字有些不自然,撞姓了還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雄主是什麽鬼!他有說過什麽嗎?

“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雄主’這兩個字。”白啓說完,便往自動門走去。

雖然小雄子的聲音方才那種讓人心驚肉跳的威脅性,但白廉還是莫名其妙的想去遵從,他低眉順眼的道了聲“是,白啓大人。”便連忙上前去為白啓帶路。

當然在路過黑伊的時候,那一眼再怎麽平淡,在黑伊的眼中,也全部都是挑釁的意味。

蟲族是個等級分明的種族,從黑伊白廉雙方的态度,除了勢同水火外,誰也不讓誰,可見兩人在蟲族的身份高度是相似的。

而黑伊對白啓的态度,顯然是将他當成了蟲族普遍的柔弱雄子,為了不讓他害怕而選擇了什麽都隐瞞,他若想知道些什麽,從方才算見過他真實一面的白廉身上找突破口,會更加容易。

出了門,才發現外面的過道上已經全部都是兵衛把守,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軍艦上的氣氛瞬間緊繃了起來。

這些也是經過非常嚴格訓練過的士兵,經過黑伊的警告後,再沒了之前的輕佻,此時雄子從眼前而過,眼神也沒有半分變動,只是在雄子路過後,目光便不自覺跟着雄子偏移了過去。

拐了一個彎就被示意進門的白啓停住了腳步,原來這兩人的房間離的這麽近,白啓狀似不經意的轉頭,後面的士兵恪盡職守的站着,沒有一絲異動。

白啓心內好笑,如果蟲族的雌蟲都是這般模樣,不說他現在還接受不了這蟲族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了,便是接受了,他也寧願自己一個人一直單下去。

白廉看着小雄子意味不明的望着他們走過的過道,直覺不能再讓對方想下去了,恢複了佝偻的背部壓低了幾分,“白啓大人,門已經開了。”

白啓轉過神看着即便壓下頭仍然高他一截的白廉,面無表情的踏了進去,然後站在門口堵住了要跟進門的白廉。

“有……”語言障礙手環怎麽說來着?白啓有限的詞庫搜索失敗,只能擡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環示意,“有這個嗎?”

白啓搖了搖頭,據他所知,他們軍艦就配置了兩個,一個在這裏,那另一個一定已經在黑伊身上了。

“那你進來做什麽?”白啓放下手,他新學的蟲語中沒有這句,所以用的是荒星的地方蟲語。

白廉聽着雄子口中從未聽過的語言,頓時一臉茫然,但看着對方的态度,也能明白是拒絕他進門了,于是安分的收回了要跟着踏進去的右腳,在自動門關上的那一刻,沖門內的白啓露出個自認讨好的笑。

當然那個笑在滿是詭異圖案的臉上,于白啓來說,怎麽看怎麽怪異的醜。

自動門嚴密關上,白啓轉身,該說不愧是能在臉上繪畫的蟲嗎?這裏的牆上,無不都是白廉臉上那種詭異的圖案,沉郁、壓抑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若是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空間待久了,妥妥的是會得心理疾病的。

當然白啓就不是正常人,前世是精神系異能的他,現在雖然異能沒了,精神力的優勢還是相當給力的,光看他半個時辰就已經入門的蟲語便可知不一般。

讓白廉去找黑伊索要那只手環肯定行不通,必然是是‘白啓大人有什麽疑問問我就行了’雲雲,然後又對一些事情有所隐瞞,多麻煩。

索性他也是需要學會這門語言的,當他下定決心,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除了這些年他一直沒練出來的肌肉……

門外,自動門剛關上,黑伊便現出身來,冷着一張臉看向白廉,“聊聊怎樣?”

“我們能有什麽好聊的。”白廉連頭都不偏一下,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房間的自動門,仿佛能盯出個洞來讓他看到門內的雄子。

黑伊也不矯情,“那我就在這裏說了。”

白廉沒了反應。

“即便說的是你的事情,也沒關系嗎?”

白廉一點一點的轉動了腦袋,看着黑伊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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