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隊”走去。“小笨笨摔倒啦!”二人機敏的同時停下步子,依諾在鏡夜回頭的瞬間向環做了個鬼臉。環恨恨地咬着牙回頭繼續喊着:“小笨...”
“依諾”
“幹嘛?”聽到鏡夜叫她,她本能性的回頭,卻在那一剎那被挑起下巴,鏡夜壞壞勾起涼薄唇角湊近依諾的唇,和她保持着“呼吸可以灑到臉上”的那種暧昧距離。
依諾忽然像兔子一般悶悶的叫出了聲,卻在環的最後一個字落地之後難以抽身,她心跳加快感受着鏡夜的呼吸灑在唇上帶來的癢意,憋紅了臉面露愠色地恨恨瞪着鏡夜。
這一細小的戲弄被前方不遠處的馨盡收眼底,他抽回視線,垂下眼眸悄無聲息的回過頭去。
“前輩,給~”靠在樹幹休息的依諾擡頭對上那雙含笑的茶色眼眸,同時,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她低下頭疑惑的望着手中的保溫杯。
“什麽啊?”她好奇的望着馨。
馨向她神秘的笑笑,“叫家裏仆人熬的姜母茶,前輩你,肚子疼來着吧?”他向依諾體貼的笑着。
“啊,真謝謝你”依諾欣慰的打開蓋子,把暖呼呼的茶倒進去,捧在手心惬意的喝着,“話說突然對我這麽好我會以為學弟喜歡我的哦~”她小貓一樣舔舔嘴角,壞笑着和馨開玩笑。
“啊~前輩真過分呢,我一直對前輩很好啊”馨撒着嬌,帥氣勾起唇角,“而且因為,我喜歡前輩哦~”
“啊,是嘛是嘛”依諾當他是玩笑話也大喇喇地一笑而過,眯起眼沉浸在杯中溫暖馨香的熱氣中。
馨看着依諾滿不在乎的樣子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什麽,“你要喝嗎?”他訝異的看着依諾遞到自己嘴邊的杯子,透過溫暖的袅袅熱氣,是少女不經意露出來的和暖笑意,他笑着:“前輩喂我,我就喝”
“愛喝不喝”
“是!給我啦,我自己喝就是了..”
“吶前輩...”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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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和學弟我交往看看呢?”
“哦,好啊”大咧咧的答道。
呵,前輩,你真的有在認真聽嗎?
“mr raindrop falling away from me now~”依諾趴在寫字臺前用嘴拱着筆橫着歌。她唱起這首歌,于是又自然而然的回想起那天在街上出現的幻覺。“話說,要不是幻覺的話,那黑亮的貓毛真的能賣不少錢吶”她托腮,眼睛上挑望着天花板,竟然開始財迷的算計起那皮毛的賣價了。
“呦,你出多少錢買我的毛、”傲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就出十倍的價格買你的人皮。”
艾瑪!!!!
作者有話要說:
19死神·公關部
“讓我們冷靜一下...”依諾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回頭看着大搖大擺趴在自己床上的黑貓,黑貓悠閑地舔着身上的貓毛,慵懶地斜睨了眼對面寫字臺前的依諾。
在相對無言了半分鐘後,黑貓終于開口:“整對你來說都司空見慣了,見到一只貓說話有那麽奇怪嗎?”
“額..”依諾吸了吸鼻涕,想了想,貌似黑貓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她咽了口吐沫,勉強地向黑貓咧咧嘴:“那個,你也是整嗎?”她打量着黑貓,習慣性地在黑貓身上尋找着鎖鏈。
“老娘是死神”黑貓斜睨了她一眼,自顧地梳理着自己身上的毛。
“老娘...”依諾聽着黑貓磁性的聲音,質疑着黑貓的性別,“請問老娘..哦不,請問黑貓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她只一味注意着黑貓的性別,卻忽略掉了黑貓的死神身份。
“喜助,還沒玩夠麽,出來了。”黑貓不耐煩地甩甩尾巴向房間的一個空蕩角落說着。
“呀嘞呀嘞,夜一桑真是的”慵懶到膩人的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一個穿着夜行衣的金發男撓着頭從空氣中浮現出來,他眯眼向依諾笑笑:“呦,人類桑,初次見面。”
“噢..”依諾見怪不怪的坐回到自己的床上輕輕點頭算作回應,她打量着面前面色蒼白、散發着頹廢氣息的金發男,“你該補鋅了,心髒不太好吧?”她又回複到以往的輕吐槽狀态,話說,這兩個...生物,都沒有鎖鏈的。而且,剛剛那只黑貓說“老娘是...”什麽來着?
“喜助,靈力怎麽樣?”黑貓開口,目視着懶懶靠在牆上的浦原喜助。
浦原喜助抱着肘低頭做假寐狀,大半邊臉都隐藏在陰影中,“恩,據剛剛的觀察的話,靈力卻不是很高呢。”他語氣輕緩,語氣中是淡淡的迷惑,又接着開口,“照理說,能夠看到整、繼而又進化到可以看到虛,靈力應該都不會太低的。”
依諾的視線在黑貓和金發男二人之間游移,看着兩人用讨論實驗室小白鼠性能一般的語氣顧自地讨論着有關自己的事,很想說什麽卻插不上話。“那個...你們到底是誰?幹嘛來的?”底氣不足的輕細女聲幽幽地打斷了金發男與黑貓之間的讨論。
黑貓歪頭看了眼依諾,“啊,海燕那裏出現了點變動,他拜托我來了。”黑貓平淡地答道,眼底有着奇異的光一閃即逝。
“那天的死神麽..”依諾自言自語,一方面為死神的說到做到感到欣喜,一方面得知名為海燕的死神不會來之後,心底有着淡淡的失落。
“你們要怎麽幫我?”弄清楚來意後,依諾直截了當的看向金發男。
“呀,人類桑這麽着急,一定被自己的能力折磨的很慘了吧?”浦原喜助擡頭勾起唇角,戲谑地看着床邊一臉迷惑的少女,他與黑貓對視了眼淡淡說道:“目前人類桑你的情況,屍魂界往前追溯800年都沒有根據,所以我們幾個讨論了一下,大概只有兩種辦法。”
依諾不知為何,心髒微微緊了緊,她突然有點緊張,“說說看”
“浮竹那邊建議人類桑可以選擇來到屍魂界,做一名代理死神”黑貓懶懶接過話,充滿質疑的看了眼瘦弱高挑的少女,很懷疑這個選項的可行性。浦原淡淡勾起唇角,接過黑貓的話繼續向依諾解釋着,“或者不願意的話,可以由我把你體內的靈力抽走。”
依諾懊喪地垂下頭用手把皺縮在一團的眉頭舒展開,雖然她有很認真的聽二者的話,但自己還是不能完全聽懂,“算了,”她不耐煩的把散落到床邊的發攏到腦後紮了起來,“我選第二種,把我的..靈力抽走,就見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吧?”她歪頭看向黑貓問詢着。
“答對了哦~”浦原豎起食指向她露出滿口白牙笑。
“開始吧。”依諾站起身來,看着黑貓和浦原,“你們誰來?”
“嗨~”浦原舉起手,悠然起身,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通體米白色的劍,驚的依諾恐懼地向後退着,“你們幹嘛?殺人滅口麽?!”她伸出雙手擋在身前,虎視眈眈地看着金發男手中的劍。
“呀~人類桑,不要害怕,這刀沒有開刃,是專門吸收靈力用的,不會傷害你的的。”金發男抽了抽嘴角向依諾好脾氣的笑着,“撒,請上前來吧~”
依諾還是滿臉懷疑的看着那把鋒利的劍,“喜助,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們就直接回去吧,放任她不管就好了。”黑貓終于出聲,慫人的金瞳讓依諾一顫,她橫了橫心向前一挺胸做了個慷慨就義的姿勢,“來吧!”
“呵呵,人類桑還真是有趣”浦原輕笑着拿到來到依諾面前,揚起刀對準依諾的胸膛“放心啦肯定不會傷害..” “噗!”....
...有什麽,噗的一聲響起,就好像是...刀子刺到肉裏的聲音。
“哦...呀..”浦原吞了一大口口水,茶色的瞳子呆呆看着從少女胸腔順着自己的刀留下來的鮮血。
“死神眼裏的‘不傷害’原來是這樣啊...”她痛得隔膜抽搐,看着從自己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咬牙恨恨盯着浦原,“你想...殺死我麽?”
“喜助這是怎麽回事?!”黑貓見狀緊張地責斥着浦原,浦原拔出刀愣愣地看向黑貓,難以置信地讷讷搖頭:“不,不可能,魂魄之刃是可以直接穿越有靈力的的...”
“喂!!!” 聚在一起争辯讨論的二者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腳邊還有個捂着傷口跪倒在地的傷者,“這個方法行不通我就取不出她的靈力!!”他們倆你一眼我一語焦急地争論着,暫時沒有一個人歪頭看一眼那邊胸口血流不止的可憐人。
依諾嘆了口氣,輕按着血流不止的胸口,看來不要說等着被療傷,在被注意到之前逃走似乎才是上上策,要不然可能會死的更慘。
“那怎麽辦?放任她帶着靈力在現世招搖?”夜一和浦原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忽然被歌聲旖旎的小聲哼唱吸引了過去,他們一齊歪頭,訝異地看到少女的胸口被浮動着的溫暖光點附着,随着歌聲,那些光點仿佛有生命般上下浮動,歌聲停止,那光點消失後的胸口、恢複如初,既沒有血跡、也沒有刀口。
“你的...傷口是...怎樣恢複的?”浦原愣愣地看着此時完好無損的少女 。
..........此處省略一萬字對話
“好了人類桑我們走啦~”
“慢走不送...”依諾滿臉黑線的看着手中的“噴霧劑”,剛剛那個看着不靠譜的金發男塞給了自己一瓶噴霧劑,“遇到虛的時候就噴一噴哦~”
他如是說着。
“啊對了,”黑貓回頭看了眼依諾,“海燕讓我給你帶話來着差不點忘了”
“诶?”依諾訝異。
“死了以後來找我哦~!”她仿佛看到大太陽底下那個人露出閃閃大白牙向自己豎起大拇指:“我罩着你。”
......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再相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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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找我。”女傭把書房的門關上,鏡夜在門口站定,淡淡的看着辦公臺前的鳳鏡雄。
鳳鏡雄将下巴擔在雙手上,鏡片在光線昏暗的屋內泛着光,“考慮的怎麽樣,和久笙依諾的婚事。”
鏡夜抿抿唇,冷冷開口斷然拒絕:“我拒絕。”
“是麽。”鳳鏡雄微微皺眉,看着鏡夜,語氣不變:“我為你選的配偶你不滿意嗎?家教好、作風正派、人也漂亮,又是坐在你鄰座的同班同學”他頓了頓,戲谑的看着鏡夜道:“更不錯的是,她的學習在你們年級是第一。”
愠怒之情從鏡夜心底升騰,他壓抑住心底的憤怒,面色平靜:“結婚這種事情,是鑒于雙方都願意的基礎上的”他說着,涼薄轉身拉開門打算離開。
“哦,這麽說,你有意,人家無意麽?”鳳鏡雄饒有興趣的盯着自己兒子的背影,“我聽說,常陸院家也對久笙依諾有興趣。”他優雅的聲線裏帶着戲谑。
鏡夜停住腳步,微微偏過頭,“不過我倒是願意試試看。”
仿佛幻覺一般,鳳鏡雄竟然從鏡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笑意。
呵,那就盡你所能、試試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20“告白”·公關部
我們肆無忌憚地笑着、追逐着,彼此的容貌溶進了黑色瞳仁中的光點中——如花一般、如鮮豔的果子般。
他昏昏沉沉,在一片黑暗中感覺到脖子的酸痛和全身四處傳來的僵硬感,伴着耳畔萦繞不去的喧鬧聲,他終于緩緩睜開眼眸,卻在看到來來往往湧動的人潮時,墨黑色的眸子猛然一滞:“這是...哪裏?”
她渾渾噩噩,在一片黑暗中感覺到脖子的酸痛和全身四處傳來的禁锢感,伴着耳畔萦繞不去的喧鬧聲,她終于緩緩睜開眼眸,卻在看到熙熙攘攘湧動的人群時,墨黑色的眸子猛然一滞:“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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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諾還記得...唔...她為了寒假之前的期末考試奮戰了一晚上,然後...啊!想起來了,好像晚飯的時候爸媽有提到“明天是連子表姐的婚禮”“婚禮之前去百貨頂層試伴娘禮服”之類的。原來如此,爸媽口中的“明天”...就是今天吧。她身子一震好像終于想起了什麽,低頭,看到身上的純白露肩小禮服。自己手上還抱着一捧絹花...她的臉唰一下紅了,擡頭看到過往的人們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怪異神色。“媽媽,那姐姐是逃婚的嗎?!”經過的有個不懂事的孩子肆無忌憚地指着那個坐在休息位上的白裙少女,被自己尴尬的媽媽捂住嘴帶走。
“喂,我看着有到結婚年齡那麽老麽”依諾翻了個白眼習慣性的摸手機,卻只摸到冰涼繁複的裙褶。冷靜,冷靜,她深呼吸盡量避開衆人的視線,習慣性地摸向自己的鞋子,平時為了以防萬一,她很囧地在鞋子裏還藏了夠回家的公交車錢,在觸到光禿禿的腳踝與冰涼的高跟鞋以後,她的唇角猛地抽了抽。
依蘿我要引出一只虛來撓死你!!!嗷嗷嗷!!!我要殺了你啊!!!依諾在腦海中的小黑屋咆哮着。
她垂頭喪氣的盯着自己腳上的銀色高跟鞋,心底忖度着裝成街頭表演藝術家賣藝來掙錢的可能性,忽然自己腦補的新聞大字報上的“c—finite主唱身份曝光,系落魄街頭乞丐!”讓她打了個冷戰。她嘆了口氣,擡頭向對面看去,在對上了對面那雙盯着自己的黑眸時,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哦呀,今天還真是特別的一天。”黑眸的主人抱着肘從對面的休息位上涼涼起身,以往戲谑的語氣裏多了一點淡淡的無奈:“先是醒來以後一個人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商場”他頓了頓,仿佛在質疑用商場來形容這裏是否合适,勾起唇角越過人群緩緩走到她面前來,“然後又在大賣場這種地方看到個新娘,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呢依諾。”
“老娘剛剛甩了我的新郎從婚禮上逃了出來,心情正不好,你不要惹我”依諾抱胸向鏡夜翻了個大白眼。
鏡夜搖頭無奈扯了扯嘴角,“看樣子是彼此彼此了。”
二人相互打量着彼此,沉默着對視了有三秒鐘之後:
“你帶錢了嗎?”
“你帶錢了嗎?”
.....異口同聲的內容,同樣質疑的語調讓二人同時低頭嘆了口氣。
“怎麽辦啊...我還要去參加表姐的婚禮啊qaq..”依諾站起身來,因為高跟鞋的緣故一個不穩晃了幾晃才站穩。“stupid dress!”依諾罵道,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蠢斃了。
鏡夜用手輕輕抵着下巴做沉吟狀,“等等,馬上就編出來了。”
“編?”依諾疑惑地問。
鏡夜用拳頭敲了一下手,“啊,想到了!”他向依諾壞笑着,雙眸隐藏在反射着亮光的鏡片後面,“你是,婚禮上被新郎的家人踢出來、身無分文、孤立無援的孤兒新娘,急需一個硬幣打電話跟遠親求助。”他滿意的說完,洋洋自得的俯視着依諾。
依諾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離開他走進了人群中,“給”她把手機遞給鏡夜示意他往回家打。“大叔我和家人走散了,您能借我手機麽,就這麽簡單。”她無比鄙視的斜睨鏡夜,卻在回頭面向好心大叔時換了一副乖巧嘴臉:“謝謝大叔!~”
打完電話後,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商場。一路上,依諾咬牙低頭隐忍着,終于、在那個一邊咬着大蔥一邊摳着鼻孔的大媽第n次瞟向這裏之後,她怒了:“對!!我就是和旁邊這個男人結婚了怎樣啊怎樣!!來戰啊!!!” 潑婦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樓層,過往的人好像定格了一樣,随即都尴尬地移開眼神連忙走開,“誰再說我旁邊這人帥我把她眼珠子摳出來喂鼻孔!”她轉動眼珠盯着後面仍然不收回視線的花癡女們,花癡女們也是一顫,在最後貪婪地溜了眼鏡夜後慌忙跑開。
“哦呀,我還真想看看跟你現在這樣子一樣的demon呢”鏡夜抱肘低頭笑着,“清淨”了許多的兩人并肩走出了百貨大樓。
“嘶...”一出樓門,依諾就被室外的溫度凍的一個冷顫,她不禁抱着雙臂不斷搓着自己的肩頭,天殺的露肩禮服。
鏡夜正欲開口諷刺,卻看到依諾的全身忽然像石雕一般僵硬了起來,她瞳孔散開,露出恐懼的神色看着前方的某個方向。
依諾抿唇看着向自己疾馳而來的虛,她輕輕擡手,晃動着手鏈,手鏈發出清澈的鳴響。“叮)))”仿若帶着某種能量的聲波一般,依諾周身的空氣旋轉扭曲着,如水波般漾開直到虛那裏,頓時,疾馳的虛停下腳步痛苦的嘶嚎着化為碎片消失了。依諾輕撫心口低頭嘆了口氣,剛才那聲嘶嚎尖叫仿佛從地獄最深處傳來,讓她的心還在顫抖。
“你在幹什麽?”冰涼聲線的輕輕問詢聲從耳畔傳來,依諾連忙後退,向鏡夜促狹地微笑,鏡夜擺擺手,随即把手比成剪刀狀在眼前揮舞着,一邊扭胯邊跳邊唱:“鑽石鑽石亮晶晶~好像天上閃耀的星嘿嘿!!~哦呵哦哈哈..”
鏡夜抿了抿唇,“車來了”他抽着嘴角無語的打開車門。
“少爺,現在回家麽”司機一邊謙恭地問着一邊不時從後視鏡瞟着少爺身旁容靥娴靜美好的少女,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能和三少爺關系這麽親近,他不禁在心底八卦道。
“直接送你去禮堂好了,在哪裏?”鏡夜歪頭問。
“嗯,麻煩去東寶街”依諾有禮貌地向司機微笑着示意。
“好。”看到少女在對着自己笑,司機心花怒放地應了聲好。
一路上的沉默,忽然聽到少女活潑歡脫的輕聲哼唱,他的視線從窗外移到依諾身上。他們行駛在一條林蔭道上,陽光正好,和暖地灑在少女白皙的肌膚上,幾縷黑色碎發散在圓潤的耳垂旁。他盯着她的側臉,微微沉吟。
“噢到了,停在這裏吧謝謝司機,鏡夜再見。”她匆匆跳下車挾着捧花提着裙擺向鏡夜抽着嘴角道別。
鏡夜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唇邊是若有似無的玩味笑意,“晚上見了。”
依諾擺擺手絕塵而去,趕忙跑進了禮堂裏。太匆忙的她沒有意識到鏡夜最後那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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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洗好了,你們可以去洗了~”她拖着毛巾下樓,卻在看到沙發上的人時,呆住,“你你你你你....”
“啊,晚上好啊,依諾。”鳳鏡夜正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爸爸和媽媽中間,眯起雙眼向自己“溫柔”地笑着。
“你來幹嘛?”依諾狐疑的慢慢走下來,看向一旁神色怪異的爸媽,“爸、媽,他來幹嘛?”
“提親。”一向老實寡言的爸爸瞪了眼依諾,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提...親?”依諾撓着頭在嘴裏反複琢磨着這個詞,在反應過來以後猛地把毛巾扔到地上,“喂你這小子給我說清楚啊提什麽親!!!”她二話不說地上去揪住鏡夜的領口搖晃着他。
“依諾,放開鏡夜,別讓他為難。”媽媽開口攔住依諾,示意她讓鏡夜說話。
鏡夜始終好脾氣地笑着,完全不見平時冷漠的身影,他擡頭直視着依諾那滿含愠怒的墨黑眸子,“今天我來你家,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交往”他眉眼彎彎,在看到整個人完全懵住的依諾後,又勾起唇角輕笑着加了一句,“以結婚為目的。”
“平時玩笑怎麽開都可以,不要開到我父母這裏來,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依諾平靜了下來,淡淡看着他。
鏡夜不語,歪頭看着依諾的爸媽,“伯父伯母,剛才我說的話想必你們已經有所衡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依諾媽皺眉,與丈夫對視,沉默了半晌,“依諾,我們尊重你的意思。”
“..啥?”依諾石化在原地,看着一反常态的父母,這異常沉重的氣氛是要怎樣?她看了眼語氣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鏡夜,“鏡夜,我們出去說。”
看着那一對看上去很相配的少年少女們出去後,依諾的爸媽相顧無言。“沒想到你會同意呢,老婆。” 久笙父贊許地看着自己一向保守嚴厲的妻子,調侃的語氣是輕輕的笑意,“嘛,不過也是,鏡夜那孩子任誰都會喜歡上的。”
依諾的媽媽低頭嘆了口氣,輕聲道,“沒辦法啊,誰讓那孩子說了不得了的話呢。”
“你想鬧哪樣?”依諾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生氣地看着靠在牆上影子半明半媚的鏡夜。
“沒什麽喽,就是喜歡你,想和你交往。”好聽的聲音幽幽傳來,優雅魅惑地仿若夜色中散發着馥郁芳香的幽蓮。
她終于确認,鏡夜的話不是開玩笑。低下頭,“我拒絕。”輕輕甩下這句話,轉身欲離開。
“為什麽每次一來到部裏就去找我呢?為什麽走路的時候,非要與我并肩不可呢?為什麽,遇到危險的時候,依諾第一個想起的人是我呢?”鏡夜悠然開口,在黑暗裏笑笑看着少女孱弱的背影。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別人的心思你別猜!!!”依諾憋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踏着步子欲離開,卻被人扯住手腕攬進了懷裏。她心跳加速,着感受着那陌生冰冷的胸膛,欲慌忙掙脫,卻被鏡夜緊緊箍住腰。
鏡夜笑着把依諾按在懷裏,“好不容易說一次真心話,不用那麽快回絕我吧”他低頭,看着小兔子一般在懷裏做無用掙紮的少女,趁機輕佛了一下她的長發,“還是說,明明對我有感覺的久笙依諾,是個膽小鬼,退縮了呢。”
“....”鏡夜清冽的聲音依舊好聽,許是昏暗的燈光讓人昏昏欲睡、失去了什麽反抗的動力,又或許是,少年的嗓音語氣讓人難以拒絕,依諾靜靜趴在鏡夜的懷裏,不再說什麽。吶,這樣真的好嗎?她在心底輕輕問着。
“願意試一試嗎?”鏡夜這才放開手,低頭笑笑看着躲閃着視線的少女,呀,久笙依諾竟然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你是說真的?”依諾擡起頭,無意識地輕咬唇角看着鏡夜,此刻她好想摘掉鏡夜的眼鏡,看着他眼底最深處的光、是否猶疑。
鏡夜低喃“呀嘞呀嘞”一邊低低笑着,“智商促急的都聽不出謊言和真話了?”他還真是拿她這副呆萌的樣子沒辦法,心底是滿滿的愉悅。
“恩。可以試試。”
他笑着回頭,看着別扭說出這句話、強裝鎮定轉身落跑的依諾。“拜拜~女朋友桑~”
作者有話要說:
21圍巾·公關部
“鏡夜是我藍盆友不是大腹黑~”為鏡夜來電特意錄制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第一次感到心跳有些微微加速,指尖輕撥手機蓋,“喂。”
那邊卻傳來了久久沉默。
“鏡夜?”溫柔清新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輕輕響起,他的心底忽然升騰起一些占有欲、亦或是,那名為嫉妒的情緒,突然不想讓任何人聽到依諾這樣對他說話的語氣。那邊已經傳來着急的問詢,“怎麽?出什麽事了嗎?”
他噗嗤笑了出來,擦了擦身體,拿着電話走出了浴室,戴上了眼鏡,“要不要出去?”他輕問。
“诶?”依諾訝異的出聲,她巧笑嫣然,“怎麽,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嗎?”
“嗯,去你樓下随便什麽地方吃一頓飯吧。”
“啊嘞?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吃得慣家常便飯麽?”
“這也并非我願,因為我們要aa,考慮到你的經濟狀況...”他滿含笑意地用鏡夜式嘲諷調侃着她。
“可惡....”依諾黑曜石般的瞳仁裏閃動着靈動的光,“半小時後樓下見,貌似火神寺那邊是真的有廟會呢,哦對,把小米酒也帶過來,好久沒見過那孩子了~”
“恩。”
“哎呀哎呀,鏡夜君,你穿這麽少不怕凍成大面癱啊?”渾身上下全副武裝的依諾拉着鈣片等在門口,看着只穿一件單衣下車的鏡夜忍不住鄙視調侃着。還未等鏡夜說話,他家的小米酒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來撲到依諾身上,“米酒!”鏡夜叫着,示意米酒回來,卻被依諾腳邊的鈣片撲了個滿懷。
“鏡夜...你...都喂它吃什麽..這麽..重”依諾難以招架米酒君的重量,靠在牆上,一邊感受着跟肉牆一樣敦實厚重的米酒:“天..這簡直是生命中難以承受之重了。”她瞟了眼跟鏡夜厮混在一起的自家鈣片,嘛,看我們的鈣片多麽靈巧。
“今年冬季流行包子裝麽,當初demon若是這個樣子來到公關部,我一定不會同意你入部的。”鏡夜訝異略帶鄙視的看着依諾身上鼓鼓囊囊的風衣,心底腹诽着面前這大肉粽子是怎樣塞下去那麽多衣服的。
“切,我現在是久笙依諾。”依諾瞪了鏡夜一眼,低頭看了眼兩只微笑天使,“時間過得好快呢。轉眼間這兩個小家夥都長大了,從那麽小,到抱不動了..”依諾說着,紅紅的鼻頭被室外的溫度凍得通紅,竟然有些傷感。
“所以說女人還真是麻煩的生物”鏡夜低頭嘆了口氣,“走吧?火神寺什麽的...就是上次拍宣傳片的那個地方吧?”他低頭問。
“嗯,這次冬日祭,會有焰火~順便帶你去吃關東煮..”依諾說着歪頭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鏡夜紅紅的鼻頭還有光禿禿的頸窩,“關東煮,你沒吃過吧?”她說着,解下了自己的毛茸茸圍巾,“米酒,不要咬麻麻的圍巾!!”
“沒有..”鏡夜見她忽然靠近自己,睜大眼睛,“幹什麽?”溫熱的呼吸灑在自己的臉上,依諾微微踮腳,将圍巾戴在鏡夜脖子上,一邊柔聲咕哝着:“鼻頭這麽紅一定很冷哦~”
依諾不說話,将大紅色柔軟的圍巾角一絲不茍地掖在鏡夜的衣領裏,“鏡夜什麽時候才能對人少一些防備呢?”她毫無情緒地輕輕說着,若無其事地牽起鈣片向廟會方向走去。
鏡夜站在原地,看着拉着大狗向前走着的笨拙背影,原本窩在圍巾裏的長發在空中飄散開來。少女的聲音低淺,仿佛并不想染指什麽、不想拆穿什麽。他摸着脖子上的圍巾,感受到一種帶着香氣的溫暖。
華燈初上,鑼鼓灘戲的聲音遠遠地從山腳傳來,他們停下腳步,看着神社的入口,原本荒涼肅穆的入口處,也已經被宮燈和彩飾裝點得喜氣盈盈。
“對不起!”依諾吃痛地揉了揉肩膀回過頭去看着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鏡夜皺眉回過頭看了粗魯撞上依諾的人一眼,“沒事吧?”他回頭看向依諾,輕問。
“恩,沒事。”依諾笑笑,一邊肉痛着,“走吧~”
“呀~~那少年好帥好美型~”“我認得那女的,她是我前女友” “滾吧誰信啊。”
依諾無奈地低頭嘆氣,“啊,果然多少次我還是不能習慣女裝的時候人家對我指指點點啊,尤其是女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起被大家yy”
鏡夜拉着米酒,一邊不斷觀察路兩旁的攤位,“集約多元組合式銷售麽?”他搓着下巴顧自說,“不,我并沒在意別人說什麽。”他淡然回道。
“啊!到了~”依諾指着前面的攤位向鏡夜示意着,“快點快點前邊的大叔要去坐那個位子了!!”
“老板!!要牛丸墨魚火鍋餃各一份!”她駕輕就熟地向老板爽朗地說。
“哦,爸媽終于放心你交男朋友啦依諾,”關東煮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一諾,又看了眼一旁的鏡夜,嘛,是個斯文儒雅的俊秀少年,果然二人很般配呢。他想了想,笑着:“依諾的男朋友,你要什麽?”
“額,老板,不要男朋友男朋友的叫啦”依諾尴尬地笑着,鏡夜訝異地看到她臉上少有的可愛紅暈。
鏡夜眯起鳳眼看了眼面前陳列的食材,“和你一樣好了。”他随意說。
“加辣”
“加辣!~”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鏡夜勾起唇角慵懶托腮,饒有興趣地看着依諾咬到舌頭的樣子,“憂郁王子也有害羞的時候啊”他開言調侃着。
“沒有!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依諾鼓起嘴向他瞪了瞪眼,“牛丸好了!!吃!”她拿起筷子在滾沸的小鍋子裏面翻動着,“啧啧,大冬天還是要吃燙到舌尖都發麻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