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品相關(16)

作品相關 (16)

拂下眼淚,停止了抽泣,眼神變得堅定,她伸出手掌,在距離火焰很近的地方停住,閉上眼,指尖伸進了火焰裏。果然,她感覺不到灼熱的炙烤,只感覺一路有人牽引着,周身的焦躁的空氣慢慢降溫,變得讓人感覺舒适。

然後,在前方一直牽引着她的手消失了,她停在原地,還是閉着眼。“嘻嘻~~”周圍傳來了竊笑的聲音,“還不睜眼?”是一個悅耳溫柔的女聲。

她睜開眼時,在看到面前的人時一愣,“白哉?”不,她吞下了接下來的話,這不是白哉,面前的人有着和朽木白哉極為相似的面容,卻有着火紅的硬挺短發,像燃燒着的火焰一般,冰冷的藍瞳裏卻是如海一般的寧靜與溫柔。

“想起了什麽人?”女子歪頭好笑地看着依諾滞楞的樣子,“哦呀,不會是被我們吓傻了吧?”她歪頭一個響指,在依諾面前便出現了冰雪制成的桌椅,款式精致絕美。

火紅女子走近依諾拍拍她的臉頰,眨巴着大眼,“紅茶喝嗎?吃生魚片麽?要不要給你來個冰泉spa護理?”

正當女子玩的不亦樂乎時,一個霸氣冷傲的男聲從依諾身後傳來,“夠了,火鳶。”依諾回頭,對上了冰月那雙暴戾的火瞳。

見她回頭,冰月不羁地扯起唇角,“呦,恭喜複活了,依諾。”他話說到一半,眼睛一轉,慢條斯理地改口,“不,是應該慶賀我和冰月,沒有被你搞死。”他摳着指甲,大拇指在食指肚上一彈,幾個火星蹦到依諾的衣角上,毫不留情地燃燒了起來。

“我….你們….?”依諾還是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走出來,望着面前的二人有太多疑問,卻說不出來。

“月,瞧你幹的好事”火鳶白了眼冰月,一個拂袖,粘在依諾衣服上的火星便消失不見了。

冰月見狀,不屑地将頭擺向一邊,“當初要不是因為她故意被吸走靈力,我們也不至于道現在才成型的,而且”他歪頭痞痞地伸出手挑起依諾的下巴,被依諾涼薄地躲過,冰月“切”了一聲,“而且斬魄刀的力量是無法傷到自己主人的啊。”

“瞧她那迷惑的樣子,好可憐的,冰月你還是給她解釋一下吧。”火鳶忍俊不禁,笑着對冰月說。

冰月抱胸,揚起下巴,滿臉高傲散漫,他攤攤手:“因為你的靈力足夠我們複活了,所以我們複活了。就是這麽簡單。”

火鳶嘴角抽搐,“喂,你這解釋了...等于沒說啊...”

依諾卻明白了,她敏捷地反問,“是因為朽木白哉的靈壓嗎?”

火鳶笑着回應算作鼓勵她答對了,卻被冰月潑冷水:“不然你以為冰月為什麽最終會長成這種鳥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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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冰月,不要仗着先出現在依諾面前就欺負我啊,人家也想要冰藍柔順的長發啊qaq!!!況且,人家明明是美女一名啊!!”

依諾被兩人的拌嘴聲吵得有些頭痛,低頭扶額道:“我再失去一次靈力,你們絕對會消失絕對的吧?”

“休想!!!”兩人齊齊大吼。

在安靜下來後,冰月面向依諾,低頭俯視着她,唇角上揚:“這次你是不想讓我們消失的吧?”他打量着依諾的臉,眉毛微微上挑:“無法保護別人、無法和人并肩作戰,甚至連自保都費勁,這種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感覺,你受夠了吧?”

見依諾移開視線沉默,火鳶用溫暖的手握住了依諾的手說:“跟着我們喊出來”。依諾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張炙熱而真誠的面容,冰月也向依諾露出了笑容,他們一同說:“請寬恕吧,鳶月!”

她大口喘息着從夢中醒來,耳邊充斥着急急的“嘀嘀”聲,靈子儀的聲音将趴在床邊睡去的少年驚醒,白哉猛地彈起身來,看到安然無恙坐在陽光中發愣的少女。

“你醒了”他輕柔的說,這幾天緊繃着的心髒忽然變得柔軟。

依諾看了眼白哉,視線下意識地定格在了床頭的斬魄刀上,那把刀還是如以往那樣靜靜伫立在一旁,只不過,在依諾的視線投過去後,刀身有冰藍色的冷光閃過。

“我睡了多少天?”她問白哉。

白哉似乎對她的說法感到不滿,道:“你暈了三天,再下去,馬上就要第四天了。”

“這樣啊”依諾淡淡應和着,看到桌子上的零食慰問品,然後低下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除了胳膊處有輕微灼傷後,其他并無大恙。

“幫我拿一下醫務櫃那邊的紗布,我要....”

“好,你換吧,我馬上出去”白哉急急開口,馬上打斷了依諾還未說完的話,在脫口後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時,對上了依諾質疑的目光。

白哉連忙躲開視線,随着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你是女生的事,我知道了。”

依諾眼微微張了張,很快恢複平靜,淡然道:“你知道了啊”

“嗯,你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依諾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紅暈。“等你病好了,我就娶你。”

她剛好在喝水,噴了出來,噴了白哉滿臉。

45似是故人

她剛好在喝水,噴了出來,噴了白哉滿臉。

依諾愣住,看着少年那眸子,透過被淋濕的幾縷黑發閃着溫柔的光。她低下頭去,對啊,那個孩童此時已長成挺拔自信的少年,而依諾卻還當他是當時那個單純的小白菜。

她拿出手帕給白哉擦臉,她細細的擦、白哉沉溺于她靠近的溫柔。正當朽木白哉勾起唇角,眯起眼感受着陽光以及溫柔的觸碰時,那個自始至終都冰冷理智的聲音輕輕說:“不可能。”

紫色的眸子猛地睜開,朽木白哉滿臉錯愕,眼中的光輕輕搖曳着,眼底倒映的臉龐看上去還是那般蒼白孱弱,但是那寡淡的神情亦顯示了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

白哉看着依諾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久笙依諾的斷然拒絕讓他措不及防,他終于憋出了一句,“為什麽?”

依諾淡淡答:“因為你不懂愛,錯把對我的依賴當成了喜歡。”

拒絕之後的否定讓白哉惱怒,他挑起眉,嗓音也粗了起來反問:“你怎麽知道我不懂愛?那種想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不是喜歡?那種你一靠近我就會心跳加速的感覺不是喜歡?…”他一連串逼仄的反問戛然而止,看着依諾,仿佛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保護一個人的感覺......不叫喜歡麽?

依諾的眼微微睜大,看着白哉因為憤怒而緊皺的眉頭,還有因為一連串駁斥後,而變得紅紅的臉頰。

“依諾,不要再說拒絕我的話了。看着我的眼睛,讓我來保護你。”白哉看着依諾,滿眼誠懇,繼而突然變的有些奇怪,他低下頭去,喃喃自語着:“不然我還以為我是….”

“你是?”依諾歪頭不解地看着白哉。

白哉不自覺地摸摸後腦的發,視線移向別處,“我還以為我喜歡男人。”

白哉話落,依諾差不點噴了出來,死寂已久的眼底閃過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調皮。她的嘴角微微上扯,恢複了最初的平淡視線望向遠處,“我需要休息了。”

就這樣,白哉也沒再說什麽,竟然聽話地默默走了出去。依諾看着他走到門口,正當白哉要離去時,他回過頭來,清淡地對依諾說:“久笙依諾,你剛剛沒有拒絕我。”他說着,嘴角帶着清淡的弧度,關上了門。那紫眸中,帶着志在必得的光。

這就是出身于貴族人家的人和其他人的區別,從小便能輕易擁有別人所難以企及的事物,以至于他們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他們得不到的。這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以及別人所無法比拟的、王者一般的自信。

盡管依諾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全無大恙了,但卯之花隊長還是批了她很長的假,并且只允許她呆在床上,不許走出病房。海燕和夜一他們有時會來,帶着她吃不完的東西,由于四番隊忌葷忌油,海燕和夜一有時候還會串通好一起給依諾帶來烤雞。朽木白哉每天都會來,有時會晚些,總是給她帶來一些清淡的粥,有時候是雞湯,看到床頭的燒雞和鴨腿時候每次都會皺眉抱怨海燕。

一天,依諾喝下白哉帶來的紅棗蓮藕粥後,歪頭淡淡看着窗外的綠蔭花鳥,斂眉間,有着令白哉難以言說的溫柔。這讓白哉心底不知為何一暖,然後又想到了那個他魂牽夢萦的人,怕是以後在無緣相見了吧。

他的眉間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悵,繼而在看向面前的少女時,心底更多了份珍惜,白哉仔細端詳着依諾的臉,像是猜透了她在想什麽,笑着輕聲問:“我帶你出去吧?”

依諾回頭,對上了那雙調皮的紫眸。她注意到少年漸緩的聲線,不知何時起,她覺得白哉跟自己在一起時間多了,氣質寡淡了多,最初的沖動魯莽也少了些。她莞爾,輕輕問:“去哪裏?”

白哉神秘一笑,拉過她的手,“既然是偷偷去,就不能去一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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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依諾仰着頭看着那天幕流雲,繼而環顧了廣袤平坦的黃沙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她怎麽也想象不出白哉帶她來的這個地方是地下。

白哉輕笑着看了眼依諾,和她并肩看着遠方的地平線,“這裏是貓妖和浦原的秘密基地”他拿出千本櫻,眼底折射着刀刃發出的光:“其實每個要求強大的死神都會有一個秘密基地,用于練卍解。”他解釋道。

白哉手握千本櫻,被風揚起衣擺,視線變得悠遠,他唇角揚起一種恰到好處的弧度,“我要變得很強大,比現在更加強大。”他語氣篤定,仿若預見到了以後的事。依諾站在這樣的白哉身旁,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

“來,依諾”白哉笑着向依諾伸出手來。

“幹什麽?”依諾不解地問道。

白哉道:“第一天見面的那次,我感覺到你我斬魄刀的交流同步,就猜會不會我們的靈壓性質相近,于是拿出了我的靈子給你補充,現在你的體內應該都是我的靈力了,試着解放一下斬魄刀?”

依諾本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可以解放斬魄刀的事,但沒想到會被白哉發現。她只好拿出斬魄刀,回想起那日冰月和火鳶教給自己的解放語,“請寬恕吧,鳶月。”

朽木白哉含笑,在眼眸被冰藍色的光照亮後,輕輕喊出了自己的解放語:“散落吧,千本櫻。”

依諾站在粉色和冰焰交互融合的光影中,從心底感受到了那種契合度,仿佛與面前這個人的靈魂都是粘到一起的,那種同步到令人可怕的契合感,讓依諾難以置信地心跳加快,那是不安、還是別的什麽情緒她不知道了。

這時她擡頭看到朽木白哉的笑,他那般平淡的看着自己,褪去了一些往日幼稚的成分,笑着對依諾說:“看,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連靈魂都不可分割。”

作者有話要說:預告:死神篇會在六章以內暫時結束~準備好下一場相遇了嗎?另外大家猜一下最終cp吧,猜對了有獎哦~

46聲音(捉蟲)

“嘛,靈子穩定了太多呢。”浦原放下探聽器,頗有些訝異地張眼看着依諾,“久笙桑自己最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了吧?”

依諾看着浦原,淡淡開口問:“怎麽說?”

浦原神秘地勾起唇角,被幾縷雜亂劉海遮擋住的眼眸中閃過暗光,“那天,久笙桑暈了過去,兩天啊,不應該只是昏迷吧?還是說,在夢中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人呢?”

依諾這次是真的無語,自從出院後,她沒有把自己可以解放斬魄刀的事告訴任何人。但聰明如白哉、浦原,他們還是輕易地猜到了。

浦原見依諾不想提起,便也沒有要追問的打算,他張了個哈欠揉揉蓬亂的頭發站了起來,“那麽讓我猜一猜屬性吧,是冰雪系還是流水系呢?”他打量着依諾淡若冰霜的臉。

依諾的臉上忽然顯現出疑惑,“是…”她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麽卻被自己否認掉答案,她的視線微微上挑,回想到那天和白哉在秘密基地時候,那些焦黑的樹幹餘燼。表情變得愈發疑惑。

浦原被依諾的反應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啊呀,自己都說不清麽”他混着和暖的陽光輕輕眯起了眼,懶懶地向依諾擺擺手,“那麽,請久笙桑繼續加油吧。”

“這件事,請為我保密。”依諾看着浦原的背影道,“我不想拖後腿,這就夠了。”

“明白~”浦原笑了笑,滿不在乎地向依諾擺了擺手,仿佛早就預見到依諾會這樣說。懶懶的背影融進了午後的陽光中慢慢消失。

“卯之花隊長好。”依諾走進大門時剛好看到卯之花烈從轉角走了過來。卯之花隊長還是如往常那般笑得溫柔淡然,“今天也要加油哦,依諾。”依諾表情未變,注意到卯之花對自己稱謂的改變,心底有些淡淡的別扭。

“對了依諾,那件事考慮的怎麽樣了呢?”在擦肩時,卯之花突然想到了什麽,歪頭輕輕問着依諾,她淡笑着打量着依諾的表情,仿佛別有意味,“真的決定好了嗎?”

依諾微微斂眉,沉吟了幾秒,“請讓我再考慮一下,我很快給您答複。”

“好,期待看到你更加優秀的表現哦。”卯之花沒再說什麽,笑笑跟她擺了擺手。

依諾打開辦公室的門,卻被一個跑過來的隊員叫住,她歪頭,看到來人懷中被牛皮紙包裹住的盒子。

“三席,這是朽木副隊長送來的東西,說是急件,請你務必速速打開。”

“白哉給的…急件?”依諾疑惑地接過,關上門拆開了盒子,在看到盒子裏的東西時愣住。軟糯香甜的點心味道充斥了整個屋子,她看着點心盒子裏精致的鳳梨酥、桂花糕...還有角落看起來與盒子裏的高雅點心完全不搭的“物體”,這也是食物嗎?依諾輕輕挑起了眉,拈起那坨黑黑的東西聞了聞,扔進嘴裏嘴裏。

“…..”只見那蒼白好看的臉頓時變得扭曲,她動了動嘴,有什麽在胃裏翻湧着。“磅!”走廊最深處傳來猛烈摔門的聲音,那疾而密的腳步聲化作了一陣呼嘯而過的鳳,掃過每個人的肩膀。“三席?!”人們紛紛回頭,疑惑地看着洗手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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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仍是一身素衣走向自己的依諾時,白哉表情中透着失望。畢竟,他真的好想看依諾穿女裝的樣子啊。白哉曾經幾次要求依諾穿女裝給他看,每次都被依諾無情地忽略掉。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在依諾走近時,白哉注意到她蒼白的臉頰,依諾無力地看了眼白哉,眼底透着無奈,擺了擺手。

“又沒吃飯嗎?”白哉拉過依諾的手,感受到她冰涼的指尖,依諾那蒼白的唇角、以及纖弱的身形,讓她整個人就像個剛剛嘔吐過的營養不良病人。“我怕你吃飯不規律,還特地給你送了點心去的。”白哉責怪地看着依諾,臉稍微有些陰沉。

依諾無語,抽回手問:“那盒子角落的..黑黑的..”

“啊,你吃了嗎?”看到依諾臉上的疑惑,白哉眉毛微微上挑,眼中透露着興奮,“那是我給你做的裙帶菜餅幹。”

“還有呢?”依諾腳步緩緩地跟在白哉身旁,她咬牙繼續問。

“還加了一些有營養的東西,豬肝、秋刀魚籽,還有...”白哉說着,托腮回想着,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依諾表情愈發的陰沉,“剩下的我忘了,你喜歡吃嗎?”他回頭看着依諾,滿含期待。

依諾低下頭去,咽了下口水,竭力遏制着什麽一般,壓抑地幽幽道:“很好吃。”

依諾話落,白哉的唇角漾開弧度,滿臉溫柔:“喜歡我每天都給你做了送去。依諾!!?”白哉訝異地看着依諾奔向公廁的背影,他第一次見到久笙依諾跑得那麽勇猛而迅速,仿佛奔逃一樣。

“好慢。”白哉在原地輕輕皺眉,狐疑地打量着依諾,她的臉此時已毫無血色,看上去比剛剛更加蒼白了。“你去幹嘛了?”

依諾把臉埋在手掌裏,“我們走吧。”

“對了,那個裙帶菜餅幹...”

“再提這個,我殺了你哦”

“......”

“啊!依諾還有白哉你們兩個來了!”海燕從居酒屋的門簾後探出身來,在見到白哉二人後向他們招呼着,看着在門口停住的依諾拍了一下她的背,将她和白哉推了進去。

依諾被推了進去,擡頭時,對上了那雙溫柔寧靜的黑眸,臉上閃過疑惑。

“啊!依諾還沒見過都啊”海燕笑笑與依諾擦肩走向那個柔順笑着的女子,“依諾,這是都,我的未婚妻。都,這是久笙依諾,怎麽樣,這家夥長得比白哉這小子帥吧?”

那個叫都的女子輕輕嗔了一眼海燕,向依諾二人柔柔的笑:“歡迎二位。”

白哉點過頭,注意到身旁有些微怔的依諾。依諾視線恢複了焦距,看着都輕輕勾起唇角,點頭:“你好,都前輩。”

依諾話落後,擡頭看着白哉,眼中是問詢。

白哉知道依諾想問什麽,便答道:“海燕和都三席要訂婚了,他帶都三席來見一見大家。”他微微挑起的眉好像在問依諾“你為什麽不知道”。

熱鬧嘈雜的廳堂,男子攬着那個溫柔的女子,笑的竟比陽光還要燦爛。

雅間裏,人們紅彤彤的臉頰、暧昧的調笑,都被一絲微醺的酒氣催發的更加熱烈。依諾垂眼,心不在焉地和身旁的白哉交談着,那個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的問題又重新浮上了心頭。她輕輕回頭,視線掃過卯之花、海燕和都。

這時,一絲寬厚的溫度在指尖暈染開,她擡頭對上了那雙溫澈如泉的紫眸,白哉在桌子底下偷偷捉住了依諾的手,輕輕握着。他移開視線不去看依諾,氣定神閑地用另一只手握着酒杯。

依諾習慣性地想要将手抽離他的掌心,卻發現白哉加大了力道,将她的手禁锢住握緊,讓她難以抽離。她看了看周圍,還好大家都在喝酒,沒人注意這邊。這時,白哉放下酒杯,唇邊的弧度從剛剛為止就沒有消失,“暖不暖?”他好聽的聲音輕輕問着。

依諾愣住,第一次看到朽木白哉那樣的神情,仿佛,那個浸泡在夕陽裏的稚氣身影至此漸遠了。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充斥在耳旁有些刺耳、耳膜會感到有些鼓脹,但她一句沒聽到。世界仿佛是靜了,靜的只能容下他朽木白哉一個人的聲音。

朽木白哉看着依諾,笑的如暗夜的幽蘭,英俊到令人無法直視。他說:“久笙依諾,我喜歡你。”

依諾的心,忽然有着說不出的痛癢,那種感覺好像是種子在催芽,又好像是、從死皮裏長出新肉。她能聽到白哉的聲音,透過那刺透耳膜一般的萬種嘈雜,然後只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雖然,那只是朽木白哉的一個口型。

“你要怎麽辦呢——!?”這時,海燕大喇喇的聲音打斷了依諾和白哉,二人同時一愣,然後發現人們的視線聚集到這裏來了。

“兩個大男人在玩深情對視麽?”海燕調笑着,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光,令人猜不透情緒,他調侃地看着依諾,“我說依諾呦,你海燕大人我可是第一次辦這麽大的喜事,你要怎麽辦呢?送我什麽大禮呢?”海燕話落,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面對志波海燕的公然調侃,依諾也不駁面子,竟然勾起唇角輕笑着回應。然後,她回頭輕輕看了眼白哉,之前的猶豫神情一掃不見,那看向白哉的好看黑眸裏,閃爍着溫柔而堅定的光。

“抱歉哦,你們的婚禮我可能來不及趕到了。”依諾話落,大家疑惑地看着她。白哉皺起眉頭,看着依諾側臉。

“你這丫...小子!這種玩笑我可不接受啊!”海燕佯怒道,面部卻不易察覺地繃緊。

依諾臉上淡然微笑不變,看了眼對面的卯之花隊長,“今年新一批的遠征軍會在幾天後啓程,我會作為醫療隊長帶領救護班同去。”

“沒關系,我和海燕的婚事不急,完全可以等到你回來的。”志波都打破了尴尬,笑着說。

“總之賀禮的話,會在我回來之後補上的。”依諾見海燕不說話,也不怕氣氛尴尬兀自繼續說着。

突然,低頭喝酒不語沉默了很久的志波海燕拍了一下桌子,氣急敗壞地嚷道:“你這丫頭到底想要做什麽?!你以為是在跟我任性的時候嗎?!搞不好會...”他說到這裏,吞下了下面的話,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語,頹然地坐回到座位上不再看依諾。

這時,夜一和卯之花同時向白哉示意。白哉起身,沉默着拉依諾先行離開。

望着兩個人的背影,已是滿屋嘩然,剛剛氣急敗壞的志波海燕管久笙依諾叫“丫頭...”難道,這面相秀氣陰柔的四番三席,真的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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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依諾和白哉沉默着走在回去的路上,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終于,依諾擡頭看着黑黑的天幕,唇角保持着剛剛在居酒屋時的弧度,她淡淡開口:“不生氣?也不責怪我?”

白哉低頭沉默了好久不回答,依諾的問話化作了回音在空蕩的巷口回蕩着。

“依諾。”終于,朽木白哉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依諾回頭,看到了定在黑暗中的影子。

她看到白哉慢慢走向自己,在她面前低着頭,好像個委屈的孩子。他雙手輕輕握住了依諾的雙手,依諾這次卻不抽離,她只是擡頭看着少年那陰影之下的憂傷臉龐,看着他倔強地一言不發。

“我...”你責怪我一下吧,依諾本來在心底這麽想着。卻在這時,那個身影覆了上來,她閉上眼、睫毛顫動,一個溫熱的吻輕柔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嗚,訂閱的人那麽多為何評論的那麽少呢........賣個萌球評好啦~→_→看,我在賣萌阿魯。

47yes or no

他的吻如蝴蝶掠過一般,輕柔地落在了依諾的額頭上,他呼吸間帶來的熱氣,癢癢的,一直傳到了依諾的心底。

很快,白哉放開了依諾,在黑暗裏低着頭,語氣低沉猜不透情緒:“既然依諾不喜歡說話,那麽我來問,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就好。”

依諾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回來時就可以升為副隊長了吧?

依諾并不回避,幹脆地點頭。

白哉沒說什麽,繼續問道:“你是喜歡海燕的對嗎?”原來他并不是傻子,依諾眼睛微張,看着他黑暗中半昧的臉龐。

依諾點點頭,她這樣回答時,白哉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眼底開始有光在閃爍。他極力壓制住心底的情緒,繼續問她:“現在還喜歡他麽?”

她輕輕搖頭。

“那,久笙依諾,你是喜歡我的,對嗎?”他見依諾沒有回答,繼續問:“你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去争取副隊長的職位是怕配不上我、想和我并肩對嗎?”白哉輕輕問,不知是因為焦急還是別的什麽情緒使然,他的尾音有些許顫抖。

她沉默的,太久了。白哉在心底如是想到,果然還是不行嗎?他慢慢低下頭去,再一次感到在黑暗中無所适從。

“是。”清冷如夜般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響起,簡短卻又堅定。白哉猛地擡起頭來,對上了那雙笑意吟吟的眉眼。

依諾這個晚上一直在淡淡笑着,強裝鎮定的、虛假的、無所适從的...她不知道自己有幾分愛面前這個少年,只知道在面對他時,自己的笑是怎樣真實、溫暖而燦爛。依諾勾起唇角,眼底帶着幾分調皮的光,正好笑地打量着白哉時,卻被他突然拉了過去。

暗夜裏,冷空氣在她周身流轉,那帶着緊張的呼吸一下下噴灑着熱氣向她靠近。她身子瑟縮了一下,接着,閉上了眼。

輕柔溫軟的觸感在唇上漾開,她與他輕吻着,為心底蔓延開的美妙感覺感到迷惑。兩個身影輕輕分開,依諾睜開眼,看到少年眼底閃耀的光、仿若星海一般。那般溫柔缱绻的樣子,讓依諾看得有些心疼。

白哉喜極,将她攬在懷中,帶着幾分羞澀。“太好了,我終于…抓住你了。”

“抓住?”依諾問。

“沒什麽。”白哉回答。百年的青澀思念,從此她既是你,我再也不會、不要放開。

“回去吧?”依諾輕輕問。

“好,你說什麽都好。”他低沉答道,嗓音中有着壓抑不住的興奮喜悅。

“好,你說什麽都好。”在多少年後久笙依諾回望時,當想到那段時光少年對自己說的最多的這句話時,她總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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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諾踏着夜色回到四楓院家時,大家還沒回來。她走進自己的屋子,點亮昏暗的油燈開始收拾行李。她的行李很輕,幾身用來禦寒的換洗衣物,都是素淨的顏色;一件四番隊的白袍,一些洗漱用具,再無他物。

依諾看了看窗外,燈影搖晃着正濃的夜色,這時,四楓院夜一從門外推門進來,帶着淡淡的疲憊。

“丫頭啊,你第一次惹麻煩啊。”夜一抱胸低頭靠在門上。

“所以我是女生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依諾将行李放到床頭,坐在床榻上淡淡問道。

“嗯。”夜一應了聲,然後向依諾走來,停在她面前,低頭盯着依諾看,“不過也好,你終于不用以男人的形态生活了。”夜一尾音輕盈,帶着些調皮的笑意。

“海燕他怎麽樣?”依諾輕輕挑眉。

“在哭。”

“哭?”

“嗯,因為你說出那樣的話而生氣,所以喝了很多酒,在撒酒瘋。”夜一看着依諾擔憂的神情,安慰道:“被都送回去了,沒事的。”

“丫頭啊”夜一咧了嘴促狹笑着,看着她床邊的單薄行李,“明天就走了,陪姐姐我說說話吧。”她不容依諾拒絕,懶懶在她的床上躺下,以一種絕不下床的姿态,死死地扒住褥子角。

依諾坐在原地回頭盯着夜一看,沉默了幾秒後竟然沒有趕她下床,只是無奈地搖頭笑笑,熄了燈躺在夜一身旁。

黑暗中,她們并肩躺着,都睜眼看着天花板。入秋的夜晚很涼,依諾起身又抱了一張被子給夜一蓋上。

“決定好了嗎?要跟着那個人一輩子?”不知二人沉默着看了天花板多久,夜一如是問着。

依諾眨眼盯着天花板,半晌也沒有回應,腦海裏回想起那雙紫眸:憤怒的、喜悅的、倔強的、委屈的......還有溫柔的,在想着他時,心底一暖,唇角不自覺勾起。

“也許吧。”困意襲來,她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蜷縮在被子裏睡去。

依諾被晨間的涼氣凍醒,頭向左偏時只看到空空的被子,夜一已經不見,想必已經去隊裏了。她也起身,将被子疊好後整齊地放在床榻上,洗漱過後提着輕便的行李向四番隊走去。

她一到那裏就看到列隊站在門口的救護班隊員們,以及前來送行的幾人。依諾走近時,打量着救護班成員們背上輕便的行李,了然地勾起唇角。雖然救護班每個人性格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卻出奇的默契。遠征沒有個一年半載不會回來,本以為大家會拿很多東西,但他們的行李卻都和依諾一樣的輕減,仿佛只是要去參加一場野餐、或者遠足。

她看了眼醫療班,向送行的幾人那裏走去。

“我們等你回來哦,依諾桑。”未等依諾開口,志波都溫柔地輕語道。說罷,歪頭看了眼志波海燕,向他示意着什麽。

注意到依諾一直在淡淡地注視着自己,海燕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恢複了精神,但是整個人還是透着說不出的頹喪,他頂着黑眼圈勉強向依諾笑笑,伸出手猶豫地懸停在依諾的腦袋上,最後還是落下,揉亂她的發,“丫頭,給我活着回來啊。”

依諾點點頭,涼薄的唇角輕輕上揚,淡然看着海燕,仿佛在讓他放心。

“保重哦,久笙桑。”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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