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品相關(15)
作品相關 (15)
對晚輩慈祥地笑。
“白哉似乎很喜歡你”銀鈴開口淡淡道,拿起身前的紫砂壺,對着光源摩挲着。
依諾啞然失笑,不知說什麽作回應。波瀾不驚的同時,心頭漸生防備,她不禁擡頭打量着銀鈴,希望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絲端倪。她覺得,自己是女生這種事,應該沒人發現的。
見依諾不言語,銀鈴也沒在意,繼續開口道:“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他頓了頓放下茶壺,黑如曜石的狹長眼眸注視着依諾,“上蒼留給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銀鈴話落,依諾也不做何表情,轉過身緩慢地收拾着醫藥包,冰冷細弱的聲音緩緩道:“從醫以來,我見過各種疑難雜症,無論是潰爛生瘡的肺腑、還是冰冷的心髒,我都自信可以應付得來。”
“但是只有一種,只有一種病我是沒有自信能夠醫好的,即使我想,無論多麽努力也無法治好,”她回過頭,手掌輕輕蓋在自己的胸口上,視線如白月光那般靜靜地望着銀鈴,輕輕說:“這種我無法治療的病,叫做’心死‘。”
是啊,她冰涼的指尖隔着胸腔感受着心髒的跳動,自己就是個無藥可救的絕症病人啊。
銀鈴饒有興趣地聽着久笙依諾的話,竟然從那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情緒。這孩子……
依諾慢慢回過神來,“所以只要心不死,我絕對不放棄每個生命。”她說到,向銀鈴淺淡地勾起唇角,“我去煨一些梨湯,可潤肺養神還能提升食欲,我走後請朽木隊長記得晾涼了喝下。”她耐心地叮囑了番,打算離去,轉身時,看到背後站在門口的朽木白哉。
依諾面露訝異,不知白哉是何時就站在門口的,又看了她和銀鈴多久。從他身旁走過時,低頭問了聲“白哉副隊長好。”
她出門後走出了老遠,卻被白哉叫住。回過頭,看到白哉、和他懷裏抱着的大玻璃罐子。
“這是?”依諾皺眉不解地看向白哉,又看了看白哉懷中的透明玻璃罐,裏面像裝滿螢火蟲般,上下浮動着藍色的光點、流淌着如月光般的光暈。
朽木白哉看着面前的久笙依諾,伸手将手中的罐子遞到了依諾面前,眼底有着得意,竟然不自覺地笑的像個孩子:“喏,這是我的靈子。”
話落,依諾訝異地張大了眼。被罐子裏的光輝照亮的眼眸仿若藏着宇宙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回來鳥,吼吼,以後要勤奮點碼字~(≧▽≦)/~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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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瓶中光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墨黑色的瞳孔裏倒映着浮動的流彩。
白哉笑的滿心歡喜,他望着面前的少年,樣子仿佛是個等待被表揚的孩子一般。直到白哉的眸子裏倒映出久笙依諾微微愠怒的神情時,他嘴角的弧度僵住,不解地望着依諾。
“太亂來了!”依諾凜聲道,眉頭緊緊皺起,修長的眉上挑。在欲言又止地沉默了幾秒後,她閉上眼嘆了口氣,拉過他的手腕。
白哉低頭抿着唇,盯着眉頭不展一言不發的依諾,依諾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低着頭好像在思考着什麽,面容好像一尊塑像毫無表情,只有垂下的睫毛在輕輕顫動。
微醺的午後,池水泛動着波光,将兩個人的面容身影襯得愈發清明。
終于,依諾訝異擡頭,對上了那雙純澈的紫眸。“這麽多靈力是你一次性取出來的?”她有些微怔。
白哉看着她,點了點頭。
得到确認後,依諾的視線放開,嘆了口氣後喃喃自語道,“還好,若是常人被抽走這麽多靈力的話,會......”她吞回下面的話,轉而低頭看着白哉懷中的罐子,視線變得柔和了些許,“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她說着,嘴角輕輕扯了扯,後退了一步。
依諾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那個拂袖而去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她的眼角餘光處,那個負氣的聲音悶悶道:“那算了。”
她怔在原地,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身影,這個身影和面前白衫磊落的少年身影重疊,她聽到那個稚氣的聲音在說:“我會保護你的,坑爹子。”
是了,是他,那個少年。他從幾百年前的夕陽裏回望過來,帶着那雙依舊真摯澄澈的眼眸,一直未變。
“白哉。”還是那般清淡冰涼的聲音,卻讓負氣奔走的朽木白哉兀地定住,剛剛久笙他….稱呼自己為白哉?他猛地回頭,垂首對上了那流光閃動的細眸。
依諾打量着白哉,只見少年正在抱着一個大到有些笨拙的罐子,傻乎乎地看着她發愣。她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依諾伸出手指,用指尖抵着瓶子,溫暖淺淡的光暈隔着透明玻璃在指尖暈染開來。呵,小白菜你好嗎?
她勾着唇角,露出的微笑極為淺淡,卻又那麽美好。她言:“你很孤獨吧?”話落,側頭時剛好有微風拂過,淺粉色的花瓣掃過她削尖的下巴,一直隐藏在陰影中的半面輪廓被陽光剝離開。
朽木白哉滞楞着看着面前少年,看她唇角上翹着淺淡的弧度,看她說:“那麽,我來做你的朋友好不好?”那溫雅如風的聲音輕輕落地,這時陽光正好,有暖空氣在周身流轉開來。
一葉落水,漾起圈圈紋絡。二人相視一笑,倒影成雙。
那天久笙依諾抱着整整一大罐子靈子走在回隊舍的路上,看見的人都問她:“你是怎麽把煙花儲存到罐子裏的?好漂亮。”
如黑夜般的眼眸,被瓶中的光斑點亮了一抹白晝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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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諾去消毒室洗了手,褪下白袍子就往外走,經過的一個席官向她打招呼,“呦,三席今天還是去朽木家出診麽?最近去朽木家去的好勤啊”
“有嗎?”她不自覺地笑了,卻驚呆了對面的席官,他指着依諾的臉結巴道:“三三三席!你竟然笑..笑了!!?”
“啊,第一次看到三席笑啊,話說三席笑起來好像女人一樣妩媚诶....”
正當依諾啞然失笑時,副隊長一聲尖厲的叫喊劃破了走廊裏的寧靜,“走廊裏所有的人靠邊站!所有席官去一號手術室集合,快!!”随着叫喊聲望去,副隊長正指揮者一堆人把擔架往裏擡,一堆神情嚴肅之際的人火急火燎地跟在後面。
“怎麽回事?”走廊裏人們的視線一時間全部聚集到那焦急之源,一時間空氣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依諾揚起下巴想要看到擔架裏的人,卻被周圍的人群擋住,待擔架從自己身前經過時,依諾終于看清了擔架裏的人。她倒吸了口涼氣,心髒都停跳了幾拍。躺在擔架裏的,是個靈子正在飛散的人。這個人雙眼睜大,瞳孔裏的光已經擴散了,全身皮膚好像幹皺的黃土,風一吹即散。
“久笙!快跟上來,想點什麽辦法先封住他的靈子!”一向溫和的副隊長回頭向依諾兇狠的喊道,依諾趕忙跟了上去,卻在看到病人的軀幹、胸口時,停住了腳步。視線望向遠方,淡淡道:“沒有必要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瞳孔,看着空空如也的擔架。“不…不可能…”他們嗫嚅着,依諾擡頭看着如塵粒一般的光斑一直向高空飄散,一直到隕殁不見。她伸出手,指尖停滞的靈子證明着有個活生生的人,他曾存在過。
正當所有人都杵在原地窒息着不知所措時,一個冷靜的聲音從走廊的最深處傳來,“馬上通知總隊長,轉交十二番隊來支援。”衆人回頭,看到皺着眉卻依舊保持平靜的卯之花隊長。
卯之花隊長話落後,馬上有人反應過來,答了聲是後,瞬步匆忙離去。這時,一直緊繃的氣氛好像因為終于有人提出了解決方案而變得緩和了幾分,一些女性席官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癱倒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生命在自己面前枯萎,只是從未眼睜睜地見過一個人,以那樣的方式,就像塵土一般瞬間就化作了空氣裏的塵埃,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這世上一般。
卯之花也收起以往的笑容,說了聲:“山田,去總隊長那裏開會。”後,便帶着副隊長匆匆離去。
依諾逆着人流方向,向四番隊大門外走去,不易被人察覺地皺起眉頭,在低下頭的一剎那,眼底有暗光一閃而過。“今天去哪裏?”她擡起頭看着前方的路,疑惑的表情轉瞬不見。
靜靜跟在依諾身旁的白哉對依諾的敏銳感到有些訝異,“你是怎麽察覺到我的?”他看着依諾的側臉問。
“氣息。”依諾吝啬地淡淡吐出兩個字。
白哉隐隐地有些感覺到今天的依諾有些沉悶,雖然平時的話也很少、雖然平時也不算陽光,但他就是感覺今天的依諾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是在想剛剛那個靈子消失的人麽?”白哉猜測道,一邊走一邊伸手扒拉着身側的牆,他盯着依諾沉默的側臉繼續說,“那樣一個生命就憑空消失了,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這着實是有些恐怖的。”他覺得依諾可能是因為親歷了現場,會感到恐懼吧。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沉默的依諾突然擡起頭來,盯着白哉的黑眸幽光浮現,她慢慢開口:“你難道看不出詭異麽?”
白哉愣愣地看着依諾眼底陌生的光澤,那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神彩。
“會有,什麽…?”他磕巴地,又好像自言自語般地反問着,迷惑的表情帶着不谙世事的純淨。
依諾不言,盯着白哉臉上的表情看了一會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切,”白哉生氣地把頭擺過去不看依諾,過了幾秒像是納過悶來,揚起笑容:“原來依諾也會笑啊!”
“不要叫依諾,叫久笙。”依諾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為什麽?”白哉疑惑問道。
“因為…”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喜歡只稱呼人的前稱,或許這代表了一種隔閡,同時也為自己找到了和人相處的一種安全距離。她盯着白哉看了幾秒後,淡淡道:“這樣會顯得我像個女生”
聽到依諾的答案,白哉有些忍俊不禁,他開口諷刺道“你這個樣子扭捏的時候才像個女生”繼而想了想,搓搓下巴,補充道:“還有笑的時候。”白哉微微低頭認真端詳着那張俊美卻涼薄的臉龐。
依諾看着那俊逸的笑顏出了神,“要一直微笑哦。”她兀地開口,弄得白哉不明所以。
“什麽?”白哉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摸不着頭腦。
依諾淺笑,輕輕言:“能這樣一直笑着,真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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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笙桑,把朽木副隊長的靈子帶來了麽?”依諾注視着那雙狡黠精明的茶色眼眸,和他對視了幾秒後,轉身回房取來。
“喔!”看到依諾懷中抱着的大罐子後,浦原訝異地張大眼,顯然沒想到朽木白哉會拿出那麽多靈力來給依諾,他上下打量着依諾以及罐子促狹笑着:“這些靈力可以供養久笙桑幾百年的了。”
依諾無聲白了眼浦原,看着浮動于周身的靈子一點點進入體內時,心髒好像忽然變得很溫暖。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擡頭問浦原:“如果我體內本屬于自己的靈力極少的話,那麽以後我耗費靈力的時候...”
浦原知道依諾要問什麽,不等她說完就答道:“對,久笙桑現在就相當于一個待裝靈力的空瓶子,自己本身沒有一點靈力儲備,全靠別人從外界輸入。所以在輸出靈力的時候,靈壓性質也很可能會改變。”
“好,我知道了。”依諾若有所思地答道。
入夜。
依諾在床上翻來覆去,夏末時夜晚的空氣已經開始漸涼,腹腔內卻仿佛有火在灼燒一般,她終于睜開眼,卻迎上了一道刺眼的光。
床頭,那把被棄置已久的冷鐵,正閃着流螢一般的藍光。
作者有話要說:從本章開始,本文就要開v了,開v的同時我也覺得我有義務為還在繼續追文的讀者們寫出更高質量的作品,所以我會更加努力的把這篇文完善的更好。感謝你們的支持,我們約定好一起加油~
43煙火流魂街
閑池游魚,軒榭落葉。夜一拿來蒲團軟軟地側卧在涼臺上,瞪着死魚眼百無聊賴,她眼巴巴地望着靠在柱子上翻書的依諾,見依諾不為所動後,視線無趣地移到別處。
突然,夜一的視線定在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浦原身上,金瞳裏快速閃過狡黠的光。“呦喜助你來啦!”她懶懶地高舉手臂,向浦原喜助打招呼,“我有個驚喜給你哦~”
浦原走近後,在看到夜一臉上的笑容後,露出了忌憚的神色:“嗨?”
夜一蹭地站了起來走到浦原面前咳嗽着,随機露出豪爽的笑:“我幫你辦了個酒宴,慶賀你升遷做了十二番隊長一事。”
浦原喜助下巴微張,“那個,我都已經在十二番隊呆了一年了,現在辦酒宴有點太晚了吧......”他撓撓頭弱弱地笑着,已然無力吐槽。
“呦,小子,你有什麽意見麽?”在浦原話落幾乎同時,夜一用腦門頂上了浦原的腦門,瞪大銅鈴般的眼,撇着嘴一字一句道:“你以為老娘是在為誰辦宴會啊,是為你啊為你!!”夜一一腳搭在石凳上,一邊伸手戳着浦原的額頭。
“嗚嗚,夜一桑你明明是想喝酒了,想找個正當理由海喝而已…”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宴會萬歲!!我最喜歡宴會了!!!”
厮打的不亦樂乎的二人似乎這才注意到依諾,夜一和浦原對望了一眼,伸手扒下依諾用之擋臉的書,笑笑道:“丫頭,你也來吧”
依諾看了眼夜一後,從她手中拿回書,搖頭拒絕。
“為什麽?”夜一疑惑,攬過依諾的肩膀大咧咧道:“白哉那小子也會去,他從小沒什麽朋友,你不去的話…”夜一又在依諾面前搬弄着老一套的說辭了,她知道最管用,只要說這個,依諾總會沉默着妥協。
依諾抿了抿唇,不做什麽回應,吝啬吐字:“我去看書”,背影飛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夜一不服氣地向依諾離開的方向喊道,“整天看書有什麽用?!醫術再高明能把死人給我弄活麽?”她被自己滑稽的話逗笑,無奈的搖頭,和浦原相視而笑。
這天白哉換了一件素衣出門,向靜靈庭出口大門走去,這其實是他第一次以個人名義出席什麽酒宴聚會,以前他都是跟着朽木銀鈴,從番隊聚會再到家族聯誼。他一想到待會自己一個人應酬一群人的場景,忽然覺得有些無所适從。
要是海燕或是久笙在就好了。想到依諾,他在門口處停了下來,不經意地轉身回頭,卻在視線裏看到了那個出塵淡漠的素影。
“久笙,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白哉勾起唇角,欣喜地看着依諾慢慢向他的方向走近,“我以為這種場合你肯定是不願出席的。”
依諾神色仍如往常那般淡然,輕輕打量着面前的白哉,只見他一身素色羽織,帶着少年特有的幹淨朝氣,那桀骜的身姿在陽光下磊落無塵。她突然發現白哉一直在呆呆地打量着自己。
“怎麽了麽?”依諾出聲問道。
白哉上下打量着依諾,表情認真地仿佛十二番隊員在看着**标本,然後他看着依諾道:“越看越覺得你像個女人。”
依諾:“…….”
“喂!依諾你生氣了?別走那麽快”
“叫久笙。”
他們被帶進雅間的時候,夜一刺耳的聲音穿透亂哄哄的雅間,讓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哦,兩大美男來了啊~”夜一話落,屋子裏人們的視線全部聚集到白哉二人身上。
依諾視線平和地和每一個人對視後,向卯之花隊長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白哉。她不動聲色地輕輕拽了拽白哉的袖口,面部有些僵硬的白哉歪頭對上那雙海一樣寧靜的眼眸,在看到依諾的唇角輕輕勾起後,他也勾起了唇角,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禮盒遞給了浦原喜助,有禮地說了聲恭喜。
衆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這兩個少年身上,兩個少年,一個俊朗桀骜、一個俊美出塵,引得一些年輕的女性死神春心萌動。由于朽木白哉事先無人不曉,所以大家在看向白哉身旁的依諾時多了幾分探尋的眼光。如此氣質不凡、又能和朽木家大少爺并肩的人,何以之前都不曾見過呢?
“昨晚睡得好嗎,久笙?”卯之花隊長坐在包廂的最裏面,眯着眼向她打招呼。
依諾下意識答道:“很好,您費心了。”一個分神,被什麽人從背後偷襲攬過脖子去,“呦,真是兩位大稀客啊”待依諾和白哉反應過來那爽朗洪亮的大笑的主人是誰時,二人都已被志波海燕同時夾在腋下提進了包廂。
“你這家夥,放手”白哉惱怒嫌惡地扒開海燕,瞪了他一眼。
“這樣,我們這些人完全被當布景無視掉了啊~”一個悠閑低沉的聲音懶懶響起,一個穿着花羽織的人搖晃着手中的酒瓶,臉頰已浮上了淡淡的紅暈,他隐藏在鬥笠下的雙眼發着光亮,視線在夜一和海燕幾人眼中游弋着,“撒,誰來給介紹一下?”他笑笑看着依諾。
“啊,這是…”浦原和海燕同時開口,卻被夜一一個大嗓門蓋過,夜一拉過依諾的手,勾起嘴角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四楓院家的少爺,四楓院依諾,我的——弟弟”在說到“弟弟”的時候,夜一向依諾促狹地笑笑。話音一落,包廂裏便安靜了下來,都知道四楓院家族只有夜一一個獨女,所以夜一這樣說的話,他們也不便再問下去。
“哦,四楓院君,你好啊~”京樂春水也不在意,招呼着幾人一并坐下。
依諾淡淡點頭算作回應,“你好,我叫久笙依諾。”依諾話落,包廂又尴尬地靜默了下來,依諾看起來并不領情,人們都疑惑地看看依諾,又看看毫不在乎依諾說什麽的夜一。
“咳咳…”那個白發勝雪的男人未語先咳,一邊眯起眼對依諾和白哉笑着,聲音溫暖敦厚:“既然來了就喝一杯吧,俗話說三杯酒過後就成朋友。”
浦原海燕等人連聲應和。
“對啊對啊,交情深不深就看有沒有啊少年”京樂春水打了個飽嗝兒,遞給依諾一個酒盅,将空酒杯遞到她身前向她眨眨眼,“有,還是沒有呢?”
依諾清淺地勾起唇角接過酒杯,“我不會喝酒,請給我倒一點就好。”席間的氣氛随着京樂風趣的調侃又恢複了最初的熱絡。
“我覺得,四楓院君的聲音很好聽呢。”一個好聽磁性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那個人有着溫暖的褐色頭發,他推了推眼鏡,笑的如鄰家的大哥哥一般。他向依諾自我介紹:“我是藍染惣右介,五番隊副隊長,請多指教。”
依諾向藍染點了點頭。随着幾聲各自話題的閑談,酒宴正式開始。雅間內愈發嘈雜的聲音,鼎沸的說話聲讓屋子裏漸漸升溫,酒過三巡,海燕搖晃着酒壺趴在白哉耳畔,哈着酒氣耳語着:“喂,這裏太亂,要不要我帶你們逃出去到流魂街看煙花~”
白哉猶豫着,看着席間喝的爛醉的幾人,海燕又說:“志波家的煙花哦~”
終于,白哉動了動身子默默放下筷子,向依諾口型示意,就這樣,三人趁亂和浦原告辭過後,就去看煙花了。
幾人走出門之前,被沾染了一身酒氣的浦原喜助叫住,浦原臉頰微紅哈着氣對白哉二人笑笑:“能不能把久笙桑借我一下呢?”然後,推着依諾出了門,“嗨嗨~久笙桑,借一步說話~”将她帶到了另一個不顯眼的角落。
依諾示意海燕帶着白哉先走後,看着二人融進夜色的背影,還有灑到地上的螢黃色月光,沉默不語,等着浦原開口。
“久笙桑對最近的事怎麽看?西區、還有那次送到四番隊靈子消散的人?”浦原身子搖搖晃晃地倚靠在一個木樁上,抱胸擡頭看着圓月。
依諾沒想到浦原想說的話是這個,身影完全浸沒道黑暗中,半晌輕輕道:“好可怕,希望不要再發生了呢。”
“所以說,久笙桑打算做糊塗的一方麽?”浦原言語帶笑:“我一直和人這麽說,久笙桑是聰明人,果然沒錯。”
“浦原桑...”依諾話沒說出口,浦原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他尾音上翹,帶着幾分醉意的腔調顯得随意又懶散“怕是我想裝傻子都不行啊。嘛,陰謀這種事,看似和誰都無關,但誰也不能保證能從圈套中全身而退,與之毫無瓜葛。”浦原的視線漸漸變得悠遠,那種神色,依諾第一次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過。
孤高而又神秘。
依諾告別浦原後匆匆趕往約定地點,到達時,卻看到屋頂只有白哉一人。她跳上了屋頂問:“海燕呢?”
白哉無所謂道:“臨時去和都三席約會了。”
“都三席?”依諾在白哉身旁坐下,疑惑道。
白哉盯着天空發愣,“嗯,你不知道嗎?海燕的未婚妻啊。”
“是麽”她黑眸裏的暗光閃動了一下,下一秒被頭頂炸裂開來的煙花照亮,白哉戳肩膀示意她,“久笙看!!”她順着白哉手指的方向望着那團團五彩錦繡出神。
原本寧寂如海的天幕此時被漫天絢麗的花火點亮,生命中最閃耀炫目的一刻也不過如此。
一時間,兩人不知怎麽的都沉默了,琉璃色的光将臉龐照耀的時亮時暗,仿佛交錯在一場矛盾的光影裏。
“怎麽了?”依諾靜靜地看着白哉的側臉,竟然從那桀骜無憂的臉上,看出了幾許孤獨。
白哉不去看依諾,只是一味看着天頂的花火出神,那倒映着華彩的眸子放得很遠很遠,仿佛在思念着什麽,他讷讷道:“久笙,給我講個故事”
依諾不去理他那副樣子,兀自地講了起來,“從前啊,有個可愛的小鹿,他迷路了,到了一個完全不屬于他的世界”
“切,這叫哪門子故事啊?”白哉不滿道。
依諾悠悠道:“那只小鹿很可愛啊~換你了,你來講”
白哉也不推辭:“我以前,遇到過一個女孩”
“然後呢?”
“她叫坑爹子”
“然後?”
“....沒了,就這樣。”
白哉第一次為自己的詞窮感到這麽恥辱,因為自己剛剛打擊完久笙不會講故事,原來自己講的還要爛,于是,白哉接受了依諾無言的鄙視。
其實,那個故事真的沒什麽好講的啊,就是他,遇到個女孩名叫坑爹子而已,雖然遇見這種事......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
“依諾?依諾?”他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頭睡去的依諾,然後無奈的搖搖頭笑。正當他想把依諾叫醒時,睡夢中的依諾輕輕環住了他的胳膊,用臉無意識地蹭着。樣子好像一只無害的小貓。
朽木白哉突然感覺臉頰燙燙的,心跳也...快了不少......“久笙依諾你趕緊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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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的大少爺最近有了新煩惱。在大街上走路時,他總喜歡直勾勾地盯着迎面走來的男人,然後自言自語道:“我沒有感覺的啊,不會的,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依諾女性身份被白哉發現。所以→_→(吶吶,謝謝阿溪的捉蟲,一直以來一直耐心地幫我更正文裏的錯誤,倫家好幸福o(*////▽////*)q)
44冰與火的重生
“爺爺,我回來了!”白哉還未進屋,銀鈴就聽到了他的喊聲,銀鈴捧起茶杯澆灌着壺身,微微挑眉,在看到白哉臉上的神色後,悠悠開口問道:“卍解練成了?”
白哉一個箭步邁進來,疑惑道:“您怎麽知道?”
銀鈴低下頭去,啜飲着杯內的清茶,道:“全都在臉上呢。”
白哉咧嘴一笑,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千本櫻。
銀鈴輕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喜怒不形于色,好交結豪俠,年少争附之。”他看了眼白哉問:“可知這是什麽意思?”
白哉噤聲不再言語,“是,孩兒明白。”
“僅憑面相就能讓人判斷出悲喜寵辱的人是庸人,學着像久笙一樣,少說,埋頭做事。”銀鈴又喝了口茶,餘光裏是白哉恭敬沉默的樣子,他閉了閉眼,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出去吧。”
“是。”白哉向銀鈴行禮後,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銀鈴半睜開一只眼,看到白哉猶豫忸怩的樣子,添了一句:“久笙還沒走,在後廚煨湯。”
“知道了。”白哉穩着步子退出了銀鈴的房間,剛關上房門,銀鈴便聽到外面急匆匆的步子。
銀鈴本來是讨厭依諾的,但漸漸的,通過久笙平日的言行,他竟然對這孩子生出了幾許喜愛。他認為白哉多和久笙這種人在一起會得到好的影響,所以他忽略掉了久笙依諾的出身,對白哉和依諾交朋友的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久笙?”白哉一路叫着依諾的名字向後廚走去,剛轉過一個回廊便看到躺在門口的人。
他走近,發現是依諾側卧在涼臺上睡着了,手中還握着把蒲扇。依諾手邊的爐子從蓋沿冒出熱氣,帶着清甜梨香的氣息化作屢屢薄煙升騰着。
這是白哉第一次細細地看到久笙的睡顏,睡着後的依諾仍然是和醒着時一樣的面無表情,但看上去棱角卻更平滑。他勾起唇角,輕輕靠近。
白哉怕依諾着涼,彎下腰去,在那一剎那看到她更近距離的眉眼。如果不是久笙依諾平時的冷淡表現,他一定會誤認為眼前的少年,是個連呼吸都那麽溫柔的人。天,一個男人怎麽能有這麽長卷的睫毛,朽木白哉在心底腹诽着彎腰抱起依諾,簡直就是個女….
女...
女..
女人?!!
剛才,在抱起她的一剎那,白哉的胳膊肘,觸碰到了軟軟的東西。
他驚住,盯着懷中還在安然入睡的少女,拖着她的手臂差不點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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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牆裏的夜,是那麽深沉、也是那麽的寧靜。番隊裏最後一家燈火熄滅,萬籁俱寂,仿佛全世界都睡了去。
四番隊隊舍,一個人翻了個身,鼾聲有節奏地響起,突然,他的鼾聲戛然而止,猛地起身。他帶着幾分困意在黑暗中張望着,感覺着,察覺不對後趕忙将周圍的人叫醒,“快醒醒!隔壁屋子有靈壓暴走!!!”
她被詭谲的夢魇纏住,怎麽也醒不過來。夢裏有靜夜、爸爸媽媽還有依蘿,他們先是向依諾笑着,然後慢慢垂下唇角流下了眼淚滿臉哀傷地看着她,最後到抱頭痛哭,那令人戰栗的哭嚎聲如刀子一樣刺進了她的心髒裏。“不,不要…”她無助地捂住頭蹲下,仰頭失聲尖叫:“不——”
“刺啦刺啦”,是火焰炙烤的聲音,她擡起頭來,看到親人們扭曲的臉冒着煙融進了熊熊烈火中直到融化。她在火焰中,看到的是一張詭異笑着的人臉。
“依諾,依諾”她聽到有人在輕輕叫着她的名字,站起身來,帶着未幹的淚水看着四周找尋着那個聲源,她甚至懷疑那個聲音來自自己的心底、要麽就是自己幻聽,可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
“久笙,給,這是我的靈力,給你用”
“你叫什麽名字?我來保護你”
“久笙依諾,回頭。”
那是….她猛地回頭看着那團還在燃燒着的火焰,聲音的源頭就在那裏,一大一小的身影正站在搖弋的火光中,向她伸出手來,
“坑爹子”
“久笙”
他們一同開口,同樣澄澈的眸子被火光照耀的炙熱生輝,“我會保護你的。”
她看着那兩個交疊着的身影淚眼模糊,仿佛心底的仇恨經過淚水的沖刷變得不再清晰,現在她只感覺自己被一團白色的暖光包裹住,一切,都得到了救贖。
“站起來”白哉看着依諾,小白菜繼續說:“握住我們的手,你需要自己渡過這劫。火焰不會炙烤你的良知、不會灼燒你的靈魂,但穿過它,你将變得更強大。”
依諾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