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接什麽吻她要學習...)
有些事情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
某個念頭的種子一旦存在,只要發芽,便會勢如破竹地生長。
月考過後,放學的高二年級部這邊很安靜,從教室的窗戶望出去,橙紅色的夕陽暈染整片天空。
喻佳把腳翹在盛延腿上,一條紅色的細繩纏在少女纖瘦白皙的踝骨。
盛延低着頭,仔細調好手繩松緊,然後把喻佳挽起的褲腳放下來緩緩理平。
喻佳收回腿,在地上踩了踩,腳踝幾乎感覺不到那條細繩的存在。
她接着看向面前盛延。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人才。
手繩戴在腳上這種精彩的點子都能想得出來。
畢竟兩人上次已經被逮到一回了,仲福林雖然把東西還給了他們,但是再繼續明目張膽地戴在手上不合适。
盛延對自己這個點子很滿意:“怎麽樣?”
“還行。”喻佳應了句,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她剛才坐的是韓霜的座位,盛延的現任同桌。
盛延不料喻佳突然起身,跟過去,坐到喻佳身旁的位置:“怎麽了?”
喻佳把面前的書攤開,伸手折了折以固定頁數:“又不是我的位置,我一直坐着算什麽。”
“哦?”盛延聽出點兒喻佳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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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佳嫌盛延胳膊壓到她作業本了:“擡一下。”
盛延擡了擡胳膊,看喻佳把作業本翻到折好的一頁。
他撐着下巴看她,少女在有些方面很軸,比如說不肯坐韓霜的位置。
“不坐也沒關系。”盛延帶着點兒笑,“要不……把那變成你的位置?”
喻佳聽了,靜靜地看向盛延。
很明顯,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心裏在想什麽。
“所以,”她把書本都放到她跟盛延中間,有幾個不懂的地方都用鉛筆圈出來,“開始。”
盛延笑了笑,把凳子往喻佳身邊拉了一點,在開始之前問:“只是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麽?”
喻佳現在滿心想着學習:“什麽?”
盛延彎了點腰,側頭,伸手勾住喻佳的後腦。
喻佳略猝不及防,在少年柔軟的唇覆上來時還是閉上眼睛。
像是訊號,他輕輕用舌尖舐開她唇瓣,在少女唇齒微張的時候探了進去。
喻佳一手還握着筆,跟着回應了一會兒,覺得時間漫長,她有些缺氧。
接什麽吻,她要學習。
喻佳在盛延下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後分開點兩人的距離,聲音惱着:“盛延,你親夠了沒。”
盛延倒是答得很誠實:“真沒。”
他目光落在少女嬌豔的唇色上,然後把她後腦往前壓了壓,接着吻。
喻佳最後被松開時已經差點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她雙唇微張,臉頰滾燙,看到自己手裏的筆剛才在本子上畫了無數條亂七八糟的線,
盛延強迫自己抽離。
當感受到少女身體越來越軟,整個人混沌而迷茫,小小一團幾乎要全部跌進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知道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
盛延出了口綿長的氣,從喻佳筆袋裏抽了根筆,低頭找她書上用鉛筆圈出來的地方:“我看看。”
喻佳回過神,愣愣“哦”了一聲。
心裏為剛才大好時光不用來學習而浪費在接吻上感到後悔。
盛延盯了一會兒題,卻又突然開口說:“小魚,我們以後少親點吧。”
喻佳:“……?”
盛延:“一個星期一次,哦不,三天一次怎麽樣?”
他說完又似乎覺得三天一次也太久,又改口:“兩天一次?……算了還是一天一次吧。”
決定完一天一次的盛延癱靠在椅背上,理智上他是想少親點,但實際上他發現讓他忍住不親小魚,根本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他好像上瘾了。
喻佳聽得臉黑了黑,十分想把書糊到這人臉上。
沒親夠的是他少親點的也是他,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事多的狗。
一天一次,夢确實做的挺美。
喻佳掃了正為兩人多久親一次而糾結的盛延一眼,吸了口氣:“我覺得我們可以精神上繼續保持感情,行為上,暫時恢複普通的同學關系。”
盛延:“?”
喻佳:“簡單來說,一、次、也、不、許、親。”
盛延:“艹。”
喻佳開始進入到一種全新的學習狀态。
從前都是盛延按部就班地教她按部就班的學,沒什麽壓力與動力,更沒什麽特別的目标,可能有一個念頭,大概就是我想考得好一點。
但現在不同,她要重新成為從前的喻佳,她要考到前面去。
喻佳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學習過,即便她從前初中考第一的時候也都沒有這麽努力,盛延放學後依舊會留兩三個小時給她補習,喻佳回到家,會接着開燈學到十二點。
她落下的內容太多,讀書是唯一沒有捷徑的事情,花錢更是買不來知識,除了一點一點的把那些落下的東西撿起來,別無他法。
就連班上的同學也明顯感受到了喻佳的轉變,從前課後還會跟周圍的人聊天,現在卻永遠在翻書。
喻佳從開學到現在的進步班裏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教室位次最能直觀體現變化,她硬生生從開學時的後排坐到了現在的中游。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喻佳這種玩兒命學習的氣氛感染了,每當看到喻佳在刷題,自己卻在看雜志玩手機聚在一起吹牛逼時,心裏總會生出一種罪惡感。
喻佳都沒考倒數了,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
七班學習風氣突然比從前好了不少,仲福林每次進來看到從前像豬圈一樣鬧騰的教室竟然開始搞學習,感動得熱淚盈眶。
喻佳有時晚上在家裏學習的時候,會碰到老喻和吳女士回來。
她從前還很抗拒被老喻和吳女士發現在用功讀書,找個家教都要背着兩人偷偷摸摸讓喻揚幫忙,現在突然覺得沒什麽。
盛延跟她說過,有些事情,折磨的除了自己,還有誰呢?
她因為被一次次的疏忽而放棄成績,似乎換來了兩人的關注,眼神裏卻是濃濃的失望。
老喻本來看到喻佳在學習還挺高興,然後卻不知怎麽知道了喻佳有男朋友的事情,跟一個男孩子走得很近。突然用功學習貌似就是因為這個男孩子。
也不知道是喻揚說漏了嘴,還是才狗或者仲福林打通電話洩露出去。
不過在老喻和吳女士眼裏喻佳一直在跟男孩子玩,上學期還因為追一個男同學弄出了事,所以對她交了個年級第一男朋友這件事情,倒也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只是老喻跟家裏的阿姨打了招呼,彙報喻佳每晚有沒有回家,不許她在外面過夜。
天氣越來越冷,鄰近期末,每天放學後主動留下來學習的人變多了。
喻佳剛刷完一套題,擡頭的時候,看到教室窗戶邊叽叽喳喳擁了不少人。
“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诶。”
“哇~”
下雪了?
盛延拍了拍喻佳:“走,出去看看。”
喻佳走到教室外面走廊上,教室裏溫度高,她剛才刷題時腦子很悶,現在嗅到外面的冷空氣,瞬間清醒不少。
她擡頭,看到光影下,紛飛的雪片從天空天空密密匝匝地砸下來。
不過臨陽的雪永遠下不大,到地上沒過多久就都化了。
喻佳看夠了雪,轉過身,背倚欄杆,嘆了口氣。
她摸了摸自己右手中指第一個指節旁的繭,然後又把盛延的手拿過來,摸了摸他手指上同樣的位置。
他也有。
應該全國大部分的學生都有,長年累月的寫字寫出來的。
要當學霸确實還挺累的。
盛延跟喻佳一起靠着欄杆,看到教室的窗戶上起了一層熱氣,朦朦胧胧的,裏面李元傑正抓耳撓腮地在做題。
喻佳算了算離期末考試的日子,突然問:“盛延,你寒假怎麽過?”
“你爸爸會回來嗎?”
盛延跟她說過關于他的事情,喻佳并不喜歡盛延的父親,但這卻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在喻佳的認識裏,盛延的父親一直在外地做點小生意。
盛延到沒料到喻佳會問這個,愣了兩秒,說:“不知道。”
喻佳:“他沒說嗎?”
盛延:“沒。”
他笑了聲:“怎麽?你怕我寒假一個人太孤單,大年三十的晚上聽到鄰居家的鞭炮聲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出聲?”
喻佳:“我說你家要是真沒人的話,可以去我家。”
她點點頭,正兒八經地補充:“我家院子裏那個狗窩豪華吧,三平米呢,你上次不是看到過,我給你偷一床被子,你晚上就偷偷睡在那裏。”
盛延:“……”
喻佳皮完,繼續進教室學習。
盛延也跟着進去。
他倒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寒假會怎麽過,大概跟喻佳說的差不多?留在臨陽,白天邀請小魚出去約個會,晚上窩在被窩裏打游戲。
晚上,盛延照例把喻佳送回家,自己獨自往學校走。
他脖子上圍一條白色的圍巾,是喻佳的,剛才在門口,喻佳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來,墊腳給他戴上。
臨陽的第一場雪只下了不到一個小時,現在雪已經不下了,只是空氣依舊冷着,盛延走了一會兒,衣兜裏傳來手機的震動。
盛延以為是喻佳忘了什麽東西,接起來:“喂。”
可惜不是喻佳。
盛延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表情一點一點淡下來。
少年握着電話的手指暴露在空氣中,皮膚逐漸變得冰冷。
電話裏的人說,事情重新查出來了。
少爺,盛總很自責。